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悅酒吧發生的事很快傳到麻山幫老大劉長明耳中,聽負責君悅酒吧的頭目把經過敘述一遍,後者勃然大怒,猛拍桌子怒聲道:「媽的,小小的東社竟也敢囂張到我劉長明頭上來。」
那彪形大漢嚇得一縮脖子道:「要不是他們的援手趕到,我早就把他們跺了。」
劉長明吸一口氣,說道:「你們也給我注意些,我不希望今晚的事再發生第二次。」
「是是是……」彪形大漢點頭哈腰應道。
「不過是天新幫養的一條狗,我到是想看看他們能不能翻天。只要他們再敢來,就讓他們永遠也不要回去了。」
正在這時,劉長明的手機嗚嗚嗚響起,拿出一瞧,眉頭頓是一皺。他打電話來做什麼?
他按下接聽鍵,開口說道:「衛老大可真是有閒心啊,這麼有功夫打電話找我聊天。」
「哼!」電話中傳來衛信的冷哼,別有所指道:「劉老大,你都快死到臨頭了,還這麼不知好歹。」
「哈哈……」劉長明大笑道:「衛老大多慮了,我每天吃飽喝足睡得香,三五幾十年還死不了。到是衛老大您年事已高,得多保重身子,別哪一天就岔氣緩不過來。」
此時要是他看見衛信的臉,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說下去。電話電安靜了半分鐘,衛信才緩緩說道:「剛聽手下說,有人到你的君悅酒吧鬧事兒是吧?」
劉長明一驚,暗道衛信好快的消息。收起戲謔道:「那是我自己的家事,我自己能處理,與衛老大無關吧!」
「呵呵,我給你指條生路,電話中說不清楚。如果你不想死無全屍,十點之前,我在中和酒店等你。來不來你自己決定!」
「嘟,嘟,嘟……」劉長明還沒開口,衛信已經掛斷電話了。他呆呆地拿著手機,思考著這衛信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能做到一幫的老大,頭腦又豈會簡單,從衛信的話中,似乎這東社今晚的鬧事兒不同尋常啊!可是天新幫不是剛和東區交惡嗎?
這會不是衛信在給自己下套,給自己擺鴻門宴呢?劉長明也拿捏不准。
很快,他又搖搖頭,中和酒店位於開發區中心,一座三星級大酒店,是四大幫派的交匯處,衛信約在那裡見面,就是在擺明他沒有敵意。
經過一番思量,劉長明還是決定去中和酒店,看看這衛信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他帶上五六名保鏢,向中和酒店開去。
劉長明前腳剛走,立刻就有人將消息傳回陽光旱冰場陳亞東的耳中。
「輕……輕點兒,疼!」陳亞東呲牙咧嘴,袁宏手中拿著一塊紗布給他包紮。聽了陳亞東的話,說道:「男子漢大丈夫還怕這點兒痛嗎?」
陳亞東哭喪著臉道:「這可是肉啊,長在我身上的。」以後一定得多小心,陳亞東算是長教訓了。
袁淵在一旁嘀咕道:「你看我都沒吭一聲,你那算什麼。」
陳亞東嘟囔道:「我哪有你那麼皮厚啊!」
緊張的氣氛在他們的說笑中化解,這時,一名青年跌跌撞撞跑進來說:「東哥,如你所料,衛信果真邀請劉長明了,在中和酒店會面。」
陳亞東精神一震,笑呵呵道:「我想不只是劉長明,王進肯定也會成為被邀請的對象。」
一旁的陳霸不解問:「你怎麼知道?」
「猜的。」
陳霸無語,說道:「總得有點兒依據吧?」
「因為衛信很聰明啊!」陳亞東說道:「現在衛信已經知道我們和天新幫的計劃,對付劉長明是晚的事。而只要麻山幫被滅,整個開發區格局就會被打亂,唇亡齒寒的道理衛信不會不懂,所以,他會盡力聯合劉長明共同對抗天新幫,而剛與天新幫進一步交惡的東區,也會是他拉攏的對象。」
袁宏幾人點點頭,袁淵撓撓頭髮迷茫地看著陳亞東問:「可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肖天陽在他腦門上拍一下,淡淡道:「豬頭。」
袁淵問:「我又怎麼了?」
肖天陽說道:「我們得自保啊,只要撮合三大幫派聯盟,張泰便不敢動其一,我們這群炮灰也就無用武之地了。」
「那為什麼要莫名其妙地跑到麻山幫的地盤上鬧事?」孫翔峰說:「要是我晚到一會兒,你們都得交待在那兒。」
陳亞東苦笑道:「我想的是敲山震虎,讓劉長明有危機感,進一步促成三大幫派的聯盟。只是我沒想到麻山幫的援兵來的那麼快,要是我早知道,傻子才把自己往絕路上*……」
這就是整個事件的原委,也是陳亞東的真正目的。可以說,整個計劃一環扣一環,是東社自保的最佳選擇。只是陳亞東不是神,很多事情的發展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且說劉長明,一路無話,直接抵達中和酒店。衛信也算是一方大佬,包下一個豪華包間,準備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見面之後,少不了一番寒暄,劉長明也不敢像電話中那樣冷嘲熱諷。三杯下肚,劉長明說道:「衛老大請我來不會就只是想拉拉家常吧?」
「當然不是。」衛信抬頭看看牆上的時鐘,又抬起床上的酒杯說道:「來,干一杯。」
劉長明也抬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衛老大有話就明說,何必再拖。莫非,你是在等什麼人?」
衛信撫掌笑道:「沒錯。」
「是誰?」
「再等一會兒,他馬上就到,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衛信這麼講,劉長明也沒話可說。只好耐住性子等。
時鐘嘀嗒嘀嗒地響著,可遲遲不見有人來,劉長明不滿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大人物,好大的架子。」
