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行蒼穹 第八章 赤陽寒冰

    作為受過正規莞式絕技服務訓練的人員，項羽明顯感受到了美人的服務所存在的差異，不僅手法上存在差異，並且多了對周身穴位進行刺激這一道程序，總之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美人一絲不苟做完一百零八道服務程序後，便開始對項羽的穴道進行刺激。

    穴道刺激先從頭部開始，看似無縛雞之力的纖纖素手一搭上項羽頭部的穴道，立時爆發出驚人的力道。項羽猛然感覺如被電擊，全身一緊，接著便有一股酸麻感傳遍全身，緊接著全身毛孔張開，只感一股清新之氣湧入體內，將濁氣驅離，片刻之後，全身為之一輕，神清氣爽。

    美人的穴道刺激從頭部開始，至腳結束，全身七百二十個穴道，每個穴道都被全方位按摩刺激到位，力道或輕或重，或強或弱，或緩或急。每一處穴道受到刺激，帶給項羽的都是不一樣的感覺，或離聳入雲，或墜入深淵，或熱或冷，不一而足。

    當美人最後用大拇指頂住腳底的湧泉穴的時候，全身毛孔收縮關閉，項羽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腳底直衝頭頂的百匯穴，猶如火山爆發，噴涌而出，全身變得滾燙，猶如一團烈火，發出暗紅的光芒，良久，才漸漸轉弱，就象一個皮球癟了下來。項羽正想喘一口氣，剛一吸氣，猛然，頭頂的百匯穴猶如針刺，痛徹入骨，一股涼氣倒灌而入，直透腳底的湧泉穴，全身猶如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隱隱有薄冰覆體，寒氣逼人，牙齒禁不住格格作響，良久才回復正常，趨於平靜。

    寒氣剛停，腳底的湧泉穴又如火灼一般，一股熱氣透穴而入，直通頭部的百匯穴，項羽又如一團烈火，渾身火燙……如此冰火兩重天的情形，反覆三次，才終於徹底終止。

    「好了，你休息一會吧！」美人終於停止了動作，將項羽抱出了浴室，回到了房間，放到床上，拿了條毛巾毯蓋在了項羽的身上，柔聲道，「我去為你準備晚餐。」

    經過了半天的折騰，項羽終於感到了疲憊，於是全身放鬆，意守丹田，眼觀鼻，鼻觀心，卻見一條長約數寸筷子粗細的赤龍在頭頂盤旋數圈之後，從百匯穴透穴而入，伴隨著一道暖氣，直達丹田，在丹田不停地盤旋飛舞。

    項羽正自詫異，只覺腳底一涼，一條和赤龍同樣大小的銀龍盤旋數圈後，從湧泉穴透穴而入，伴隨著一道涼氣直達丹田。

    兩條龍咋一相遇，似老友久別重逢，龍首相觸，相互追逐，如有說不出來的喜悅，盤旋數圈之後，交頸相靡，盤作一團，蟄伏下來。

    一赤一銀兩條龍帶給項羽的感覺就象是在早春的陽光下沐浴著春風。

    眼見兩條小龍蟄伏下來，項羽只感丹田暖洋洋的，真氣自行沿著大小周天運行了一通，正要合眼入睡，卻感到渾身麻麻痒痒起來，掀開毛巾毯一看，不覺嚇了一跳，只見全身遍體鼓起了狀如蠶豆的紅包，並且紅包還不斷發生變化，慢慢變扁變平，形如鱗片。慢慢地，紅色褪去，變成了銀色，最後又從銀色變成了紅色。如此反覆三次，最終以身體正中為分界線，左側身子的鱗片變成了銀色，右側身子的鱗片變成了紅色。

    全身紅包形成鱗片時，項羽全身僵硬，臥於床上無法動彈，但全身變化的過程，還是從床頂玻璃鏡中一絲不漏看在眼裡。

    眼看全身布滿鱗片，手腳狀如雞爪，醜陋異常，項羽眼中滿是絕望。他想起了叔叔，想起了白起將軍，想起了小雪，想起了趙旭，想起了和李如玉的三年之約，想起了過去那些憂傷而又美好的時光，不覺淚落。

    從今往後，自己只怕要歸於異類，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正自艾怨，項羽在朦朧中看到鏡中的自己又發生了變化，左側的身子覆上了一層薄冰，寒冷異常，右側的身子紅如火炭，炙熱異常。最後，薄冰和紅光慢慢消褪，一切又恢復如常，就好象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做了一個怪異的夢。

    項羽感覺到四肢恢復正常，高興異常，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緊接著雙掌一前一後隨意拍出，只聽「轟、轟」兩聲巨響，牆上出現了兩個洞，正是兩個手印。

    項羽凝視著自己的雙手，幾乎不敢相信，凌空又是兩掌，「轟、轟」聲中，只見塵土飛揚，牆上又出現了兩個洞。

    「好小子，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所為何事？」門口傳來了王中尉的聲音。

    王中尉推門而入，看到牆上的四個手印，略感驚訝：「進級了？」

    「沒有。」項羽苦笑了一聲，「我也不知怎麼回事。」

    「還有這等事？」王中尉走了過來，抓起項羽的右手，卻猛地扔下，如被火灼一般，「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項羽雙手一攤，趕緊穿好衣服鞋子。

