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知道權煜皇心思的安寧,依舊在跟那反應遲鈍的抽號機器在做都鬥爭。
當你兄弟跟你女人同時掉進水裡,你會先救誰?
這個問題,權五爺連猶豫都沒有,張口便回答——
救女人!
兄弟不要了?
沒關係,兄弟可以自己游上岸。
可兄弟沒法兒自己游上岸呢?
連游上岸都做不到的兄弟,權五爺也不需要!
所以聽到斜斜慵懶靠在衣柜上,正吞雲吐霧的男人警告自己不要調戲小嫂子的時候,南宮姬原地爆炸——
「老大!我啥時候調戲小嫂子了啊?您還講不講點道理?我這是被小嫂子給羞辱玩弄了啊!您怎麼能非但不幫我主持公道,還縱容小嫂子到處作惡?!」
只瞥一眼那粉色的頭髮,安寧心中就一陣翻江倒海的想去死一死,「那個,姬先生——」
「我姓南宮!不姓雞!」
「……敢問令尊令堂是怎麼想的,他們給兒子取名字的時候就沒想過『姬』這個字兒很不合適麼?」
「他們倆給我取名字的時候什麼也沒想,我爸姓南宮,我媽姓姬,我就叫南宮姬了。對,小嫂子,你沒有聽錯,我爹媽就是這麼隨意。」
「呵呵……那你真是辛苦了哈!」
「小嫂子,你這又是在反諷嗎?」
「你自己聽出來就最好了。畢竟反諷這個東西,只可以意會不可言傳。」
南宮姬不幹了,掐著蘭花指就沖權煜皇撒嬌哼唧,「老大,您看看,您看看!小嫂子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不然她怎麼總針對我!」
「我重申一遍,我沒有針對你。我只是在針對你——」複雜的瞅了瞅這粉色的海洋世界,安寧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的品味。」
是,人家喜歡什麼顏色,這是人家的事兒。她管不著,更犯不著去管。
可一個老大爺們,五官長得那麼俊朗英氣,卻偏偏把自己捯飭這樣兒……
安寧真心有點接受無能。
雖然早知道權五爺手底下的人,各個畫風清奇。但畫風如此清奇到反.人類的地步,她也是沒有料到的。挺好奇的,每次看見這粉色的海洋,權五爺心裡是作何感想。
「老大!」南宮殿猛地從床上站起來,粉色的高筒襪被拉在他的小腿,粉色的短褲與粉色的襯衣,明晃晃的扯眼球。
他直接伸手抱住了權五爺的腰杆,這且不算,還把自己的粉色腦袋強行的塞進了權五爺的胸口兒里。
看的安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小嫂子針對我,還污衊我的品位,你要是不管,我就死給你看啦!」
「南宮姬——」權煜皇面無表情的低頭斜睨他,「別過分。」
安寧沒有忽略掉,這男人眉頭不受控制的輕微抽搐。
看來……被這位姬先生搞到痛不欲生的人,不止她一個。
不知道是不是權五爺的警告起了作用,南宮姬不情不願的把腦袋從他的胸口挪開,回過頭,沖安寧很勉強的扯了一抹笑容出來。
「小嫂子,能不能麻煩你看這裡?」
咔——
一聲兒,南宮姬的手中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個土豪金的打火機。
安寧定睛看了看。
這不是權五爺的打火機嘛!剛才還看見那陰狠玩意兒拿這打火機點菸,姬先生什麼時候把打火機摸走的?
難不成是他剛才熊抱權五爺的時候,趁機把打火機摸走的?
權五爺手下的四個高手,各個有自己的一技之長。
娃娃臉陸越川,屬狗軍師。智謀天下無雙。
一點紅林晚晚,頂尖黑客高手。天底下就沒有她破解不了的程序。
軟萌可愛小追命,身手過人,近身戰堪稱無敵手。最擅長的是……一擊斃命。絕頂的暗殺高手。
不苟言笑戰狼,刑訊逼供只是副業。他在九處的真正職位,是監察使。負責監督與管理九處內部所有人員的篩選調查。擁有的權利,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高於二把手陸越川。只要他判斷一個人有任何的不乾淨,他是擁有先斬不用奏的權利。
這麼一來……這個充滿了少女心的南宮姬,就是負責偷雞摸狗的?
兩手空空,所盜即使空的本事,怎麼想也難登大雅之堂吧?
權煜皇這陰狠玩意兒,到底為什麼要把這種畫風清奇的傢伙……
眼前那打火機的火焰……顫動的越來越厲害。
安寧的覺得,她的眼中,好像只剩下了這隨風晃動的火焰。可問題是——
這密封的房間,哪兒來的風?!
