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道天師觀 第六百四十三章 另類的人生(八)

    「你真是傻的可愛,你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是神經病呢?再說了,你早上跟我打電話的時候,不就說好了嘛!我信你,我就不會懷疑你的。」勝男邊說邊笑,還在對我打趣道:「我也不用害怕,因為陰陽眼是你的,要怕也是你怕。我看不見,自然就不用怕,我能有你這樣一個可以能識別陰陽的朋友,挺不錯的,跟你在一起不會那麼無聊,還能聽你講靈異故事,這挺好的。從你能看見那牆裡面有異常,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原來勝男相信我是有目的的啊,是為了滿足她獵奇的心理,我也只能哭笑不得地揶揄道:「哎,你呀,是把我當成了通靈人了,原來我的存在就是個笑話。」

    勝男也不尷尬,撩撥了一下自己長長的秀髮,甜美美地對我莞爾一笑,又那她那繃帶纏裹著的食指指著我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吃虧的,跟著姐,姐罩你。我也不會像我那個自以為是的哥哥一樣,我對你絕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勝男的這句話,把原本尷尬的我也給逗笑了,原來,他那個我行我素的哥哥在她的眼裡也是缺點毛病一大把啊!我又開口八卦道:「勝男,你能不能再給我爆一點你哥的黑料啊,對於他這種表面嚴肅的人,我想肯定背地裡有很多糗事吧?哈哈!」

    「對,有的,來我先跟你說說,他那蹩腳的感情歷史」勝男剛準備開口對我娓娓道來,她的手機就響了,一看電話,瞪了一下眼睛在嘴唇上比了個「1」說道:「噓,我哥的電話,我先接了啊!」

    「嗯嗯嗯好好」

    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堆省略詞,勝男把電話一掛,對我說:「張若虛,我哥的黑料以後再給你爆吧。那家旅店裡拆出來的水泥墩子已經被拉走檢驗去了,技術人員拿紅外線感應儀試了下,還真有人體組織。這不,我哥打電話過來了,叫咱們趕緊去警察事務所里做筆錄。」

    等我和勝男趕到了俊賢警察事務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在到達之前,我已經和尹俊賢在電話裡面對過口供了。內容很簡單,大概意思就是要說感覺窗戶邊上的牆有點奇怪,抱著懷疑的態度找到了警察主動提供線索,絕口不能提我做夢或是被鬼折磨的事情,因為,那樣的筆錄無法形成證據。我表示,謹遵教誨。

    不知道是不是尹俊賢這個傢伙,提前跟詢問我的民警察打好了招呼,除了個人基本信息外,其他的問題只是象徵性地問了問,就連如何發現牆面有異常的,這種關鍵性問題都是一帶而過。我嚴重懷疑,這些警察的辦案能力,不過,問得倒是挺快的,沒耽誤我多少時間。離開的時候,詢問我的警察還特意告知我今晚務必留在縣城,哪都不能去。我開始有點後悔提供線索了,我的人身已經不自由了。

    不過,好在辦案的警察頗有人情味,還特別告訴我了,已經在縣城的某個賓館裡面給我開好了個標準間,讓我在那裡好好休息等他們的通知,我什麼時候自由,全看人家的了。

    等我從辦案區出來,勝男已經等得我開始打瞌睡了,見我出來了,稍微有點興奮地拉著我的手說:「剛才我哥來電話了,刑警察隊對於這個水泥墩子很重視,不過再開啟之前還要再做個專業的斷層掃描。」

    我整不明白了,連忙問她:「什麼叫斷層掃描啊?這詞沒有聽說過,不過這個聽著挺高端的,不明覺厲。」

    誰知道勝男卻衝著我的胸口錘了一拳,不屑地說道:「土包子,斷層掃描都不知道,那ct知道不知道?」

    她一說ct我就明白了,原來警察的意思是先去給這個水泥墩子做個全方位的掃描好知道,這水泥墩子裡面是不是真的藏有什麼物體,但又不會破壞裡面的東西。這樣,一來可以檢測出來裡面藏著什麼,二來破解的時候也會避免損壞到裡面的東西,所以啊,就得給這個水泥墩子做全身ct,只不過,這個物件太過笨重龐大,必須得先拉到海關,再用掃描集裝箱的大型ct設備做檢查。

