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道長見我愣住了,微微一笑,寬慰道:「小兄弟倒也不必太過擔心,至少以貧道看來,這兩個封印倒也不是邪惡之物。」
不是邪惡……也不一定就是祥瑞吧。我心裡感嘆著,又不是非此即彼的關係,不過不管怎麼說,道長的這句話倒很的給了很大安慰,我點點頭,聽道長繼續說下去。
「貧道看不出這兩個封印誰先誰後,但是其中有一個是茅山符籙宗的封印,另外一個我看不出它的來源。但是這兩個封印似乎早已融合在一起,而且,茅山的封印似乎正在鬆動。」
「鬆動?」封印會鬆動麼?我不得而知。不過遊戲中經常會做任務,然後就出出現什麼妖怪的封印鬆動了,之後就出來大boss,各種牛x,各種大招,秒殺我等低配屌絲。
「恩,」道長點點頭,眉頭有些微蹙,「以我之見,這茅山封印的鬆動,似乎與另外一個封印有關。」見我更是一臉迷茫的表情,道長又道:「我之所以覺得奇怪,除了這兩個封印融合的非常完美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這個封印似乎是活的。」
活的?封印是活的?我當下似乎愣住了,又似乎腦洞大開。這個活……是指的活動的還是有生命的?如果是活動的還好說,可能是什麼機制罷了,如果是有生命的……這tm該會是個什麼鬼玩意兒?「活動的?」我問道。
道長的搖頭徹底擊碎了我的幻想,當然也無限放大了我的腦洞:「我是說它自己是有生命的。」之後真如道長再度嘆了口氣:「雖然不可思議,我也沒有見過或者聽說過,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下次結論,也是經過一番考量的。但事實如此,今日得見,也是幸事。」
好吧,看來道長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鬼東西:「道長可知,它有什麼用?」
真如道長搖搖頭:「無從知曉,這個封印非常的奇妙,暗合天數,變幻無窮,貧道尚淺,小兄弟可尋訪他人。」
好嘛……我有些灰心,不過好呆又知道的多了一點。有一瞬間,我也想過是不是不知道更好過一些。但以我現在能夠聽到夜裡好朋友的聲音這種速度,以後會進展成什麼樣還不得而知呢,該不會我這是跟道家佛家有緣的節奏麼?當下,我想好了,絕對要入道,而且要選正一派。畢竟我爺爺就我爸一個兒子,我爸就我一個獨苗。傳宗接代的任務很重啊。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是麼。
「小兄弟也不必太過擔心,貧道雖無法知曉另個封印所以也無法解開,但是對於茅山宗的封印貧道看得出它是要封印你的靈識,這樣你便不會聽到陰界之聲。據貧道猜測,小兄弟之所以能夠聽到聲音,多半跟這個封印的鬆動有關。我靈寶派在符籙上與茅山也有些淵源,不妨由貧道把這封印加固一下,可暫時封閉靈識。以便給小兄弟更多的時間去尋訪,你看可好?」
我能怎麼辦。突然聽到了更為狗血的事兒,而且這事兒不偏不倚剛好就發生在我身上。封印這麼個東西在中國的土地上,除了經常在殭屍腦袋瓜子上見到,哪個活人身體裡有?小日本兒的人柱力我就不吐槽了。偏偏這麼個死物,到了我身上又活了。突然就想到了「左道」組合里的肥蟲子。人家好歹還是個蟲子,所以才tm是個活物。難不成我身體裡還有個會賣萌的封印不成?一想到這個,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張茅山宗的符紙,那鬼畫符一般的符文突然蹦躂起來,然後可勁兒的對我賣萌……真想倒頭睡過去,等我醒了之後,發現還是大一的某個早上。神馬情鬼,神馬方覺,神馬聲音都煙消雲散了。
當然這些都不過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真如道長如此和善的面容真真切切的擺在我面前,四面雲霧繚繞的仙境一般存在,突然想到了老莊,突然想到了劉禹錫。究竟蝴蝶是我,還是我是蝴蝶,哪個才是真實的?好吧,我苦笑了一下,無論如何,就算此刻是在夢中,我不也得按照劇本兒演下去?不然對不住我造夢的腦細胞啊。「有勞道長了。」
「無妨。」真如道長示意我在此稍等片刻。
不多時聽到道長在叫我,便進了前堂。發現真如道長已經備好了物事兒,見我進來,便微笑道:「我雖也修符籙但更偏重內丹,對畫符一事也並不擅長。不過好在你身上的茅山封印只是尋常遮蔽靈識之術。現在正是子時,靈氣尚足。你且退去上衣,待我直接成符於你身上罷。」
