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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雀城應該是西北邊塞,唯一一座,將軍營安置在城中位置的邊塞城池。城中男子人人皆可入軍,每日寅時入陣,亥時出營,十五日一輪值。故此,若有敵軍來犯,烏雀城中皆可抗敵。
裴明紹回京迎娶司府千金這段時間,烏雀城一直由長林軍軍師朱壽打理,此時早已候在軍營門前,等候裴明紹,見他孤身一人前來,忍不住問道:「這位司府千金可好相處?」
朱壽年過六旬,一頭灰白長發閒散挽成髮髻,用一根精鐵打造的髮釵束起,頗有些蓬頭垢面。他原是在樂山出家,妄圖修道成仙,修煉到一半,仍舊覺得塵世可怕,遂不做神仙,恰逢長林軍招兵買馬,他便投身軍中,到如今,已有十八年。
他與裴明紹亦師亦友,如今由此一問,全是當初裴明紹離開烏雀城後,自京中傳回的消息,過於奢靡。
比如一比一照搬留園。
再比如陪嫁僕役新婚之夜大鬧裴府。
又比如司府門前大擺鴻門宴。
自然,聽著會覺得這個司府千金過於刁蠻。
裴明紹想起一路上與司卿卿的種種,微露出些許笑意,道:「嗯,興許你會極其看中她。」
「別了,別了。伺候這種刁蠻千金,還是您比較有手段。我可是聽說,這路上私離車隊尋找水源的可是她,吶,摺子寫好了,你確定要遞出去?」
朱壽將一疊摺子遞到裴明紹手中。
裴明紹接過,問:「沙河鎮可有消息傳回?」
朱壽搖搖頭,忽然想起日前收到的一封飛鴿傳書,裡面是一串密令,立刻一通翻找,終於在一堆文書中找出,遞給他。
上面是一行長林軍密語。
除了裴明紹,只有朱壽一人能解。
裴明紹打開一看,心中涼了半截,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可事實擺在面前,還是一陣心痛,思及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心中愧疚難安,他將這些人帶離烏雀城,卻沒有將人帶回來。
「將人帶回厚葬,安頓好家屬。」
「那沙河鎮呢?宸陽行宮一事秘而不發?」
「總會有時候的。你此番以行令官前往北陽城,以填補軍需為由徹查糧庫,再派一隊人馬半路伏擊,李家膽敢偷運,你就劫道,北陽城後再去沙河鎮,記得,李家要留活口!」
「是!」朱壽領命後,猶豫片刻道:「那這家中賬簿和往來銀契?」
「她暫且不想管,你接著做吧。」
「這……」
「怎麼?有何不可?」裴明紹挑眉問他。
朱壽雙手一攤道:「我原本想著,你既已娶妻,我也能鬆快些,如何綁著我不放,還不如閒雲野鶴來得快哉!我可告訴你,把我逼急了,我可是回樂山接著當道士!」
「也好。屆時記得給你送飯。」
兩人又說了幾句,裴明紹才打開朱壽提前寫好的奏摺,關於宮廷秘術雖三言兩語帶過,卻是字字啼血,將當時長林軍慘狀躍然紙上。裴明紹合上奏摺,問朱壽:「既是秘術,難不成沒有克制之法?」
「元放爻那個不成器的東西!」朱壽咬牙切齒罵道:「他也就只會這些厭勝之術!你也莫怕,施展一次,只怕下次至少三五年。如此大動干戈,元放爻恐怕也是被逼迫的。這種一旦遇到敵手,反噬也會要掉他半條命!他也是看著我不再才敢!也不瞞你,這種伎倆,在我眼裡,毛都不是!」
裴明紹一愣,沒料想朱壽還有此招,當下要了相剋的法子。朱壽也不瞞他,一五一十交待一番。
於是,司卿卿正用著午飯,裴明紹抱著個木匣子,直接闖了進來。
「裴大人,還沒吃?」
司卿卿險些咬掉舌頭。
她十分羞愧,雖為人婦,她倒是毫不關心自己的夫君,如今拉著畫善用餐,也沒想過自己日夜操勞的將軍大人可有用膳。
「剛忙完,不著急。」
裴明紹是一路跑過來的,端著司卿卿跟前的茶盞一飲而盡,獻寶似的將匣子推至跟前。
「這是給我的?」
「嗯,你知道那個元放爻是誰的徒孫嗎?」裴明紹眯眼問道。
「誰?什麼徒孫?」
司卿卿如墜雲霧。
「當年,長林軍出建,我招了個人,在樂山上修行的,這個就是他給我的,你放在床頭,放滿四十九天,往後元放爻再也拿你沒有辦法。」
裴明紹說得含含糊糊。
司卿卿還是不懂,瞪大眼睛看著他,叫裴明紹險些忍不住,上前拉著她的手問道:「如今宮中術士為首的是誰?」
「清遊仙人元無極。」
「對。我認識的這人,是元無極的師叔,你說元放爻是不是他的徒孫?」見她還是不解,裴明紹耐心解釋道:「萬物自有相生相剋。這盒子裡裝著的,就是能克住元無極的。」
說完,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通體碧綠的吊墜項鍊,不由分說掛在司卿卿脖子上。
退後一步,十分滿意道:「如此,可保萬全。」
說完,背著手,笑眯眯地走出了房間。
此時,司卿卿自然不知,今日裴明紹隨手送的兩件東西,保住了烏雀城和自己的身家性命。
午膳後,陳禾匆匆來報,大概是軍務繁忙,不能陪司卿卿用晚膳,等休沐日再行泛舟湖上。
司卿卿倒也不著急,只是那日怒極攻心吐血之後,身子一直很虛弱,路上尚且能強撐著,眼下歇下後,才覺得渾身脹痛不已,午睡後竟然爬不起身子,寶善還未去請藥王,一口熱血自司卿卿口中噴涌而出。
「姑娘!」
「別叫!去請藥王,別驚動裴大人。」
「是。」
寶善跑出去,屋內只剩下司卿卿,躺在昏沉沉的暮色里。床上的大紅喜被魅影重重。
偌大的將軍府,竟只有寶善一個女婢。
司卿卿躺在床上,也不知想些什麼,再次昏沉沉睡去。
這一睡,便是一整夜。
好在,並無驚夢困擾,總有一雙溫暖的手緊緊將她攥在掌心,帶她脫離苦難。
這是,司卿卿過來後,睡得最為踏實和香甜的一覺。
她甚至有些念頭,只願長睡不醒。
可耳邊總是鬧哄哄,有什麼人如蚊蠅般嗡嗡不絕於耳。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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