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經紀人 第三十章 成功的兩人，迷亂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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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掉之後有什麼感覺？」

    因為向系統聯絡的顧武暫時性沒有得到回覆，所以返回兌換世界的時間延長了一點，讓顧武和阿爾泰爾不得不繼續待在的世界當中。

    遭到重創的弗利薩一時半會兒不可能完全自愈，為此顧武跟身邊的少女移動到了橫倒在地上的大樓下方，可以看到該位置四處散落著桌椅板凳跟一些食材，多半原本是個餐廳吧。

    而地面上的積水也都消失了大半，一部分匯入弗利薩砸出來的坑洞縫隙中，一部分被衝擊的浪**散，只剩下證明此前下過雨的潮濕空氣在各處飄著。

    走到下方之後，顧武往兩邊看了看，由於視野中全都是廢墟，因此他直接坐在了石塊堆積而成的『板凳』上面。

    當顧武打量著眼前化作廢墟的人工島的時候，他聽到了身側少女的提問。

    要說『死掉之後有什麼感覺』，其實顧武認為自己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畢竟到現在他的思緒都有些模糊不清，難以對之前的經歷做出有用的評價。

    只不過既然被阿爾泰爾提問了，顧武也就陷入了大約半分鐘的沉思當中，去回憶那所謂『死掉的感覺』。

    說實話，那是顧武第一次經歷死亡，畢竟他可不是因為車禍、自殺、猝死之類的原因被系統附身，他與系統建立聯繫的時候仍舊活著，因此此前的死亡是第一次。

    大腦裡面開始模擬之前發生的一切，顧武用手揉著太陽穴，一邊緩解自身壓力一邊嘗試著重現之前的場景。

    就坐在顧武身邊的少女看到他的動作，很快用右手抓住了顧武的左手，這也使得顧武停下了動作，睜開眼睛盯著身側的阿爾泰爾。

    顧武知道阿爾泰爾沒有經歷過死亡，不如說她原本並沒有『出生』和『死亡』的概念，作為被造物的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被賦予的。

    可現在不同，阿爾泰爾有了生命，作為一個個體而活下去，對『死亡』這種事情產生興趣倒也正常。

    然而抓住顧武手臂的阿爾泰爾卻很快改變了之前的說辭，她與顧武對視的同時開口說道

    「不願意去想起來的話就算了，我也不過隨便詢問了一下而已，那種事情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

    「不是不願意，而是有些想不起來呢……在我自己的影響當中，被幹掉之後意識就進入了瞬間的中斷狀態。」

    只是這個『中斷狀態』很短，短的簡直就跟眨眼睛一樣。

    即便如此，顧武也認為眨眼的時間對於他來說很長，長到可以播放自己人生的走馬燈。

    有句話是『一切皆在轉瞬之間』，哪怕半秒鐘對於一個人來說都可以顯得十分漫長，因此『死掉』的顧武在那個瞬間有了一段漫長的經歷。

    大腦裡面開始對之前的經歷進行回憶，跟弗利薩戰鬥的時候，與弗利薩碰撞的時候，以及自己讓弗利薩幹掉的時候。

    意識的的確確地中斷了，感覺腦袋裡面什麼都沒有，不，應該說就連『什麼都沒有』的感覺也不存在。

    不過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顧武已經被兌換的道具復活，同時也獲得了真正意義上魔王的力量。

