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盡登臨 第2章 祭祖大典

    萬丈金光從天邊漫射而下，籠罩住整座御庭山，給山頂孤樓鍍上了一層金邊霞衣。

    隱寒從睡夢中醒來，急忙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暖和的陽光照在身上，懶洋洋的讓人提不起下床的精神。隱寒閉著眼靜默10息之後，從床上一躍而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向山下家中走去。

    正是春寒時節，路邊五顏六色的野花開始冒頭，在微風中搖擺著稚嫩的身軀。清淡的香氣飄進隱寒的鼻孔，讓他渾身都輕快起來。隱寒不由得快步奔跑了起來，不知為何，心中越來越歡快，於是，花香伴著笑聲，飄蕩在山間小路上。風景如畫。

    他家是半山腰的一座瓦房，正處在被削平的一塊地上，共分三室，一廚兩臥，簡單俱全。

    來到家附近，隱寒遠遠的就看到他母親隱雪衣正躺在門前的竹椅上閉目曬太陽。

    她臉色平靜，玉色的臉龐上沒有一絲歲月划過的痕跡，和普通的20歲女子沒什麼不同，除了那一絲恬靜淡泊與清嫩有別。隱寒見此臉上浮現一絲笑容。

    他小跑過去，趴在竹椅邊上，甜甜的喊了一聲「母親，我回來了！」

    竹椅上的女子沒有睜開眼，只是開口說到:「寒兒，你回來了啊，鍋里還溫著你愛吃的九籽蓮花粥，先去吃飯吧，為娘還要再修煉一會。」她的聲音清脆淡雅，充滿了年輕的活力與雍容的氣魄。而隱寒聽到九籽蓮花粥時眼中歡喜一閃而過，直接起身向屋內跑去，已是自動過濾了最後那句話。

    「呼嚕嚕。」許是真的飢餓，隱寒一連吃了兩碗粥才停下，放下碗筷，他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滿意的笑了笑。休息了會，起身將碗筷收拾乾淨，隱寒也搬了把椅子，放到母親旁邊，躺了上去，學著隱雪衣的模樣閉目起來。

    春天的陽光真的太暖和，隱寒竟一下昏睡了過去，等他醒來時已是晌午，而他睜開眼，便看到了一個青年男子正站在一邊微笑的望著他。

    「父親！」隱寒趕忙爬起身向男子請安。青年男子樣貌俊美，身形修長，眼神悠遠，像是其中蘊含著無窮的奧秘。一身修剪得當的黑衣更襯三分俊逸。

    「寒兒！」青年男子寵溺地喊到，伸出左手，輕柔地撫摸了一下隱寒的腦袋。

    隱寒卻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父親隱青絕右手提著的獵物，不由得驚奇的喊到:「父親，這是什麼呀？」

    「這是星水魚，遊蕩在虛空中的一種普通生靈，不具智力，天生掌控一絲空間之力，以吞噬星華為生，肉質鮮美，實力在縱地和橫空之間。」說話的卻是站在隱寒後邊的隱雪衣，不知何時，她已經修煉完畢，收了竹椅，並悄然來到了他們身邊，聽到隱寒的問話，輕聲解釋到。

    「嘿嘿！」隱青絕看著妻子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哇！」隱寒趕忙跑過去，盯著這隻「星水魚」看了起來。

    魚目緊閉，一動不動，看起來像是死了。兩根淡銀色的魚須足有一米長，垂到了地上。魚頭看起來精緻華美，相對那些普通河裡的游魚，這隻魚簡直就是魚中的王者。尾巴黯淡，還有兩個符文樣式的印痕貼在上面，也失去了光澤，變得難看醜陋。

    隱寒好奇的伸出手指，想戳一戳魚身，卻沒想到眼看著戳上去了，手指卻像是穿在空氣里，凝神一看，讓他大驚失色的事情發生了:他的手指還在空氣里，本來該在手指尾部的魚身竟然憑空消失了！

