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較量 第十四章

    月末了,發薪水的日子又到了。工資卡上的數字突然多了近七百。最先打卡職員懷疑是銀行或是財務搞錯了,他們質疑老外怎麼會如此慷慨,平白無辜的一下子加這麼多的錢給自己。懷著疑問,電話就追到了宇文強這裡。宇文強很「神秘」的告訴諮詢者說:「是我為你們爭取的,安心的拿吧!這也是你們的勞動所得,驚慌什麼?嫌多的話給我,哈哈哈……」

    沒有不透風的牆,沒幾天職員中就傳遍了他們的補貼是宇文強在出任人事部經理事件中附帶的一個條件,聽說不答應宇文強的條件,他就拒絕任命。如此添彩的宣揚,一下子使得職員們對宇文強的熱愛、尊敬、在無形中又加重了幾分,在他們看來工資卡上的數字就是硬道理,不管你是誰,不管你的語言如何動聽,如果卡上的數字不增,就如部隊裡不帶長的參謀——說啥也無用。得到實惠的職員們,對宇文強如此為大家著想的行為所感動,他們中有的人很裸露的說:「不為別的,就沖宇文強的這份情,我都要好好干。除非有一天宇文強被免了或是不幹了,那我也會恢復原狀的。」這樣的話傳到宇文強的耳朵里,他豁然間明白了什麼叫當官的藝術,當官的藝術無非就是搭配好利益的分配,知曉自己的部屬有什麼樣的需求;之所以有士為知己者死的說法,就是因為你給了他最需要的。所有的感觸,也使得宇文強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管人首先得懂得人的心,而後還得清楚人的所需;惟有知曉了人性的根本,這管理才能被定格在藝術的殿堂上「呼風喚雨」。

    自從當了人事部經理以來,宇文強的日子過的是舒坦的。唯一讓他不能釋懷的是,何婉如很久沒聯繫他了。雖然宣傳部解散了,但他們的關係畢竟與其他人不同,有著一份另外的情意。他一個人的時候特別想念何婉如。可何婉如卻象突然消失了一般,無聲無蹤。這讓宇文強有點惱火。

    因此,宇文強在下班的路上,特意給何婉如打了個電話。還好,何婉如接的挺快,她說:「你高升了,還記得我,算你有良心。」「不是記得,是非常非常想念的。」「真的?」「是哦。」「這還差不多。」一番情深意綿的絮叨後,他們彼此好似都把一種失落找回,在纏綿中掛斷了電話。 其實,宇文強十分希望與何婉如相聚一回,那怕幾分鐘也成。但何婉如卻沒給他邀請的機會。

    公司里依然有人在積極的搞調離。雖然,上班的積極性增加了,但在每個人心裡的危機並沒消除。每個人都希望給自己找一個實惠且實在的單位,都想能夠儘快離開這個所謂的合作公司。

    進入四月中旬,又陸續調走了幾個,同時也傳來一個對宇文強來說不太好的消息:宇文朝霞突然被局裡調回,對事態發展頗有見識的宇文強非常清楚,宇文朝霞一走,真正能在合作公司為他說話的人也就歸到零了,以後自己的處境也就大不如前了。

    宇文強近期有些煩亂。亂的是歐陽路這麼久了,有關調離的情況毫無消息。這對於他自己來說是在忍耐一種煎熬。煩的是苗時不時的來問訊職員們近期的心理狀況。這簡直是把他當作窺探職員動態的探子在用。更讓他不樂意的是,苗不厭其煩的標榜他是公司不可缺少的「大梁」,說只要他在,公司的路走著就少了許多的勒絆,要他盡心盡力把控好職員們的行為。如果,他不盡心不盡力,就是對不起公司領導對他的賞識、對他的信任、對他所抱有的企望!這一番一番叮嚀,囑託,在他聽來,裡面包含著的是一種陰損的脅迫。

