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親的嚴厲目光,杜輝神色一緊,臉上一陣掙扎,忍不住道,「爸,現在政府對峨眉派這麼打壓,我們是不是……」
他很想說要不要就此放棄峨眉派,眼下這件事鬧得風風雨雨,再留峨眉派的人對他杜家不利,只是話語到了最後,見父親神色一聚,臉色厲然,後半句硬生生的被吞進了肚子。
這倒不是他無情,而是這是從小耳濡目染所受到的教育所至,有句話叫做豪門無情,戲子無義,其中便是點出了這一點。
「哼,愚蠢!」
杜方圓冷哼一聲,怒其不爭道,「眼下上京城誰不知道這件事,你當峨眉派是傻子?我們這時候放棄他們,固然能讓我們暫時擺脫壓力,但讓天下人怎麼看我們杜家?以後誰還敢依附我們?」
……杜輝聳拉著臉皮子,心中滿是鬱悶。
事實上,在他看來,這原本是一件十拿九穩的事情,而結果偏偏失手了不說,還讓事情進一步發酵升級了,邪門透頂了。
「爸,我看純粹是那寧家藉機找事,我們家族辦事挨他什麼了。」
想到寧家,杜輝黑著臉咬牙切齒,「京城就這麼大,這等大事的始作俑者不難查出,誰不知道峨眉派與杜家交好,這不是公然打杜家的臉嗎?」
「寧家?」
杜方圓緩緩抬頭間,眉宇間閃過一絲殺機。
他也想不通,按理說寧老爺子已經半隻腳踏入了墳墓,人情用一個少一個,怎麼會為寧濤出頭?
還是說對方時日不多,倚老賣老,憑這個就能打擊到杜家?
想不通,杜方圓也不想在這個事情上費腦子,冷冷的掃了眼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警告道,「明天跟我一起去見老爺子,以後再敢擅自行動,我打算你的腿!」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用在杜輝身上簡直是再合適不過,明明很簡單的事情,屢屢辦砸。
「啊,見爺爺?」
杜輝聞言渾身打了個機靈,一臉難色,有些不情願。
在京華,誰不知道杜老爺子是出了名的嚴厲,就連杜輝每次見到老爺子都渾身不自在。
出了這麼大的事,除了老爺子,誰還能給你擦屁股?
「爸,那寧濤呢?」
寧家他是沒辦法,但他還念念不忘寧濤,心中的恨意可是一點也沒少。
「 要不是那個人,杜家又何至於到如此地步?」
「寧濤怎麼了,你還嫌丟人不夠,我告訴你,現在誰都能動寧濤,我們杜家絕對不能碰,再敢耍小心思,我饒不了你!」
距離京華郊區爛尾樓之事過去的兩天後,青幫長老閣終於向寧濤發出了邀請,一名中年男子敲開了寧家的大門,開門見山。
對此,寧濤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在京華這小半個月她也算琢磨出了一點東西。
對方之所以將他晾這麼多天,無非就是看杜家的能量,說白了壓根就是沒打算見他,畢竟這根本就不是一句道歉能解決的事情。
眼下對方之所以沉不住氣,他估摸著一來是對方怕時間耽擱的太久不好,二來眼下杜家已經用盡了手段,結果卻抱起石頭砸了自己腳。
有些事情是無法搬到檯面上來說的,他與青年會的矛盾已經無從化解了,這趟來估計也是跑一個形式。
當然,寧濤這次來,名義上也不是道歉,而是拜訪,代表的是武當派。
沒有這個噓頭,寧濤也不會來,畢竟兩者的關係放在那。
京華郊區,有不少長老閣的人員進進出出,忙忙碌碌,房間內外打掃的好乾淨淨,正門的祖師爺排位下的香爐里燃著顫香,人員也都是身穿正裝。
還有一些拿著古老的樂器的弟子分站大門兩邊,一個個看著孔武有力。
江湖上最看重的是門面,寧濤倒是無所謂,但對方代表的是武當派,表面上青幫要表現出第一幫派的大氣,沒人敢輕視。
雖然遠不及八大門派歷史悠久,但青幫也曾名噪一時,當初華夏建國之時,江湖上還有鼎盛到極致的三大流派,一個是洪門,一個是白蓮教,剩下一個便是青幫了。
只不過政府機器後來不允許出現這等武裝,三大流派才走了下坡路,相比較前兩者一個已經消失了,另外成了人人喊打的邪教,青幫之名雖然沒了,卻較為完整的保存了下來,可見其底蘊深厚。
與外面的莊嚴相比,整廳內氣氛更顯壓抑,青年會主要人員都來。
林震雷坐在左側座位上心事重重,臉色陰沉的都要擠出水來。
原本還指望杜家能為其出頭,現在看來卻是好夢一場空,讓他失了打算。
而這些天來,每當看到自己兒子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他都痛在心裡,對寧濤的恨意更重了。
長老閣管事馬玉川坐在陪在一旁,正襟危坐,滿面愁容,目光不時地看向屋外,神色透露著焦躁。
場中最鬱悶的估計就是他了,妖月長老下了命令,要將此事化解,而另一邊,林震雷勢必不會輕易善罷甘休,讓他夾在中間很為難。
除了兩人之外,房間中還有七八個人,都是青年會的主要人員,胳膊上打著石膏的宇辰也在其列,傷筋動骨一百天,他的傷勢沒那麼容易好。
受傷了今天本可以不來,但他畢竟是當事人。
眼下青年會的高層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看,倒不是全然是上次折損在寧濤手中的十幾個弟兄,而是這次青年會虧大發了。
本以為在曹家的運作下,青年會能吞下東城,觸手伸到東海,只是打下了卻發現不是那回事。
因為林騰飛與曹家的矛盾不用說了,關鍵是東海本土三個幫派竟然聯手了,一夜之間將在東海毫無根基的青年會給驅逐了出去。
面對這三個幫派,青年會為難了,倒不是說搞不定,而是要搞定太麻煩,損失太大,先不說青幫能不能承受,東海政府就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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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打來打去,要造反嗎?
大規模的戰事打不起來,派小規模的幫眾過去根本沒卵用,青年會這下尷尬了。
想要打槍吃個鳥,結果鳥沒吃到,還吃了一嘴鳥毛。
如此一來,對於始作俑者寧濤,他們怎麼能不恨,但人家是修士,還是武當弟子,暗殺都搞不贏,恨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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