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羅馬 第四節兄弟

    帶著香孜公主，又回到了處在貧民窟的家裡。分離半年，家裡到處都是灰塵，屋前的大樹，因為春天的臨近，又開始發出了新芽。不禁又想起了撫養自己長大的師傅來。可惜的是，直到師傅臨終都沒有告訴自己他到底是誰。一個滿腹才華的人。教導自己如何在世界上更好的活下去，教導自己天文地理、軍事策略，教給自己強大的武技，把自己培養成材，卻始終沒有透露半點自己的信息。對天凌來說，師傅不僅教給自己各種知識，更重要的是讓自己認識到，在當今亂世中，如何去創造自己的人生。

    「蕭大哥，這就是你一直生活的地方嗎？看起來好破哦。」香孜東張西望的說道。

    微微一笑，天凌充滿悲傷的說道：「是啊！這就是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有多少的時光在這裡度過啊！現在再也會不到以前的生活了。」仿佛又看見了師傅就站在那樹下的地方，一招一式地給自己演示武功，手把手的教導自己成材。不禁口中喃喃的輕喊：「師傅！」

    香孜看見天凌又回憶起以往的歲月了，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忙說道：

    「蕭大哥，明天要怎麼去見那位皇帝啊？你可不能扔下我一個人跑了啊！我可不依！」

    愛憐地摸了摸少女的頭，用充滿深情的聲音說道：「小白兔，忘了我的承諾了嗎？大哥一定會和你一起安安全全的回到東南的。大哥還要你帶我去克米爾呢！」

    果然，每次一說到克米爾，公主利馬興奮起來，接著就是為天凌介紹克米爾的自然風光，風土人情。相信再過不久，天凌絕對會成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克米爾人的。

    故地重遊，緬懷了一番往事，兩個人又回到了原克米爾公國駐鐵川帝國公使館。因為鐵川帝國並沒有承認沙拉夫政權的合法地位，所以以前的公館人員還是忠於前皇室的。公主駕臨，對於這群不知道未來該如何的人們來說，無疑是振奮人心的。天凌等人也借了公主的光，有了棲身之地。

    對於天凌來說，前方自己的部隊正在激戰之中，天凌來說，前方自己的部隊正在激戰之中，而自己的隊伍居然完好無損的來到了帝都，如果這時候再去帝國西南軍團軍務處，是有嘴也說不清的。只有明天香孜公主進見帝國皇帝的時候，才能在她的引見之下去西南軍務處，那樣做的效果會更好一些。

    帝都內，五大軍區都設有軍務處，有帝國軍機大臣卓如海負責。這位軍機大臣在朝中是最受當今帝國皇帝信任的，幾位皇子都想拉攏，可惜他誰的陣營也不加入，只是一心為皇帝掌管軍隊。不過，幾大軍區的軍官們都各有陣營了，如今的軍機處只能掌管禁衛、都城兩軍。

    鐵川帝國第二十七代皇帝鐵明遠膝下五子兩女。大公主鐵永清因病早亡。

    二皇子鐵永仁，年屆四十。為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在朝中不得人緣。但因為是鐵川帝國的順位繼承人，在軍隊中到有不少支持的聲音。不過帝國法律規定，在帝國皇帝在位時，沒有指定繼承人的情況下，順位繼承人才能生效。反之，如果帝國皇帝在位時指定了繼承人，那順位繼承人自動作廢。

    三皇子鐵永信。在帝國中碌碌無為，和幾個皇子的關係都很好，默默無聞。終日在宮中服侍老皇帝，對幾個兄弟的拉幫結派不聞不問。聽宮中的侍衛傳言，老皇帝對這個兒子的表現非常滿意，如今其他的幾個兄弟對此傳言都抱觀望態度。不過如果傳言被證實的話，幾個皇子也不會善罷甘休。

    四皇子鐵永禮。性好美色，好大喜功。在帝都民眾中口碑最差，自己知道自己沒本事，沒有爭奪帝位的實力，所以把「寶」壓在了二哥身上，積極的為二皇子培植勢力，爭取政治本錢。

    五皇子鐵永義。文韜武略，是帝國民眾最看好的皇子。平素里待人謙和，和朝中眾大臣關係融洽。但是等級觀念極其嚴重，在軍中的威信遠不如在朝中。

    六皇子鐵永智。善於陰謀詭計，是五皇子的軍師，堅定地站在五皇子身邊。帝都傳言，上次老皇帝連斬十三名朝臣一事，就有六皇子的煽風點火之功，因為那十三名朝臣大都是與五皇子不和的人。

    小公主鐵永琪。刁鑽古怪，聰明可愛。深受老皇帝的痛愛，早年喪女，而唯一的小女兒又是那麼的聰明可愛，所以老皇帝對小公主的所求儘量辦到，是皇帝陛下的開心果。對幾個哥哥的作為視如不見，最愛捉弄幾個哥哥，古靈精怪。