    宇文強進入了命運的轉型期。他成了合作公司的「紅人」,各樣的會議都要他參加,甚至經理辦公會也要他列席。整天繁忙,就如春天耕地的「黃牛」。偶爾閒暇,他就懷念起在宣傳部和策劃部的日子,他覺得那段時光才是有「陽光」、有「雨露」的美好日子。

    不知不覺到了發放降溫費的季節了,苗又很「真誠」來徵求他的意見,商量發多少合適。


    讓他提供個數據,以便財務作好準備。這對他來說是個難題。他腦子裡從沒想過這事,一來這不屬於他管,二來降溫費也沒個具體的定數,三呢就是問誰也不該來問他啊。他想,我又不工會主席。如果,自己真拿出個數字,這不就有了越權和包攬的嫌疑嗎?所以,他決定沉默,來個不理不睬。可是第二天財務人員就來追他要數據了。他不得不告訴來人說:「你先回去等會,數據要工會主席和苗總來定。」打發走財務人員,他來到苗的辦公室,直言不諱的對苗說:「降溫費具體怎麼發,得工會拿主意。我對這不了解,你看要不要我把工會賀主席找來,你兩商量?」苗聽後露出了一絲淡淡地含義頗深的笑容說:「不用了,我去找他。」看著宇文強出了門的背影,苗在心裡讚嘆:這小子真不傻,糊弄他看來很難。如果,此事擱到一般人哪裡,也許就真拿出了數據,那樣的話就無形中與工會主席有了隔閡、有了不愉快……

    降溫費如期發放。每人五百元的超市購物卡。這個數字出乎職員們的意料之外。因為,這次發的比往年都高,而且高了很多。通常情況下,降溫以及取暖等福利性的費運都是參照行政事業單位的標準來執行的,一般都是百元左右。這次超乎尋常的數字,使得職員們在興奮之餘,又遐想連綿,有人說是宇文強為大家爭的,有的說估計是工會賀主席借著宇文強的補貼風「刮」來的,總之是在各類猜測中,開心的他們,臉上都瀰漫著一種「收穫」的喜氣。這個數字在宇文強看來不多,他算了一下,這次發過後還有中秋和春節。如果,後面兩節比這次再高一點,也達不到福利為年工資20%的許諾。

    宇文強對這次發放降溫費的數字還是滿意的。z公司欠的款畢竟一分未給,但老外卻肯拿出這部分資金來發放,說明他們還明白「事理」。可這種畸形的組合,到底能使這樣的模式走出多遠,宇文強心裡也沒有具體的預期。他只是隱約的感覺到,這樣的路走不了多久。

