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
對於安寧的『威脅』,人杜冰連眼皮都沒眨一下,「行啊,你要想打我現在就動手。我當場給你展現一下我的專業能力有多強。」
安寧:「……」
是,杜檢官的專業很強,可杜檢官是不是忘記了……她安寧的專業能力也不差呢?!
終於理解那句,大家都是干法律這行的,能動手就別吵吵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是的,能動手就別吵吵。因為各個都是牙尖嘴利,法律條文張口就來的人,吵吵來吵吵去……也吵吵不出一個什麼結果。然後兩邊吵吵上頭了上火兒了,結果還是得動手。
所以直接點,省去那些吵吵的過程,直接進行到動手的環節吧!
翻了個白眼安寧直接無視掉了杜冰那話,「我的情況呢,大概就是這樣兒了。我的確是跟海檢長的心上人結婚了。但這不存在搶男人這回事兒。說白了吧,那傢伙就是個標準的24k鑲金的鑽石王老五,他的愛慕者多了去了。杜檢官你就是把你的手指頭腳趾頭都借給我,也不夠數那傢伙的愛慕者。我也是跟那傢伙結婚很久之後才知道有海檢長這麼一個人的。」
杜冰『滋兒滋兒』的連連咂舌,那勾著嘴角兒,眯著眼睛兒的小模樣,說實話,欠揍極了。
「安檢官,你這樣才要挨打啊!這也就是我了,擱別人?你這話明擺著就是拉仇恨的唄!」
就沒見過安寧這樣兒誇獎炫耀她自個兒老公的!
結婚了不起啊?
有老公了不起啊?
老公是全民男神了不起啊?
想了想,杜冰點點頭。
是很了不起。
至少對她這個二十九歲的大齡單身女青年來說,有對象,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兒。
「說實話吧,那傢伙太招女孩子愛慕這一點,對我來說就是一件大災難。災難,杜檢官你明白嗎?」
「本來不太明白。可看見海檢長之後,我明白了。」
「……杜檢官你的嘴巴也不要太毒舌了。會挨打的。」
「打吧,打吧。誰打我,我就讓誰賠的傾家蕩產。」
「杜檢官你倒是找到了一條發家致富的路子啊?」
「那可不是咋地?」
「不鬧了。」安寧連連擺手,「說正經的。我結婚這事兒——」
還不等她說完,杜冰就已經吐著煙圈兒嘿嘿點頭了,「明白,明白。你嫁了個24k鑲金的鑽石王老五,還不是因為兩情相悅結的婚,而是一筆交易,還不是等價交換。這不是啥值得驕傲炫耀的事兒。說起來,也挺丟人的其實。」
「丟人到談不上,可也絕對不是什麼驕傲的事兒就對了。」
「我對你的老公,沒什麼好奇的。我倒是對海檢長的心上人很好奇。」
「那說來說去,不還是我老公?」
「錯了。安檢官,從辯論法角度出發——」
「得得得。杜檢官,別跟我扯什麼哲學,也別扯犢子。有話,直接說!」
「直接說啊?哦!那我就說的簡單點。你的老公,如果是你喜歡的,那我肯定好奇。因為你的眼光絕對很挑剔,能入你眼的男人,絕對是不可多得的絕色。可你這老公,你又不喜歡,那我好奇什麼?難不成你老公還能有三頭六臂或者是長了三隻眼睛?!可海檢長那人麼……人長得漂亮,不輸給你的漂亮。家室也不用說了,海氏集團的大小姐,那身價金貴著呢。這樣標準的白富美,肯定只為標準的高富帥競折腰。不,標準的高富帥都不會讓海檢長這麼的……一廂情願倒貼。」
「所以我剛才說了呀,那傢伙是24k鑲金的鑽石王老五。」
「有機會,我得遠遠兒的見他一面。」
「看有沒有機會吧。」
這時候,距離午休時間結束,只剩下十分鐘了。杜冰擺擺手,「這次真不扯犢子了。說正經的。這個惡人,我當了。原因就兩點。第一,我就是不爽她海大小姐拿我當傻.逼耍。第二,你值得我幫你一次。」
「好。」安寧點頭,沒有矯情,也沒有客套,省略了全部的虛偽玩意兒,直截了當的說道,「你杜檢官本來就是『惡名在外』的,由你去跟海雨晴大鬧一場,顯然比我去合適多了。你這麼一鬧,院領導拒絕起海雨晴也簡單多了。」
「嗯,我的一鬧,給了院領導拒絕海雨晴的理由。這麼做只會讓海雨晴把仇恨拉在我的身上,院領導那邊就輕鬆多了。那幾個小老頭兒平日裡為了應付這些個親權派也夠嗆的。我也當是幫了他們一次。他們會念我的好兒。」
安寧眨巴眨巴狐狸眼兒,「我也會念你的好兒呀!」
「我他媽是為了讓你念我的好兒才幫你的麼?」杜冰是那種一旦跟誰熟悉起來,說話就特別口無遮攔的姑娘,「滾蛋吧——」
「杜檢官,我還是有些懷疑午休之前的你。」
有點距離感,還是挺好的。
她哪兒知道一旦跟杜檢官成了朋友,她說話會這麼……嗯,不拘小節。
