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蠻蟲子聽到不戒小和尚這話,當即就驚了!
蟲臉之上,滿是不敢置信之色,蠻蠻蟲子這廂才要開口問,就見床上並排躺著的兩人身上,濃郁的血紅色殺氣,竟然跟著明滅不定的閃動了起來……
「和尚!」
蠻蠻蟲子見此,蟲臉上的表情大顫。
想要開口問,卻見小肉包抱著一個大大的藥箱,上氣不接小氣的奔了進來。
所有的疑問,頓時就消失在了蠻蠻蟲子的蟲嘴裡,蠻蠻蟲子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床上躺著的顧長生和周沐,蟲眼之中,滿是若有所思之色……
「好了!我娘親的藥箱,我拿來了!是先給我娘親和木頭叔叔醫治呢,還是先給念姨他們醫治呢?」打開藥箱,將裡面的瓶瓶罐罐,針針線線一字擺開,小肉包擼著袖子,一臉正兒八經的問道……
不戒小和尚聞言,睨了他一眼,打手唱了一聲佛偈道,「阿彌陀佛,長生施主和周施主,並無外傷!」
「奧!」小肉包聞言,頓時就悟了,然後,拖著要箱子和裡面的東西,就往孛兒只斤念和月西樓走去……
肉嘟嘟的小臉上,滿是正色,小肉包頂著光禿禿的小腦袋,握了握自己的小拳頭,很呼吸了幾下,道,「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我娘親那麼厲害,我應該不會差的!加油!」
然後……
然後小肉包就開始了穿針引線……
然後……
就往自家師傅身上爬去……
血淋淋的傷口,血肉翻滾,深可見骨,看起來分外猙獰!
可是,小肉包算得上是一個見慣了血腥的人,可以說,跟在顧長生身邊,小肉包就沒過上幾天的消停日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這點兒傷口,自然不在話下!
小肉包也不害怕,拿著自己手裡穿好的針線,就往自家師傅的傷口上縫去……
一旁,不戒小和尚和蠻蠻蟲子,見此,一人一蟲的眼睛,頓時就瞪的老大,嘴裡也跟著倒抽了一口涼氣!
錯了!
錯了!
他們錯了!
他們真是高估了小肉包,高估了家學淵源!
先不說這血淋淋的連清理都不清理,直接就上手縫合,就說小肉包這拿針線的動作……
你能更像宰豬一點兒嗎?
啊?
「嘶……」
昏厥之中的月西樓,發出了一聲悶哼。
然後……
脖子一歪,就昏厥的更徹底了……
小肉包被自家師傅的動作,嚇得手中的針線一頓,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一眼,確定沒事兒,就又低頭,咬著牙,擰著神,手上用著力,開始繼續縫了……
「我娘親說了,像這樣的傷口,一定要縫起來,就像縫破布一樣縫起來,這樣才能好得快……」
一邊縫合,小肉包還一邊振振有詞……
不戒小和尚和蠻蠻蟲子聞言,狠狠的閉上了眼……
就像縫破布一樣縫起來?
你娘親縫破布的動作,可比你標準的多!
你這,是真的把活人鮮肉當十足的破布啊!
「月西樓這個人類,最是臭美不過,吾很難想像,等他醒來,發現自己身上,被他徒兒縫出來的這些……呃……斗折蛇行的傷口之時,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過了一會兒,蠻蠻蟲子終於鼓足了勇氣,睜開了一隻眼,這不看還好,看了之後,它就忍不住擔憂的開口道……
真是,太殘暴了!
它當蟲子一輩子,就沒見過縫合的這麼殘暴的傷口!
簡直丑到人不忍賭,讓蟲都不忍直視的地步!
「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在色相這一點上,身為和尚的不戒小和尚,還是看的頗為通透的,是以,不戒小和尚聞言,當即打手唱了一聲佛偈,沉聲開口道。
對此,蠻蠻蟲子,不發表看法,只是一雙蟲眼之中,看向月西樓的眼神兒,那是真的充滿的同情之色!
可是,你以為這是傷口縫合的難看到無與倫比就算完了?
不得不說,你想的太單純了!
這只是一個開始,遠遠不是結局!
「到底是這個呢?還是這個呢?還是這個呢?娘親煉製的藥,怎麼都長的一個模樣呢?」縫合完畢,小肉包埋頭在藥箱裡,手裡一個個藥瓶翻騰而過,因為,他突然想起來,自家娘親說過,縫合完畢,那是要上藥的!
不戒小和尚和蠻蠻蟲子的眼睛,隨著小肉包手中,一個個藥瓶翻騰而過,心也跟著一提一提的!
天知道,顧長生這個藥神,出了煉製治病救人的藥之外,還有煉毒的嗜好!
小肉包,你可給力一點兒,不要選錯!