「老大,成了。」
驟然低沉下去的嗓音,又沙啞又性感。與剛才那個故意掐著嗓子的,刺激著人耳膜的娃娃音,截然相反。
聞言,權煜皇連表情也沒有,只是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老大。你接下來注意聽我的指令。」南宮姬一把將粉色的假髮抓下,隨手丟在一邊兒,「我需要你配合當時的情景,扮演每一個出現在安律師身邊的角色。」
從鼻尖兒冷哼一聲,權煜皇點頭答應。
偏過頭,南宮姬從短褲口袋裡摸出一個醫用手電筒,照射在安寧的瞳孔上,那樣強烈的光芒,安寧毫不躲閃。
眼睛受到這樣的刺激,安寧的生理的本能反應流下了眼淚,即使如此,她都沒有閉上眼睛或者是挪開目光。
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安寧現在的眼神是空洞的。
根本無法聚焦,沒有任何的神采。
像是一個很漂亮的洋娃娃,擁有一雙十分美麗的眼睛,卻……兩眼無神。
仔仔細細的觀察了安寧的瞳孔之後,南宮殿點點頭,「安律師,你現在已經進入催眠狀態。你相信我嗎?」
安寧搖搖頭,「不。」
南宮姬嘴角勾了勾,稍微感覺有一絲棘手。
想了想,他手指一點,指著旁邊的權五爺,南宮姬又問,「那你相信他嗎?」
安寧歪著腦袋,好像在思考著什麼,過了十幾秒,她輕輕的點了下腦袋,「相信。」
她的語速極慢,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兒似乎都要經過重重的思考。
「姓權的不會害我,他會保護我。如果我死了,他不管有什麼計劃打算都會落空。」
所以,她相信權煜皇。
不管什麼情況,他都會保護好她。
這是他們領結婚證的時候,他對她的承諾。
更是她嫁給他的理由之一。
她沒道理不信任這個男人——她的丈夫!
南宮姬滿意的牽動嘴角,「安律師,既然你相信權五爺。那麼現在他就在旁邊,你能否放鬆下來,完全的信任我?」
說到這兒,南宮姬給旁邊的權煜皇遞去一個眼神,權煜皇懶洋洋的開口,「安小妖,這貨你可以相信。」
於是,安寧有些猶豫的點了下腦袋,「好。」
催眠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被催眠者必須完全的信任催眠師。不然,催眠無法進行下去。
每個人都有不想被別人知道的回憶,而催眠,會將這些回憶經歷全部的找回來。首當其衝,第一個知道的就是催眠師。
如果被催眠者對催眠師有哪怕一丁點兒的不信任,催眠,隨時會被打斷。被催眠者會從催眠的狀態下,被刺激醒。
雖然安寧已經說了『好』但南宮姬還有有點不放心,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安寧的表情,慢慢入手,並不想太過刺激她。
「那麼,安律師,請你按照我的指令,全身放鬆。現在,請坐下。」
安寧點點頭,「坐在哪裡?」
「這裡。」南宮姬表情嚴肅的指著那粉色的椅子,「安律師,那天晚上,你不正是坐在咖啡廳里靠窗戶的第一個位置嗎?還記得麼,你那天點了一杯可以無限續杯的咖啡,就坐在這裡,為考試做最後的複習衝刺。」
安寧在那張粉色的椅子上坐下,點點頭,「是的,我就坐在這裡看書複習做題。」
南宮殿將一個粉色的馬克杯放在安寧的手邊,「安律師,你那天晚上一共喝了多少杯咖啡?」
「九杯。」
「你確定嗎?再仔細想想,到底是不是九杯。」
「是,我很確定。」
「難道不是八杯嗎?」
安寧很認真的搖搖頭,「我喝了九杯咖啡。一共叫了八次服務生幫我續杯。前三次是一個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七七之間的兼職生——」
「安律師,你為什麼確定他是兼職生?」
「因為他的胸牌上寫了。兼職生的胸牌沒有名字。」
「很好。你繼續吧。」
「第四次給我續杯的服務生,是一個女孩子。她也是兼職生。之後的四次,是店長給我續杯的。我經常去這家咖啡廳,所以我認得店長。她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南宮殿與權煜皇交換了一個眼神。
完全一致。
安律師所說的,跟他們調取了咖啡廳的監控錄像中的信息,完全一致。
「老大,基本上可以確定安律師是真的信任你,以及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權煜皇沒有說話,只是眯著一雙妖眸,揚了揚削尖的下巴,示意南宮姬繼續。
「安律師,很多事情,不是你沒有記住。而是你暫時想不起來了。知道嗎,人類的大腦是一個很奇妙同時也很精密的機器。它可以將所有看到的全部存儲下來。你以為你忘記了,其實你根本沒有忘記。你只是暫時想不起來罷了,現在,我要讓你清清楚楚的把那天晚上的每一個細節都回憶起來,你要配合我!」
安寧更像是一個機器,只會機械的點頭或者是搖頭,她此刻點點頭,「好。」
「接下來或許會有點危險。我會儘量避開安律師你不想被別人知道的回憶。如果我接觸到了你的禁忌,請你直接了當的告訴我。」南宮姬將馬克杯重新塞進安寧的手裡,「摔碎它,這次催眠會立刻結束。」
「謝謝。」安寧下意識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南宮姬淺笑,「不客氣。身為一個催眠師,這是最基本的道德與底線。安律師,我的催眠與普通的催眠有些不同。在我的催眠中,你會保留有相當大的自主意識與主動權。我只是負責幫你回憶起來的人,我並不會傷害你。這是我對你的承諾,雖然以我現在做的事情,的確沒什麼資格對你做出承諾。但是,希望安律師你能信任我。好嗎?」
「我……」安寧猶豫的蹙了一下眉頭,「我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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