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審判書 143.禮拜日（3）

    真理之光修道院。

    高高的穹頂，莊嚴的壁畫，還有稚嫩的唱詩，梅林感覺到格外的莊嚴。熟悉的聲音每一個音節單獨的時候，都能明白它的意味，當它們組成一長串的音符的時候，梅林就茫然了。不管是年輕的梅林還是帝國的梅小林都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梅林是一個無神論者，不過現在他開始有些動搖了，如果沒有神的話，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又都無法解釋。他似乎有些相信有神靈的存在，然後一直都以一個穿越而來的位面之子的身份在等待著神諭。不過他越來越失望了，神諭也許根本就不存在。如果有神諭，他不就不應該在灰爐堡為了明天的麵包和即將到來的寒雨集結髮愁了。

    教會果然是無盡之洋岸邊最富有的組織，沒有之一。連唱詩班的女孩都是一水的金髮碧眼，長腿爆胸。稚嫩的眼神洋溢著青春的氣息，梅林在希波城可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

    這些鮮花一般的女孩包裹著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中年男人，精力旺盛的中年男人，微微有些捲起的留海隨著微風飄散，他冷漠的眼神無意識的四下張望，似乎一頭獅王在巡視他的領地一般。他身材比托馬斯要矮一截，不過氣勢上卻一點都不輸給這個紅鼻子的老人。

    長長的捲舌音在空氣中拖拽出動聽的音符，聖徒長滿了褐色斑點的手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四周馬上安靜下來了。「下面隆重介紹來自神聖之城的聖父的祭司，薩魯曼！」

    「那是我的偶像，著名的紅衣主祭。」尤里興奮的滿臉通紅，四周響起的熱烈掌聲將他的聲音淹沒，梅林仔細聆聽也沒有能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阿里烏斯怎麼和教會攪和在一起了。」溫蒂的嘴巴湊到梅林的耳朵邊上，無意間唇與耳尖的接觸在兩人之間仿佛激起一陣電流。

    「兩個政治流氓湊在一起，能做出什麼好事情來？」梅林壓下心頭的激盪，回頭看了一眼溫蒂，不由得眼前一亮。

    梅林還是第一次見到溫蒂穿著波西米亞長裙，難怪她能成為民選的灰爐堡荊棘公主。這件波西米亞長裙就是為她而生的。鮮艷的紅色和黃色匯聚在一起，被一條淺色的腰帶束縛起來，在腰肢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艷麗和狂野安靜地被一條窄窄的帶子束縛起來。梅林有了一股強烈的衝動，想伸出手，將那個蝴蝶結扯開來。

    「政治，流氓，」溫蒂說道，「你的說法還真有意思，政治和流氓這兩個詞放在一起還挺恰當呢！」

    「兩個死對頭，安靜的坐下吃麵包，不是政治嗎，至於說流氓，就當我沒有說吧。」梅林驚詫於是溫蒂若無其事的樣子，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的關注溫蒂身上的好感度，最近他發現這個東西除了自己看一看，沒有多大的意義。就像現在溫蒂的好感度都已經超過150了，這都是梅林每天付出五筒生命之泉的結果。

    溫蒂比蘇拉和拉吉老道得多，至少梅林很少看到她臉紅，能夠成為一個白銀騎士，天賦自然是極高的，雖然漁夫酒吧經營的不怎麼樣，不過顯然溫蒂的興趣不在於經營酒吧。

    「流氓，什麼流氓！」奧古斯丁湊到梅林的身邊。「這裡可沒有流氓！」奧古斯丁的眼神在溫蒂的身上上下巡視著。

    「今晚的聖餐有什麼不一樣嗎？」梅林問道。

    「白麵包和燻肉，」奧古斯丁說道，「不過，有哥特人視如珍寶的魚子醬。但是只有坐在薩魯曼大人身邊的人才有機會品嘗。」

    梅林忽然之間覺得自己很餓了，然後口腔裡面布滿了唾液，這是來自哥特人的記憶，鱘鰉魚的魚子醬。在帝國的時候就是價比黃金的珍饈美食。在鱘鰉魚快要滅絕的年代，一般人沒有可能品嘗到這種美味魚子醬。

    一道裝飾精美的手抄卷在薩魯曼的面前展開來，柔軟的封面是手繪的聖父受難。「看看吧，這是上卷。」托馬斯不動聲色地說道，不過以薩魯曼對他的熟悉，這是明顯的炫耀。

    隨著手抄卷的展開，一股蒼涼，磅礴的氣勢悠然而生，薩魯曼的心情咯噔一聲，仿佛潮水一般洶湧，久久不能平靜。

    「是不是和上古之書一樣的感覺？」

    薩魯曼點點頭。

    「這次聖父眷顧的是阿里烏斯學院！」

    「上次是你突破到神聖騎士，這次又是你找到上古真跡。」薩魯曼小心的翻閱著手稿，「咦，這些人皮書上面的字跡清晰，不像是古物。」

    托馬斯乾笑兩聲，心道如果將教會的那些書全都謄抄一遍，薩魯曼不是羨慕得要死。可惜梅林不願意加入阿里烏斯學院。

    教會的典籍都是手抄本，不過有一些古本，字跡卻不同於其它。托馬斯拿出來的《末日審判書》的書寫卻和那些古本有一些類似，如果薩魯曼知道他心中的古本都是梅林的手抄本的話，他一定不會相信的。不過這一切鳴鳴中好像有定數一樣。

    「梅林，過來坐這裡。」托馬斯輕輕地朝著梅林招手。

    「去吧，去吧，品嘗鱘鰉魚魚子醬的機會來了。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呀。」奧古斯丁極其妒忌的說道。

    「這位是誰？」薩魯曼傲慢地問道。

    「灰爐村男爵，梅林.特斯拉！」梅林有些不爽。

    「梅林.特斯拉，我知道，瓦林斯可沒少在羅馬城誇耀他有一個長得多漂亮的哥哥，果然是比姑娘還漂亮啊。難怪你不肯去羅馬？」

    梅林恨的牙根都痒痒起來，天知道瓦林斯在羅馬是如何詆毀他的，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事。「我可以將它當成一種獎賞嗎？」

    「當然，我是無所謂，不過斯提利科可能不太高興，哥特人一貫都是以勇武著稱，難怪你失去了王位的繼承權。不過瓦林斯也不是好的選擇。」薩魯曼盯著梅林的眼睛，」如果有教會的支持，你將重返阿德里安堡。「

    「哎哎哎，你當我是死人嗎？」托馬斯吼道，「薩魯曼，你這個流氓，有你這樣當面翹牆角的嗎？」

    薩魯曼對托馬斯的怒氣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