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較量 第十八章

    時間過的很快,不覺之中s公司的考察團光臨此地。一行十幾位,個個都睜著一雙挑剔眼睛,把合作公司的整體進行了一番很徹底的解刨,提出很多建議。其中一位副總很不客氣的說:「你們的管理並沒什麼過人之處嘛,依舊是非常中國的模式。你們不是說,你們有著一流的且很科學的管理方式嗎?我們怎麼就沒發現呢?」「要想真實的體會,只有溶入到具體的工作中你才能有所感受。」苗自認為很高明的回答道。聽了這位老外「狡猾」的回覆,所有考察團成員的目光齊刷刷都射向他,而這些目光里含滿的是輕蔑、嘲笑以及幾分無法言傳的敵意。這點細小「裂變」沒能走出w公司中國區王總的眼睛,看到這不和諧的一幕,他心裡就有了挽回這一敗筆的策略。

    為了把控大局,在考察結束的當天晚上,王總特意在皇后大酒店為這些s公司的重量級的人物舉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歡送酒會。酒會上自然少不了當地的頭頭腦腦們出席。當然,邀請這些官員來參與是有目的的,王是特意把考察團里一位決定s公司命運的人介紹給了政府部門的一位要員,目的就要這位『官爺』能起到開化那位決定s公司命運人物的思想,以便在最短的時間內順利完成f國總部部署的任務。

    特意的安排,果然有著特別的效果。他們倆位在簡單的客套之後就聊到了正題。s公司的代表問:「合作以後,你們覺得如何?」「非常的好。」政府里這位官員很「負責」的回答道…….」看著他們眉飛色舞的交談,王的臉上也綻出了如花一般的笑容,他清楚,他的安排已經收到的預期的效果,合作的事宜已經不是問題了。

    送走了s公司的考察團,苗就跟著清閒下來。清閒了,他就想著去放鬆放鬆自己近期緊張的心弦。有了這樣的想法,他就給副總安排了一些相應的事宜後,直奔三亞。苗突然的休閒之舉,使得劉凱文嗅到了一種變革的「霉味」,他隱隱感到苗在此的日子屈指可數。有了這種感覺,也就生出了一種「危機感」。因為,他無法預知苗走以後,行政人事總監頭銜是否還會在他的頭頂「聳立」。他清楚,如果總監的「皇冠」不在,他在此就猶如聾子的耳朵,會成為的的道道的擺設。假如真的成了那樣,他不敢想像自己將是一副怎樣的窘態。懷有這樣的不安和焦慮,藉助晚上空閒的當口。他很大方的把夏航約到了蒙古包的二樓最裡面的雅間裡,說是好久不聚了,借苗總遊山玩水之際讓他也放鬆放鬆。

    其實,劉凱文心裡想什麼夏航非常清楚,只是他不願意點破,所以一進包房,他就裝傻充愣的說:「戰友就是戰友,我孤獨的時候你就能察覺的到,奇蹟啊。」「怎麼?覺得很意外嗎?」「其實你小子應該每個周末都該請我一起坐坐。」「絕對是應該,但周末都被老婆孩子纏著,實在是沒多少空閒的時間。」「哈哈哈,周末上的是『夜班』吧!一定很累,理解。」「你小子的腦子裡,裝的都是『黃』貨。」「黃貨那可值錢啊,聽說一克都到二百一了。」「不和你亂貧了,說點正事。」「什麼事?」「苗是不要走了。」「他走就走唄,你關心這幹嗎?」「你是裝呢?還是真不知道這裡面的玄機。」「可能要走。」「什麼時候?」「與s公司合作成功的時候。」「真的?」「我是無意中聽王總給閔總監說的。估計苗也不一定知道這樣安排。」「你沒告訴苗。」「不確定的事怎麼說,再者我一司機,說那些事情也不是我工作的範圍。」「智者的生存方式。」「哈哈哈……你小子就酸吧,使勁的酸。」「如果他真走了,誰接任?」「那天聽閔總給王建議讓一個姓溫的來。」「你見過嗎?」「見過,但不是很熟。」…….