    這下子可麻煩大了,要想用這麼大的設備檢查來檢查這塊水泥墩子,那就得去北省的省會石厚市了,小肥縣到石厚市的路程距離是200公里,拉這麼個大東西去做檢查得開大車,大車在高速上限速是一百邁,單程怎麼也得兩到三個小時,這個點去了海關,到了人家也就下班了。只能等到明天海關在上班,然後,打個檢查的報告再上去掃描,然後拿到結果了再回來

    難怪警察說,今天晚上我得住在縣城的指定居所,全都得等石墩子的檢查結果出來,我才能離開,畢竟,現在受害人不知道,嫌疑人不知道,只有我這個線索提供人。想到這裡,我也就不抱怨了,什麼也不去想了,昨天被那個該死的鬼折騰了大半夜,今天白天有沒有補覺,那就去人家開好的房間裡面美美地睡上一覺吧,只不過,我回家的計劃暫時被擱淺了。

    勝男叫了輛出租車,把我送到了指定的居住地,她沒有下車只是說好,明天過來看我,今天就暫時居住在自己哥哥家裡,接著對司機說了一聲,師傅開車,就留下我吃土了。

    警察安排住宿的地方可比我昨天晚上住的那個「慧穎旅店」好太多了,雖然說這裡仍舊有些破舊,遠比不上石厚市的旅店賓館,但起碼有獨立且乾濕分離的衛生間,而且空調、電視、電熱水壺、牆頭插座等一應俱全,這就是我昨天住的那個『特價房』所不能比的。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洗澡解乏了,高高興興地沖了個涼,整個人就像脫胎換骨了一樣,精神抖擻的就像換了個軀殼。自從坐上火車,我就一直在難受煎熬,昨天晚上那個破旅店的鬼房間,弄得我不得安寧,現在總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了。

    又是那個神秘男人走了進來,他說道:「長命鎖裡面知道是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問他道:「你說說吧,裡面是什麼?這麼跟你說了吧,是陰靈丹的碎片,一共有七個。七個長命鎖其實就是魂器,容納死人靈魂用的,這是一個不外傳的手藝,也是個很厲害的老道士做出來的東西。陰靈丹在他手裡裝入了長命鎖,就能困住亡魂,不是所有的亡魂都害人的,也有不少能救人。跟你說吧,這條人生線上也有敵魔的存在。」

    我突發奇想地問了一句:「你說敵魔存在,那麼這七個長命鎖是不是用來禁錮那七個戰國虎士的亡魂用了呢?剛好七個虎士的靈魂對應七個裝靈魂的長命鎖。」

    神秘男子說道:「不是,不要絕對的數字對得上就能對上。在這個人生線,你和風雷道人無緣,風雷道人和徐成成、李虎虎、蘇瘋瘋、耿彪彪他們還是師徒。他們五個人一起對付敵魔,因為,你不存在,敵魔就沒有喚醒戰國七虎士。要我說,這條人生線的你,就是個弱雞,你除了把自己的陰陽眼開發好,就沒有別的事情了,關鍵的女人就是尹勝男,我之所以說她關鍵,那就是考驗你能不能過美人關。如果,你覺得現在這種躺平的日子好,你也可以選擇留下過完你剩下不到五年的壽命,半年後,你就會追求到尹勝男,你們結婚。說說吧,你怎麼想的,真實的想法,不許有一點假的啊!」

    我斬釘截鐵地說道:「確實,這條人生線不用那麼卷,雖然,這條線上的我比較窩囊,比較憋屈,但是,不符合我的性格。我想了想還是不要跟尹勝男發生什麼了,我覺得既然自己選擇跟了師傅,成為了道家弟子中的一員,我就該以除魔衛道為己任。」

    神秘男人滿意地笑了,說道:「可以啊,張若虛,你長出息了。那麼這個女人關,你算是過去了,下面,就只剩下那個男人的那一關了,他會把你的陰陽眼完全開發的,開發完了,你就可以回歸到自己的世界了。然後,繼續去完成你的使命打敗七虎士,剷除敵魔。」

    說完,神秘男人起身就要走,但我還是叫住了他,問道:「那個,還請你給我個指點,接下來,我該怎麼做?我根本不知道那個斯斯文文的呆瓜他在哪,怎麼讓他給我開發陰陽眼呢?你說是不是?」

