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冢前傳 第十九章：大開殺戒

    翌日。

    司空絕在一眾人的簇擁下登上小桃源聖主位。若說起他的這些手下，都是江湖邪派人物，個個聲名狼藉、血債纍纍，此時卻搖身一變成了小桃源里的主人。天剛亮，慘呼哭喊之聲就傳遍了小桃源。邢尺素聽見哭喊聲就趕緊出門，只見司空絕的手下已將邢氏的人紛紛抓出了屋子，個個驚慌失措、不知發生了什麼——這些人大都染上了極樂酒的酒癮，邢尺素曾想過要化解這極樂酒的毒性，只是未果。

    「聖主，昨夜留書雲遊去了！」

    「聖主，丟下我們了？！」

    邢尺素聽見人們的呼喊，心知邢放遇害，不由悲慟欲絕，卻不敢形於顏色。

    「邢尺素！」邢尺素一驚，抬頭回頭時脖子上已被一把刀架住了，那是莫大同——司空絕手下四大心腹之一，掌管一支神秘的殺手。此時冷笑看他道，「聖主登位，要見你們呢！」

    邢尺素忙點頭，任由那刀架在脖子上，戰兢兢跟著走去了神鳥峰上的大廳。司空絕已端坐，傲然看著跪了一地的人。

    「前聖主，退隱江湖，雲遊而去——小桃源，不可一日無主。邢聖主臨行，將聖主位，傳給了我，即日起，我便是小桃源聖主——」

    司空絕話音未落，已有人厲聲喝道，「小桃源百年來，都是邢家子孫代代相承，聖主怎能傳給外人？」

    司空絕閃眼一看，是邢白爍，邢放故去兄長邢嚴留下的長子。邢放一生未娶，但兄長邢嚴留下了三子一女，邢白爍年二十有四，次子邢白焱二十歲，幼子邢白煒年十六，女兒邢蘇洛，是妾室所生，年十七。可惜這幾個兒女資質都平平，且都有嗜飲極樂酒的習慣，個個形容憔悴——小桃源邢氏，終亡於此酒！

    司空絕聞言問身邊侍衛道，「小桃源規矩：聖主訓話，當堂反駁者，如何論罪？」

    侍衛躬身道，「視同犯上，掌嘴二十。」

    「打！」

    「是。」

    兩個侍衛上前，一把抓住邢白爍，左右開弓打起來。邢白爍本要開罵，張嘴卻變成慘叫，那侍衛分明要置他於死地，只一下，齒血飛濺，兩下，嘴唇盡破，三下，臉腫寸高、口鼻血如泉，只滿口胡說地呼喊。

    行刑侍衛手裡拿的鐵刑尺變成紅色，幾個弟妹都驚怒萬狀，大聲怒喝想阻止，但苦於被抓著難以動彈，邢白焱更是被按在地上，摔得頭破血流。邢尺素本是旁支遠系，此時跪在後面不敢抬頭，但聽著慘叫之聲入耳卻覺得渾身發抖，思緒如大風驟吹。

    「十一！十二！」

    忽然，一聲非人的慘呼發自邢白爍嘴裡，伴著一聲恐怖的折斷聲——掌嘴的侍衛硬生生打斷了邢白爍的脖子，他的頭軟綿綿地轉到後面，不動了。

    一片嚎哭響徹大廳。

    「聖主，邢白爍不禁打，死了——小人用刑過重，還望聖主責罰！」

    那侍衛分明是被授意的，此時笑吟吟看著司空絕要邀功。

    「讓你掌嘴，你將人打死，你為何不聽我的命令？如此僭越行事，將來還了得嗎？」司空絕眯著眼看他，臉沉了下來。

    「聖主！」那侍衛驚慌地抬頭，「聖主，我——」

    「殺！」司空絕冷喝道，方才和他一起行刑的侍衛此時毫不留情揮劍就是一下，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