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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裡忽然下起了風雪,四月怔怔坐在床頭,看著眼前的燭影發呆。
長至後腰的長髮有一些甚至還落在錦被上,白衣墨發的單薄模樣,是誰瞧了也心疼。
秋月端著藥膏過來輕聲道:「姨娘,這是剛才管家送來的,奴婢替您上了藥就歇歇吧。」
四月身子僵硬的看向秋月手中的托盤,又低下頭配合的捲起了自己的褲腿。
白淨皮肉上的膝蓋那處青紫十分顯眼,秋月瞧了連忙跪下來為四月貼藥,她又一邊道:「好在上次管家拿了藥爐過來,秋霜正在給春桃姐姐熬夜,姨娘也不要太過擔心,或許明日就能好了。」
膝蓋上暖融融的,熱氣蔓延開來,身上卻依舊很冷。
秋月抬頭看四月依舊木然著臉不說話,放下褲腿後不由起身道道:「夜深了,姨娘睡吧。」
四月將這十來年的事情想了一遍,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好像什麼對她都是不公平的。
她也厭倦了這樣仰人鼻息的日子,厭倦了顧府。
秋月看四月依舊木然坐在床頭不說話,不由將目光看向了一邊站著的秋雨身上。
沒有春桃在跟前伺候,她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境況偏也只有春桃能應付。
秋雨也沒法子,且看時辰,這個時候大公子是定然不會來了,明早還要去璟瑄居請安,她看四月這模樣有些擔心。
四月的眼神動了動,見到屋子裡的秋雨和秋月,像是才覺得她們在屋子裡一般,對著她們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兩人退出後秋月怕四月一個人在屋裡要出事,也沒走遠,就在帘子後站著,也能隱隱約約看見人影,這才安心些。
四月獨自坐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腦中一片空白,只偶爾記憶起一些零星的片段。
身子也已經累的厲害,即便靜靜坐著什麼也不做也撐不住,明明她一點也睡不著,可身體還是不聽使喚的倒在了床上。
外頭的秋月見狀連忙走了進來,看著四月那張沒什麼生氣的臉,替她將被子蓋好後才吹熄了床前的燭火輕聲退了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秋月秋霜便進來伺候,四月仍舊是恍惚不說話的模樣,兩人瞧著心裡默默心疼又無可奈何。
臨到出門時,秋月給四月系上披風,又將一個手爐放在四月的手上,四月走到外面,被風雪一吹,臉上這才有了些表情。
她伸出手輕輕皺眉道:「昨夜又是大雪。」
秋月看四月終於說話,一邊去拿燈籠一邊笑著點頭道:「可不是,待會姨娘可要仔細腳下了,這麼大風雪怕路滑。」
四月就低頭看向院子裡的銀白色喃喃道:「冬日裡總是最難過的。」
秋月挽著四月的手往院外走,一邊道:「可不是,要正月那幾天才更冷,掃雪都掃不及。」
四月點點頭,在正院時她們這些二等丫頭多一天在忙碌掃雪,那雪若是沒有及時掃乾淨,就會在石板路上結成一層冰,人一踩在上面就會滑倒了。
那時好幾個丫頭手上都長了凍瘡,四月也不例外,現在想起當時的場景,好像恍如隔世。
只是剛走到院門口,四月就正好碰到了從裡面出來的顧容珩,兩人站在玉清院門口,四月低著眉給顧容珩福禮,發上早已沾了白雪。
顧容珩低頭看著四月,他見她眉眼微紅,整個人瞧起來冷清清的好似沒有情緒。
又見她一雙眉目疲憊,不由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指。
他昨夜沒去看她,她一定是難受的厲害。
昨夜他半夜才回,想著身上帶了風雪,去了她那兒擾了她,就留在了梨花院,想著早上來看她一眼。
只是顧容珩的手還未碰到四月,四月就已經轉身走了。
半句話也不說。
風雪落在兩人之間,獵獵衣袍被風帶起,顧容珩站在原地看著四月的背影,竟單薄的厲害。
他皺眉上前一步拉住她:「不必去徐若芷那,我去替你說。」
四月看也不曾看顧容珩一眼,只是低著頭,扯了顧容珩手裡的袖子,一句話不說的就又往前走。
長林看了看四月的背影,又小心看了眼沉默不語的顧容珩,心道四月倒是第一次在外頭對大公子這樣無視。
顧容珩看了看空了的手掌,又看看四月倔強冷漠的背影,站了半晌才對長林道:「去正院。」
說罷就抿著唇往正院走。
兩人一句話都未說,四月卻心如止水,默默往徐若芷的小廳里去請安。
徐若芷依舊還是不冷不淡的模樣,只是微微勾著唇問她:「魏妹妹的膝蓋可還疼?」
四月就搖搖頭。
像是要有心激怒四月似的,徐若芷又淡淡道:「聽說魏妹妹對你那個貼身的丫頭十分上心,現在那丫頭怎麼樣了?」
沒有什麼任何情緒,四月依舊靜靜道:「春桃一切還好,謝過大太太關心。」
徐若芷緊緊盯著四月那張平靜的臉,眼裡的嫉妒就快要湧出來,卻還是擺擺手就讓她走了。
徐若芷身邊的張嬤嬤看到四月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外,才上前一步走到徐若芷的身邊道:「老奴看她那模樣,今後可能要老實一些日子了。」
徐若芷面色淡淡的撐著頭:「即便夫君不去她那兒又如何,夫君寧願去梨花軒,也不會來我這兒。」
張嬤嬤端著袖子小聲道:「太太也不要操之過急,顧大人平日裡忙碌也正常,只要太太一顆心為著顧府,顧大人能看到的。」
徐若芷低著頭沒說話,只是又想起夫君昨日的話,看著四月離去的地方眼眸發冷。
她可以接受她的夫君對她冷眼旁觀,因為她從年少時便是仰望追逐著他,他該是獨立掛於松林間的明月,冷冷清清讓任何人都靠近不得。
可這樣的人卻百般護著一個卑賤的奴婢,甚至毫不留情面的將她二哥送去了監牢,這口氣徐若芷如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她會成為夫君身邊得體的妻子,可她怎麼也見不得魏氏受寵。
只是現在她徐家正在風口浪尖上,她的父親出了事,她不能再鬧出動靜。
她勸不了夫君這次幫助徐家,只能先去討好大夫人了。
手指扣在桌沿上,直到指尖傳來疼痛,徐若芷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態。
她的臉上重新換上淡然的神色,起身對著身邊的僕從道:「走吧,去正院請安。」
一行人才往正院過去。
四月被秋月扶著回去,本想去看看春桃,但想著現在時辰過早,外頭的天色也還未亮,四月便讓秋月扶著她回了房間。
膝蓋那處沒有膏藥貼著,那裡就一片冰涼微微刺痛,秋月一邊幫四月換藥一邊道:「奴婢瞧這膏藥頂好的,這才一晚上,姨娘的膝蓋就已經不紫了。」
四月微微低頭看過去,的確是沒有什麼紫色了,不過紅色的痕跡還在,她用手摸了摸,一片冰涼。
秋月趕快將藥膏貼上去,那裡就又熱了起來,四月這才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她總覺得自己心裡有一口氣疏解不開,隱隱約約的折磨她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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