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浩洋這麼說,姚七也覺得挺意外,以前他們在一起沒少聊社會上的事兒,但是誰和齊三少都不認識,也就沒怎麼提到過齊三少爺,今天闞浩洋說起來竟然給了他這麼高的評價,姚七也問:「為什麼這麼說?」
闞浩洋說:「老七你這些年不在家是不知道了,去年三榔頭還吃過這個齊三少的虧呢。」
「是怎麼回事兒?」姚七和梁躍都看著闞浩洋。
「三榔頭不是開練歌房麼,有一天和一個喝多的客人吵起來了,三榔頭打了那小子幾下,沒想到當天下午練歌房就來了好幾十號人,朝三榔頭要醫藥費,要一萬,三榔頭把大夥都招過去了,洪飛認識其中一個領頭的,可這小子說他說了不算,三榔頭打的這個人是齊三少爺的親戚,三少爺要是不點頭,那三榔頭這個練歌房就別想開了。那天那個領頭的看在洪飛的面子沒惹事兒,第二天換了個領頭的,又來好幾十人,把三榔頭兩個練歌房都坐滿了,就是一首也不唱,都在那干坐著。後來三榔頭報警了,警察來了也沒管,說你做買賣人家來進坐也不犯法,歌沒選好不唱也正常,我們管不了。
「挺了兩天,每天都有不少人來攪局,每天還來的人都不同,算一算總共得有一百多人。」
「為了一萬塊值不值呀?」姚七聽到這兒都氣樂了。
「是呀,當時我們就知道這不是為了要錢,這不就是顯示他們兵強馬壯麼,我們雖然不怕他們,但是也沒敢先動手,人家人太多了,沒法打。後來三榔頭認了,拿了一萬塊出來,但是那頭還不幹了,說這幾天的車馬費都得三榔頭出,沒辦法洪飛出面找了他的那個朋友從中說和了一下,這才了事。結果是人家齊家三少連面兒都沒露就拿走咱們一萬塊錢。」
「這事你們咋沒當我說過,今天才說?」姚七問。
「嗨,哥幾個都拿著當丟人事兒,誰願意提呀,今天這是梁子說到這了,也沒外人我才說的。」
「這個齊三少到底什麼來頭,這麼囂張?」
「後來洪飛打聽了,這小子聽說也就二十出頭,家裡有錢有勢,他老爸是副市長,一家子當官的,他手底下捧臭腳的人烏央烏央的,算是隆安城的黑社會了,社會上混的基本上沒有誰跟他對著幹過,要是和他相比,霸王也就是一土流氓。有後台就是不一樣,這麼說吧,他要是和霸王打起來,霸王把他打了就得進去蹲著,他要是打了霸王,弄不好還說他是見義勇為得一個好市民獎。」
「呵呵,你還別把他捧得太高,以後有機會我會會這個齊三少爺。」姚七是根本就不服這個勁兒。
姚七和梁躍又聊了一會,想勸他還接著和自己干,但是梁躍主意已定,還是謝絕了姚七的好意,姚七沒辦法,只好由他去,告訴他以後有什麼難處只管開口,姚七哥永遠都是你哥。
送走姚七他倆,梁躍接著往回走,沒到廠子門口呢,就看見荊玉倩的車停在大門口,這個時間廠子早就下班了,她還沒走說不定是在等自己呢。
還真猜對了,荊玉倩就在他屋裡坐著呢,他一進門荊玉倩就站起來了,臉上剛一露喜色就收回去了,眉頭一皺,假裝生氣了。
「呦,你還沒回家,一天沒見是不是想我啦?」梁躍嬉皮笑臉地湊過去。
「少來,問你,為什麼不回我電話?」
「這不是沒電話麼。」
「這一天幹什麼去了?」
「嗯……」
「編,編好了再說。」
「編什麼,我和你說實的,我救人去了,有個人被人給砍了,我要是不救他,他就得死大街上,是我把他送醫院了,我這算不算是見義勇為呀!」
「你救的是誰呀,是不是又和人家打架去了,呀!你這身上咋還這麼多血呀,是不又受傷了?」這時荊玉倩才發現梁躍身上已經乾涸的血跡。
「沒有,沒打架,這是救人的時候沾上的。」