    最近這段時間,劉凱文陷入了深深地失落之中。他已經沒有了合作公司成立當初的跋扈之勢,清閒下來後的空虛,讓他有著一種被人遺棄的「孤獨」感。行政人事部的工作已經被宇文強他們幹的完完的,他似乎已經成了廟裡的神像——擺設。平日裡的同事見他有退避三舍,他連找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種被莫名的孤立,使得他有了想調離此處的強烈願望。為了達到離開的目的,他動員他的父親,利用與局領導的至交之義,把自己拉一把。想法告訴父親之後,他父親就問他:「你為什麼突然要調走呢?」「馬上要換老總了,公司里必然會有一個大的變動。」「變動是好事啊,你怕啥。」「不是怕,是變動後我自己就有可能成為只帶總而無事做的角色。」「你的這種主觀臆測,缺乏自信的定論不該是一個企業副總的思想。」「怎麼說?」「既然是副總,而且是中方的副總,想清閒你覺得可能嗎?任何一個聰明的領導都不會把自己的副手空置。因為,副手的作用就是為正手出謀劃策的,有時候也是為正手遮擋『風雨』的。如果,有一天真把你閒置起來,說明你們這個企業瀕臨『死亡』的邊緣了。」「那我就等等再看。」「對,等等再看。」劉凱文的想法沒有得到父親的認可,他強掩著自己失望的情緒退出了父親的書房。

    希望落空,劉凱文心裡特別的不痛快。回到家後,一個人拿出瓶酒干喝,想藉助酒精的力量來稀釋內心的愁苦。但結果是把自己搞了個爛醉,而且嘔吐了一地。他老婆下班回來後看到他這副狼狽的樣子,是既生氣又心疼。她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受了什麼樣的「委屈」,為什麼要如此麻醉自己?本想問問,但看他人事不醒的樣子,她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只是自言自語的「罵」了一句:「自己摧殘自己這是何苦。」而後就把劉凱文扶到床上讓他睡覺去了,自己捂著鼻子把劉凱文貢獻出的「精品」迅速清理乾淨,而且還把窗戶全部敞開,想要那股刺鼻的味道緊急消散。

    夜裡十點多的時候,酒醒了的劉凱文在睜眼的瞬間從黑暗中看到一雙亮亮的眼睛盯著自己,隨即他就「啊!」的大叫了一聲。他這突然的一嗓子把正在靜中看他的老婆也驚的「啊!」的大叫了一聲。這夫妻倆一人一聲的高分貝的喊叫,把彼此都徹底給「震」醒了,片刻的沉靜之後,他倆都哈哈大笑起來。劉凱文笑的身體縮成一團,嘴裡還罵他老婆說:「你真騷情,連我睡覺的時候都要「秋波」頻傳,真想「電」死我啊?」「我發現我挺厲害的,用眼睛都能把『狼』嚇的乾嚎,呵呵……」「說真的,今天我才發現你眼睛在夜裡挺嚇人的,就如那發情的『母貓』」「德行,睡覺!不聽你讚美了。」「怎麼了?」「你的讚美使我來『電』了。」劉凱文一聽老婆說來電,趕緊就說「睡覺睡覺,祝夫人晚安。」然後就用被子把自己緊緊裹住。他老婆先是不理,等了一會後見依舊沒動靜後,就說:「今夜的『狼』真乖。」「狼今天遇到虎了,得迴避。」劉凱文很藝術的說。他老婆很「挑釁」的問:「投降了。」「今天算是不戰而降的,為的是明天意外的輝煌。」劉凱文底氣不足的說。「那我就等明天了,呵呵。」他老婆繼續「挑釁」道。但儘管挑釁,劉凱文依舊免戰高懸……


    「初禾日當午,汗滴和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劉凱文近期突然從這首連小學生都熟悉的詩文里讀懂了什麼叫生活。偶爾他就想,假如沒有合作的事情發生,他依然會象過去一樣,安安穩穩的作z公司的辦公室主任,忙忙碌碌的干他平平淡淡的工作,內心就如一彎湖水般平靜,不會如現在這般煎熬。但是,現實的是,他的湖水裡已經被人投進了一塊石頭,攪亂了那原有的平靜,擊起了層層漣漪,肆漫而開。使他在不知不覺之中走進了一個「鬥牛」的劇場,他自己不得不在裡面充當著「鬥牛士」。由於合作這塊石頭的撞擊,把他本以死靜的拼搏之情又撩撥的如風頭的火苗,熾熱的燃燒起來。可是,當他把這股激情很「豪氣」的投進職場這個大海中時,卻不曾濺起一滴水花……