搞半天是要我脫衣服……我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想來咱也不是沒有光著膀子光顧過球場,更別說光著膀子從浴室晃到宿舍。主要是今天這氣氛不對啊,這山頂上就一老一少倆女的……若是police叔叔闖進來,鐵板釘釘的流氓罪……罷了罷了,犧牲色相就犧牲了吧,再說了,在人家道長眼裡,貌似我這也就一臭皮囊而已。想罷,我便把身上的速干t恤利落地抹了下來,也不知道往哪裡放,便拿在手裡。
在我脫的時候,真如道長已經在祭告,點香了。之後我只見她嘴唇微動,卻聽不到聲音,奇怪……我這耳朵卻是不靈了麼?符不是還沒畫麼??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真如道長卻是轉過身來,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簡單說來就是從和藹的代名詞,變成了嚴肅的代言人。雙指相併成劍,從香爐中蘸取一些香灰,來到我面前站定,頓了一下,接著便唇動手動,卻沒有碰觸到我的皮膚,迅速揮動手指。更詭異的是,雖然沒有接觸到,但我經過護林員生活而若隱若現的一塊腹肌之上,竟然留下了香灰的印跡,像印在上面一般。
那些印跡像是水滴在了海綿上一般,又迅速退去。直到最後一提氣貫長虹,真如道長才收了勢,吐納調息。靜立了片刻,突然睜開眼,喝到:「開!」
我只覺得耳邊一聲轟隆,仿佛六月天裡雨中的炸雷,之後耳鳴了一會兒,也就恢復了正常。不知道風舞陽會不會因為這聲老闆娘的獅吼功給震醒,反正我是給震懵了。恢復之後,見到真如道長正笑嘻嘻的看著我。
隨後,真如道長便讓我到右側的房間裡去休息,早上起來便可以離開了。這右廂房陳設也很簡單,不過是兩條長凳架了個木板,鋪了張草蓆,再無其他。能夠蓋身體的也只是一床薄薄的被褥,以及一段原木做枕。
這徹地打消了我之前想做道士的想法,就算與道有緣,我也不想過這麼清苦的生活。算了,好歹是張床,我有什麼可抱怨的?
隔天一早,等我一覺醒來的時候,真如道長已經沒有了蹤影,只有風舞陽在後棚煮了些菌菇湯,見到我起來,說什麼都要吃壓縮餅乾。我倆就著菌菇湯吃著壓縮餅乾,味道還不錯。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這九九八十一難的懸天梯,一想到要下去,濕滑的苔蘚絕對是要人命的不二殺手。
像是發覺了我的為難,風舞陽銀鈴般的笑聲簡直就是嘲笑。正當我賭上尊嚴準備下山的時候,被她給叫住了。我們來到這個平台的另一側,仔細看時才注意到半空中竟然有個索道。不過設施也是極其的簡陋。面對我的擔心,風舞陽真的是藏不住話的說了句,土包子……然後跟我解釋道,這可是真正的雲頂蛛絲。至於雲頂蛛絲是什麼,她實在是懶得跟我普及了。然後幫我捆好之後,也不管我準備好沒準備好,直接給我推了出去。
我好像心驚的連閉眼都忘記了,之覺得好像有個什麼大鳥從我身後飛掠了過去,差點撞上。再之後,我的雙腳終於接觸了陸地,才想起我還沒買保險呢。再再之後,我聽見一聲大叫,讓開!趕緊給後面那位讓出路來。
走了十幾分鐘我們便從茂密的林中走了出來,轉到了主路上,又走了一段看到公家站牌我才發現又回到清涼澗了,一瞬間,清晨的涼爽吹散了那種若夢若幻的不真實感。我和風舞陽方向不同,就此別過,背道而馳。臨別前,我把背包里剩下的壓縮餅乾全部倒給了她。本來想要個聯繫方式,畢竟承蒙她照顧。轉念一想,跟小姑娘要電話號碼怎麼看都覺得有點那個,於是作罷。
當我說多謝相助,以後有機會自當回報,有緣再見之時。風舞陽突然眨眨眼,神秘兮兮說,你體內不是有封印麼?這封印是哪裡的?我們會再見面的,到時候多買點餅乾哈。說完就去趕車了。
這句話說的我一愣一愣的。敢情她昨晚還是偷聽了……另外這封印……一個未知,一個是茅山的,她那麼篤定……難道她跟茅山有關?
我沒有細想這些,趕回學校的路上跟老大聯繫了下,還好沒啥大事兒,班長開會不到,學校也沒追究,畢竟是畢業班了,人之將死……呸呸,比喻貌似有點不恰當。
六月底系裡吃完散夥飯之後,我正準備把行李託運回家。卻發現宿舍老六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對我說:「三哥,真tm不夠意思,大學四年的上下鋪兄弟,我咋從來沒聽說過你有個大款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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