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僧 第七十二章 坦白
「韓棄，你醒了。」
有意思的是，醒來的時候一個都不見。然後出去找口水喝，就全都嘻嘻哈哈的朝這邊走過來了。
看到韓棄，一個個都上前問候。飛弦蘇格蕾去倒水，傑西卡給他墊靠背墊子。其他也都噓寒問暖……
「餵你們夠了啊？」
韓棄失笑打斷，指著傑西卡：「你還有這麼賢惠的時候？」
傑西卡歪頭傲嬌模樣看他一眼，也第一次沒回嘴。
韓棄疑惑看著笑著的眾人，笑容是真心呈現。
韓棄卻莫名覺得，不是因為自己。
「戰況扭轉了？」
韓棄好奇看著眾多首腦，大民要說話，艾格妮絲輕笑示意：「沒有。但也差不多了。」
韓棄皺眉：「不是我昏倒昏出來的吧？」
「師父。」
大民上前笑著：「神王回歸了。」
韓棄一愣，然後錯愕好久，抿起嘴角皺眉：「是嗎？」
「額。」
幾人面面相覷，飛弦蘇格蕾疑惑：「你怎麼這個表情？」
韓棄點點頭，看著幾人：「魔皇應該也快了。」
施耐德嘆息：「這倒是。神王回歸，魔皇肯定也……」
「我不是因為神王回歸推測的。」
韓棄打斷他：「你們看到的是神王回歸，而我昏倒之際，看到的是魔皇。」
幾人驚愕，許久之後克瑞絲塔疑惑開口：「你見過魔皇？不是昏倒了嗎？」
韓棄點頭：「你們知不知道我昏倒這麼多次，為什麼？」
羅蒂雅皺眉：「不會就是因為魔皇吧？」
韓棄攤手：「一開始我以為是我的心魔，在我內心世界裡。今天，也就是剛剛，我才知道。從我被神族武力官合擊那一刻，他已經用漩渦幫我捲走大部分能量我才能活。包括被巨龍拍死，也是他的作用。」
眾人一時難以消化，尤其神王回歸的此刻還沒消化完呢。
韓棄沉默片刻，起身踱了幾步，半響轉身看著眾人：「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神王回歸固然可喜可賀但是，老實說，我早就對魔皇的存在有所懷疑。尤其後期，他的種種表現已經不是心魔了。只是今天才揭曉而已。」
豎起食指，韓棄開口：「而且我莫名的認為神王和魔皇不是我們想像中的對立。至少不全是，他們之間一定有某種宿敵之外的聯繫。」
幾人互相看看，修斯失笑：「總不會是夫妻吧？」
艾格妮絲瞪他一眼，修斯笑了笑，畢竟神明已經和大家熟悉了。沒以前那麼高高在上，但神王終歸是神王，艾格妮絲也還是聖女。自然不能讓外人對神王褻瀆。
「夫妻？！」
韓棄卻愣在那：「從何說起？」
男的和男的可以成為夫妻？
幾人恍然，傑西卡笑著：「你不知道吧。神王其實是為女性。我們也是今天才知道，都嚇一跳。一直以為她是男性呢。」
一道驚雷炸在韓棄頭上。
雖然還沒想透，然而靈光一閃的驚雷讓他似乎又有新的思索。
一直以來從來沒人想過以至於出現一個誤區，沒人會去計較魔皇神王的性別，自然而然認為就是兩位宿敵強者。
但如果一男一女……這問題好像就複雜得多。也更充滿迷霧。
當然，此刻韓棄什麼也說不出來。你不能因為魔皇神王的性別不同就暗自揣測什麼。根本沒有道理。
可是，韓棄心中有一個有點清晰合理的想法。
然而看著眾人的表情，欣喜的笑容。韓棄，選擇不說。
「你們都見過了？」
韓棄轉移話題，開口詢問：「神王有什麼交代？怎麼對抗魔族？」
幾人表示神王回歸，眾生跪拜。
很是超然，可惜韓棄沒看到而已並且。神王很有氣勢，莫名的就讓人信任。
所以她並沒有留下什麼交代，只是表示先回天界一趟。其餘等她回來再說。
韓棄沉默下來，出神不語。
「那魔皇又和你說什麼？」
傑西卡突然開口，詢問韓棄。
韓棄一愣，搖頭開口：「他說的和我猜的也差不多。」
看著眾人，韓棄開口：「我說出來你們也都能理解，不會太意外。」
幾人坐在那裡等待他講述，韓棄扯起嘴角，輕嘆開口：「娜塔莉的確沒和別的男人做什麼。因為她是被魔皇注入了小短身前世的靈魂，當做安胎的容器。小短身生下來，她就可以死了。而我……」
韓棄講述的話，自己穿越的身份也就曝光了。
但此時此刻，似乎也沒有什麼不能說。
「而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韓棄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所有人驚愕的同時，也都恍然。