    從合作開始到現在,劉凱文感覺自己的付出、自己的設想、都是因別人的需求才「閃出」的;而自己真實的才幹、想法、並沒有人來在意,他已清晰的感覺到w公司與z公司合作的真實目的就是為了給s公司當「樣板」來看。至於合作後的前景如何,w公司似乎並在乎。老外眼裡與z公司合作只不過是一步棋而已,目的就是利用z公司所處的地理位置以及人文環境來接近s公司,並想藉助與z公司合作的模式來套s公司。目的就是想用一種明朗的模式,隱蔽的手段來套住s公司,從中套取中國公司的資金。

    當然,對於他一個小公司的副總能有這樣一個認識,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劉凱文對在合作公司工作越來越沒熱情了。他漸漸地開始脫崗溜號了,好象合作公司的辦公大樓是一「瘟疫區」似的,來了或呆久了就會威脅到生命安全一般。辦公樓里的同事對他長久如此來去匆匆的樣子倍感奇怪,有些人已經開始在他背後議論紛紛,說他是在為了又當一個什麼官而忙碌。這些流言自然傳到了他劉凱文的耳中,但他已經沒有澄清的興趣。心裡說,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小雀怎麼能窺見到雄鷹的煩憂?……

    其實宇文朝霞的煩惱並不比劉凱文的少,自從接受了局裡的任命後,她就感覺到自己被組織扔進了一個火坑裡燒烤。儘管賦予了一些特權,給了她一把「尚方寶劍」,但具體操作起來也是困難重重。有時,她就詛咒這個該死的合作。如果,沒有這樣的合作,她也不會有著被領導當利劍來用的事情。正是存在這樣的現實,她想約宇文強出來談談。畢竟她離開這裡有段不短的時間,對有些情況不是十分了解。

    晚上,在步步高二樓臨街的一個雅間裡,宇文強如約而至。進門後隨手砰地把門就關了。宇文朝霞說:「怎麼才來,坐吧,」「欽差召見,我是得令就跑啊,應該不晚哦,哈哈哈。」宇文強的話音一落,宇文朝霞才意識到自己內心是如此的渴望見到這個男人,他依舊如第一次見面一樣,沒有拘束,沒有恭維,有的只是一種很朋友式的熱情。看著有點走神的宇文朝霞,宇文強問:「不高興了?」「沒有。」宇文朝霞略帶慌亂的回答道。「叫我來是不是有什麼指示?」「確切的說,應該是請教。」「又損我。」「真的,想請教你一些問題。」「那就說吧。」「你對局裡派我回來怎麼看?」「局裡派你回來,目的很明確,一是要你藉助某些條約,把職員的利益拔高。二是要你藉助自己的職權把控合作公司的一些欺瞞行為。三是想要你給老外設置一些障礙,使他們知難而退。」「那怎麼才能把這些做好呢?」「這得看你怎麼利用自己手裡的權了。」「我覺得很難。」「依據是什麼?」「因為老外占有的股份是51%,所以在一些重大的決策上,他們擁有著絕對的決策權。而我們只有參與和建議權,要想使他們『投降』認輸可能性很小。」「為什麼不利用你的身份,走訪走訪s公司呢?」「去s公司幹嗎?」「你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真不明白你意思,你就直白一點,別再玩你的含蓄了。」「圍魏救趙,你應該熟悉這個故事吧?」「熟悉。」「去s公司的目的,就是要不露痕跡的把w公司的實際情況、他們的真實目的等等一些壞的信息傳遞給s公司,要讓他們喪失與w公司的興趣。 如果,s公司取消了與之合作的意向,w公司就喪失了當初與z公司合作的戰略目的,就會自動退出他們當初設置的『遊戲』。這樣一來,z公司就徹底從老外「魔爪」里脫離,就會獲得重生。」「這樣做了,被政府那邊知道了是否會生起什麼意外的波瀾?」「這你就得花費一些心思和技巧了。」「你就直接告訴我辦法。」「首先你要假借一個合理的名義或通過私人關係接觸到一個s公司的核心人物,然後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把你所要傳達的信息傳遞出去,最後要使其對你所傳遞的信息認可,並把w公司當騙子來看,這樣你的使命就很藝術的完成了。」

