張言真聽見門外熟悉的腳步聲,臉上不由的露出一份欣喜來。樂—文
「你回來了?」
晏承舊看見張言真摸索著朝著自己迎來, 連忙將張言真扶好坐下, 「這麼晚了你還沒有休息麼?」
「你獨自一人去查探了, 又一直沒有回來, 我哪裡睡得著?」張言真意有所指道。
晏承舊沒有多想,要是張言真去查探了自己肯定也睡不著,「你不用擔心, 我好好的回來了。」
「可有發現什麼?」張言真順著桌子旁坐下問道,「聽你的口氣, 應該是發現了一些東西。」
「那清淨果然有問題。」晏承舊嘆了口氣, 簡單將自己看到的東西說了一遍, 「可是那藥材卻是壯陽補身的,體質弱的女子要是吃多了肯定是要死的。」
「你確定那藥材是補藥麼?」張言真微微疑惑道,「照你的說法,他要是想對祁夫人不利, 根本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法子。而且你說的那個罈子……我可不記得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普通藥材瞬間變得頂尖的藥材。」藥材都是土生土長,需要時間的, 對於修道之人而言, 千年以上的藥材也是珍品,用這樣的東西去殺一個女人,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那罈子里的東西, 我看著像是心臟一類的。」晏承舊揉揉眼睛,「那罈子黑的很,顏色有古怪, 我也看不太清楚。不過那清淨大師的確是沒安好心就是了。」
張言真沉默了許久,「這事還是先和你師兄說一說,找個機會釜底抽薪,直接打亂清淨的步驟才行。」
「不再等等?」晏承舊好奇道。
「我始終很在意那罈子里的東西。如果是普通的心臟之類的我大概還不會覺得怎麼樣,怕只怕……」
「什麼?」
「我擔心那是殭屍的心臟。」張言真憋了口氣說道。
晏承舊想起那罈子里的東西,想起清淨喝那東西享受的臉,不由的泛起一陣噁心來,「你……你確定?」
「不敢確定,只是說一說、」張言真大概能想像出晏承舊此刻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殭屍的心臟是它畢身的精華所在,有些邪道術士會用這些東西做出各種奇怪法寶來。這還算好的,你可知道紫河車是什麼東西?」
「免了免了。」晏承舊連忙擺手,「知道那罈子里不是好東西就可以了,剩下的我們到時候拿到手再好好看看就是。」
見晏承舊如此,張言真也只好閉嘴轉移話題道,「具體什麼時候揭露清淨的真面目就你來決定吧。」
「我看不如就明天吧。」晏承舊嘆氣道。
「為何?」這下輪到張言真好奇了,「如果我們再等一等,清淨背後的人估計也能揪出來。」雖然他建議釜底抽薪,但也絕對不是現在。
「祁夫人若是再吃這藥,怕是活不了多久。」晏承舊回答道,「總不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也許她和清淨是一起的呢?」
「若真是如此,清淨要是發現自己快死了,肯定會咬出她來。」晏承舊知道自己心軟的有些不合時宜,不過看見祁之書夫妻恩愛,他也不好看著人家夫妻無知無覺的死去。再說,清淨並不算聰明,他背後的人八成是將他擋棄子用,怎麼可能輕鬆就能被釣出來?
「既然是你發現的消息,那就隨你處置。」張言真爽快放手。
第二天,許多人還處於宿醉之中。
「夫人,夫人。」祁之書艱難的從床上起來,只覺得頭昏腦漲的。昨日他被人灌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就回來睡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發酒瘋。
「你醒了。」祁夫人端著一碗醒酒湯過來,「早上給你熬的,喝了吧。」
祁之書捏著鼻子將這醒酒湯喝了個乾淨,好像自己真的舒服了不少一樣,「大清早的,你不要這麼操勞,對你身子不好。」
「哪裡,我喝了這麼久的藥,身子比以前可要強多了,總不能一直是個病罐子拖累你。」祁夫人抿嘴一笑,「你要是真心疼我,下次就少喝一些。」
「下次喝酒,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去了。」祁之書笑著擺手,「今朝有酒今朝醉,還是不要錯過的好。」
說完,祁之書給自己披了衣裳,小心從床上爬起來,「再過些日子就是鬼節,你也知道鬼節一到,那些殭屍都會發瘋。我們落霞山里這麼多人,鬼節過去,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個?」
祁夫人上前握住祁之書的手,「不會有事情的,我們一定都會平安無事。當初殭屍圍城我們都活過來了,這一次我們也不會有事。」
「希望如此。」祁之書反握夫人的手,「我希望夫人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們白頭到老就好了。」
「我既然嫁了你,肯定會永永遠遠的陪著你。」
「大當家,你們也未免太早了。」雲飛看著破門而入的君無戰晏承舊等人連忙穿好衣服,「出了什麼事情麼?」
「跟我們一起去一趟。」君無戰抓過雲飛的肩膀道,「我們去抓人。」
「抓……抓人?」雲飛呆住了好一會兒,「抓……抓誰?」
「你們去圍住,將符紙貼好。」君無戰伸手一揮,底下的人立刻拿著符紙將清淨大師的住處包裹的嚴嚴實實,半點縫隙也沒有。
「大當家,請問是出了事情麼?」清淨大師從房間裡慢慢踏出,看見外面的陣仗半點都沒有露怯。
