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魁 第六章 器神誕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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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空之聲由遠及近，小手槍在張三的右手急速翻轉，一顆小號雷光彈就向身後射去。

    牛大力見識過張三武器的厲害，疑惑地順勢向後看去，以他的感知已經是慢了幾拍之後了。這一看，不由得臉色巨變。

    原來是大苟手持一把鐵匕彎身踮腳快跑而至，而彈已出膛，想收回已經為時已晚。

    張三人未轉身就已經神經反射似的發出了攻擊，看到來者是大苟也不免有些吃驚。以弱民的防禦，這一槍怎麼也要開一個血洞出來。

    不過張三這一槍並沒有多大準頭，所以也不會傷到致命的部位，估計也就是流點血吃點苦，疼上一周罷了。

    大苟心裡還憋著股氣，看到父親帶著這幾個人回來，不由衝動地想試探一下修煉者和自己究竟有多大差距。

    她也沒想著真的要傷害張三，只是這麼一想便這麼做了。於是她拔出了鞋子裡插著的鐵匕，踮著腳快速接近張三，她的腦海中甚至已經浮現了自己勝利時沾沾自喜的模樣。

    未想還未接近到攻擊範圍，那個年輕男人的右手上突然出現了那個黑色的金屬物體，緊接著一團藍色的光球在她的眼中無限放大，速度快得她都來不及停下自己的腳步進行有效地阻擋。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是眼睜睜地看著那顆小號雷光彈射向大苟的右肩處，預想中血花崩現的場面即將發生，牛大力才剛邁出一步，做著無用之功。

    此時，一團銀光一閃，下一秒，那顆雷光彈憑空消失。牛大力和大苟還未反應過來，而張三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好像看到了幻覺。莫綠用兩隻小手揉紅了雙眼，再次睜開，吃驚地看著大苟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

    石開則是轉目望向了重重木屋之後，那座游離在外的獨棟小別墅。此時正有一個美婦人站在門前，遙遙地看向張三方向。

    下一刻，所有人順著石開的目光望去，大苟瞬間喜逐顏開，向那名女子跑去。而牛大力則是全身不可抑止的一抖，嘴唇微顫，但是卻原地一動不動呆呆地望著婦人的方向。

    美婦人對著大苟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轉身帶著她進了小木屋，回首時沖張三微微點了點頭以示歉意，整個過程中，甚至未曾掃過一眼牛大力。

    等倆人進了木屋之後，牛大力雙腳乏力蹲在了地上，雙手用力的從臉上擼過，想讓自己更加清醒些。

    張三本想詢問些什麼，不過看牛大力這種狀態，也不好意思問出口。

    而石開似乎總是能與張三心有靈犀，低聲說道，「若是那人是苟雲楚的母親，那她應該就是苟家人沒錯了，天外飛針，號稱殺人不見血的苟家。不過苟家人怎麼會在這個地方？」說著，石開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牛大力。

    牛大力聽到苟家的事兒又是微微一顫，身上的橫肉隨之擺動。

    明眼人都能看出那位美婦人和橫肉男之間的關係，張三開始惡毒的猜測，看那美婦人風韻猶存溫婉大方，或許是橫肉男年輕時也曾俊秀無雙，以弱民之力俘獲了苟家小姐芳心。誰知牛大力中年發福如斯，美婦人漸漸對牛大力失去了愛意，而牛大力也深陷在痛苦中無法自拔。

    而事實上，張三既沒有猜到開頭也沒有猜對結局。當之後的某一天，大苟和他說起此事時，他還是忍不住高舉大拇指說了一句，「牛！果然牛！」

    這整件事只是當晚的一個小插曲，重頭戲還是在晚上的節日活動。

    牛大力平復了一會兒自己的情緒，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作為主人家對張三這些客人似乎有些不禮貌，不過張三他們也都能理解他的心情，看著他身上的橫肉，心裡表示同情。