    「要說死掉的感覺……那就是基本上沒什麼感覺，畢竟所有的痛苦和幸福都是在死掉之前啊。」

    顧武只是實話實說。

    被殺掉的那個剎那，既沒有難受的情緒，也沒有興奮的念頭，僅僅只有『死掉了呢』這種想法。

    只要存在，就會有終結，因此被弗利薩幹掉的顧武意外地接受了現狀。

    可是當他明白自己會復活的時候，又重新燃起了鬥志，畢竟不可能讓至今為止的努力白費，要不然等於是否定了自己累積到現在的過去。

    而且不只是顧武，他的生命還牽連著其他人，一旦他消失，阿爾泰爾、島崎剎那、千戶、尤莉等人都將無處可去。

    畢竟顧武不認為系統會好心地繼續維持兌換時間，它的目的也僅僅只是輔助『宿主』而已。

    「那個時候產生了一種『這樣子也沒問題』的消極想法，畢竟人類不是什麼長壽種族，就算自己可以活得很久，那麼其他人又如何呢？因此有了『直接結束吧』的想法。」

    「你還不能死。」

    「我知道，不管是阿爾泰爾小姐還是島崎剎那小姐，讓你們抵達那個世界的我不會這麼簡單地撒手不管。」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下一次行動前也兌換那個道具吧，這種超越了自身能力的強大道具若是一直常備，也就不用擔心會被敵人擊敗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我沒有那麼多的兌換點數耶……」

    若是有充足的點數，顧武早就兌換強大而又方便的技能了，根本不可能跟弗利薩周旋到現在。

    除了上述原因，成就點數不夠的顧武還有一個看法，是關於敵人的看法。

    「阿爾泰爾小姐原本所在的世界是有限制的對吧？你的『森羅萬象』十分強大，可是為了不被世界彈出、得到世界的允許，才沒有把所有的力量展現出來；然而那個時候的你面對的都是人都是主人公，如果主人公裡面出現了一個『讓超自然現象』無效化的能力該怎麼辦？或者說『讓一切能力符合現有法則』又該怎麼辦？」

    「那種能力若是出現，他們自身不會受到影響麼？」

    被詢問的阿爾泰爾反而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很顯然，這個問題是個悖論。

    看起來就跟『萬能的神明無法殺害自己』這個問題一樣，如果神明殺死了自己，他就不是萬能的，畢竟會被幹掉；可如果神明沒有殺死自己，就證明他無法做到殺死自己，那麼也不是萬能的。

    「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想說的是敵人可能會擁有那種讓魔法無效化的能力，所以那個起死回生變成魔王的道具不一定好用。」

    「就算是這樣，作為保險來說也是挺不錯的吧。」

    「總覺得阿爾泰爾小姐開始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了啊。」

    「你的安全很重要。」

    聽到少女這麼說，自己也很明白的顧武點了點頭。

    「接下來要做什麼？」

    夜雨早已停歇，坐在廢墟構成的椅子上面的阿爾泰爾如此提問。

    「接下來有兩件要做的事情……」

    顧武說出了兩種行動。

    首先是第一種。

    「既然成功招募了弗利薩，那麼當然是要詢問他關於上一任宿主的信息，想必到了現在，阿爾泰爾小姐也已經清楚了我在說些什麼」

    「上一任宿主就是你的『前輩』，也是一個給你留下『小抄』的人，可是了解他的話又有什麼作用？」

    「阿爾泰爾小姐是在明知故問嗎？上一任宿主擁有的情報可是我的幾倍，就算他在任務中輸掉了，他的經歷也可以變成我的經驗。」

    「雖然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我認為你太過拘泥於上一任宿主的事情了。」

    「這一點無法否定……」

    顧武自從被系統提示有上一任宿主存在後，他就在找尋上一任宿主的情報，了解上一任宿主的狀況，以便於自己日後碰到相關問題的時候可以儘快解決。

    不過正如阿爾泰爾所說，顧武認為自己的行動有些偏執，畢竟上一任宿主的有些行動不一定適合自己。

    但是不管怎麼說……

    「上一任宿主是一個過來人，他的情報絕對很重要，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我可沒有否定你口中那位『上一任宿主』的重要性，只不過是讓你收斂一點。」

    「比起收斂，我更加想要知道該如何完成接下來的任務……」

    「指的是系統派給你的任務嗎？」

    「是的。」

    過來世界找弗利薩屬於顧武的自主行動，和次元公寓並無多少關係，所以回去之後，系統仍舊會按照規定好的時間給顧武發布任務。

    好在顧武這一次有功而返，到目前為止跟弗利薩的關係已經變得『不錯了』。

    「下次任務我也會隨同你去完成。」

    「如果是棘手的任務，當然需要阿爾泰爾小姐的幫忙。」

    「不過正如剛才所說的那樣，我會優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同樣你的安全我也會關注。」