「你呀,說不定是和誰爭風吃醋打架了,還騙我說救人,敢不敢帶我去醫院看看你救的人。」
「那有啥不敢,現在就走都行。就是你見過的滕二虎他的弟弟,滕老三。」
「行了,我信了你了,不過你怎麼總是不聽我的,總和這些烏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早晚被他們帶壞你。」
「我沒和他們混在一起,是偶然遇上的,別說還認識,就是不認識咱也不能見死不救是吧?誰讓你老公心腸軟呢。」梁躍像個孩子似的撒著嬌,用頭拱著荊玉倩的胸。
「少發賤,你既然沒事我就走了,害我替你擔驚受怕。」荊玉倩推開梁躍,站起了身,卻被梁躍從背後一把抱住了:「今晚就別走了,讓我向你賠罪。」
梁躍說著就在荊玉倩後頸上親吻起來,荊玉倩心中一盪,閉上眼睛享受著他的愛撫,但是當梁躍得手伸向她的衣扣的時候,她忽然清醒過來,用力推開梁躍說道:「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
「為什麼,你不喜歡我麼?」梁躍不願意撒手,還是摟著荊玉倩溫軟的身子。
「喜歡也不能這樣,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怎麼會這樣隨便。」荊玉倩真的有些生氣了,梁躍只好放手。
荊玉倩見梁躍還算聽話,看他委屈的樣子不由好笑:「你怎麼這麼壞,你和以前你那個小女友在一起時是不是總這樣不規矩。」
「你情我願,什麼叫不規矩。」梁躍叨咕到。
「這麼說你和她已經發展到那個的地步了?」荊玉倩扭住了梁躍的耳朵。
「哎呦……沒有……沒有的事,我們在一起規矩得很……快放手。」
「真的沒有,那你發誓!」荊玉倩不依不饒。
「好,你先放手。」荊玉倩一鬆手,梁躍趕緊往外跑,荊玉倩問道:「到哪裡去。」
「方便一下,回來就發誓給你聽。」
梁躍跑出宿舍,舉著手對著天說:「我梁躍對天發誓,從今以後我在荊玉倩面前發過的誓都不……」說到這裡不由想起了小九,心頭一痛,忽然感覺自己不應該再使這種伎倆騙荊玉倩,因為自己真的很愛荊玉倩,於是大踏步回到房裡,舉著手對荊玉倩說:「我發誓以後永遠都不會騙你,因為我真的愛你,只愛你一個。」
荊玉倩見他說的真誠不由感動,伸手抱住梁躍的腰,梁躍趁勢在她唇上深深一吻,荊玉倩羞紅著臉鑽入梁躍懷裡。梁躍想把她按到床上,結果又被推開了。
「還是不行。」荊玉倩拒絕到,然後嬌顛地說:「不到你娶我的那一天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梁躍急的直轉圈:「你可真封建,還非得洞房花燭夜呀?」
「是呀,我還要你明媒正娶呢!你這麼壞,說,是不是以前總和你的小九在一起親熱?」
「我發過誓不騙你,和你說實話吧,我們是有過幾次,但是我以後會只對你一個人……哎呀!」梁躍還沒說完,腳尖被荊玉倩狠狠跺了一腳,荊玉倩叫道:「你這個混蛋,去和你的小九洞房吧!」說著生氣地跑了出去。梁躍揉著腳蹦著追了出去,卻晚了一步,荊玉倩上了車鎖了車門,發動起來,一溜煙走了。
梁躍撓著頭自言自語道:「唉,這女人還是騙她的好,說了實話又不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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