    神秘男人說道:「你不用問了,你已經選擇對了。不用你去找那個男人,他會回來找你的。等你們再見面的時候,你還會經歷一番危險,一旦你過關了,你就圓滿了。好了,好好休息吧,你辛苦了」

    確實,我真的很辛苦,於是,洗完了澡擦乾了身子,光腚一條就鑽進了被窩裡去約會周公了。

    這一夜,睡得好踏實啊,沒有做夢,也沒有其他干擾,一覺睡到了自然醒,看了下手機才八點一刻。心說:「反正我現在哪也不能去,就繼續睡覺吧,讓我睡他個昏天又暗地。」再次睡下之後,我沒有自然醒,而是被一陣急促拍打門的聲音給吵醒了。

    有起床氣的我,有點不高興,不滿意地從床上坐起,喊道:「誰呀?大清早的,就拍門,還讓不讓人家睡覺啦?真的是好煩人,好討厭啊!」

    「張若虛,你別睡了,是我啊,勝男。你快點起床吧,出大事了。」

    勝男一說出大事了,立馬嚇得我一個激靈,迷糊的勁一下子就全沒了,連忙起床穿好了衣服,也顧不上洗漱就把門打開了。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勝男一把抓起了我的手腕子,我害怕了,她前兩次抓我手腕都是折手臂。但是,這次不同,這一次就是純拉著我的手臂往外跑,邊走邊說,那個水泥墩子的檢測結果出來了,是他哥讓他接我去警察事務所的。

    好在樓下有車正等著我,也幸虧這家賓館離縣警察局近,也就五分鐘的功夫,汽車就把我們送到了警察事務所大門外。大門敞開著,守門崗的老師傅就好像認識我一樣,直接招呼我進去了。才一進去,就看見他們從一輛警察用依維柯麵包車裡往下抬那個水泥墩子,這麼大一塊東西,七八個壯小伙都很吃力。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警察正在指揮著抬東西的輔警察往指定地點挪水泥墩,勝男的哥哥站在一旁,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一看就知道是為了這個水泥墩子的事情操勞了一夜,沒有合眼。在場的人無不表情凝重,神態凝重,估計全都參與了水泥墩的運輸和檢驗工作。想了想,我又對警察的敬意多了幾分,為了良好的社會治安,他們可真是沒白天沒黑夜啊。

    勝男推了我一把,道:「你還在這愣著幹嘛?快過去啊!」尹俊賢見我到了,也沒有說客套話,只是對我擺了擺手叫我過去,然後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來了一個文件夾,交到了我手裡,說道:「幸不辱使命,我們做的斷層掃描有結果了,勝男說你的眼睛不一般,那你就拿去看一看吧,看這掃描圖有沒有什麼異常,能不能再發現一點新的線索?」

    勝男也走了過來,站到我身邊和我一起看掃描文件,裡面的a4紙若干張,全都列印著各種圖案,還有一些英文單詞,我看了直搖頭,說:「我學習不好,英文我幾乎不懂。」

    「張若虛,誰讓你看英文了,讓你看的是圖片,看仔細一些。」勝男說完,我就用心地看a4紙上面的圖片了,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驚得我差點把手中的文件夾掉了。

    把頭一個勁兒往我這邊伸的勝男也被驚到了,尖叫了一聲,吃驚地說道:「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那圖像是被石厚市海關的設備拍出來的斷層掃描圖片,分別是正面,側面還有背面,三種角度,其中正面和背面的掃描圖案只是一個模糊的人形,黑乎乎的一片,只能說像人但是不能百分之百肯定是人。

    但是,那一張側面的掃描圖就不一樣了,那是一個身形扭曲的人形影像,雖然很模糊,但是看得出來他那扭曲的動作和體態,應該是那個女人不差,看樣子被嵌入牆壁用水泥澆灌的時候,她還活著。因為她的姿態很痛苦,在水泥墩裡頭部微曲,背後微微地弓著,雙手使勁地向前呈推開狀,看樣子她想要推開前面的阻礙,離開水泥層的約束。