    因為老皇帝遲遲不指定繼承人，所以五個皇子分為三派，爭權奪利。帝都中的幾支武裝力量也各有歸屬。

    帝國禁衛軍始終是帝國最忠實的衛士，在卓如海的統帥下直接對皇帝負責，都城軍內城四個師團也對皇帝效忠。郊外的一個都城師團有跡象顯示投向了二皇子了。

    帝國警察局基本上都是五皇子的人，而帝國憲兵隊則是二皇子的人所把持。兩派人馬在帝都內相互爭鬥，又給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增添了幾分慘烈。

    望著恭敬的站在面前的削瘦中年人，高挑的眉毛、無意中射出陰唳眼神的一雙鷹目、削薄的嘴唇、肅冷的表情，渾身透露出一股陰冷的氣息。

    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天凌緩緩的說道：「你們怎麼得來的這些消息，你們口中的老主人到底是誰？」

    回想著一刻鐘前發生的事，現在還是感覺到像是在做夢。傍晚時分，悄悄地離開克米爾公使館，按照師傅臨終留言的地址朝城東走去。不知道師傅要自己去幹什麼，只是說留給我一些東西，讓我再次返回帝都的時候去看一下。

    慢慢的隨著尋歡作樂的人流走到了洛河，百年的滄桑隨著清澈的河水流向遠方。站在飛馬橋上，望著橋下緩緩流動的河水，心中不由自主的有了一些感慨。

    定了定神，來到了一間燈紅酒綠的青樓門前，看了看，發現人來人往的非常熱鬧，來尋樂的人群中，居然有官服都沒脫的帝國官員也在期間。帝國局勢如此混亂，帝都居然會這麼「繁華」。

    「喲！好帥氣的人啊！有老相好的嗎？想找什麼樣的姑娘啊？」看見老鴇扭著誇張的步子向自己走來，天凌心中直想笑。自己公主都有了，還需要來這兒找姑娘嗎？自己的第一次也不想丟在這兒啊！

    天凌忙說道：「我要找易先生，還請通傳一聲。」邊朝老鴇抵過了一錠銀子。

    「哎喲！快裡面請，易先生早吩咐過了，快裡面請。」

    看來銀子的威力是巨大的。跟隨著來到了一個小獨院前，老鴇止住步，吩咐天凌自己進去後，轉身扭著她那誇張的步子朝前院走去。

    推開院門，裡面只有一間房子。不大的小房子現在看在天凌的眼中，充滿了神秘。師傅給自己留下了什麼東西呢？

    輕輕的推開房門，隨著天邊餘下最後一絲亮光的夕陽照進來，呈現在眼前的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桌子，上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紙片、文件，桌子後面只坐了一個人，一個中年人，屋中靠牆邊還有一張床。除此之外，整個屋中再也沒有多餘的物件了。

    中年人快步行到天凌面前，跪到在地：「屬下夜鷹參見小主人！小主人，你終於來了。屬下在這等了八年了。」

    天凌滿心的疑惑，頓了一頓，朝中年人說道：「你先起來！告訴我這都是怎麼一回事。」

    "小主人，容屬下先介紹當前帝都的形勢，再說明這是怎麼回事。」

    望著眼前沉默的青年，夜鷹打心眼裡佩服。年紀輕輕，卻能處事不驚，萬事不行於色。不枉老主人培育多年。

    「小主人！您現在就是我的主人了。老主人是我們對教導我們的先生的尊稱，也就是您心中的師傅。我們都是老主人救助的孤兒，老主人教導訓練我們，為的就是今天為主人您效力。之於怎麼得來的消息，是因為我們掌握著帝都上下的黑道、毒場和大部的青樓，我們有自己專門的情報收集組織。主人您一到帝都，我們就收到了消息，只是老主人吩咐過，不能在主人找到我們之前去找主人，更不能暴露我們的行蹤。」

    「哦？」天凌心中一陣激動，師傅啊師傅！您為我付出了太多了。不過卻是幫了我大忙了，師傅的這份大禮來得正是時候。

    「你們組織叫什麼？現在有多少人？」

    「稟主人，我們組織內部稱為『兄弟』，意為大家都是兄弟！現在共有三百二十七人。經由老主人教導的共有十三人，其他的都是我們收養的孤兒，經過訓練後，現在活動在帝都各界。」

    天凌心中又是一陣驚喜。不錯！有了這批人，以後在帝都的活動將更加安全了。不過手中的這批力量絕對不能暴露，他們只能生存在黑暗之中。有了他們，許多事情做起來將更加容易。

    「夜鷹，選派一個有能力的手下以後跟著我，充當我們之間的聯絡橋樑。由你全權負責，為我打造一個黑暗王朝。以後各方面的情報都要收集，現階段最主要的是軍事方面，由你整理以後傳遞給我。但是從此以後，你們的一切行動我都要知道，不過我們將不再會見面，也許將終其一生。你要考慮清楚。」

    夜鷹陰冷的臉上首次出現了激動的神情，自己早就習慣了在背後掌控別人的生死，現在主人給自己的這份工作是再合適不過了。「主人請放心，屬下一定會為主人辦好這件事的。只是組織中的有些人現在在帝國的政府、軍隊中潛伏，如果讓他們脫離，那這麼多年的心血就白費了，主人能否准許他們脫離組織。」頓了一下，接著道：「主人請放心，他們都是我們一手培養的，絕對忠誠。」

