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gxr投月票。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程墨是暗地裡下死手,表面上笑呵呵的主,哪會給劉澤臉色看?他翻身下馬,笑眯眯道:「荊州王,這是要去哪裡?」
難道你不知道沈定抄了你在京城的祖宅嗎?還有閒心到處逛,這心得有多大?
「北安王說哪裡話,我是特地過府拜訪的。貴府的門子脾氣可真大,幸虧遇到你,要不然我可進不了你的大門呢。」
劉澤在荊州當土皇帝時間太長了,何況受過氣,上次狗子給他臉色看,這次不免小小譏刺程墨一下。如果程墨能處治那個討人嫌的門子就好了。
程墨別提多鄙視他了,你是為當皇帝搭上身家性命的人,好意思跟一個門子計較?這樣不是顯得你跟門子同一檔次嗎?那還當毛的皇帝啊。
不要說程墨從沒看好過他,就算以前看好他,憑這句話,也要動搖了。別說是皇帝,哪怕他只是荊州王,也不該如此自降身份。
「荊州王要到寒舍喝茶?快請。」程墨不理他的冷嘲熱諷,拉起他就走。你府邸被圍都不急,我急什麼呀。
後邊雷昆傻眼了,狠狠瞪了劉澤的背景一眼,心想,沈廷尉辦事就是牢靠,這荊州王真不是東西,就該抄了他的家,把他全家下詔獄。一邊詛咒,一邊牽踏雪往回走。
踏雪出了府門,長嘶一聲,很是高興,準備奔馳一番,沒想到主人卻下馬,又有人把它往回牽,不禁叫了兩聲,以示抗議。
劉澤走得比程墨還急,比程墨快半步邁進門檻,不是他自恃比程墨多一層宗室的身份,而是他急啊,再遲,祖宅就被沈定抄了。
兩人在花廳坐下,劉澤二話不說,從袖裡抽出一張折得四四方方的絲帕,遞了過去,道:「北安王請看。」
程墨先不接絲帕,訝然道:「這是?」
「宗正寺的親筆信。」劉澤一直以自己的身份為傲,雖說對劉質不以為然,但在外人面前,還是很維護宗室的面子的,無他,唯有宗室的身份,才有可能合法政變,坐上那個他覬覦已久的位子,如果不是宗室,那個位子他是一丁點機會也沒有的。
程墨更訝異了,道:「宗正寺為何寫親筆信給我?」
宗正寺劉質,他見過幾次,卻從無交往,原因很簡單,程墨不是宗室,宗正寺權力再大,也管不到他頭上來。而劉澤年近八旬,他心裡年齡三十多,這一世的外貌年齡只有二十出頭,劉澤的曾孫都要比他大幾歲,兩人怎麼會有共同語言?沒有來往,不是很正常嘛。
因而,劉質這封信,便顯得突兀之至,交淺言深,不是好事啊。
劉澤本來自信滿滿,以為有劉質出面,程墨不得不給面子,沒想到他臉上笑容不減半分,卻不接桌上的絲帕。
「北安王看過便知。」他把絲帕往前推了推。
白色的絲帕透出黑色的墨跡,可見確實是信。
程墨依然不接,道:「宗正寺有什麼話吩咐本王?」
宗正寺為九卿,可是級別卻比王爵差得遠了,俗話說,裂土封王,天下間,除了皇帝,有誰能高得過王去?何況程墨因軍功封為異姓王,有功於國,與襲爵的王不同。
劉澤一聽這話變味,馬上道:「北安王言重了,宗正室並無差遣北安王之意,只是我有事相托,擔心北安王不肯援手,宗正寺是我族叔,見我為難,便幫我寫一封信,請託一番。」
倒不是劉澤良心發現,而是信是他帶來的,萬一傳揚出去,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不知你有什麼事?若是本王力所能及的,定然相幫,若是本王力有不逮的,只怕不能從命。」程墨臉色微冷,再沒剛才的客氣。
求人辦事,當然要看人臉色,何況大家同為王,級別相當,程墨又簡在帝心,是劉詢跟前的紅人,不知有多少人要看他的臉色而不可得。劉澤倒沒覺得自己陪笑臉有什麼不對。
「小兒劉干進京覲見,曾蒙北安王接風洗塵,本王感激不盡。如今他被沈定那瘋狗誣陷進了詔獄,沈定那瘋狗又瞄上我的幕僚西門涼,以要本王交出西門涼為由,率眾包圍本王的府邸。唉,本王來到京城,人地生疏,被沈定這瘋狗欺負,也沒什麼可說的。
只是大家同為王,北安王又久居京城,難道就不寒心嗎?要知道,今日本王的遭遇,便是明日北安王的下場啊。」
我呸,你個烏鴉嘴。程墨道:「荊州王到底要說什麼?若是沒什麼事,你請便,我還有事呢。你剛才也看到了,本王正要外出。」
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劉澤睜大眼,見程墨似笑非笑的神情,突然明白,人家這是變著法兒拒絕他呢。
他把劉質的信攤開鋪在桌上,正面對著程墨,這樣,不管程墨願不願意看,都能看到信的內容,也就不能再裝了。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程墨睜眼說瞎話的程度。程墨還真就「睜眼瞎」了,掃了絲帕一眼,看清了內容,卻依然道:「荊州王要沒什麼事……」
「北安王,求你救小兒一救。」
劉澤見程墨站起來要走,急了,顧不上別的,一句話脫口而出。
「這就對了嘛,有事說事,何必扯上別人呢?」程墨復又坐下,一陣風過來,桌上那張絲帕被風吹起,輕飄飄地飛起,落在劉澤腳邊,劉澤目瞪口呆,難道連劉質的話也不好使?
其實只要易位而處,他便明白,程墨斷斷不會接受劉質的請託,兩人沒交情,他犯不著賣劉質人情,更加重要的是,劉干進詔獄,是他一手操辦的,哪有自己拆自己台的道理?他現在許諾什麼,豈不是笑話?
「實不相瞞,令郎謀害皇子,陛下雷霆震怒,要不是我為令郎求情,令郎的腦袋早就不在頸上了。我能做到的只有這麼多。」
劉澤呆住了,難道說,程墨真心和劉干交朋友?要不然怎會為劉干求情?可是,又覺得哪裡不對,很不對。
饒是劉澤老奸巨滑,也想不透其中關鍵。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4s 3.521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