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母巢是由原型體創造的?當梵得知這個消失之後,他的眼皮不自覺的劇烈擴張!
感受到梵的震驚,原型體卻笑的很平淡,「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似乎是一件很不好的事,可我又完全想不起來,記憶在這裡出現空缺,我只知道我們在那之後陷入沉眠。再後來就是漫長的黑暗期,直到我在這裡又一次醒來。」
慢慢咀嚼著這隻原型體的話語,梵須臾才出聲問道,「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麼,毀滅人類能給你們帶來什麼。」
「毀滅人類?不,那從來就不是我們的目的,實際上我們比蟲族更早一步抵達這個星球。剛開始醒來的時候,由於過度的虛弱我們不得不繼續選擇沉眠。但後來當母巢抵達你們的星球後,一切都徹底變了。它們摧毀了你們的一切,並藉此繁衍出更多的族人。」
每當梵在原型體的話語中聽到蟲族一詞,他總覺得有些怪異,原型體在談話中顯然刻意區別自己和蟲族,它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們和蟲族不是同族?」梵問出了心中疑惑。
「當然不是!」原型體回答的斬釘截鐵,而且兼有譏諷之意,「它們怎麼可以和我們相提並論,那只是母巢創造的一群畸形的奴隸!」
「可母巢不是你們創造的?」
「是,它是我們創造的,但我說了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該死的!我總是記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原型體忽然痛苦的捂著腦袋,在提及母巢的時候,梵總是能感受它一股刻骨銘心的恨意。
「一切都偏離了我們最終的設想!現在的蟲族早已不是當初的蟲族,它們只是母巢的造物,以前的蟲族完全不是現在的這幅模樣!它們盜用我們種族的專屬名稱,簡直是對我們莫大的侮辱!」
即便不是同族,梵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來自這隻原型體刻骨銘心的恨意,「那你們為什麼不毀滅它們。」
原型體忽然變得沉默,須臾它才用一種近乎嘆息而哀婉的語氣說道,「我們太虛弱了。虛弱到不及從前的千萬分之一,虛弱到完全無法對抗現在的蟲族。」
「我們離開了繁衍我們的土地,也失去了獲得原初之力的土壤,這是你們的星球。對你們人類來說『資源富饒』,但對我們原型體來說,這是一片極度荒涼而又枯寂的世界。」
「年輕的人類,蟲族的到來從來就不是因為你們,而是因為我們。它們是為了追尋我們的腳步,才抵達這個星球。」
梵越發沉默起來,來自眼前這隻原型體透露的一切,幾乎刷新它對歷史的理解。
「所以你們和蟲族其實是敵人?」
「當然!雖然我記不起過去發生了什麼,但是來自血脈刻骨銘心的厭惡不會作假。人類和我們從來就不是敵人,否則我也不會心甘情願的被帝國人捕獲,讓他們利用我的血脈創造更強大的變種人。其實我一直在躲著蟲族,我不想被它們找到,因為我知道被它們找到會發生非常不好的事情,但到底會發生什麼。或許只有那段缺失的記憶可以告訴我。」
「這麼多年過去了,它們都沒能發現你們?」梵有些難以置信。那隻名叫阿克杜姆的蟲族,對原型體的存在知之甚多,而從它的口氣里透露的意思,梵更偏向於它們一直掌控著原型體的動向,包括原型體未來會發生的一切。
「它們當然找不到我們!」原型體突然變得有些激動,「是我們創造了第一任母巢,母巢的力量都由我們賦予,憑它們的能力怎麼可能找得到我!我們是完全超越它們的存在!這是生命層次的差距,就像螻蟻和大象的分別!」
聽著原型體的話。梵總覺的有不對地方,但一時半刻他又找不到問題出在哪裡。
看著梵的這一副表情,原型體似能感受到他心中所想,「年輕人。那是個誤區,是蟲族為你創造的誤區。它們其實從來就不知道我們的位置,它們知道的只有你,所以他們便通過了你來知曉我們的真實情況。」
看著梵越發迷惑的神情,原型體繼續說道,「我們需要你。而它們卻需要我們,你就是鏈接我們和它們之間的紐帶,現在你明白了嗎?他們只要找到你,就可以間接的找到我們。」
「為什麼是我。」