    還未等他叫喊出來，隱青絕便哈哈大笑起來，同時右手白光一閃，隱寒便感覺手指觸到了一片光滑柔軟的地方。定睛一看，卻是那消失的魚身又出現在指尖。隱寒疑惑的揉揉眼睛，發現魚身還在，指尖傳來的觸覺也提醒他這都是真的，他竟不禁懷疑起之前是不是陷入了幻覺！

    ……

    經過隱雪衣溫柔耐心的解釋，小隱寒才明白那隻大魚有種特殊的能力，就是可以「突然消失不見」，哪怕剛死不久，這種能力還沒有完全消散。儘管不是很懂，隱寒卻還是嘖嘖稱奇，對外面廣大神奇的世界更加嚮往了。

    傍晚，在廚房的小木桌上，一家三口正圍著吃飯。隱寒將碗裡最後一塊魚肉放入嘴中，咀嚼良久才咽下，摸了摸吃飽的肚子，滿足的笑了起來。這種魚肉的滋味真是鮮美，聽母親說他還小，需要把魚肉里的什麼「空間之力」化去，才可以吞食，隱寒不懂什麼意思，他關注的重點還在魚肉的鮮美上，即便已經吃完，依然口齒留香，讓他回味無窮。

    抬起頭，隱寒便發現父親，母親早已經吃完，都在看著他。他小臉一紅，趕忙丟下碗筷，跑到母親懷裡撒起嬌來，而父親隱青絕則默默起身，將碗筷收起洗刷好。

    吃完飯，一家人躺在外面竹椅上納涼。早春的夜晚微風和暖，吹在人臉上，給人悠閒愜意之感。

    隱寒一個人躺在竹椅上，望著滿天星辰發呆，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呢？是否也有著和我們一樣的生命存在？想像終究只是想像，隱寒更希望有一天能真正去往那些地方，領略宇宙的無窮風光。

    父親和母親在另一邊竊竊私語，隱寒沒有去聽。這種離開家鄉，去往外面的廣闊世界闖蕩的欲望填滿了他的胸膛，他死死的盯著那些永恆的星辰，在心中狠狠地發誓，總有一天要走到它們上面去。就是「征服」？他不是很清楚，這種感情朦朧而熾烈，似乎觸手可得又遠在天邊，他不知道如何實現但總感覺自己必將擁有，玄而又玄，險些讓他本人迷失在這種感覺里。

    「寒兒！寒兒？」父親的呼喚像是從遙遠的天邊來到耳旁，將隱寒從遐想里拉回現實。

    「啊？」他茫然的轉頭，看著父親，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但很快醒轉過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父親。

    「明日就是族中千年一次的祭祖大典了，南沖山聖殿屆時也將開啟，你記得明天午時之前趕到那裡，祭祖過後，你們將在聖殿受洗，打開神通之門！」說到最後，父親含笑的臉亦正色起來。

    「金紫青橙白，五色之姿，我們家寒兒會是哪一種資質呢？」母親也在一旁笑問到。

    「嘿嘿，管他哪一種資質？就算青色也不過比白色多出三分優勢罷了，至於紫色雖然比青色多出倍許優勢，可畢竟少見，金色更是傳說中的了，起碼我們族中近百萬年沒有這種天資的妖孽出現了。」隱青絕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

    隱寒聽的一頭霧水，但他心思並不在這裡，因此記住了明天午時之前趕去南沖山之後，就自動過濾了後面的話。

    南充山也是中心九座大山之一，平日裡並沒有人居住，小時候聽母親講過是隱族聖殿所在地。位於小涼山西面，是整片山脈里最高的山，約有8千丈之高，而神秘的聖殿，就座落在山頂。

    想到明天可以去這座神秘的聖殿中一觀，隱寒的心中頓時雀躍起來，連天上的星辰對他的吸引力都暫時大降，現在滿腦子都是明天的聖殿「洗禮」，想了很久，隱寒終於疲倦的在竹椅上沉沉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