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頭上綁著不知道多少根布條的老女人,盤坐在竹樓的地上,跟前的盆子裡,趴著好幾隻諸如蜘蛛、蜈蚣之類的毒物。
老女人的臉上,更是皺紋堆壘,但是兩顆猶若明燈一般的雙眼,卻十分敏銳,鋒利的眼神直透人心扉。
在張楚和風尚清跟著潘月踏入房門的那一剎那,老女人猛地抬起頭,目光直視著張楚,似乎也察覺到了張楚身上與眾不同的某一種氣息。
潘月急忙上前,「婆婆,這兩位是我的朋友,是來幫咱們寨子裡那幾位兄弟治傷的!」
女巫醫嘶啞低沉的聲音說道,「小月回來了啊!」
女巫醫的聲音,聽起來有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感覺,滲人不已。
潘月點點頭,「謝謝婆婆記掛,小月這次回來,就不再走了!」
女巫醫露出一副讓人驚悚的笑意,「好啊,如果你回來了,我也就有衣缽傳人了,我這一身的手段,總要傳下去才行的!」
張楚在後面笑了笑,這才知道,原來潘月也是個香餑餑,居然被這位老女巫醫視作了最佳的傳人。
其實在張楚進入房門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察覺出,這位女巫醫的實力,似乎也很不錯。
雖然不及自己這種已經踏入先天的實力,但內家巔峰的實力總是有的。
所以在看到女巫醫這個實力的時候,張楚就已經意識到,這次的治療,恐怕不會那麼順利。
女巫醫跟前守著的盆子裡的毒物,足以證明這位老女巫用毒的手段絕對極高,而且憑藉女巫醫如此高深的內家功夫,居然都沒有將其他五名寨子裡的漢子搶救回來,這就足以說明,另外三位受傷的傷者,情況也不會太妙。
這時那老女巫醫,倒也沒有反對潘月將張楚請來的意思,只是緩緩站起來,目光中帶著幾分遲疑,「小伙子,你真的有把握能夠治好我寨子裡的人?」
張楚微微欠身,「老前輩,這話我可不敢打包票,我只能說一切都要看傷者的具體情況而定,前輩的實力不弱,對幾位兄弟的傷勢都束手無策,所以我不敢打包票的!」
張楚如此一說,女巫醫臉上的神色反倒釋然了幾分,「不管怎麼說,既然來了就是一份情誼,兩位,請吧!」
傷者並沒有停放在竹樓里,而是緊對著竹樓對面,有一個搭起來的草棚,在棚子裡的地上,鋪著幾張竹蓆。
三名傷者,就躺在竹蓆上,雙眼緊閉,臉色鐵青,身上的傷口,清晰可見,傷口上,已經滲透出一汪黑色的濃水。
三個人的傷口都不是很大,但上面滲透出來的毒性,就連張楚也是一皺眉。
張楚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特別的毒,看上去不像是任何毒物中提煉出來的毒素症狀,而且三個人依然還有呼吸,甚至跟正常人的呼吸沒有什麼兩樣。可越是如此,張楚也就越能斷定,這毒的水平極高。
跟在張楚身後的風尚清,也朝前走了兩步,湊到一名傷者的近前,蹲了下去。
當看到傷者印堂上的那一團青色印記的時候,風尚清的臉色驟變,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側頭瞅了眼張楚。
張楚知道這位風道長有話說,所以便點頭一笑,「風道長有什麼發現儘管說吧!」
張楚的意思很明顯,不想讓風尚清對這位女巫醫有什麼避諱。
雖然風尚清不知道通過什麼方法,也已經突破踏入了先天境界的層次,可是張楚卻可以斷定,如果身邊這位老女巫但凡有一點敵意,最後倒霉大家絕對是風尚清。
風尚清微微點頭,「我剛看了下這人的傷勢,人本身的傷勢不重,但是這毒,卻是十分獨特的,據我所知,這種毒,只有蒼山派的人才會用的!」
蒼山派的這個名字一出口,老女巫醫的臉上,神色也是一般,臉色也越發陰沉下來。
張楚卻是一頭霧水,張楚雖然實力不錯,但是對於這些所謂的隱世門派,也只是大概聽說過而已,至於具體有哪些門派,張楚還真沒有留意過,當然,他也沒有渠道去了解這些。
這時那位老女巫醫忽然出聲問道,「這位道長,不知你所說的蒼山派,是不是贛南哪個蒼山派!」
風尚清點點頭,「沒錯,就是那個蒼山派!」
這時風尚清有扭回頭沖張楚露出一絲苦笑,「其實楚少應該也清楚,這個蒼山派,其實就是何家兄弟出來的那個門派!」
風尚清這麼一說,張楚才一陣恍然。
「風道長,你是憑藉什麼斷定這毒是蒼山派的呢?」
風尚清倒也不含糊,再次蹲下,用手一指傷者的印堂,「閣下應該也是用毒的高手,想必也知道,一般的毒,只要中毒深了,絕對會出現呼吸困難的症狀,可是你看這三位傷者,可沒有任何呼吸困難的症狀!
而且在這傷者的印堂處,還有這麼一塊拇指大小的青色印記,這就是所謂傷毒的特殊症狀,而這種傷毒,是十分特殊的一種毒,只有蒼山派的人才懂得如何施毒,我曾經和蒼山派的幾個門人有不小的瓜葛,所以才會特別留意對方的用毒手段和症狀。
一般中了這種傷毒,不會隨著人體的血液流動,當然,這種毒也不是通過傷口施毒的。這種傷毒,傷的是經脈和神經,等毒性透過經脈,滲透進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時,才會逐漸深入血肉,所以傷口處的那些毒液,只是因為身體瀕臨死亡,才會出現這種潰爛流出毒水的狀況!」
老女巫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那幾個多少練過些功夫的,反而死的更快一些,原來是透過經脈傳遞的毒素,看來這傷毒的作用不簡單啊!」
張楚的嘴角也是一陣抽搐,沒想到這蒼山派進入如此陰毒,居然煉製出這麼變態的傷毒出來。這東西,典型是針對內家修煉者的致命威脅啊。
這時老女巫醫忽然慢慢轉過頭,目光落在張楚身上,「這位小兄弟,現在症狀已經弄清楚了,你能治好這種傷毒麼?」
張楚目光微微聚攏,猶豫了下,才點頭說道,「應該還算有把握,不過我需要有人幫我運針共同施為,我一個人恐怕顧不來這遍布全身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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