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幻花錄 第40章 四十畫：月之都之役（2）

    「呯，呯，呯。」

    寧靜的迴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只聞少女那有規律的腳步聲，如同踩在鏡子上的聲響。

    杏抬起來頭來，看著附近的景象。不，這不是迴廊。

    你看這附近，實際上有很多的樹木和灌木叢，只是被迷霧環繞著，看不到罷了。根據鈴仙的描述，因為是在夜間，以及月球反射的光，所以這些樹木叢顯得黯淡無光，但卻不影響那些純白而靚麗的花朵。附近也有幾座小山，它們成群連綿，環繞著什麼，而散發著銀光的雲朵就覆蓋在它們的上面，整個環境就顯得奇妙，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

    少女停住了，隨之霧氣散去。她發現自己站著的，

    實際上是一條圓湖泊。

    但湖泊里的東西，卻看不到呢。或許是冰化的比較嚴重，裡面早已模糊起來了吧。這冰化很有意思，少女走在上面不會感到滑，而且很厚實。

    「有趣。明明都是結冰了，但這走起來卻和走在地板上沒有區別。」

    「這個冰可不會裂開噢。」

    不知道是誰在說話，最神奇的是說完湖泊上的冰就裂開了，而且裂縫布及整個湖泊，出自本能反應，少女連忙跳起，而後她發現她多出了一對翅膀，但不連在背後。

    這雙翅膀整體趨白色，卻不是禽鳥的翅膀，更不是斯卡雷特家族的蝙蝠翅膀。而是由玫瑰花聚成，交錯在一起。

    「不錯的一雙翅膀呢。」

    少女回頭一看，是一位銀髮的少女。她有著許多妖怪那富有魅力的紅色眼瞳，內穿紫色的連衣裙，外套著一件白色的夾克。不過據考證，外套是「箭矢圖案的概念設計」，兩鬢的頭髮向後編織綁紮，也就是所說的「公主辮」。衣服領口處有一節蝴蝶結，不知是什麼，或許是拿來裝飾的。裙邊的形狀是向著上方與下方的箭矢圖案，總覺得也有人穿著這種裙子。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少女她只有右側有翅膀，根據參考書上寫的，或許她是「天津神」？又或者是「國津神」？雖然她本人說自己是「天津神」的一部分，但沒法確定呢。

    銀髮「神明」看到湖泊上的冰完全裂開了，馬上遮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睜大，好像很驚訝。

    「我就不該說話的..」

    少女喃喃自語道，儘管聲音很低很小，不過杏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或許，我該問一下您的名字？」

    「神明」的另一隻手插入口袋，摸索著什麼，隨後掏出一張名片。（雖然只有名字）

    「『稀神探女』嗎？」

    探女什麼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少女十分苦惱，低著頭，托腮思考著，想到之前堅冰裂開之時，以及這位神秘的少女說的一句話，推測到了什麼。

    「『從口中說出便可使事態逆轉程度的能力』？」

    探女聽後，眯上眼睛點了點頭，像是微笑的樣子，不過她遮住了嘴巴，所以看不到呢。

    正當杏猜測銀髮「神明」的來意時，她放下手說話了：

    「難得見到地上的人呢，上一次來的人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她說的應該是『紺珠傳異變』。」杏戴好帽子，握緊手中的紅色劍仗。

    探女仔細端詳著這位紳士穿著的銀髮少女，除了那藍色的眼睛以外，她更好奇的是被遮住的左眼。然後，她察覺到了一絲鮮血的氣息，她默默地笑了一下。她剛準備開口，又停住了。

    「該不該說呢...」這位少女很苦惱，可能她擔心禍從口出吧。

    「您是想說我身上流淌著吸血鬼的血液，卻又有一隻人類的眼睛是嗎？」杏看出了她的心思，就替她說了這句話。

    「其實大人您不必遮住嘴巴，說話前不要做過多的思考就是了。有些話呢，說出來並不會改變什麼的。」

    「是嗎，那我儘量吧..」

    探女還是很苦惱，她還是很擔心自己會說錯什麼。

    「說到這個，請問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杏看著這附近迷霧瀰漫，還有被霧環繞的月之都。

