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審判書 144.禮拜日（4）

    神聖騎士的怒火神聖之城的紅衣大主教也不願意嘗試，不過他看準了聖徒不會在禮拜日的聖餐上發火。

    「尤里，你過來！」薩魯曼溫和地朝著尤里招手。

    有資格做做聖徒旁邊的都是希波城的大人物和無盡之洋岸邊的貴族，他們對教會和阿里烏斯學院的衝突已經習以為常了。不過薩魯曼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和聖徒大人對著幹還是讓這些人捏了一把汗，聖托馬斯的脾氣可太好，早些年在羅馬的酒館裡面，他曾經將酒鬼扔到下雨的大街上面。

    尤里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興奮的都有些迷糊了。他有些恍惚起來，神聖之城羅馬的紅衣祭司，教會所有紅衣主教中的決策者，這樣的大人物，就算是他去羅馬的時候，都不可能見得到。現在居然就在他的身邊，和他說話。

    「在這裡加一個位置！」薩魯曼對侍者說道。

    聖餐的長桌是嶄新的白橡木，鋪上白色的亞麻布的桌布。高腳的燭台將長桌照的好像白天一樣。「尤里，失信者尤里對嗎？」薩魯曼說道，「你答應了一位女士的懺悔請求，卻反悔對嗎？」

    尤里臉漲得通紅，他沒有想過薩魯曼會這麼清楚他的事情，尤其還是這件他心目中的傷心事。「不是這樣的，閣下，其實當時的情形不是這樣的！」尤里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他現在急切的想要改變薩魯曼的印象，這樣他離開灰爐村，就不再是渺茫的希望了，回到神聖之城也只是薩魯曼一句話的事情，紅衣主祭有這個權利。

    「是的，年輕人，人人都了解的未必是事情的真相，不過聖父自然有他的安排，對嗎？」

    薩魯曼微笑著將尤里的急切看在眼裡。「如果不是這件事情，你又怎麼能到灰爐村來做牧師呢，如果不在這裡你也不會和梅林殿下成為朋友。所以，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是，是的。」尤里心中的那股執念，想要離開灰爐村，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念頭，就像被針出了一個洞的氣球，嘭的一聲破掉了。「我為什麼要離開灰爐堡，我為什麼要離開梅林。我現在這樣挺好的。」

    「是的，這是最好的安排。」尤里不確信這是不是聖父的安排，不過他相信梅林會有最好的安排。現在教會都看出灰爐堡將是一個重要的地方，現在恐怕會有許多人想要插上一腳。

    薩魯曼拉著尤里坐在他的另外一邊，「星空之下的生命對於聖父都是一樣的，這些都是他的孩子，你相信我嗎？」

    尤里點點頭。

    「孩子，從現在起你就是灰爐堡教區的主教了，你將披上白袍。」

    尤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灰爐堡只有一個牧師啊？」

    「聖父自然會有最好的安排，你和梅林成為了朋友，他能書寫出如此優美的手稿，這必然是聖父的安排。教會的經典也需要更換了。這種事情阿里烏斯學院走在前頭了，我們也不能落後。」

    梅林很想反對的，不過一想到那些美味的魚子醬，口中的唾沫就止不住的分泌了出來，「都已經替這邊的大佬抄書了，沒有理由這邊的大佬拒絕的。兩邊都得罪不起啊。」

    聖徒大人冷哼了一聲，在梅林拒絕加入阿里烏斯學院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這一天。這些古蹟的手稿據說是聖父大人親筆書寫的，阿里烏斯學院想要獨占的難度很大。

    聖餐的白麵包有點硬，嚼起來有些塞牙。聖徒大人親自替梅林塗的黃油，然後薩魯曼在梅林的麵包上點了幾顆晶瑩的魚子。咸香的觸覺在梅林的口腔之中爆炸開來。不虧是哥特人心目中的極品美食，果然沒有讓梅林失望。一種源自古老的記憶似乎甦醒過來。

    「這是鱘鰉魚的魚子醬，在羅馬有錢都買不到，只有被稱為海神之手的男人才能找到鱘鰉魚，他每年都會送一罐魚子醬到羅馬城的修道院。」

    權勢自然是好東西，梅林很早就了解。不管是在帝國，還是在無盡之洋，權勢帶來金錢，權勢帶來美色。

    所謂的公平都是這些人用來騙人的，梅林知道從來就沒有公平一說。就像現在，奧古斯丁就沒有機會坐在聖徒大人的身邊品嘗到這種美味的魚子醬。

    「薩魯曼有好東西，這是星空之下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不過阿里烏斯學院也有好東西的，你也不要瞧不起人。」托馬斯拿出一個翠綠色的竹筒，小刀輕輕一點，竹節處就出現了一個小孔。

    「我是不喝酒的，你難道不知道？」薩魯曼臉色有些難看。

    「這不是酒，這是生命之泉！」托馬斯說得很神秘，只給薩魯曼倒了半杯，然後將自己面前的酒杯滿上了。

    「你看，這傢伙這么小氣，有好東西都沒有你的份。」薩魯曼這個時候都不忘記黑一把他的老對手，不過他註定要失望了，梅林臉色平靜的看了看臉個老頭，很自覺的沒有參合到這場鬥氣之中去。

    「哈哈，」托馬斯大笑，「不是我小氣，真的是我小氣。」

    薩魯曼將半杯酒一口喝乾，「好酒。」他呼出一口包含果香味道的酒氣。「咦，這裡面居然有生命之水的氣息，雖然含量很低，但是卻是貨真價實的生命之水。」

    「算你這個老傢伙還有點眼光，怎麼我這個可是好東西吧？」托馬斯得意之極。

    「東西當然是很好的，不過就是太小氣了，只有半杯。」薩魯曼一邊搖頭一邊嘆息，「梅林，你看阿里烏斯學院的人就是這么小氣。你以後要多多留心，不要被他們給騙了。」

    「老東西，是誰剛才說不喝酒的？」托馬斯暴怒，「要不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兩半杯都沒有呢，不過你不知道吧，這好東西可不是阿里烏斯學院的，這生命之泉是灰爐堡的，是屬於梅林閣下的。」

    「生命之泉裡面蘊藏的生命之水對受傷的騎士有救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