    中午的時候,李麗芳進門看他那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問他:「發什麼呆,是不又在想怎麼為『無產階級』謀利益?」「是嘲笑我,還是誇讚我?我看你啊,得儘快找個男人管管你。」「找個男人能管我什麼?」宇文強點燃一支煙,抬起頭很「嚴肅」的說:「管你的身體,管你的嘴。」李麗芳呵呵笑著,坐下來說:「男人怎麼可能管的住女人,只所以某些女人在某些男人那裡服服帖貼,是因為她們愛那些男人。」「照你這麼說,我給你當領導是無法管的住你了?」「冤枉,絕對的冤枉,在你宇文大人面前我什麼時候不是俯首帖耳的。」此時,單位里早已過了下班的時間,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他倆。李麗芳不想走,她想和他好好聊聊。因為最近她得到一點可靠的『情報』,說是要給人事部配個副職。她想把這把副職的椅子拿來自己坐。她非常清楚,自己能否坐到那個位置上,關鍵是宇文強的建議。他要誰,苗一定就給誰。李麗芳明白,自己雖然有點能力,但從沒有過什麼過人的見解。雖說自宇文強來人事部後她把工作做的很到位,但不一定就選她。每每想到這些,她就特別不甘心。她覺得論智商她不笨,論能力她也不弱,作個副職應該是綽綽有餘。但人事部副職的任命,主要是人事部經理的意見。所以,宇文強的作用是相當重要的。他可以直接推薦,也可以委婉的向苗說出合適的人選。所以,李麗芳明白,搞好和宇文強的關係是她生活一個新起點的基石。宇文強其實早看出了她的心思,但他不說。最後還是李麗芳開了口。她吞吞吐吐的說:「我想問你一件小事。」「問吧,幹嗎這麼認真。」「副經理的人選定了嗎?」「沒有,有人已經推薦你了,不出什麼紕漏估計你應該差不多。」「真的?那拜託你在苗那美言美言,我就感謝不盡了。」宇文強很狡詐的說:「老總用人都自己拿主意,建議多了反而壞事。」李麗芳露出一絲淺笑,一臉嬌羞的樣子。她向宇文強邁近一步,說:「強哥,你就直接推薦我得了,就憑你如今的能耐,姓苗的敢不聽你的?再說,你現在是他圓場不可缺少的「武器」,你說話的分量他得掂量掂量。」「你是大錯特錯。」宇文強看了看她的眼睛,她眼裡閃爍著狡猾與清冽,也有幾分期待與嚮往。「既然,你覺得我有如此的分量,我就找個機會試試。說不定還真成了,不過這人事問題多數都是集體討論來決定的。」宇文強很「幽默」的說。李麗芳見他鬆了口,樂呵呵的站起來,很深情的抓住他的手,說:「真的謝謝你,成不成我都不會忘記你的好。」「還沒說呢,就謝上了?」宇文強說。宇文強說話的時候感覺李麗芳的手在發抖,這已過了寒冷的季節,而且還在辦公室,不至於有如此受冷的跡象。宇文強腦子裡迅速印出了一句平常人說的話:有些人會在某些意外的喜事面前,往往會心神失控;時常會表現出全身顫慄、手抖、張嘴、瞪眼、等等讓人感覺很奇怪的表情。

    如今,宇文強看著眼前這個未婚女人由於獲得了未知悲喜的事而激動的樣子,心裡突然生出莫名其妙的憐憫,他忽然覺得男男女女的心都仿佛被名利二字牢牢的捆綁在一些「雕龍刻鳳」的木樁上酣酣沉醉,就如酗酒的浪子般沉浸在其中無法甦醒,那種混沌的樣子著實讓人生出幾分疼痛、幾分惋惜、幾分惆悵。

    由於合作公司混亂的局面在突然之間轉入正軌,這使得z公司的頭頭腦腦們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失望之餘就開始刺探老外「起死回生」的招數從何而來?結果可想而知,劉凱文的睿智、才幹、手腕都被眾人說成了一種職場技藝,使得他的能力在大家的意外中攀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劉凱文一時間裡在z公司以及主管局裡都成了焦點,名聲播揚的態勢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景況。這讓劉凱文很是得意,他覺得自己這步棋確實是一步高棋。他心想:你宇文強不是有良好的群眾基礎嗎?你不是能把控他們的行為嗎?那就借你的光,給我添點彩。如此想著的時候,臉上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種滿足且暇意的微笑。腦子裡也就飛出了這樣一句自己也不知道在那看過的話;作為一個領導首先得學會培養幾個能實實在在為你排憂解難的「才」,有了這些「才俊」的「幹勁」,你的事業才有華彩耀眼,才有蒸蒸日上;一個好的為官者就如一個好的果農,在「春夏」里精心施肥澆水,為的是果樹能枝繁葉茂,為的是「花」綴滿枝,為的是果實纍纍;但這些豐碩的果實,在秋季來臨後都得成為果農的收穫。鑑於他對職場的這種認知,所以,在合作公司的混亂結束後,他就不無得意的對夏航說:「我就快成果農了。」「你乾脆說自己快成『村長』了。」夏航那天就是就如此露骨的回敬他,『村長』是他們倆私下裡開玩笑時,給各個單位一把手起的別名。