「算了,不管了!就它了,它的瓶子長的漂亮,鮮紅鮮紅的……」
可就在不戒小和尚和蠻蠻蟲子擔憂不已之時,小肉包那裡,已然做出了最後的選擇,手裡,握著一個鮮紅刺目的小藥瓶,一臉賭博的架勢……
「不……」
「不要……」
一僧一蟲見此,頓時驚呼一聲。
可是,還是慢了一步……
下一個瞬間……
「嘶嘶嘶……」
小肉包手中的藥,已然撒到了月西樓縫合的斗折蛇行的傷口之上……
藥粉沾血……
瞬間,就是一陣兒咕嘟白沫沫……
「天爺!」
「佛爺!」
看著小肉包拿著藥瓶,一臉震驚並且無辜的呆愣的模樣,蠻蠻蟲子和不戒小和尚不忍直視的捂臉!
慘!
簡直是慘絕人寰!
他們適才想錯了,什麼月西樓見到縫合斗折蛇行的傷口之時的心情,他們簡直是太異想天開了,有小肉包這樣的徒弟,月西樓眼瞧著就不需要心情了……
這被毒死的人,死都死翹翹了,哪裡還有什麼心情?
蠻蠻蟲子,蟲臉之上,滿是肉疼之意,動作卻相當的利索,一個橫移,蟲身就到了月西樓身前,小蟲爪子一抬,狠狠的一口就咬了上去……
一滴聖金色的鮮血,氤氳流光,往月西樓那咕嘟著毒泡泡的傷口上滴去……
翻滾著的毒泡泡,在碰到這一滴聖金色的鮮血之時,瞬間就停止了翻滾,而那鮮血淋漓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的癒合……
「和尚,算算時間,這城主府的人,也該醒來度過茫然期了,吾覺得,你應該去喚了府中的醫者過來……」
蟲臉之上,滿是肉疼之色,蠻蠻蟲子一臉篤定的開口道。
「阿彌陀佛!誠然,小僧也這麼以為!」不戒小和尚聞言,寶相莊嚴的小臉,沉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二話不說,就往門外走去……
「可是,我娘親說,城主府里,都是庸醫……」拿著鮮紅鮮紅的毒藥瓶子,小肉包見此,猶有些愣愣的開口道。
「庸醫也比你強百倍!」蠻蠻蟲子聞言,當即一臉厲色的沉聲開口道。
「呃……好吧……」小肉包聞言,肉嘟嘟的小臉上,頓時就露出了訕訕之意。
眼瞧著,被小肉包禍害的這一處傷口已經癒合如初,毒也解了,蠻蠻蟲子把自己的小爪子給收了回來,一臉肉疼的含在自己的蟲嘴裡吸允了一會兒,看著低著小腦袋滿是委屈的小肉包,忍不住一臉頭疼的扶額……
「鼻涕娃兒……」
「嗯……」委委屈屈的應聲。
「吾覺得,你是沒有當醫者的天賦了!」
「嗯……」更加委委屈屈的應聲。
「當個木匠,其實也不錯!」
「嗯……」委曲求全的應聲。
「起碼,比和尚要強,他就當不成木匠!」
「恩!」小肉包聞言,當即抬頭,一臉激動的點了點小腦袋,深以為然……
蠻蠻蟲子見此,頓時狠狠的閉了閉蟲眼!
真是……
太為難它一隻蟲了!
誠如蠻蠻蟲子所言,城主府中人,已然甦醒了過來……
恍恍惚惚,面面相覷,從地上爬起來的眾人,全然一副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關於今日的記憶,已然變得是那麼的模糊和朦朧,朦朧到他們敲著腦袋,也不知道……額,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莫名其妙的暈倒的!
誠然,他們連自己,丟掉了一天的記憶這事兒,都不記得了!
不戒小和尚從客房中走出來,見此,寶相莊嚴的小臉之上,露出了一抹釋然之色,傾耳凝聽,就聽到城主府外的廣場上,傳來漫天的喧囂之聲……
那聲音之中,有隱世世家長老尋不到自家年輕子弟的焦急之聲……
也有圍觀之人見到自己滿身血跡的驚嚇之聲……
還有一眾人迷惑自己為什麼會暈倒的聲音……
關於這總總,不戒小和尚是如此的慈悲為懷……
可是,縱然他慈悲為懷,他也絕對不會去回答他們的問題!
他覺得,自己如果出去,告訴隱世世家那些長老,你們的子弟,都被顧長生屠殺個差不多了,那些隱世世家長老們,估計當場就會瘋掉……
只是,此時他們不瘋,等到遍尋不到自家弟子之時,興許會遲些瘋罷了!
但是,這又關他一個小和尚什麼事兒呢?他現在最緊要的任務是,快些去尋了府里的醫者來,來阻止小肉包繼續去荼毒那些個受傷之人,不然,他今天耗盡心力累死累活的救了一場人,豈不是要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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