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山山頂的鐘鼓聲響起,預示著申時已到,第一場比試已然開始。一筆閣 www.yibige.com
「各位從五湖四海來的朋友們,破軍山貞榮三十三年,十月殿選已經開始。我是你們未來的師兄——孟久。」
孟久榮登高台,用這內力將聲音放大,使得這台上的百多人都能夠聽見。
「原來是他呀,果然是不一般。」
顧白修還不吝惜誇獎,覺得孟久確實是個厲害的人物。
確實不一般,也就是你未來不同陣營的敵人罷了。宴心翻了個白眼,在心裡替顧白修覺得有趣。
「孟師兄好!」
「孟師兄這麼年輕就能夠主持新生殿選,果然是天資不凡,日後必有大成!」
「是啊是啊,孟師兄可真是帥氣呢。」
這比賽還沒開始呢,這些個人就都開始賄賂考官了?看看那些個剛成年的女子,滿臉的緋紅,一看就知道有那種英雄情結。
宴心嘆了口氣,對這群粗鄙之人實在是沒有辦法,如果破軍山的殿選能夠依靠拍須溜馬而成功,那他又怎麼會聲名遠播呢。
「哼,耀武揚威,仗著自己資歷深就這麼囂張。」
一個和宴心有著同等想法的男子,他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
正當宴心回過頭去看是哪位英雄所見略同時,才發現原來又是一位小熟人。
這人明黃色的衣服也是十分扎眼,身後圍著好幾個狗腿,樣貌不算好看,性格看起來也十分乖戾。
這個人叫鄭虎,江州鏢局的小霸王,連續考了三年的破軍山莊,都沒能成功入選。
預知未來的宴心也沒多打理他,繼續看著孟久說第一題的要求。
孟久似乎是沒有聽到剛才鄭虎的話,認真的與眾人分析。
「這第一場比試呢,就是關於記憶的,一炷香的時間,看著我身後的那些文字,根據你的記憶,把圖上的文字寫下來,我們不多強求,能記多少便是多少。」
果然這破軍山的入門題目每天都大同小異,第一關全都是記憶題,只不過每年所選擇的文章不同,但是他們所用的文字都是很早以前的,與楚國流行的咒語文字一樣。
這主要是因為破軍山的藏百~萬#^^小!說十分古怪,但凡是有點真材實料,或者藏著巨大秘密的書籍,他們使用的文字全都是這一種。
在破軍山三年,她對這種文字的敏感程度已經達到了能夠順利閱讀一本圖書,所以記錄文字並不會困難。
眾人入座以後,有弟子放下了捲軸,那捲軸上的內容其實是一本武功秘籍,不過只是最初級的破軍山強身健體功夫,只要是破軍山的弟子都會修習的功夫。
宴心剛入門的時候看的版本是普通的字樣,只不過這個捲軸是楚國文字。
「啊……這是什麼字啊。難不成這是楚國專用的字體?」
「未免也太難了吧。」
「切,我還以為破軍山有什麼能展現身手的技藝呢,文人的舞文弄墨。」
小霸王就是小霸王,鄭虎完全不把破軍山的百年威儀放在眼裡。
他注意到了宴心的目光,蹙了蹙眉,不耐煩道:「看什麼看,小丫頭安分點!」
宴心翻了個白眼,回頭閉目重新默默背誦了一遍,而周圍那些人有的在手上不停的用手指比劃,還有人抓耳撓腮冥思苦想。
顧白修倒是淡定,譬如芝蘭玉樹,只是認真的盯著那捲軸,留給旁人一個好看的側臉。
在她環顧之間,赫然發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背影,那個人肯定是葉菁!
葉菁是她在貪狼們的師姐,一直迷戀著顧白修,所以平時和顧白修頗為交好的柳宴心就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三番兩次給自己使袢子,差點還得自己被逐出師門。
她還記得,她兩在一次外出行事的時候,因為葉菁恨極了她,就想要趁亂想要宴心的命。
可她下手之時反被宴心識破,葉菁一時不慎,被自己的陷阱所傷,跌落山崖。
這件事也告到了師傅那裡,師傅為了貪狼們的名譽,謊稱是遇到了殺手,而護下了宴心。
按照道理,遇到葉菁也不足為奇,只不過是宴心忽視了這個問題,她只是下意識覺得葉菁已經死了。
一炷香的時間已到,弟子收起了捲軸,孟久宣布開會默寫。
柳宴心的奮筆疾書,孟久看在眼裡,因為宴心給她留下的印象不錯,所以他尤為關注。只不過他也留意到了一邊的顧白修同樣的淡定,突然的不悅又漫上心頭。
中途不斷有人放棄,也有人竊竊私語,說什麼破軍山的試題太過於苛刻了和奇怪。
竟然還有人想到了分別記住一段話的方法,交頭接耳,結果被孟久像拎雞仔一樣拎了出去。
當宴心寫了一半的時候,突然覺得不大對勁,萬一自己都寫對了,豈不是過目不忘了?要是太過於聰慧,不是更加引人注目嘛?