    「我想您也知道為什麼我回來這裡了。」

    「你不可能擊敗純狐的。」

    杏聽了總覺得怪怪的，探女似乎沒有反應，等了一會她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我還是不多說比較好，免得說太多會影響大事。」

    少女看著她的眼睛，審問一樣的口氣：「您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探女什麼都沒說，只是準備好手中的符卡。

    「看起來聽不進話了..本來以為可以用言語說服的。」

    「先和我交手吧，請多指教！」

    「玉符【烏合の二重呪】！」

    從上方看，探女發射出去的彈幕如同烏鴉的翅膀，而且是扇動狀態的，密集而有規律的發射出去，少女看準時機，向後大退，活動著自己的全身，在雪花散落之際，靠身法旋轉躲避彈幕，掏出自己的銀色手槍向探女發射，隨後她聽到了擊中護盾的聲音。

    探女的面前有一圈藍色的護盾保護著她。

    「看起來是有備而來的。」

    杏看著彈幕在自己身後飄走，馬上向後旋轉，在旋轉的過程中把劍仗綁在腰間，另一隻手從槍套掏出黑色的手槍。

    「紅符【散射爆弾】/白符【銀の銃】！」

    「嘭嘭嘭！」

    白色和略顯紅色的子彈從兩把槍中騰飛出來，因為少女是在旋轉的過程中開槍的，一波又一波地開槍，所以紅色子彈在探女的面前從三種不同的角度發散開來，而銀色的子彈就緊接在散彈的背後，這種彈幕發射出去，更像是幾把扇子接銀色的箭向探女飛去，最重要的是，霰射的角度正正好可以全部擊中探女的護盾，沒有一發偏差，更不必說這像狙擊的銀色子彈了。爆炸彈，銀彈，全部擊中探女的護盾，似乎爆炸濺射對探女的護盾十分有效，很快護盾從完整的藍色變成了裂痕的紅色，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時間停緩的效果才剛剛消失。

    「什麼？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探女馬上移動自己，杏也毫不猶豫地用槍追擊，子彈，彈幕交錯在一起，場面十分華麗。原先寧靜的靜河看似變得更吵了呢，但從另一種角度來看，說是以動襯靜反而更有感覺呢。

    正當杏看準時機，一槍打碎那布滿裂痕的紅色屏障。但時間趕得巧了，探女的手上多了第二張符卡：

    「玉符【穢身探知型機雷·改】！」

    說「改」，完全不過分，杏的附近圍繞著不少陰陽玉，而且鋪天蓋地，如果其中的一個陰陽玉被打破，那麼就會散開彈幕，而且彈幕再擊中其他的陰陽玉，那少女即使是動用雙槍來消除彈幕，恐怕消除趕不及擴散吧。這張符卡從上方的角度來看，很像日文中的「の」，然附近也有成群的藍色彈幕，這讓杏十分頭疼。更何況在這短短的幾秒鐘，那屏障又出現了，恢復到了之前的藍色。

    少女認為，要打碎那麻煩的屏障，需要一種穿透很大的子彈才能徹底擊碎。

    於是少女打了個賭：

    「如果這些彈幕不會跟著我行動的話..」

    少女探出自己的左腕，扔掉手中的白色手槍，並消失在空中，用手旋轉手錶上的計時指針。

    「【Bullet Time】！」

    雪花落下，似乎與以前比起來，雪下的更大了呢。月光下的白色，不，銀色手槍，又重回到了少女的手槍。

    「就靠這個賭一把了...」

    少女騰空一躍，飛出成對成雙的彈幕群，此時少女就像諸多獵人一樣，徑直衝上天，她驚奇地發現，這些彈幕果然停留在原地不動，還處在原來的位置。

    雪花融化。

    探女剛準備得意一陣，然後發現少女不見了。

    「人呢？什麼時候走了？」

    「得手了！」

    「白符【猟師の銀弾】！」

    杏並沒有告訴我她什麼時候有的這些符卡名字，不過她跟我提過她從夢境回來以後腦海里就多了這些符卡的名字，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喊出來呢。難得一遇的符卡戰，不傲聲喝出自己的符卡名，那和沒符卡有什麼區別呢？一發賦予著魔力迴路的銀彈從「銀爵」的槍膛飛出，十分迅速而準確的擊碎了探女的護盾。