衛信張張口,正想說話,門突然打開,一個彪壯,三十多歲的樣子,留著短胡茬的青年抱拳走進來,邊說道:「讓衛老大久等了。」
劉長明聞聲回過頭,臉立即沉下來,凝聲道:「王進!」
「呦!」王進看著劉長明的那一刻,眼中也閃過一抹意外,很快又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劉老大。」
「哼!」劉長明轉過頭,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對衛信說道:「不知道衛老大葫蘆里在賣什麼藥,還請直說,不用顧及一些礙手礙眼的東西,我可不希望某些人在這兒壞了氣氛。」
王進走到椅子旁,旁無無人地坐下來,隨從的保鏢識趣地站在身後,警惕打量四周,誰若想對王進不利他們都能第一時間擋在他面前。
當然了,在事情真的來臨時,會不會有人那麼做就不知道了,畢竟生命只有一次,誰願意去為他人拋自己的頭臚灑熱血?除非是一個真正值得自己去為他賣命的人。
「衛老大真是慷慨,準備如此一桌好酒好菜。只可惜,都被劉老大早早來糟蹋掉了。沒想到麻山幫有一天會混到這地步。」王進滿上一杯,對衛信道:「我自罰一杯。」
「你……」劉長明大怒,正要發作,背後的保鏢都做好了拿刀的準備。衛信率先說道:「我今天請兩位前來是有要事相商,自然希望大家心平氣和。唇槍舌戰我陪不了你們,要火拼就回你們地頭上去砍盡興,但是,誰今晚想鬧事,我衛信絕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在開發區,四大幫派之間為地盤你爭我奪打得不可開交。但俗話說得好,利益至上,只要雙方還能共贏,中日關係也還將繼續。更何況爾虞我詐的黑社會。四個老大中,最精明的莫過於衛信。而且此人圓滑世故,就算張泰也得給他幾分面子。再者,他算是開發區資格最老的黑社會。今年年過半百,當開發區還處於貧民區時就出來混跡,在幾大幫派中威望算是最高的。
衛信發話,劉長明和王進怒視一眼,安靜下來。衛信才接著說道:「最進天新幫的動作,想必兩位比我更清楚吧!」
正題來了!提起天新幫,王進拳著緊握咬牙道:「我那兩個小弟的仇,一定要討回來。」
衛信笑道:「你知道天新幫的真正意圖嗎?」
「嗯?」王進狐疑地看著衛信說:「衛老大的意思是,天新幫要的不是我那間酒吧,而是另有所圖?」
「當然,」衛信由衷說道:「天新幫設計了一步好棋啊!」
「怎麼說?」
「兩位猜猜,天新幫的真正的打算是什麼。」
王進想了想,又搖搖頭說:「我實在想不出來張泰還能搶我哪兒。莫非是……我的洪都夜總會?」
衛信看著劉長明問:「你認為呢?」
「呵呵,」劉長明笑著說:「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該*心的人自當去*心。」
「哈哈,」衛信搖頭而笑,轉視地笑,對劉長明說道:「張新幫要的,不僅僅是一個東區,而是整個開發區。而且,他們選擇的切入點,並非東區,而是你劉長明,麻山幫!」
劉長明一頭霧水,疑問道:「衛老大此話怎講?」
衛信說道:「你到現在還沒危機感?天新幫突然進攻東區,並非是打王進的主意,而是為了麻痹你。明天昨上,天新幫將聯手對付你麻山幫。」
「呀!」聞言,劉長明瞳孔一縮,急聲問道:「衛老大是怎麼得知的消息?」劉長明不是傻子,經衛信一提醒,馬上明白過來。不過他還是有些難以致信,天新幫會想出這麼可怕的計謀。
衛信一眼看出劉長明心中所想,說道:「我自有消息源。天新幫的計劃是這樣的……」
衛信把天新幫的計劃又重新敘述一遍,計劃從張泰經陳亞東告訴孫翔峰泄露給周青,再由他轉告衛信,現在從衛信口中說出來的消息也被添油加醋炒得面目全非,不過還是嚇住了劉長明。等衛信說完,劉長明只覺得後背涼颼颼,已被冷汗打濕。他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若非今晚衛信相告,明晚之後還會有自己的存在嗎?
劉長明深吸口氣,才說道:「按衛老大的意思,天新幫是想打我個措手不及,為何東社的人今晚還會跑到君悅酒吧去鬧事呢?」
衛信想想說道:「我想,他們今晚是來打探情報的,為明晚動手作準備。只是中途可能出了點兒意外,和你的人動起手了。」
劉長明暗道自己真是急糊塗了,衛信這麼說也正好解釋了東社來鬧事的原因。
「媽的,」劉長明猛拍桌子,站起身,向衛信抱拳道:「多謝衛老大相告,日後我劉長明必當回報。」說完,轉身就走。
衛信見狀,急忙站起身道:「等等,你想去做什麼?以你麻山幫能拼得過張泰嗎?」
劉長明穩住身形,轉過頭說:「衛老大的意思是……」
衛信擺擺手道:「先坐下來從長計議嘛。」
劉長明想了想,又坐回椅子上,後著衛信,他說道:「若論實力,即使我群英會也比不上天新幫,但是天新幫的野心昭然若揭,它是想吞併整個開發區呀!」
劉長明和王進沉默不語,臉色陰晴不定,衛信的話他們當然明白,只是他們不願去相信罷了。
良久,王進開口說道:「不知道衛老大有何打算?」
衛信看看他們兩人,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吸口氣道:「我們只有聯合在一起才能對抗天新幫。甚至……」衛信眼中閃過兩道精光,一字一頓道:「甚至,打,垮,天,新,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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