    雖然,這只是個掃描的影像,看不清楚裡面的東西要做什麼,因為水泥層太厚,設備的穿透成像能力有限,拍攝出來的人影也模糊不清。現在,只能通過這張側面圖的模糊影像看其姿態再行猜測了,我看著剛剛放在地上的那塊長方狀的水泥墩子,又回想起來了前晚被女鬼入夢折磨的情況。不知不覺間,我感覺我的眼睛又能看到些許清晰又讓人害怕的畫面了。

    仿佛那個女人就躺在我面前的這一大塊水泥墩子裡面,跟前天晚上的狀態一樣。身穿紅色睡衣,慘白到比白粉還白的皮膚,披頭散髮,塌陷的臉,只是她是倒吊過來伸手指我的那就是說,那個女的死的時候頭朝下,腳朝上!媽呀,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又來了,我仿佛正在經歷著她臨死前被倒置過來頭部充血,口鼻被水泥灌注的絕望時刻,我不能呼吸。

    漸漸的窒息感徹底占據了我的感官,我呼出去的是熱氣,吸進來的則是潮濕的水泥,就跟栓子吸進水中的淤泥感覺一樣,我又一次經歷了死亡!我的意識越來越淡,感覺越來越淺,我眼前一黑,現在只有無盡的空洞和黑暗帶給我的恐懼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我的臉上,我醒了過來,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疼,我以為勝男又打我了。但,打我的人實際上是她的好哥哥,尹俊賢。

    「張若虛,你還好嗎?」勝男擔心地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又拍了拍我身上的塵土,既擔憂又害怕地問著。

    「我,我突然覺得上不來氣,頭部充血很厲害,而且總感覺鼻子裡面塞了些泥土。我,我剛才怎麼了?」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著了鬼的道了,趕緊向他們求證。

    「哎呀,你知道剛才你多嚇人嗎?你躺在地上痛苦地扭動身子,怎麼叫你都沒有反應。多虧了我哥,一巴掌把你打回來了。你都不知道,剛才你那些搞怪的表情有多嚇人。」勝男說完,拍了下我的肩膀,他的話也把我嚇到了,原來八字輕的我又被鬼給玩了,難道我非要步栓子的後塵嗎?


    但,我還是提出來個與我無關的話題,「哦,勝男,你們說是殺人兇手跟死者是有多大的冤讎啊,非要把一個活人擠到牆裡面,然後拿水泥封口活活憋死人家。」

    聽了我的話,尹俊賢向前一步走到了我的跟前,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怎麼就知道兇手是這麼殺害死者的呢?殺了人掩蓋屍體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你難道能確定,不是兇手先把受害人殺死然後再嵌入到牆壁內,塗上水泥封死以達到掩藏屍體的目的嗎?」

    「哥,我覺得張若虛說得有道理。你來看」勝男拿著文件夾走到了尹俊賢的跟前,指著圖片開始說:「你看這個死人的姿勢還有動作,明顯是經歷了一番痛苦的掙扎,然後不甘地死去的,你看啊!」

    尹俊賢拿起來了那張側身照,仔細地看了看,點了點頭說道:「嗯,沒錯,挺仔細的,這個狀態下看,確實是掙扎了一番。勝男,你的這個朋友還真是夠認真的,要不能發現牆面後面的死屍,這一點,我們警察得多學學。」

    見著名的警察事務所的所長都認可我的推斷了,這不免讓我有點飄,心說:「我的這雙陰陽眼也有點用途啊!」

    「哎呀,這個該死的兇手簡直是毫無人性,你說,殺人就殺人吧,還把人擠到牆裡面再灌入水泥活活憋死!這麼痛苦的手法,簡直不是人幹的。這殺人犯真是該死,太該死了!」勝男緊皺眉頭,狠狠地跺了一下腳,丟出來了這麼一句。看不出來,勝男這個女漢子還挺有正義感的,不當警察真的是太可惜了。

    尹俊賢又站出來說話了:「通過我們昨天的挖掘還有一夜的趕進度,現在掃描結果已經出來了,這起水泥藏屍案已經驚動了更高級的私家警察事務所,對於如此性質惡劣的案件,領導很重視。特別安排了專家組過來知道破案,估計這會就在路上。當下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這塊封住屍體的水泥塊破開,取出裡面的屍體,弄清受害人的身份。」