    「什...」探女的表情十分明顯，她被這銀彈的衝擊力嚇到了。

    「怎麼可能會讓你得逞。」

    她的手上多了一張散發金光的符卡。

    「玉符【神々の光り輝く弾冠】！」

    少女明顯觀察到，金燦燦的光在探女的附近閃耀著，成噸的陰陽玉從中發散出來，而且，速度異常的快。杏反應十分靈敏，馬上動用自己的能力，勉強扳回一絲優勢。少女在雪花中觀察著陰陽玉，即使是在時間停緩的情況下，陰陽玉的發射速度也沒有慢多少下來，少女時刻沒有放鬆警惕，舉起銀色的手槍，等待著馬腳露出來的那一刻。

    果然。

    那陰陽玉發射是有規律的，第一波陰陽玉出來後，探女的附近有很大的空隙，然後馬上緊接著第二波，補足了那些空隙，但第一波發射的很快，縫隙並不能完全堵住。

    也就是說，少女可以趁此機會實施「無死角彈幕射擊」。

    「但我並沒有多少時間去計算規律啊..不知什麼時候第一波什麼時候第二波的...」

    少女瞄了一眼自己的手錶，已經浪費掉8分鐘了，也就是說，她還有大概49分鐘左右的時間。（算上她來到靜湖的需要的時間）

    「再賭一把吧...」

    杏憑著吸血鬼擁有的靈活，再配上自己時間停緩的能力，她輕而易舉地在探女的全方位來回遊走；她準備好手中的槍支，冷靜地看著四面八方而來的陰陽玉，深吸了一口氣。

    「獵人們啊..請指引著我..」

    「槍彈【千花が散る】！」

    剎那間，黑色，紅色，銀色的子彈聚居在一塊，從不同角度，甚至是全方位，沒有餘地，沒有死角，彈頭集體指向探女。

    「探女大人，如果我不小心傷到您了..請原諒我..」少女在底下咕噥著，語氣里透露出一種，很複雜的情感呢。

    子彈時間結束！黑色的子彈與金色的陰陽玉相碰，再一次爆發出那鋪天蓋地的彈幕，紅色的子彈分裂開來，與每一發彈幕交匯在一起，爆炸聲，金屬碰撞聲，交錯在一起。很快，就只剩下銀色的子彈了，而陰陽玉也不見了。銀色的彈幕毫不留情地落在探女附近的金色屏障上。

    只能聽到的，便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探女已經說不出什麼了，她臉上的表情足以證明她是多麼的驚慌，而又佩服眼前的這位少女。

    「厲害啊...看起來是我低估你了..」

    少女抬頭注視著探女，探女的臉上多了一份微笑。

    「這將是我最後的一張符卡了，來吧。」

    「【片翼の白鷺】。」

    霎時間，白光滿屏，格外耀眼，掃射著，附近的樹木，可憐的，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少女堅定決心，戴緊帽子，藍色的眼睛散發著淡藍的魔力。