    聽著宇文強娓娓而談,宇文朝霞的眼睛都直了。她再一次從內心裡生出對宇文強的讚嘆,她覺得這傢伙太聰明了。滿腦子的方略對策,都是別人無法想到的。在她看來宇文強就是一個滿腹韜略的「軍事家」。人都說商場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既然是戰場,就得有軍人的天分、有軍人睿智、有軍人的謀略、有軍人打仗的膽子。而眼前的宇文強恰恰就具備這些東西。但這個有才幹的男人,卻沒有施展他自己才能舞台。想到此處,她的心突然間就暗淡了許多。她臉上一晴一陰的變化自然沒能逃出宇文強的眼睛,於是宇文強就調皮的問她:「沒聽說你會演川劇,怎麼還會『變臉』這絕活?」「我是聽了你的計謀開心,但為你的才華荒廢而感到可惜。」「良馬千千萬,伯樂廖如星。可惜談不上,只能說是遺憾。」

    走出步步高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街道上幾乎沒了行人。只有一些單身的小伙子三三五五的在路燈下踽踽而行,偶爾從他們身邊有的士壓著喇叭穿過。宇文朝霞抬頭看了一眼宇文強說:「我現在特別奇怪的是,象你這樣一個人具備前瞻眼光的人,為什麼就沒人用你呢?」「大概是我的能力在眼裡還不夠眩目吧。」「有時候想起這些,我就覺得特沒勁。一個國有企業,不敢大膽的起用一些有能力的職員,長此下去,職員喪失了工作的熱勁,企業失去了發展所必須具備的資本,不倒閉到是一個奇蹟。」「俗話說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一個物體的生存必須要有一個適合其生存的環境和發展的空間,物都如此,何況是人?所以,現在的職員只要看到有好的生存環境和大的發展空間,拔腿就走,對企業毫不留戀。這些不利的因素:一是體制,二是當權者親手創建的;正是由於這些現實的問題存在,所以才有如今個體業主的蓬勃繁榮,才有私人集團的飛速發展,才有外企的虎視眈眈。」「其實我覺得,一個好的企業就應該是一支好軍隊,應該有一個強有力的戰鬥團體。」「你說的沒錯,商場就是戰場;既然是戰場就得有一流的作戰隊伍。這支隊伍必須具備對市場行情前瞻性、對本行業的精通性、在重大的選擇上要有一定的戰略性,這樣才有壯大和發展的可能。」「遺憾的是,能有這樣想法的國企老總並不多。」「不是不多,是老總們不想這樣去做。他們從骨子裡很難拔掉官本位的思想,一切都喜歡以自己的言行為主,別人的建議即便是好之又好,只要不合乎他們的意願,在他們眼裡都是臭狗屎。」「這也是中國幾千年來,官『病』遺傳所致吧。」「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觀念的問題;就拿中國四大發明來說吧,火藥中國人當初的目的是燃放煙花,而傳給洋人之後人家做了炮彈,來打開中國的大門進行大肆的掠奪;指南針在中國人手裡只是為了給過世的人找一塊安息的墓地,而洋人卻用它進行航海。所以說東西方相差的並不是文化,而對一些事物的認識和應用。你看看如今,好多人都到國外去學習什麼mba;其實是特別可笑的事,如果你有心的話,你認真翻閱一下所有國外企業的管理思路,一個不拉的都在中國儒道兩家的理論之中;但我們有好多的人,卻放著自己家的東西不看,非得不遠萬里的去人家那裡學自家的東西。結果是聽到的自己熟悉的,區別是人家的解釋用是洋文。」「哈哈哈……你這一番談論很值得人去思考,就是有點損。」「說實話,就管理而言,管的是人心,理的就是利益。只要洞悉人心,理順利益,無論是政治集團還是企業集團都會成為一個具有強大戰鬥力的集體。」「說真的,今天能聽到你這一番話,使我真正有了勝讀十年書的感覺。同樣的東西,經過你的拋析和解說,就能給人一種新的東西,你真的不簡單。」「不會吧,我的看法有那麼『特別』?」「何只是特別,是有深度。」…….

    宇文強是那種想干實事的人,與宇文朝霞的一番「高談闊論」只是為了尋求一點精神層次上的認同而已。他沒有幻想這位女副總能給他施展才華舞台,他不抱這樣的希望。因為,宇文朝霞畢竟是個副總,也僅僅是個副總。即便她想給,也沒有這個能力。

    當然,宇文強也並不因為宇文朝霞的官位低微而氣妥,相反他覺得能通過她宇文朝霞的嘴把自己的才幹宣揚進某些領導的耳中,至於能否起到拔高自己的作用,他目前先不去想它。他一直認為,一個人要想有所為,必須得有人來宣揚你、誇讚你,使你在某些領導的眼裡有點「色彩」,要讓他們對你感「興趣」,只有這樣的情節不時地上演,才有可能獲得自己施展才幹的機會。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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