她故意寫錯了好幾句話,最後一段壓根就沒寫上去。
一炷香的時間慢慢過去,有人如坐針氈,有人胸有成竹。大多數沒什麼內含的人,從他們的臉上就已經看出了結果。
有弟子來收走了捲軸,經過孟久的審核以後再宣布結果。其實這記憶題不過是為了剔除那些莽夫而設置的,總有一些無腦的人,會想要憑藉一身蠻力硬闖,破軍的制度可不是擺著玩的。
等待結果的時候眾人可以四處交流走動,很快顧白修就被人給盯上了。
「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呀,不知接下來的比試里,能不能關照一二。」
葉菁在一邊觀望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上來搭話。
葉菁對顧白修愛得深沉,這是周人皆知的事情,可他們卻不知道這樣的情愫竟然是在殿試的第一天就開始的。
還沒等宴心拉住顧白修,這個傻子就自己婉拒了。
「這位姑娘,破軍山的殿選本就是各憑本事的,若是人人都拉幫結派,豈不是對他人不公?這又怎麼能夠體現自身能力呢?」
嘖嘖嘖,宴心背著身子對著他們,可是笑意已經掩飾不住了。在剛正不阿的顧白修面前,什麼妖魔鬼怪不會現出原形呀。
葉菁明顯一愣,她是沒想到這顧白修會那麼容易答應,可也沒想到他會這樣拒絕啊。
她有鼓起一口氣,續上剛才的笑容為自己辯解:「公子說的不無道理,可是破軍山需要弟子展現能力,能夠獲得幫助也是一種能力,破軍山的規定中並沒有說不允許尋求幫助呀。」
「那在下或許沒有幫助別人的能力吧。」
顧白修晃了晃自己的玉簫,轉身離開。
一句話堵死,可本人卻還不自知。
宴心已經憋笑到整個人的面部都在抽搐了,趕緊假裝什麼也沒聽到的繞開了她。
不過那葉菁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啊,既然她可以在比試裡頭尋找幫助,那自己也可以在比試里做一些手腳,讓葉菁不能通過比試。
如果她不能順利進入破軍,那麼之後也不會有人不停的給宴心製造麻煩,最後葉菁也不會因為心中有詭計而死。
這麼一來,宴心反而是救了她一命呢。
結果被弟子們大聲念了出來,通過第一輪的人都站到了前面,這些人裡面幾乎有一小半都是熟面孔。
當宴心站到孟久面前的時候,孟久遞過來一個欣賞的笑容,他剛剛留意到了宴心的答題,應該算是十分完美,可以和普通弟子達到一樣的水平了。
宴心面對著孟久的笑容,竟然有了一種暗度陳倉的感覺,使得她趕緊平息了自己橫飛的思緒。
直到葉菁站在她的身邊,她才覺得時間緊迫起來,因為她已經明顯感受到了葉菁透過自己,望向顧白修的灼灼目光了。
她往後退了退,縮了縮身子。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下一關應該在冰窟里,要想進入冰窟,必須邁過空中鐵索和林間瀑布,只要讓葉菁迷路錯過時間,那麼她一定進不去。
目前已經有人開始沾沾自喜了,他們以為破軍山的比試都想第一關一樣紙上談兵,殊不知真正的刀山火海還在後面。
「我奉勸各位還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初試只是判斷一下你們的眼神有沒有問題,接下來比的才是真功夫呢。」
孟久帶著幾分嚴厲,帶著所有通過初試的弟子進入門內,徒留十幾人在門口投來羨慕的目光。
而鄭虎一邊走著,一邊囔囔,臉上沒有半點敬畏:「切,自命清高。」
這一次孟久確確實實是聽到了,可他也沒聲張,只是記下了這個人的名字。
其實破軍山的大門只是一個擺設,撐門面用的。
因為大門過去是一處斷崖,只有寥寥幾根繩索掛在上面,還有一座窄窄的年久失修的木板橋,若沒有什麼頂尖的功夫肯定是挺不過去的。
當然了,這只是做給外人看的。
實際上萬一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走這些鎖鏈根本就來不及。
所以當年師傅就下令做了一條密道和一條石階,專門用來傳遞消息或者運送傷者。
其實吧,這本來是用來給造訪者們走的,但是礙於這江湖之上的名門正派並不待見這個正邪不分的破軍山,而那些三教九流之人破軍山也瞧不上。
所以這兩條路就荒廢了……
密道嘛宴心肯定是用不上了,那連普通的弟子都不知道,擅自使用絕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石階的位置倒還算是容易發現,不過是些簡單五行之術參雜在裡頭罷了,根本難不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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