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觀硯不但沒有因為那天夜裡的事情責怪她,而且好似也沒有注意到宴心偷偷瞧見了不該見到的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近日來破軍門的武鬥頻發,這也是眾弟子都喜聞樂見的。
只不過這武鬥的主角里,多半都有她柳宴心的名字。
今天的比試依舊是在當時爭奪花球的地點,對戰的二人也依舊是她和程紫秋,不過這對戰的目的卻已經完全改變了。
幾日不見,莊德召還是老樣子,順帶場下的顧白修,孟久,齊未央,也是原來那樣。
顧白修盯著自己,宴心能感受到他的擔憂。
宴心衝著他們笑,暗示不必擔心,因為她心裡已經有了更好的結局。
「此次武鬥,不會點到為止,要麼一方認輸,要麼一方再無反擊之力,二位可還有什麼話說?」
莊德召站在兩人中間,最後讓她們表態。
眾弟子的興奮已經被點燃,他們期待著看到這一場盛景。
「我有話說。」
程紫秋和宴心幾乎是同時開口。
她們相視一眼後,程紫秋搶了個先機。
「我認輸。」
她扔下了自己的劍,盯著宴心有重複了一次。
「這一次我認輸了,我身為破軍山的首徒屢次觸犯門規,心中有愧,師尊不責罰是因為護著紫秋的顏面,可紫秋自知愧對各位師兄弟,甘願讓出首徒之位。」
好一個以退為進,如果程紫秋勝了是名至實歸,這沒什麼好說的;可她若是敗了不只是丟了顏面那麼簡單,恐怕還會淪為整個破軍山的笑柄。
宴心覺得這個女人還是能夠點化的,她認輸不止能讓眾人替她惋惜,也會讓觀硯改變態度,至於宴心那裡,眾人自會評論。
其他的弟子個個屏住了呼吸,齊齊看向了宴心,他們覺得程紫秋如此好強的人都在宴心面前低頭,由此可見這個女人是多麼的詭計多端。
特別是周珊和陳露今天盛裝出席,卻沒有料到宴心竟然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正當他們喪氣的時候,宴心也笑了,如果她大大方方的接手,肯定會豎立更多的敵人。
「我也認輸。」
原本最是好鬥的程紫秋認輸,已經是出乎眾人的預料,可明明勝利就擺在了柳宴心的眼前,她竟然也願意認輸。眾人又一次都瞪大了眼睛,希望能夠從柳宴心身上找出點什麼來。
說完以後,宴心抬頭望向了觀硯,露出一個笑容來。
壓低了帽檐的觀硯沉默了,莊德召也在等著他發話,原本都期待這見到刀光劍影的弟子們都失落了下來,紛紛交頭接耳期待著有個轉機。
其實宴心覺得,羅雲溪說的不無道理,萬事不可都掌握在觀硯一個人手中,既然自己想要投機取巧,就一定要落實到底。
觀硯沒有再停留,自顧自的離開了,獨留程紫秋和宴心站在台上。
「不錯嘛師姐,過真是孺子可教,我會替你和師尊說說好話的。」
宴心又朝著程紫秋走了兩步,看她這想發作卻又不敢發作的狀態,想來今日認輸也是在心裡做了不少鬥爭的。
弟子們見到眾人都離開了,便也垂頭喪氣的一個個離去,周珊對著宴心冷哼,拉著陳露一臉不屑的離開。
「你認輸是為什麼。」
困擾在程紫秋的心裡的問題,終於問出了口。
宴心自然不可能告訴她實話,便一邊踱步,以便圍著她繞圈子。
「當然是不想師姐你丟臉啦,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想跟任何人為敵,如果你願意放下偏見我必定還以幫助。」
程紫秋又把手裡的劍攥得更緊了,「我看你倒不像這麼好心的人。」
「看來師姐真的對我誤會頗深啊。」
宴心聳了聳肩,程紫秋並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她如何看待自己宴心也管不著,她只是想著多一個路人,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宴心也沒心思多和她聊天,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閒,他自然要和顧白修等人嘮嘮家常了。
此時孟久似乎也在台下,齊未央這個女人早已不知去向了。
好歹她們還是有些交情的,就這樣對自己的學徒生涯不聞不問未免也太不夠朋友了。
「師妹當真是好運氣,我方才還在想你究竟要如何取勝呢,不過最後又為何……」
孟久是第一個來到宴心面前慰問的人,他穿著淡藍色的正道弟子服飾,一根翠色的發冠作為點睛之筆,仿佛是位從深山處走出來的仙家公子。
幾天不見,連裝扮上也有了長進。
「讓孟師兄擔心了,若是我真的讓程師姐丟這麼大的人,還不知道今後又要牽扯進什麼樣的局裡呢,這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宴心笑著與他打招呼,畢竟在這個地方孟久是幫自己最多的人了。
「師妹真是古靈精怪,也難得師尊會選中你。」
孟久笑了笑,正欲伸手觸摸宴心的額頭,卻被她一把抓住。
宴心反拉住了孟久的手,眼神懇切非常,一副師長關心弟子的模樣,語重心長道。
「可是在宴心眼中,師兄你才是最有可能成為首徒的人呀,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努力,日後必定是前途無量,說不定還有可能繼承師尊的衣缽呢!」
所以原本想要顯示親昵的動作被打亂,反而變成了道友之間的相惜之情。
「對啦師兄我今天約了顧大哥去玩,我先走啦。」
就算宴心對孟久心裡有些許愧疚,但這也並不能說明她會接受孟久的男女之情啊,再者說了這重生一世也不能就斷定孟久就喜歡她,說不定也是類似顧白修的兄妹之情呢?
