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滿腔的擔憂,一行人,狼狽不已的往城主府逃去!
那叫頭也不回,毫無眷戀!
事實上,他們是沒有回頭的勇氣,不敢再去看那涅槃比武擂台一眼!
就讓,那血流成河的擂台,成為一個噩夢,快些醒來吧!
逃下擂台,手裡拽著,背後扛著,一群人,也不知道自己踩著多少圍觀之人往城主府疾奔而去!
進入城主府,那是相當的輕而易舉,連一個通報的人都沒有,更別指望有人會對他們行禮問安了!
至於原因嗎……
很簡單……
不戒小和尚那可真不是蓋的,這整個城主府中,根本就沒有一個清醒的人!
城主府的門口,橫七豎八的躺著……
城主府內,也隨處可見是倒地不起的人!
什麼叫無遠弗屆?
這就叫!
什麼叫無差別攻擊?
這就叫!
孛兒只斤念頓時就覺得,他們適才的猜測,其實是對的,想來,這整個臨淵城中,除了他們這些挨了不戒小和尚一記悶棒槌的人,估計,真的沒有一個是清醒的了……
也不用指望宮娥伺候了,宮娥還在睡著……
所以,傷痕累累的一眾人,自力更生,將顧長生和周沐,扔到床上之後,瞬間就攤到在地了……
天可憐見的!
他們其實傷的也很重,若不是不戒小和尚讓他們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這一口氣撐著,他們早就暈厥過去了!
眼下,逃離了涅槃比武的擂台,回到了城主府,這一個瞬間,眾人齊齊的呼了一口氣!
然後……
然後就一個個的,翻個白眼,就往地上倒去……
這客房,是他們倉促之間找的!
不得不說,弒無絕的城主府,闊氣的很,一個客房,都大的能裝下好多人!
而此時此刻,這客房,也確實裝下了許多人!
就算是入魔,就算是殺了這麼多人,就算是傷了他們自家人,顧長生和周沐,依然受到了特殊照顧,最起碼,他們還有張床可以躺!
而床邊,橫七豎八的,有孛兒只斤念,有月西樓,有醫仙老頭兒,左丘老太太……還有被他們提溜回來的那些被俘的暗夜軍們……
總之,一個沒少,只是也一個都不全活的,全倒在了地上!
相比起城主府外面,那撲地了一整個城池的人,他們也撲地了,只是撲地的時間,稍微晚一些罷了!
「娘親!娘親!木頭叔叔!木頭叔叔……」小肉包抱著懷裡的小木魚和桑木棒槌,焦急的喚著床上雙眼緊閉的兩人,肉嘟嘟的小臉之上,滿是擔憂之色……
在場,除了小肉包是清醒的,就只有不戒小和尚,和一隻懸在半空中的蟲子幻影了……
「阿彌陀佛,可算是回來了!」
不戒小和尚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大汗,寶相莊嚴的小臉上,滿是慶幸的道。
「和尚,你可真是讓吾大開眼界!」而一旁的蠻蠻蟲子,也從震驚之中回神,看著不戒小和尚,忍不住驚嘆的開口道,然後,整個人就往不戒小和尚身邊靠了靠,舔著一張蟲臉,眨著一雙蟲眼,一臉真誠的開口道,「和尚,吾想問你一事。」
「恩?」累的有些虛脫的不戒小和尚聞言,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其實,對於這個時時刻刻都在惦記著放自己血的蟲子,不戒小和尚是沒有多少好感的!
然,在不戒小和尚心底,眾生平等,不喜不悲才是他的秉性,所以,作為一個和尚,喜好什麼的,都可以忽略不計,他從未表現的如此明顯罷了!
「和尚,你們佛門,還招收弟子麼?你看看吾如何?」蠻蠻蟲子抬著爪子,指了指自己,一臉真誠的開口道。
不戒小和尚聞言,眉頭當即一皺,滄桑的眸底,閃過一抹嫌棄,打手唱了一聲佛偈道,「阿彌陀佛,我佛門,還從未度化過蟲子!」
「你!你這是種族歧視!」蠻蠻蟲子聞言,頓時就急了,忍不住的指著不戒小和尚控訴道。
「……」不戒小和尚卻理都懶得理他,開始閉目養神了。
然而,這一屋子,橫七豎八滿滿當當的都是傷患,不戒小和尚想要閉目養神,有點兒困難!
「小和尚,我娘親和木頭叔叔怎麼了?」小肉包抱著木魚和桑木棒槌走了過來,一臉緊張的問道。
「睡著了!」不戒小和尚睜眼,如此道。
「那念姨和我孔雀獅虎他們呢?他們怎麼了?」小肉包指了指地上倒著的無數人,復又問道。
「受傷了!」答案,是這麼的顯而易見。
「那小和尚,你那麼厲害,你去給他們療傷吧!」不戒小和尚的話一說完,小肉包當即一臉懇求的開口道。
這些,可都是他的家人啊!