    有句俗話說:當一個人走好運的時候,虎都擋不住。劉凱文如今就處在走好運的時刻,虎擋不住佳期。周三的一早,新任z公司的老總兼合作公司的懂事長和幾個中方的懂事帶著局裡的任命文件來到合作公司的總部會議室。今天他要在此召開一個特別會議,特別邀請了劉凱文參加,這讓劉凱文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尾,他不明白這樣的會議怎麼會有他的立足之地。因此,心裡揣滿的是疑惑,同時也帶著幾分不安,忐忑之態已在他緊鎖的眉頭上顯露的清清白白。然而,一切來的特別的突然,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十分十分意外的。在會上他說:「由於原中方委派在合作公司的副總張之浩同志已到退休年齡,現經過局黨委和z公司經理辦公會研究決定,任命劉凱文為中方委派在合作公司的副總,即日起到任。在此,我代表局裡以及z公司對劉凱文同志表示衷心的祝賀!願你在今後的工作中再接再厲,使合作走向一個良好健康的方向,能給合作雙方造就一個雙贏的良好局面。」宣布完後,他站起身,走近劉凱文身邊握了握他,帶著一縷莫測高深的笑容走了。

    由於這份喜悅來的太過突然,在會議室里劉凱文依舊一個人呆立那裡發傻。兩手不停的互相揉搓著,滿臉緋紅,激動、興奮、意外、驚悸等種種生理上受到因意料之外的好運撞擊而展露在外……

    其實劉凱文這個官是撿的。因為,當初在張副總退休後,誰來接任的問題上z公司的老總拿不出什麼有價值的建議,而在局領導眼裡熟悉的人選中,死活沒一個人願意去。最後討論來討論去覺得最合適的就是劉凱文。因為,他們認為,這個劉凱文既然能把控的了合作公司的混亂,就理當讓他在這齣戲裡唱一個更重要的角色。出於這些因素的考慮,所以就採取了個不徵求、不通知的策略,搞了個突擊任命。為的是維護好合作運行的時間,把政府招商的顏面盡力維護好,出此下策也是萬不得已;畢竟是處在政府的領導之下,如果一個閃失,說不定局長副局長的都得「下崗」,正是這些偶然因素的存在,才使得劉凱文獲得了副總的頭銜。

    劉凱文以z公司副總的身份在合作公司就任了,分管的部門確沒有明確,人事總監依舊擔任,只是總經理助理的角色悄然退出了他頭銜的場地。眼下的工作與沒做副總前一樣,沒發生什麼實質性的轉變,所做的依舊是過去的那些事,唯一不同的是,在與苗的對話中不再有小心翼翼的慎重之態;一紙任命文件已把他的地位提升到了與苗同齊的高度,雖然他是副職,但他清楚他所代表的是合作者的中方。劉凱文給自己確定了一個原則,對老外不妥協,不包庇。只要有損害從z公司轉換過來職員的利益,他就一定會一針見血的指出來,就會極力去為他們爭取利益上的正當化、合理化。他不想和以前的那個副總,百事不問、不管,強裝和事老,任何一方都不得罪;他覺得靠裝來掩飾一些東西是不光彩的,也是卑鄙的,他渴望自己在官場上活的如宇文強一般,能夠得到 職員們的擁護、熱愛、尊敬、甚至是吹捧。

    劉凱文不是沒能力的人,他不想在副總的位置上混飯吃。他想干一些「利民」的事,好壞要對得起副總這個官銜,這是對員工有一個交待,也是對組織有一個交待。他仔細想過,象z公司這樣不大不小的企業,要輪換走一批批的管理者。假如,大家都來混日子,職員們的生活就沒了保障,地方財政的稅收就減少了一部分,那樣他覺得對不起被稱作「炎黃」子孫的稱謂。總經理是職員的領頭羊,不比其他。一個老總如果長期混日子,就是一個企業職員無法出頭的苦日子。所幸的是,劉凱文是個有想法,想幹事,想為職員謀點利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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