    他的話鋒有對準了我說道:「張若虛,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回去吧,不過,你是線索舉報人。我們隨時都有可能傳喚你來配合調查,記得保持手機二十四小時暢通,再有什麼新的線索,一定要第一時間跟警察聯繫啊!」

    我剛要開口答應,就被他搶先一步:「勝男跟我說了你的本事了,如果是通過某種異能或者特別知識了解到的線索,那就請你先跟我通個氣!呵呵,好了走吧!」

    勝男的這個哥哥變臉可真快啊,昨天還說不信我鬼神這一套,現在破案還得靠我提供線索,這傢伙就是當代的『變色龍』。

    在心裡揶揄完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趕忙說道:「那個,還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說了。慧穎旅店的那個胖女人說,上個月有個投訴旅店的老頭死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什麼?還死了一個?」尹俊賢突然眉頭一緊,愣住了。

    尹俊賢這一聲驚叫過後,旁邊一個小鬍子警察湊到了他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嘴。他這才恍然大悟,道:「哦,對,是有這麼回事。上個月有群眾舉報慧穎旅店死了一個人,我想起來了,那件案子我們所的警察也出場參與了,死的那個老頭子是突發性心肌梗死,身份已經核實過了,還有縣醫院開的診斷,沒什麼問題屬於正常死亡,只知道他叫李楠,戶口是本縣獨立一戶,也就沒辦法聯繫死者的家人,所以,屍體一直存放在縣火葬場的停屍間裡。」

    「無法確定身份,自然就不能聯繫到家裡人,如果這個死掉的老頭住在別的房間,那真的是湊巧了。可他偏偏死在了214房間,這就顯得疑點重重了。」我總覺得這個老頭的死還有那個塌臉的女鬼或多或少有關聯,事情絕對不簡單,老頭說是心肌梗死,但誘發他心梗的誰能保證不是那個塌臉女鬼乾的呢?

    「讓我說吧,因為那個老頭死亡的事情是我處理的。」一個警察從人堆里走了出來,我一看不就是前天跟我們一起進旅店,詢問那個胖女人的警察嘛!

    「那天一早我就接到求助電話,然後去了。到現場的時候,那個老頭就已經涼透了,救護車的醫生給他打了兩針腎上腺素,又用除顫器起搏了幾次,救不回來了。所以,我昨天上午去那家旅店的時候,就心裡犯嘀咕,怎麼這家旅店那麼邪性。不過,那個老頭就是咱們縣的人,只不過很早的時候就出去搞營生了,剛回到老家就死在旅店了。」那個警察詳細地說了出來,想來這個老頭肯定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才離開的,要不怎麼一回來就死了。

    我趕緊又問了一嘴:「那死者沒有老伴嗎?或者子女什麼的,總該有一個兩個的吧?」

    「這個老漢,離開家鄉後,就杳無音信,縣裡邊沒有親戚朋友,父母也早就去世了,只剩下了一個女兒,但跟他也沒有血緣關係,因為是他領養的女兒。我們已經發了協查令,正在想盡各種辦法找他女兒,這不一直聯繫不上嘛,總不能讓那個老漢一直睡殯儀館的冷庫吧!」

    聽了這一席話,我瞬間明白了過來,心中被上的那道舊鎖,總算是找到了鑰匙被啪嗒一聲打開了。內心一陣歡愉過後,心中的各種線索還有疑惑都全串聯起來,並有了點眉目,忍不住高興的我突然整了一句洋罵:「holy shit,總算是串成了,總算是碰對了。」

    在場的眾人見我莫名其妙地整了一句洋罵,又紛紛對我矚目,全都用很奇怪,不明所以的眼神看著我,勝男乾脆開門見山地拍了我後背一下,問道:「臭小子,你還學會洋詞了,你再罵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新的發現了呢?」

    我這才意識到,周圍有很多人都參與了進來,他們全都疑惑我剛才的那句話,什麼意思。勝男的哥哥也來了興趣,走到我身邊,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一邊用力掐一邊催我趕緊說出來。

    吃痛的我叫他鬆開以後,才把昨天早上在早餐攤遇到流浪老漢給我說的線索,還有早餐攤女老闆給我說的話,告訴了他。尤其強調了一下流浪老漢的話——哼,他該死,是他,都是他害死了慧穎。