「人類,因為你是人類,在這片星空當中你們是唯一的智慧生命,享有這裡所有得天獨厚的一切,我們無法獲取游離在這片星空裡的力量,但是你們可以。進化和超越是每個物種永恆的主題,蟲族的出現只不過加快了這一步伐。我們需要你,需要一個人類,然後把我們的一切交付給你,去完成我們一直想要完成,卻無法完成的復仇。毀滅母巢!」
「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麼不來主動找我。」梵仍舊不肯全信,所以他直切要點。
看了一眼身邊的梵,原型體能夠感受到梵依舊的不信任,但這是一件好事,只有對一切保持戒心的人,才能一直掙扎著活下去,才更有可能完成它們所堅持的復仇。
「我們不是不想找你,是因為我們太虛弱了,而我們各自的位置又相隔太遠,貿然的匯合只會被蟲族一網打盡。而且你也看到了,過度的虛弱,加之無法從這個星球獲得能量,我們間的有些乾脆選擇了依附人類,通過這種方式延續我們的血脈,保證我們的存活。」
「而他們,也就成為所謂的仿生種。」
「人類一直以為可以獲得我們的力量,但那些傢伙只不過是些可憐蟲,自以為得到了原初,但實際上他們只是被寄生的宿主。」
「我也一樣,只是你們可憐的寄生宿主,不是麼。」梵忽然冷冷的打斷了原型體。
原型體猛地一頓,這才發現無意透露的語病,起先它有些沉默,但隨後就變得平靜,有些事情瞞不了多久,既然話已說開那就乾脆直接點破,「是的,無論是原生種還是仿生種,對我們而言都只是一個宿主,註定要完成不屬於你的宿命復仇,可你也在這一過程里得到了好處,你之所以能這麼強大,也都是因為我們。你們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你無法改變已經既定的事實,現在的你已經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原生種,而且我能感受到你甚至已經覺醒的起源之力,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向你吐露一切的關鍵,因為你終於有這個資格去面對未來的一切。任何的強大都有其代價,與其牴觸無法改變的東西,倒不如默默接受。」
梵久久不語,雖然原型體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這種成為宿主的感覺,一點也讓他高興不起來。原本他以為所謂的命運,是屬於他自己的命運,可如今看來,這只不過又是一場別人導演的劇本。
而這如今發生的,和未來即將發生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和他本應好無瓜葛的異族爭端。而在這場席捲了地球的異族爭端里,他不過扮演了一個可笑的傀儡,偏偏他又別無選擇。
別無選擇,多麼可笑的詞彙。
「我不懂,為什麼母巢會縱容我們的出現,它既然可以找到我們,又為什麼不將我們抓走。」
「因為當第一個宿主出現,母巢就已經別無選擇,它追求的是純淨的力量,只有當你們宿主間互相吞噬至最後一個,我們的力量才真正的完整而純淨。你們終將會有一戰,這是你逃避不了的命運,母巢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獲得起源之力,這也是它來到這顆星球的目的。」
原型體不再說話,而是定定的看著沉默中的梵,它知道自己的這份信息會給這個年輕人帶來巨大的衝擊,他需要時間,需要去接受自己的命運。
然而驀地,梵抬起了頭,「我沒有問題了,你還有什麼其它想說的嗎?」他的語氣平平淡淡,聽不出喜怒。
「沒有了,年輕的人類。」原型體幽幽的嘆息了一聲。
當它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梵的一隻手已經搭在了它的肩膀,「既然這樣,那你就早一點上路吧。」
漆黑的雙瞳里看不到任何情感,沒有任何提醒的,無數觸手狀的肉芽瘋狂的淹沒了這隻原生種,它似乎有話要說,眼睛裡帶著對眼前一幕的駭然和不解,但可怖的觸手終究淹沒了它的一切。
整個房間裡迴蕩的都是毛骨悚然的吞咽聲。
唯一不變的是那雙漆黑的瞳孔。
「沒人可以再逼我別無選擇,我是梵,不是你們任何人的棋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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