    阿爾泰爾叫顧武注意安全的同時，她自己也沒有任何鬆懈。

    「希望下次是一個簡單的任務。」

    「我可認為你提到的系統會發布簡單的任務給你。」

    這一點阿爾泰爾說的很對，顧武也不認為系統會給予自己一些難度低、報酬高的極具性價比的任務。

    「這一次之所以可以成功，多考了阿爾泰爾小姐的幫助。」

    「我只不過是在幫助自己罷了。」

    阿爾泰爾的發言聽起來很冷淡，可她的表情卻很認真。

    「那就繼續保持這個狀態吧。」

    如此說著的阿爾泰爾最佳補充道

    「因為在通向終末之前，你我都只有『活下去』這麼一個選擇。」

    「是啊……」

    又過了幾分鐘，系統總算是給出了回應。

    「為什麼現在才回復？」

    「這樣啊，你還真是有夠辛苦的。」

    聽到系統這麼說，顧武在腦子裡面讓系統暫時性停下來。

    「慢一點，我還要做些事情，需要一點時間，先準備好傳送就行了。」

    「我當然你知道。」

    顧武的目光放在前方，那裡有一個搖搖晃晃的從坑洞底部走上來的身影……是恢復了部分活動能力的弗利薩。

    ————

    讓阿爾泰爾待在原地，走過去的顧武打算和弗利薩單獨談談。

    踩踏在廢墟上面，用手抓住破碎岩石的一部分，避開了地面裂縫的弗利薩停下動作，隨後他有抬起頭，看著顧武。

    「喲，現任宿主，你這個傢伙真是做了些有意思的行動啊。」

    「可以談談嗎？」

    「雖然沒什麼談話的興趣，但是我既然已經敗給了你，那麼來談談也無妨。」

    弗利薩的性格也發生了許些改變，說不定是劇情的影響，而劇情改變的前提是上一任宿主的加入，那麼歸根究底就是上一任宿主的影響。

    在顧武這個現任宿主眼中，上一任宿主就是那種『神秘的、強大的、馬上就要成功的穿越者』，可上一任宿主的結局卻讓人意外。

    顧武和弗利薩開始沿著坑洞的邊緣前進，以逆時針的方式行走。

    「我說現任宿主，你的同伴一直都是敵意滿滿啊。」

    半途中，顧武還未提出新的話題，弗利薩便把自己的目光繞過顧武，放在了阿爾泰爾的身上。

    聽到弗利薩這麼說，顧武也立馬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如他所說，阿爾泰爾正緊盯著這邊，完全沒有移開雙目的想法。

    「不必在意，比起這些事情，關於上一任宿主……弗利薩你又知道什麼？」

    「我知道什麼？是一個好問題，也是個很差的問題；對於你來說，那傢伙是一個很神秘的人對吧？畢竟他在你之前就做到了許多驚為天人的事情。」

    「是什麼？」

    「改變戰爭的走向，讓大惡人俯首稱臣，那傢伙總是可以最有效率、最少麻煩、最為極端的手段來達成目的，簡直就像是在鋼絲上面跳舞一樣。」

    正是因為這樣，上一任宿主才會失敗吧……

    風險和利潤是成正比關係，風險越大的話利潤也會提升，反之亦然。

    「你之前說上一任宿主提到過我，明明那個時候他沒死掉，我也沒出現，他是如何得知的？」

    「誰知道呢？他只是說在特定時間有個人會取代他，我以為那僅僅只是個玩笑話。」

    「就連時間都知道……」

    總覺得自己被上一任宿主安排得明明白白啊……

    顧武停下腳步。

    「希望我們的合作不會出現問題。」

    「問題？現任宿主，你只要想著如何活下去就好了。」

    在這樣的世界，活下去的確是第一要事。

    「你也是。」

    顧武做出回應，然後看向等待的少女，他準備回去，回到可以休息的地方，然後繼續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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