「清淨大師,您房間裡了出了邪祟之物,還請您暫時讓一讓。」張言真上前一步道。
「阿彌陀佛,張施主怕是誤會了。老衲這裡可沒有什麼邪祟之物。」清淨大師微微搖頭道。
「大師,《地藏菩薩本願經》中說『心不住於身,身亦不住心。而能做佛事,自在未曾有』作何解?《往生經》第三十句又是什麼?」晏承舊站在一旁忽然問道。
「晏施主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清淨大師笑著問道。
「這些都是出家人必備的功課。」晏承舊從手中掏出一本經文來,「所以我就想要考考大師背誦的能力。」
清淨大師的笑容僵住了。
「背不出來了麼?」晏承舊冷笑了一聲,「大師,說起來您除了獻上一份降魔陣法之外,似乎在山上沒有做過什麼其它的事情了吧。偶爾您出手降妖也是用的符籙,奇怪了,佛家的法器不應該是佛珠木魚麼,清淨大師莫非沒有?」
「老衲不過半路出家。」清淨大師反應很快,「叫幾位施主笑話了。」
「其實以大師您獻上的陣法而言,就算您真的是一個騙子我們落霞山也養得起。」君無戰慢悠悠的說道,「只是大師開給二當家夫妻的藥,有些不對吧。」
「什麼?」雲飛總算聽出一點不對來,「你們說他是個騙子?」
「他開給祁夫人的藥的確是補藥,不過卻藥不對症,祁夫人一直吃下去大概要紅顏早逝了。」晏承舊回答道,「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找找藥渣,總會發現什麼的。」
祁之書和他夫人兩人被幾個手下請過來,恰好聽見這麼幾句話,臉色不由的煞白。
「夫君……」祁夫人緊緊握住祁之書的手,「晏少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竟是如此?」清淨大師見那些人將藥包都拿了出來,哪裡還能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發現了?乾脆狠狠心直接應了下來,「我的確不是出家人,只是世道艱難,不過是混口飯吃而已。我也的確將二當家夫妻從火場中救了出來。這藥不對症,我也不知道。我開的只是最簡單的補藥。」
應下自己是個騙子頂多被關起來,自己好歹也是有功勞的,難道君無戰還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他殺掉麼?
「我去看看。」晏承舊衝著君無戰使了個眼色,直接竄入清淨的房間,將他房間裡的地板撬了起來。
清淨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怎麼會?他每一次拿出罈子的時候都很小心的用了符籙的。
晏承舊將那個罈子抱了出來。
等等。
這罈子有些不對。
晏承舊心中急轉之下,腦中已經明白了這罈子已經被人偷梁換柱了。
不過看清淨的樣子,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
「清淨,你還想要說什麼?」晏承舊面上不顯,直接將罈子舉了起來,「乖乖說出你幕後主使,我們還能饒你一命。」
君無戰使了個眼色,雲飛立刻將劍架在了清淨的脖子上。
「我……我不知道。」清淨在晏承舊舉起罈子之後就知道大勢已去,「我……我也從來沒有見過那人,是別人傳訊告訴我的。」
「那他是如何給你傳訊的?」
「鏡子,是鏡子。」清淨忙不迭的說道,「我只要舉起我房間裡的鏡子,就有人和我說明情況。他說……他說祁之書夫妻體質特殊,給他們一直餵藥就可以了,其它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晏承舊將鏡子交給了張言真,張言真摸了摸微微搖頭,「這鏡子很普通,只能單方面起作用。」
「二哥,你們以後可別吃藥了。」雲飛憂心忡忡的對著祁之書夫妻說道,「這和尚不安好心,要不是我們及時發現,恐怕就要為你們收屍了。」
「我們不會再吃了。」祁之書握緊夫人的手,「大當家,清淨要怎麼處置呢?」
「自然是將他關押起來,等抓到他幕後之人再說。」君無戰理所當然的說道,「張天師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從他的口中挖出消息來,我們並不急於一時。」
「也好。」祁之書點點頭,「他也算對我們夫妻有恩。為了避嫌,大當家,這些日子我和夫人就先在房間裡呆著吧。」
「不必。」君無戰笑道,「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麼?此番你是受害者,哪裡是關著你們的道理?來人,將清淨押下去。」
「是,大當家。」
君無戰三言兩語的將人哄走,又讓雲飛陪著祁之書夫妻兩人離開,場上只留下了晏承舊張言真和君無戰三人。
「我們來晚一步了。」晏承舊微微嘆氣,直接將手中的罈子摔了下去。
咔擦一聲。
罈子立刻粉碎,裡面流出一罐藥汁來,不過是濃郁的黑色,中間還能看見一朵靈芝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說像「狼人殺」的實在是夠了,不過確實有點像啊哈哈哈哈~
謝謝大家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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