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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卿卿嘟囔著從床上坐起。
雙眼酸澀,有些懼光。
抬手遮面,從指縫中四處打量,層層疊疊的紗幔外,人影憧憧。
「醒了?」
裴明紹的聲音適時在耳邊響起。
不知何時,他便一直坐在床邊,守了她整夜。
正欲張口,只覺得喉頭刺撓,奇癢無比,卻又撓不得,摸不著。
「別動,當心傷著嗓子。孫老說了不打緊,驚懼憂思又晝夜奔波,養幾日便好。」
裴明紹極其習慣拉起她的雙手,語調輕柔地道:「是我考慮不周,從前府中並無伺候的丫頭,如今有你在,自然不同。你原先跟前的嬤嬤不得用,都叫我遣送回司府。這邊已經托人去採辦,午後送來與你過目。只管挑著便是。」
說完,拍拍放在他腿上的木匣:「這裡是你份額下的月例,往後會有人按年送來你處。」
木匣子輕飄飄地,加上之前傳聞,只有諸多不符之處,可想著塞北貧瘠,又是地廣人稀,只怕府中虧空也是可能的。
「裴大人不必給我,阿爹可是給了我二十萬金子。」
心想,我本就是來扶貧的。
哪有未扶貧先宰扶貧豬的道理。
裴明紹聞言挑眉輕笑:「既然如此,裴某往後可全仰仗卿兒。」
他本就生得好看,如墨似的眉眼間全是得意洋洋的笑意。
涼薄的唇畔裹挾著得逞後的滿足,他盯著她看,渾然不顧她早已滿臉紅霞,羞怯難當。
「裴大人都是這麼盯著旁人家姑娘瞧的?」
司卿卿有心揶揄他。
故事的正常走向,如此了得的塞北戰神,難不成還沒有幾個紅顏知己。
裴明紹搖搖頭,勾著她的小指道:「裴某可以向天立誓,裴某無外室美妾,更無狎妓貪賭。卿兒若是不信,可問烏雀城的百姓。」
「都是你跟前的人,自然替你說好話。」
她抽回手指,滿眼笑意。
「軍中事多,哪裡有閒工夫。信不過我,總歸信得過司相大人。」
「我可是聽說,你阿弟在京中尚未娶妻,卻添了四房小妾。」
司卿卿口中的裴恩諾,在京中是出了名的貪慕美色,甚至將青樓好顏色的姑娘贖身後養在外室。
裴明紹沒有搭話,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放心,我與司相有言在先,若是另安於室,司相便將你接回京城。」裴明紹心想,這種事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發生。
可此話聽在司卿卿耳朵又是另一番意思。
只當自己無用,便成了下堂妻。
只當有了新歡,便可停妻再娶。
若是自己回了梁京,風雲變幻,她將如何自處。
瞬間變了臉色,她冷了幾分神情,推開裴明紹伸過來的手道:「裴大人,我還是疲乏,想再躺躺。」
「好。」
裴明紹替她掖好被子,仍舊坐在一旁不動。
她快壓不住火氣,沉聲問道:「裴大人不是軍務纏身,怎好在此久坐,喚寶善來便可。」
「寶善在煎藥,我今日休沐,不打緊。」
他仍舊笑眯著眼睛,渾然不知司卿卿火氣翻湧。
見轟不走他,司卿卿索性背過身子,先是氣惱,接著氛圍烘托,怎麼也掉下幾粒金豆子。
見她肩頭聳動,裴明紹深深嘆息,他亦覺得無能為力。對太子他可以嚴詞拒絕,可若是換成她的父親。
若是京中萬事俱備,她理應是朵人間富貴花。
「明日可願隨我四處走走?」
裴明紹問道。
「不了。裴大人不是說了,我終是要回京都。這烏雀城與我何干。」
司卿卿的脾氣來得極快,越想越覺得委屈,哭哭啼啼竟然睡著,等再次被人吵醒,已是日曬三竿。
寶善守著爐火,見她醒了,急忙將溫好的湯藥端上。
「姑娘,老孫頭說這藥要趁著五臟廟唱空城計時,服用最佳。您可是一天也沒用膳。先喝了藥,奴婢給您熬了您最愛的菜香糯米粥。」
黑乎乎的藥入口極苦。
還未反應過來,被寶善塞了口蜜餞,甘甜占據味蕾,司卿卿覺得心情也好了些。
肚子便餓得咕咕叫。
寶善捧著托盤,人還未靠近,她便聞見水芹菜的香氣。
「水芹?」
「姑娘,您是不知道,咱們院子後面那池塘里半邊長滿了綠油油的水芹菜,您啊,往後可有口福了。」
寶善說著從瓦罐里盛出半勺菜粥,在上面撒上切碎的水芹菜,再淋上咸油汁。司卿卿嘗上一口,唇齒邊全是湖水下的清香。
清新。
「以前在府上,夫人覺得有異味,從不曾採買,大爺跟二爺知道姑娘喜歡,湖裡剛冒新芽便叫人撈了送進留園。那時候姑娘可要連著高興幾日。」
寶善說著。
司卿卿附和著笑。
這些從前的記憶,對她而言,就像是反覆看過的電影片段,投入感情適度,又能有多少真情實感。電影總會謝幕,而故事中的人物卻未必散場。
「奴婢問了府里下人,說是姑爺前年派人送南邊移栽過來,去年長勢不好,又差人補了一回苗,今年竟然長成半畝池塘。姑娘,您說姑爺怎麼知道您喜歡這個?」
「興許是他自己喜歡。」
寶善連連搖頭:「奴婢問了,說去年長成半截,姑爺也差人燙鍋子吃,嗯,瞧著不像是姑爺愛吃的。」
「也許就是想種著好看呢。」
「奴婢倒是覺得,姑爺就是為您種的。奴婢只是奇怪,姑爺怎麼知道此事的,真是上心的。姑娘,陳禾方才差人來報信,是牙婆子在前面候著,姑娘妥了去瞧瞧。」
「你去吧,不想動彈。」
因著裴明紹之前的話,司卿卿心裡那點兒彆扭可過不去。
「好姑娘,您就去看看。再不濟您在上面坐著,留或者不留,您動個手指頭便成。」
寶善哄著她,擺出副頤指氣使的架勢,叉著腰作威作福的樣子。
司卿卿見她滑稽,忍不住笑了。
正欲起身,只覺得身下一熱,濕乎乎的,一切壞情緒都有了最好的解釋。
葵水來了。
竟是初潮。
原是春日宴壞了身子,這些年從不曾有,如今得幸藥王,毒性解了,自然也就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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