    勝男的哥哥尹俊賢一聽,這件事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就覺得問題不簡單,如果那個流浪漢說的是真的,那這個水泥墩里的就該是慧穎了。不過,這也只是猜測,突然就轉頭對那個剛才發言的警察吩咐道:「小孫,你快去動用關係調查下他的戶口,讓他翻找一下慧穎這個人的情況,看看他的關聯戶是誰?找完了再去查一下慧穎旅店那個筒子樓的過戶記錄,咱們得先把財產和人員關係給捋順了。」

    尹俊賢不虧是專家,這警察沒白當,已經很清楚案件的調查方向了,而且效率也很高。一個小時的功夫就把該調查地查出來了。那棟被叫做旅店的筒子樓過戶記錄表明,這筒子樓還不是旅館之前的主人就是慧穎,那個死掉的老頭就是跟慧穎一直曖昧不清的男人,說不準就是那個沒有結婚就把慧穎肚子搞大的那位,要是真的,那死的可真不冤枉。

    事情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了,因為我那一夜被鬼怪折磨的經歷而引起出來的水泥牆面藏屍,再到上個月一個老漢心梗去世,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涉及時間長達幾十年的靈異事件了。這回,我倒要看看尹俊賢這個不信鬼神的人還能說什麼,按照他的科學理論我看是要怎麼解釋這個靈異事件。恐怕,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從新整理一下,時間回到一個多月前,也就是那個老漢返鄉的時間,他先是千里迢迢地返鄉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入住了慧穎旅店,然後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慧穎居住的那個房間裡面,雖然這一切都很巧,但是,如果再說這件事不詭異,恐怕就說不過去了。

    不過,任何事在沒有得到證實之前,都是可以被合理懷疑的,現在那個死在214房間的老頭身份已經確定了,也證明了他跟慧穎旅店這棟老樓有關係,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確認水泥墩里的死者是不是慧穎了,確定後也就能知道塌臉女鬼跟死掉的老漢有沒有關係了,就是那種男女交歡之後,還讓女人懷孕的那種關係。

    其實,要想確認兩個死者之間是否有這種關係,那倒是不難,慧穎的女兒,也就是慧穎旅店的老闆,那個瘦女人可以提取她的dna信息,再比對那個死在214房間的老漢dna,這樣就能夠確認他們之間有沒有血緣關係。有的話,那就找出來當年欠了慧穎情債又無情拋棄她的人是誰了!

    雖然,這還不能直接確認殺死水泥墩里那個人的兇手是誰,但,或多或少對於破案有幫助。這時候,我又想起來了個人,就是那個瘋瘋癲癲的流浪漢,這可是個重要線索啊,我趕緊告訴了尹俊賢。

    反正死的人已經是死了,再也無法挽回了,現在能做的那就是儘量為死者討回公道。所以,幾十年前那場兇殺案的犯罪分子是誰?殺人動機又是什麼反而成了最大的難題。等把這些都弄明白了,才能知道水泥墩里的死人還有上個月心肌梗塞死的老漢這兩者是不是有關係。

    不過,後面的事情我已經沒有資格去管了,怎麼說呢,說到底啊,還是因為身份的限制,誰讓我不是警察同志的自己人呢。我充其量就是一個情報線索的提供者,即報案者。要是讓警察的同行知道了,就沖我了解到了如此多的案件細節和辦案經過,就夠尹俊賢這個傢伙喝一壺了。誰讓他沒有提前打招呼,讓我這個神漢參與辦案。

    不過,尹俊賢倒不是很在乎,可能是關係過硬吧,再加上我們這個常住人口不足30萬的偏遠小縣城,天高皇帝遠的,能出一起命案實屬罕見,而且一死還是倆人。所以,我這個能看見那些髒東西的人對於他們辦案能起到關鍵作用,因此,我這個不是警察的辦案人員也就能跟著辦案了,沒準,我這雙陰陽眼什麼時候還能再派上用場呢!