頓了頓,杜冰稍微認真的說了一句,「我去跟咱們的海檢長鬧一場,你這副庭長肯定是當不了的。同時提拔兩個副庭長,也肯定不會出現。但是安寧,同事們怎麼看待你,這點並沒有改變。我只是幫你分散了海雨晴的注意力,和那幾個小老頭兒的怨氣。怎麼樣讓同事們真心的接納你,這只能看你自個兒的。別人,誰都幫不了你。」
「我明白。」
安寧忍不住又想去嘆氣了。
杜冰當了這個惡人,只能幫她化解掉海雨晴發難的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就像杜冰說的,只能靠她自己。
不管這個副庭長她當還是不當,同事們對她有看法,都是一定的。
或許已經有同事們知道了海雨晴想要『提拔』她當副庭長這件事兒。也已經有人開始把她歸為親權派那一類了。
「這個時候,你筆試第一名的成績,弊大於利。」
「人家該以為我這第一名,是靠關係才得來的了。」
「可是咱們高檢院別的不說,這個我是特別自豪的。當然,在哪兒都有些害群之馬跟老鼠屎。可高檢院,絕對是風氣最正的體質內部門了。安寧,只要你有能力,只要你展現出了你的能力,這些流言蜚語很快就會徹底消失的。有能力的人,走到哪兒,不管什麼人用什麼方法,都是沒有辦法去打壓去排擠的。」
安寧一挑狐狸眼兒,「不然,杜檢官你以為我為什麼拼了命也要進高檢院?」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這一群正氣的同時又逗逼可愛的同事們,以及這樣的氛圍。
「高檢院之所以是高檢院,有它的理由。」提起『高檢院』三個字兒的時候,杜冰那種發自內心的驕傲是怎麼也遮掩不住。不——是每一個高檢院的人,在提起高檢院的時候,都無法控制自己的這種驕傲,與榮譽感,「咱們院風氣最正!」
「喂喂喂,杜檢官,你這話給隔壁的高法院聽到了,他們該組織人手來咱們院裡干架了。」
「得了吧——」杜冰最後一口煙圈兒吐出,「咱們院跟隔壁也沒少干架就是了。就前些日子,才剛乾過架。」嘿嘿一笑,杜冰慢悠悠的補充,「我阻止的人手。」
「哈?為啥啊?」干架她理解,這正常,但為啥是杜檢官組織的人手?
「還能為啥,為了案子唄!」杜冰還是照例將菸蒂在鞋底兒蹭滅之後,擺在花壇上,打算等會兒扔進垃圾桶里,「汪氏集團你聽沒有?董事長叫汪華晟,經常上電視的。你看新聞的話,總能看到他的。」
汪華晟?!
安寧的心尖兒,猛地就漏跳了半拍。
她胡亂的嗯了一聲,「我知道汪氏集團,也知道汪董事長。」
「這個汪氏集團可是不得了的很!」杜冰現在提起來也咬牙切齒的很,但不是針對隔壁的高法院,而是汪華晟以及他的汪氏集團,「偷稅漏稅逃稅,這我都不想說了,板上釘釘的事兒。該怎麼走程序就走程序,跑肯定跑不了。我辛苦了小半年,能讓他跑掉?最可氣的,這個汪華晟與境外的非法金融公司勾結!把金融部門都他媽差點上上下下一鍋端了!往下查,沒一個是他媽乾淨的!這裡邊,還有我大學上下鋪睡了思念的同學。」
「這個案子,不是已經結案了嗎?」就算沒有權煜皇跟汪華晟的這層不死不休的關係,安寧也不想知道的太多。
院裡有規矩的。
「是結案了。所以我才組織人手跟隔壁院幹了一架。」杜冰罵歸罵,但她個明白人兒,「為了徹查汪氏集團,每個庭都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抽調了人手給我,大家一起辛苦了那麼久,找了那麼多的證據,結果開庭的時候,汪氏集團的精英律師團全部把證據推翻了。不能推翻的證據,汪氏的精英律師團也以最低的量刑全部一一化解。可我知道,那不怪隔壁院。要怪就只能怪我學藝不精,找到了板上釘釘的證據,也讓汪氏玩弄法律給躲避掉了。隔壁院的宣判,一點兒毛病沒有。但我心裡就是有口氣,這口氣,不出不行。」
安寧幽幽的嘆氣,「隔壁院,心裡也是憋著口氣的。」
高檢院都已經找了板上釘釘的證據,卻還是給汪氏集團的精英律師團化解掉了。
誰心裡不氣?
隔壁院心裡也氣!
氣的要死!
可明知道汪氏集團有犯罪事實,還是判了看起來是讓汪氏逍遙法外的結論。這不是說明司法混亂,更不是司法有貓膩,這恰恰說明了——
法律的公正!
實事求是,恪守條文,公正的宣判,這才是依法判案,是法律的公正。
「所以麼,我帶人跟隔壁院幹了一架。大家都彼此撒撒氣,消消火兒。不然怎麼辦?總不能公檢系統帶人去跟汪氏集團干架吧?」說到這兒,杜冰都給自己逗樂了,「那太貽笑大方,太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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