    「唔，這樣也好，不過絕對不允許有人透露組織的存在。你馬上把你們的名單整理一份給我。還有，讓你選出來的人跟在我暗處，有情報時可以有能力隨時出現我面前。」

    「是，主人。屬下馬上去辦。」

    天凌為自己能擁有這麼優秀的人才而感到慶幸，辦事雷厲風行，決不拖泥帶水，正是自己欣賞的類型。不過這麼優秀的人，以後就會身處於黑暗之中，可惜啊！

    「以後的事全靠你了，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主人以後還請多多保重。」

    看著面前的名單，天凌越發佩服起師傅的智謀來。連帝國都城軍中都有團隊長是自己人，算了算也該有六七年了吧。

    帝國警察局城西分局副局長、憲兵隊武裝第三分隊隊長、帝國西南軍區軍務處參謀、帝國城運局下屬、帝國商業部下屬、帝國技術部下屬、帝國後勤部下屬。

    他們都是怎麼做到的，沒有貴族身份的他們，在等級森嚴的鐵川帝國首府居然爬到了這麼高的位置，不得不佩服「兄弟」能力，同時也反映出了帝國現在存在的問題。既然自己的人可以做到，那麼別的人呢？如果是別的國家的人進入到這麼多的高層，後果是無法想像的。看來自己以後要注意了，應該成立幾個專門對自己負責的部門，讓他們互相監督，減少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防患於未然！

    亞歐歷402年12月17日，在解決掉了後方潰軍威脅之下，雅利安帝國征東軍從薩拉城北上，直逼獅泉首府。

    八百里加急電報如雪花般飛進帝都，全城震驚。帝國精心構築的西南防線至此蕩然無存，西南危機！

    次日，克米爾公國香孜公主上朝面聖，引起朝中震動。在眾大臣驚艷於公主美貌的同時，帝國皇帝鐵明遠大打外交辭令，讓公主在帝都安心的住下，鐵川帝國決不會承認沙拉夫的合法地位。三皇子對公主的到來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私下承諾願意為公主的復國大計盡上一份力量，盡力遊說老皇帝出兵幫助克米爾。不過三皇子的用心，路人皆知。

    在香孜公主的說明之下，帝國西南軍團軍務處以護送克米爾公國公主安全抵達帝都有功為由，提升蕭天凌為帝國第九軍團第三師團第五團隊第三營營隊長。休整七天後，帶著新徵召的士兵開撲西南前線，勉勵天凌為帝國立功。

    消息下來，整個克米爾公使館沉浸在歡樂之中，大家都為天凌的高升感到高興，只有天凌心中知道這麼快提升自己的原因。當西南軍區軍務處開始查詢蕭天凌的身份資料時，「兄弟」中在任的軍務處參謀早就修改好了資料，交上去後，處長才發現天凌居然是個沒落貴族。在帝國的等級中，沒落的貴族是可以進入帝國高層的。這讓天凌又一次感到了「兄弟」的實力。

    眾人之中，只有崔可夫對天凌的晉升感到疑慮，但又沒有什麼跡象表明是天凌活動而成的，只有在心中暗暗納悶。

    夜鷹派出的人天凌也見過了，自己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天外有天，什麼叫人外有人。這個叫做夜梟的中年人居然能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現在自己的房中，不得不令人感到心驚，據說是師傅年輕時就教導的。在組織中專門負責暗殺和刺探情報，帝都中幾件關係到朝中大臣的無頭血案就是他所為。

    知道了夜梟的情況後，天凌馬上交代了任務。除了和組織的必要聯繫外，夜梟還要單獨組織起一批人，負責對己方的所有人員和組織內的新成員進行調查，必須做到只要有人出現不利於我的念頭，在我的桌面上就要出現關於此人的大致行動方向和所有有關聯的人員。不要說你辦不到，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只要看到結果，不需要過程。

    夜鷹只是管理自己的組織，收集各方面的情報，打進敵人的內部，為自己提供經濟支持。可夜梟則不同，他更注重怎麼樣剷除所有妨礙自己主人的敵人，無所不用其極。以後誰是我的敵人，夜梟絕對會成為他們的噩夢。如果夜梟不是我的人，那不管耗費多大的代價，我都要殺了他。有這麼一個人隱在暗處，對誰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帝都之行，最大的收穫就是得到了師傅為自己留下的「禮物」。有了這個「兄弟」，以後帝都的一切行動對我而言將不再是秘密。自己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再回到西南前線，不同的是自己手中有了八百多名士兵，暗地裡還有不可預知的力量，自己絕對有信心在西南開創自己的天地。

    「亞歐歷204年12月，神聖羅馬帝國開創者蕭天凌在鐵川帝國風雨飄搖之時，懷著大無畏的心態，毅然返回了帝都。憑著無與倫比的聰明智慧，帝出人意料地獲得了西南前線營隊的指揮權，為即將開始的『獅泉會戰』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羅馬征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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