所以,她才不能貿然拒絕,弄的雙方尷尬,只能悄悄暗示,希望孟久能夠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孟久雖然心中不情願,但怎麼也拗不過宴心樂意。況且在他的心裡,他畢竟還是這破軍山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怎麼能和一個師弟爭寵呢。
顧白修早就站在宴心身後的不遠處看到了一切,他一身白衣猶如初見,站在人群中間眼睛只盯著宴心一人,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見宴心走來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師兄你在等我嗎!」宴心一把拍在他的肩上。
他佯裝深沉,「難道我在等程紫秋?」
嚯,幾天不見都會開玩笑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師妹教的。
「程師姐雖然不比我聰慧貌美,但好歹對你還算不錯,你們若是兩情相悅,我去牽橋搭線又有何不可。」
「……」
對於顧白修這樣擅長把」天「聊死的人,宴心要做的就是順著他的話,趕在他前面把「天」焦油鞭屍。
「你可知道弟子入門之後也是要外出試煉的,陶成殿前已經開始有人揭榜預定出行的任務了,你可要一試?」
顧白修到底是注意成績的人,破軍山所有新弟子試煉一般在十一月下旬,也就是半個月之後。
通常交給新人們的不會是什麼棘手的任務,所以宴心並不擔憂,這些任務遍布五湖四海,新弟子一般都會選擇離家鄉比較近的地方,也好在完成任務後回家看一眼,報個平安。
一般每個任務都是三到四人同時前往,也不一定都是一個門下的,因為貪狼和七殺也會參加。
「這件事也不知道師尊會如何安排,若是師兄你有看得上的任務記得取了榜後告訴我一聲,我便去拿一樣的榜,也好有個照應。」
宴心順手推舟,既然顧白修說了這話,意思也就明了了,宴心自然不會拒絕。
她在破軍山新一屆的弟子中相熟的沒有幾個,在眾人面前她自然不能表現的與羅雲溪有太多的牽扯,齊未央這個人吧太過冰冷,恐怕默契不多,顧白修是最好的選擇。
「師兄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也要認輸。」宴心好奇的抬頭問他。
顧白修並不在意這個問題,「你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主意,我相信你的判斷。」
「那我們下山玩吧。」
一直被觀硯困在山上,她還沒機會再去李狗蛋的鐵匠鋪看過,既然上一次李狗蛋說苗浣銀親自請他去說書,那他自然是知道些關於苗浣銀的故事的。
自從李狗蛋被請去了破軍山後,生意是一日比一日好。
畢竟販賣秘籍道被正主請了去,還能安然無恙的回來,不就是一個最好的噱頭麼。
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會做生意能上天,李狗蛋已經是被那些個武林俠客們眾心捧月般的存在了。
一時之間,銀城紙貴。
「小姐,您可來了,我這都快支撐不下去了。」
李狗蛋看到柳宴心就像看到了散財童女,趕緊請了宴心屋裡頭坐,讓顧白修在屋外先照看著鋪子。
「你不是挺會做生意的麼,門口圍的那些人不都是來求書的麼。」
宴心隨手摸了摸手邊的的新擺設,第一時間就斷定了這是件贗品,畢竟也沒有誰會把青龍偃月刀擺在這麼顯眼的地方。
「不是這回事,您給我的那些話本子我顛過來倒過去已經幾乎說完了,這沒有新鮮事怎麼能留住這些求知若渴的金主呢?」
他手一攤,蹙了蹙眉,表示這件事並不容易。
不得不說李狗蛋絕對有些經商頭腦,能想到推陳出新這一條。
「這是小事,不過苗浣銀和你很熟麼?」
宴心眼下只關心觀硯和苗浣銀之間的關係,她有預感如果能夠在苗浣銀身上下點功夫,山河卷它能更快到手。
「熟,那可不是一般的熟,每過兩天苗城主都要派八抬大轎請我去說書,要是一天聽不著,誰哄都不搭理。」
果然高質量的閱讀能夠提高人吹牛的質量,現在李狗蛋說鬼話已經到了如火純情的地步。
一語成讖。
門外傳來人聲,似乎是城主府的小廝。
「苗城主有請李先生前去做客,為小姐分享您今天剛編的故事。」
李狗蛋嘴角抽了抽,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宴心道:「這……這可怎麼辦?」
「我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5s 3.703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