    但是,勝男的哥哥尹俊賢又告訴我,等專家警察組到了,那案件就得轉手了,就算不轉手,主辦案人也得換成人家,他們幾個全都的淪落為費力不討好的輔助人員。那時候,我就沒有人罩著了,必須得避險離開了。

    果真如此,命案專家小組剛一到位,了解了一下案情,就把我這個線索提供人還有勝男這個義務幫忙人員支走了。我們倆沒有地方去,因為警察們隨時都有可能傳喚我們過去協助調查,只得再次回到他們給我開好的那個房間裡面,一邊跟勝男聊天一邊聽他哥哥的八卦。

    勝男給他哥打了一通電話後,了解了個大概,大警察事務所派出來負責案子偵破的是這方面的頭號專家,還把法醫、痕跡檢驗專家以及槍械專家都帶來了。果然,我哥的上司對這案子很重視,有指揮調查的領導還有幫忙提取證據的專家成員。是真的下大力度,要破案了。

    得了,我能不能再參與到案件之中,已經不是勝男的哥哥可以做主的了,現在我已經對參與破案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真要是不讓我繼續跟進案件的發展,我會很難受的。現在的我,心裡跟貓爪子撓一樣,心說:「該死的命案組,不讓我參與破案,那起碼也得告訴我下案件的進展情況啊,再怎麼說,我也是線索的提供人,沒有我,用得著你們嗎?」

    再說勝男,她跟我關注的點不一樣,我在乎結果,而她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警察,成為一個《重案六組》季潔式的女神捕,她也說過,畢業就要考警察,可不能白瞎了她這身功夫。她倒沒把自己當外人,而是當成了個編外的警察。

    下午兩點左右,勝男已經躺在床上睡熟了,而我則背靠躺椅悠哉地吹著空調,打起盹來。這個時候,由內反鎖的房門終於被敲響了,被驚醒後,我連忙問:「是誰啊?」

    「是我,尹俊賢,張若虛吧,快開門,出鑑定結果了。」

    一聽是她哥哥敲門還帶結果來了,尹勝男立即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著急忙慌地把鞋一穿,趕緊開了門,迎進來了她的哥哥。

    尹俊賢也沒有說什麼廢話,直接從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來了幾張a4紙說道:「你們倆過來看看,這是新鮮出爐的鑑定結果,我找人給複印了幾份,你們快看看,有什麼想法或意見趕緊跟我說,我還得抓緊回去,這案子上頭催得緊。」聽他這麼一說,我趕緊接過來了他手裡的那幾頁複印件,仔細地翻看了起來。

    把資料拿在手裡,看了又看,但這資料還只是初步鑑定的結果,但是不影響後面的取證了。因為,該有的基本都有了,完全可以當證據使用。

    從a4紙上的圖片來看,專業人士們先按照斷層掃描的結果,切去了多餘的水泥部分,留下的區域成了一個大概的人形。然後,再用小鑿子一點點地破開碎小的水泥塊,不過看彩印的照片上還有些許紅色的印記。尹俊賢說,這是專家用於清理死屍的專用藥水,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最後就是死屍被完全取出來的照片了,就跟我上午看到的側身圖片一樣,死者正在努力往外推抵,保持著想要掙脫桎梏的姿勢最終和水泥融合為一體了,只是被封閉在水泥內的人已經死去好久了,屍體高度腐敗,要不是水泥完美地把她封閉住了,她就連死前的姿勢也無法保留了。如果,死屍暴露在外幾十年,那最多只能留下被氧化的變色骨了。

    又往後翻了幾頁,看了幾張身體重點部位的圖片,死者的衣服還有皮膚完全被腐蝕掉了,現在除了完整的骨骼之外,就只剩下些許軀幹的組織了,零七碎八地還有些已經被完全纖維化的紅色衣料,那種年代久遠的衣料用手一搓就能成灰。

    看著這些聳人的圖片,我的內心不由地一陣陣發毛,難怪那個紅衣塌臉的女鬼會折騰我了。那一晚我一直頭衝著她的身體睡覺,頭頂腐屍爛肉睡覺,真的不知道怎麼形容。看過這些高精度的儀器掃描出來的照片,讓我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最終還是忍不住了,趴到了衛生間的馬桶上開始狂吐不止,好一陣子過後,我的胃排空了,乾淨了,這才回來繼續溝通。

    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再看圖片信息了,生怕給我留下心理陰影,也怕晚上再做噩夢。直接翻到了最後的鑑定結論這一頁,反正我關注的是結果,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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