平常可疼愛可疼愛他了,看著他們傷痕累累的樣子,小肉包這廂,小臉之上,滿是擔憂之色。
「阿彌陀佛……」不戒小和尚聽到小肉包這話,當即抬手唱了一聲佛偈,寶相莊嚴的小臉上,滿是正色的開口道,「小施主,此事,恕小僧無能為力!小僧,只是個和尚而已!」
「奧……」小肉包聞言,肉嘟嘟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然後,轉頭,往蠻蠻蟲子看去,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開口道,「蠻蠻蟲子,你呢?」
這麼問著,小肉包的大眼睛,還頗有深意的打量了蠻蠻蟲子一圈兒……
蠻蠻蟲子被小肉包的眼神這麼一掃,頓時就覺得自己的蟲皮,一陣兒隱痛,忍不住的抬起兩隻蟲爪子,抱緊了自己,連連搖頭道,「鼻涕娃兒,此時,也恕吾無能為力!吾,只是個蟲子而已!」
別看它!
別用這種危險的目光看著它!
他的精血,雖然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可是,這屋子裡躺了這麼多人,你就算是把他的精血都放幹了,那也無濟於事啊!
還有,放血好痛的!
它這么小小的一隻蟲子,你忍心有事兒就放它的血嗎?
「那可怎麼辦?我娘親說,城主府里,都是一群庸醫,一點兒用都沒有,誰能來幫念姨和我獅虎他們療傷啊?他們看著好痛的樣子?」小肉包聞言,當即就一臉擔心的開口道。
「你啊!」眼瞧著小肉包的目光,從自己的身上轉移開來,蠻蠻蟲子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指著小肉包開口道。
「我?」小肉包聞言,瞪著自己圓嘟嚕的大眼睛,用木魚指了指自己,自己都有點兒不大相信的樣子。
「對啊!你娘親可是顧長生!顧長生可是名滿天下的藥神!你這家學淵源,整日裡跟在你娘親身邊,就算沒學個十足十,總也學到了一二吧?」蠻蠻蟲子一張蟲臉之上,滿是理所當然的道。
「呃……」小肉包聞言,眉頭皺了皺。
「沒錯,就你了!鼻涕娃兒,吾看好你!」可是蠻蠻蟲子,卻無比的堅定,事實上,只要不放它的血,它覺得,什麼都可以接受,「鼻涕娃兒,別愣著了!強將手下無弱兵!你再耽擱下去,你念姨,你師傅他們,可就要去見佛祖了……」
「呃……」小肉包聞言,一臉糾結的往地上的人看去,見著他們身上,鮮血不斷的流出來,那肉嘟嘟的小臉,轉眼就皺成了包子……
「噗通!」
小手中的木魚和小棒槌,往地上一扔。
下一個瞬間,小肉包撒丫子就往客房外奔去,「我去拿我娘親的藥箱,你們先幫我照顧好我娘親他們……」
小肉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門內,不戒小和尚在小肉包跑出去的下一個瞬間,就一把將地上的木魚和桑木棒槌給撈了回來,一臉慶幸兼心疼,他的木魚和棒槌,可算是平安回來了……
「和尚,顧長生和周沐這兩個可惡的人類,他們……」而蠻蠻蟲子,卻收回了適才的嬉皮笑臉,看著床上並排躺著的兩人,不無擔憂的開口問道……
一入魔道深似海,從此前塵陌路人……
蠻蠻蟲子比任何人都清楚,從兩人相攜走出天罰雷霆禁錮之圈時,他們的靈魂,已然遺失……
縱然,不戒小和尚力挽狂瀾,阻止了顧長生入魔之後的瘋狂之舉,可是,他們還能不能恢復到以前的樣子,蠻蠻蟲子心中,其實也沒底!
不是沒底,而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不戒小和尚聽到蠻蠻蟲子的問話,寶相莊嚴的小臉之上,也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沉吟了一下,還是開口道,「當頭木魚喝,小僧能做的,已然做盡……」
說著,不戒小和尚滄桑睿智的眸底,閃過一抹猶豫之色,走到床邊,看著床上之人,沉聲開口道,「事在人為,墮魂亦可重聚,人死亦可復生,一切,只看,他們的選擇……」
一旁的蠻蠻蟲子聞言,蟲眼之中,當即閃過一抹驚疑不定,連忙道,「和尚,你這話的意思是……」
「世事無常,並無絕對,若是他們一意沉淪,墮魂不聚,死人又怎可復生?那一線生機,是有還是無,全在他們的一念之間,如何選擇,是他們自己的造化,就算小僧,也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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