    然後，少女的留海飄散了起來，露出那散發著不祥之氣的紅瞳。

    「禁忌【千銀，萬花】！」

    白色的玫瑰，在杏的背後消失。

    靜海，不，靜湖上，布滿了這白色的玫瑰，發散著銀光，周邊昏暗的景象，頃刻間，那驕人奢華的銀光，閃耀了整個靜湖。

    少女扔掉了頭上的紳士帽，顯赫出她那漂亮而魅力的銀髮，那嫵媚的紅瞳，水靈的藍瞳，堅定地看著稀神探女。杏緩緩抬起手中的銀槍，橫過身子，指著探女。

    「您輸了。」

    「呯！」

    獵人的銀彈準確，致命地向探女飛去，探女閉上眼睛，準備好這一發子彈的到來了。

    但，少女並不是冷血的「獵人」。她馬上掏出腰間的黑色手槍，什麼都不說，連開三發，四發子彈碰撞在一起，結成塊，掉了下去。

    「但，這並不代表，您就因此與世界說再見。」

    少女把黑色手槍插回腰間的腰包，扔掉手中的銀色手槍。杏臉上洋溢的，是勝利者的微笑。

    探女睜大著眼睛，嘴唇稍稍張開，然後神情放鬆，臉上露出了微笑。

    「看起來，是我完敗了呢。」

    探女和杏一齊落在布滿白玫瑰的湖泊上，相互看著對方，說不出的敬佩呢。

    此時，一個小提琴落在探女的附近，她接過它，立著，架起小提琴，閉上眼睛。

    她輕輕地拉動琴弦，那旋律緩慢，而給人一種寧靜之感。或者說，是給人神秘的感覺呢。杏只是默默地將雙手放在前面，像一位靜靜聽音樂家演奏的女僕一樣。

    ————

    「彈幕絢麗，而又強力。這就是『夢境獵人』啊。」永琳看著這全過程，感慨道著。

    「誰還記得她原本是一位不知名的少女呢。」藍在桌邊徘徊著，步伐規律。

    一旁的二小姐只是默不作聲，而臉上寫著驕傲的微笑。

    「噢，二小姐難道不說點什麼嗎？」公主撐起自己的臉頰，意味深長地看著金髮女孩。

    「沒什麼好說的噢，像在舞蹈一樣呢。」

    在場的人聽後，除了二小姐還細細盯著杏以外，其他人都相互對視幾秒，然後回過頭去，笑了。

    ————

    副女僕長飛在空中，背後的那對妖精翅膀在夜晚中完全看不清呢。若不是今天的月亮很明亮，或許就看不到她這個妖精呢。

    「這裡就是魔法之森了。」

    莉麗斯輕輕地落在地上，看著附近。雖然沒有杏那麼好的感官，但直覺是存在的。不一會，紅眼的妖怪們級聚集起來，很快就把夜妖圍起來。

    「呵呵呵，看起來女僕長說的沒錯呢。」

    「叮。」

    那把黑暗的彎刃，在月光下顯露出致命的一面。

    「那就抱歉咯。」

    一隻妖怪等不及了，撲向莉麗斯；副女僕長馬上閃避，並在它撲過來的那一瞬間用利刃劃傷它。然後莉麗斯移動到另一隻妖怪的前面，抓住它，用膝蓋撞擊；妖怪跪倒在地上，女僕持著那黑暗的彎刀向它的頭上砍去；妖怪被砍到在地，不能動彈。另一隻妖怪趁著副女僕長不注意，冒犯地揮拳攻擊，被副女僕長接過手臂接過肩摔，再用彎刀插入妖怪的胸膛，它馬上沒了動靜。女僕再在拔出腿上的女僕銀刀，迅速地回身投擲，幾把飛刀無偏差地飛中妖怪們的頭部。

    看清楚情況的妖怪瞬間變得驚慌起來，看著夥伴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馬上丟盔棄甲地各奔東西了。

    「哈？我還以為有更多人給我打呢。」

    女僕輕蔑地看著在場倒地的妖怪，因為力道控制到位，所以都沒有死，而是負了重傷。

    「也不看看我是哪裡的人，不睜眼睛在這裡胡來。」

    女僕走過，拔起插在妖怪胸膛上的黑色彎刀，甩掉刃上的血液，收入披風裡，再一個個地回收丟出去的銀刀，銀刀不沾血。

    躺下的妖怪模糊地看到女僕那紅色披風背後的圖案。

    左右兩邊，水晶的翅膀，中間，像黑桃一樣的標誌。然後，紅色的圈圍繞著中間，裡面還有一個六星法陣。

    紅魔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