    而在前帶路的牛大力還不知道身後這幾個人已經深陷在他們自己的腦補里不可自拔。

    寨子的主堂門口已經堆起了高高的木柴，還未點燃。寨子裡除了那位美婦人和大苟幾乎都聚集在了這個地方，滿臉期待的看著站在篝火邊上的牛大力。

    牛大力輕輕咳了咳，亮著嗓子說，「兄弟姐妹們，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器神誕辰，我們要向器神獻祭最棒的食物和歌舞，若是哪位兄弟有幸獲得器神的垂憐，得到本命武器的二次覺醒，以後發達了，可別忘記了寨子裡的這幫弟兄們！」說著，牛大力一口喝乾了手中的酒杯，隨後將酒水噴在了另一隻手的火把之上，手往邊上一探，馬上有一個接靈子的小弟上來將火點燃。

    牛大力將點燃的火把丟進了柴火堆，瞬間一簇大火沖天而起，火光將人們的臉映照得通紅。

    隨後，人們開始井然有序的一個接著一個跪在篝火之前閉目許願，並獻上自己精心製作的食物。

    就這一個階段就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此時夜色已深，不過人們依然沒有絲毫的困頓之意，開始圍繞著篝火不停地舞蹈歌唱。

    張三看著這個畫面想起了地球上少數民族的一些習俗也是要這樣圍繞著篝火跳舞，同時連帶的也勾起了一些其他回憶，不禁眼眶有一些發紅，爸爸，媽媽，你們還好麼？

    莫綠和小八早已經手舞足蹈地加入到了歡樂祈福的人群之中，翩翩起舞的莫綠顯得美不勝收，看呆了一群常呆山中的男人，不過隨後他們就被身邊的妻子女伴狠狠扭醒，頗為狼狽。

    「這點個火，送個豬，唱個歌，跳個舞，就能讓本命武器二次覺醒？這麼沒譜的事情他們還搞這麼隆重？」張三在一邊低聲地和石開交流著，總覺得這個迷信迷得有點大發了。

    「倒也不是，器神生誕，它垂憐人間的勞苦人民，會降下神跡，據說在當天晚上必定會有人二次覺醒本命武器，而這些篝火祭拜和舞蹈只是人們希望自己能夠做些什麼，於是得到垂憐的機會就會大增的欺騙自己的假象罷了。這個世界上本就不是付出就能有收穫，只不過作為弱民的他們也只能這麼做了，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越想去付出努力，就只是這樣而已。」石開十分難得地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把張三說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這個沉默的漢子心裡想的東西夠深沉的。

    不過石開的話，張三也明白了，也就是說，今天確實會有人二次覺醒本命武器，但是和你有沒有跳舞有沒有唱歌有沒有送豬都無關。武器大陸說大也確實不小，光這外陸就幾億人口，能幸運地得到垂憐的就這麼幾個。

    想到這，張三有些同情的看了看眼前歌唱舞蹈的人群，只希望他們是為了這一時的快樂而歌唱，並永遠記得此時幸福的自己。

    整個活動進行到了凌晨時分，天色微亮，舞蹈了一夜的人群如張三意料的一樣，沒有一人受到了器神的垂憐，所有人沮喪地回到了木屋，活動結束前牛大力又說了一長段話，大意就是讓大家別喪氣，今年輪不到還有明年。

    張三此時也困得不行，看著一群人在自己的面前跳來跳去，感覺看的人比跳的人還要辛苦，眼皮直打架，終於撐到了活動結束，拖著還十分興奮的莫綠回房睡覺了。

    不遠處一個木屋之間夾縫死角處，一個趴著的身影將手放在了嘴巴前深深打了一個哈欠，若是他是張三肚子裡的蛔蟲，肯定會萬分贊同他的想法。他趴在這裡看這群人跳了一晚上簡直就是一種變相的折磨，關鍵是趴了一晚上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不禁有些鬱悶。

    他遠遠地跟著張三，看到他回到了木屋，一閃身跳到了屋頂上，將身體貼著屋頂，由於屋檐翻翹，下面的人不刻意幾乎看不到他。

    男子又打了個哈欠，不過想著那個美女和那名男子都進了這間屋子，忍不住想偷窺一番，就算聽聽床腳也行啊，想到此，男子嘿嘿一笑，將耳朵貼在了房頂之上。

    不過正興奮著的他完全沒注意到，一個身影已經悄聲無息的站在了他的身後，手中的武器正作拍下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