「怪不得你有那麼多這個世界沒有的東西。」
驚愕，但也不至於太過糾結因為。異次元很多誰都去過。況且飛弦蘇格蕾本身就是空間魔法法神。不同空間和不同位面，她理解起來是最基本的。
之前的總是將穿越身份隱瞞到最後，然後漸漸融入當做自己就是本地人。
可其實至少這裡不需要。
嘰嘰喳喳問著關於韓棄另一個世界的問題。
似乎認識他這麼久了，今天又重新認識了一樣。
反正他總是那麼神奇。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詢問韓棄他前世的世界什麼樣，他是做什麼的。安娜一直也都在，此刻恍然明白所謂的光頭和棄兒文明的區別。
佛教在他的前世就是一個宗教。
而棄兒文明一個是一個民族的文明。
他總說棄兒文明隨便用，但他單手行禮還有光頭不吃葷的類似規矩，卻是屬於宗教的。
傑西卡也過來詢問韓棄，他前世是不是也這麼聰明強大。
韓棄呵呵笑著，說出來會讓你們失望。
我前世就是個普通大學生不說，甚至都還沒找工作呢。
然後問他前世有沒有家人親朋好友，尤其是……女朋友。
安娜替他解答了，他前世就是個宗教徒，並且他的宗教應該就是不能結婚，不能沾染葷腥，不能殺生。
韓棄失笑補充一下，能不能殺生和宗教無關。前世是誰都不能殺生，殺生就要受到法律制裁，可就不是宗教譴責的事了。
布拉布拉問了許多，也沒說到關於韓棄的身份問題。
「找時間我開個記者會好嗎？」
韓棄皺眉打斷眾人，眾人笑了笑，也就強忍著，沒再問了。
是不是前世有什麼關係。反正韓棄穿越至此也就不到三十歲，如今他都七十多了，還不算他是魂穿，在這個肉身的時候也就十多歲而已。怎麼比較？
再說還是那句話，異次元都存在。小短身都是萬年前的魔皇女兒轉世。最多好奇問幾句，不會有人給他切片。
況且……
「問魔皇吧。」
韓棄開口：「很顯然是他給我拽來的。」
看著眾人：「他也承認了。」
幾人疑惑，施耐德開口：「目的呢？」
韓棄攤手：「目的是，娜塔莉負責孕育她，給她靈魂一個肉身。而我呢，就是負責她出生後到覺醒的時間，照顧她，保護她。」
幾人一愣，果然韓棄說他們知道了也能理解。這的確沒多複雜。
「可是……」
艾格妮絲皺眉：「為什麼是你呢？」
韓棄搖頭：「不是我一個。」
飛弦蘇格蕾驚訝：「還有誰？」
韓棄開口：「我不是說同期。我是說萬年來的時間，他自己說可以穿越時空，是魔皇獨有的本事。不止一次，也不止一個，他拽了很多人，全都是投身棄兒肉身上。只不過都失敗了。」
指著幾人，韓棄開口：「你們誰給我講過的。棄兒萬年來不是沒有過反抗，只不過還沒形成氣候就被反撲了。」
幾人恍然，都記起來了。
羅蒂雅驚訝開口：「這麼說那些帶領棄兒反撲失敗的，都是來自你原來的世界？」
韓棄搖頭：「我不知道是不是都從我那個世界來的。我感覺好像都不是。因為只有我成功了，他也是僥倖和幸運，找到我會內功，才算是棄兒唯一可以運行的能量方式。他本身也不是棄兒，不知道什麼能量可以給棄兒使用。估計也是不停跳躍在找。終於找到我那裡……」
韓棄突然一頓，愣愣出神。
自己猜對了一半，還有一半沒猜對。
而他找到了自己的世界，選擇他送到這裡……
這個想法不模糊，只是下意識的，他有點抗拒。
「師父。」
一個聲音打斷他，讓他呼出一口氣。沒再想下去。
韓棄抬頭看著，幾個徒弟都走到面前，面面相覷。
韓棄不解，疑惑看著幾人：「你們怎麼了？」
大民猶豫一下，看看龍傲天。龍傲天搖頭示意，大民一頓，跪地開口：「師父。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我們還算是您的徒弟嗎？」
幾人齊齊跪下，韓棄愣在那。
眾人互相看看，都笑著離開。
只剩下徒弟幾個還有韓棄。
韓棄撓頭看著幾人：「那麼你們是想解除關係？」
幾人趕忙擺手叩頭表示不是的。
韓棄失笑：「那有什麼影響呢？我以為你們嫌棄我是另一個世界來的。」
幾人呼出一口氣，起身恭敬站在一邊。查理斯看著韓棄，蒂芬妮尤莉桑尼也都表情怪異。
估計，還是有很多想問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