    王中尉又伸手去抓項羽的左手，也是如火灼一般猛地扔下。

    「赤陽寒冰掌？」王中尉一臉的震驚。

    「什麼赤陽寒冰掌？」項羽一頭霧水。

    「說起來，這赤陽寒冰掌，是一門上古高深功法，不過失傳已久，想不到今天被你練成。」王中尉道，「這赤陽寒冰掌最大的特點就是，運起功法之後，雙手手掌發出的真氣出現兩極分化，一掌極寒猶如寒冰，一掌極熱猶如赤陽，故名之為赤陽寒冰掌。其境界分為九重，最高境界是冰火九重天。現在你左掌極寒，右掌極熱，不是赤陽寒冰掌又是什麼？」

    項羽左右兩掌相合，卻毫無異樣：「我感覺不到任何的不妥啊？」

    「這赤陽寒冰掌雖說一個極寒，一個極熱，但兩者一體，卻是相輔相成，讓人如沐春風。」王中尉略一思索，問道，「你在發出赤陽寒冰掌之前，可有異常發生？」

    「我只覺全身一會熱，一會冷，除此之處，無有異象。」項羽道。

    「你意守丹田，氣息內斂，看看會有什麼效果。」王中尉吩咐道。

    項羽依言，立時便感到有一暖一涼兩股氣息自手掌直奔丹田。

    待項羽意守丹田氣息內斂之後，王中尉再次抓住了項羽的手掌，這次再也沒有發生火灼的情形。

    「你的丹田裡，好象有兩條龍。」王中尉閉著眼睛，將意識放出，道，「這條赤龍，當是認主了的那條赤龍，只是另一條銀龍卻是從哪裡來的？」

    王中尉睜開眼睛，放開項羽的手掌，道：「這赤龍屬火，主陽，這銀龍屬水，主陰。陰陽調和屬平。是了，這龍涎之浴，便是寒霜龍的涎水，莫非銀龍便是龍涎所化而成？而你仍真龍之血，這兩條龍才會蟄伏於你的丹田，歸順於你，所你所用？」

    項羽聽得雲裡霧裡，不過自己丹田蟄伏著一赤一銀兩條小龍，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全軍上下享受過龍涎之浴的將士，少說也有成千上萬人，但龍涎化而為龍的，卻只有你一人，不能不說是難得的奇緣。」王中尉頓了片刻，道，「這事事關重大，為防不測，不可隨意告訴別人，平時打鬥也不要隨意使用，留作自己的殺手鐧，不到萬不得己的時候不要使用。好，現在我們卻取功法。」

    對服侍的美女作了簡短的交代，項羽跟著王中尉出了秋葉山莊，開著悍虎越野車往北而行，直奔軍部的藏寶樓。

    說是藏寶樓，其實是半山腰上的一個窯洞，洞口狹小，內部卻異常寬闊。這座山實質就是一塊完整的花崗岩，因此藏寶樓的所有房間全部是在完整的花崗岩上開鑿而成，從半山腰往上，一共十層，越往上走，所藏的功法書籍就越高級。

    來到山腳下，剎住悍虎車，項羽和王中尉跳下車來，卻見窯洞在半山腰，猶如置身於懸崖之上，正自疑慮，卻見王中尉從身上掏出兩塊銀牌，塞進了懸崖下的兩個凹槽里，一會兒銀牌就消失不見。過得片刻，只見一條軟梯從上垂了下來，王中尉示意項羽跟在自己身後，抓住軟梯向上攀爬，約莫一袋煙的功夫，才到洞口，兩位荷槍實彈的護衛一左一右站在洞口，見有人來，遂上前全身搜索，確認未帶任何東西，這才對著頭頂上的一個監控器做了個手勢，厚重的石門這才緩緩打開，接著是一道厚約兩米的合金門，這才露出長約三十米的遂道，穿過遂道，同樣要經過一道石門和合金門，這才進入到藏寶樓內，入口處立著一塊牌子，刻著入內的注意事項：

    1)所有書籍，只可眼觀，不得抄錄。

    2)未得允許，不得取走任何書籍。

    3)不得塗污、損壞任何書籍。

    4)不可大聲喧譁。

    5)依軍功等級觀看書籍，不可越級。

    6)每件軍功只可取得一套功法書籍。

    項羽在軍校所學的《大成捷要》只是一套速成的功法，這套功法的目的是讓軍校學生迅速提高戰力，達到早日上戰場的目的，但由於基礎不厚實牢靠，因此存在很多缺陷，最終無法成為真正的強者，而彌補的辦法之一便是在軍隊中憑軍功獲得更完整的功法典籍進行修正，或轉學其他的功法。項羽原本以為需要多年才有機會得到完整的功法，想不到機會說來就來。

    項羽的軍功是特等功，這意味著他可以直達第十樓，那裡是庫藏頂級功法的地方。

    王中尉似乎一點也不急，慢悠悠地從第一層樓開始逛起，而項羽卻未作停留，直奔第十樓。

    本以為第十樓的藏書會和第一樓那麼豐富，誰知項羽推開第十樓的門，所看到的景象卻令他十分失望：寬大的房間內，空無一人，只有百來本書歪歪斜斜地擺在書架上，落滿厚厚的灰塵。

    項羽走近書架，拿起第一本書，小心翼翼地抖去灰塵，這才看到封面上的字一個也不認識，每一個字都象是一幅圖畫，翻到內頁，同樣是這樣如圖畫般的文字。

    項羽內心一沉，小心翼翼地放好第一本書，拿起第二本書，發現第二本書也是以同樣的文字書寫而成，心有不甘，又拿起了第三本書……一直到把那百來本書全部翻完，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

    「難怪這裡會如此冷清，原來這些功法書都無法讀得懂，等於是廢紙一堆。」項羽心裡長嘆了一聲，轉身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