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真行:「青城劍派既然以劍為名,想必一定擅長法劍,難怪張護法的耳墜這麼有創意。」
張藍衣:「華總導也擅長法劍嗎?」
修士所謂的法劍,儘管與普通人的劍術有所關聯,但並非普通的劍法,既特指一類法寶,也特指一種術法,法寶妙用須養煉鋒銳劍氣,其術最擅殺伐。
華真行:「不敢說擅長。我曾見過正一門打造的分光劍,是三夢宗雙成師兄穿的一件牛仔上衣的扣芯……雙成師兄今天沒來,前兩天還在這裡吃飯呢。
雙成師兄的分光劍是成套的法器,還可化為分光劍陣。分光劍術我有所體會,當時是親手動手了分光劍符……」
張藍衣:「說起分光劍陣,還與我青城劍派頗有淵源呢。」
華真行:「哦,這不是正一門的傳承嗎?」
張藍衣:「想當年正一祖師行游途中到訪青城劍派,見山中眾修演練太白劍陣,取其神韻演化,後來在正一門留下了分光劍陣傳承,此二者實為同源。」
華真行:「原來如此,那麼張護法的這對耳墜想必也是成套法器,也能化為太白劍陣嗎?」
張藍衣:「太白劍陣須三十六道法劍同出,以我的修為,一個人可施展不了,通常需要三十六名劍修方能布成大陣。
正一門的分光劍陣,其實是對太白劍陣的簡化,並藉助分光劍的法器妙用,以降低發動的要求,先有了分光劍陣與分光劍器,而後才有了分光劍術與分光劍符。」
至於我這對耳墜,確實是成套法器,可化為四季歸塵劍陣,又稱紫電青霜劍陣。」
華真行:「這劍陣的名字就很好聽,很有詩意。」
張藍衣:「不僅好聽還好看呢,發動時其意境可如春花秋月、烈陽飛雪。曾有道友笑談,說我習練此劍陣純為賞心悅目,絢爛有餘,卻毫無殺伐鋒銳之氣。」
華真行:「劍陣能有此等意境,已令人神往!修行之根本,在身心自足,而後方可足人,再兼足世,並非求殺伐之利。
譬如我養元谷所傳根本秘法養元術,並無殺伐之用,只求身心境界,要妙在於凝鍊運化生機……」
趁著這番介紹,華真行以神念心印,很自然地將養元術功訣傳給了張藍衣,還是按照一慣的講究,分為授權不同的兩部分。
張藍衣趕緊放下筷子起身行禮稱謝,華真行也站起來還禮,示意對方不必這麼客氣,還是坐下說話。
張藍衣坐下後接著說:「神通術法、殺伐鋒銳雖非根本,可在世間立足,有時還是必須。」
華真行:「或是必須,亦非必須,世上修士畢竟只是少數,放眼所見大多皆是普通人,他們不一樣在世間立足嗎?
殺伐術法,有防身護道之用。若天下大治、民自安樂,它是用不上的。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其實並非無用,而是不必用。
等閒無須用之,並非無此能為。對修士而言劍陣仍須演練,以輔修行、以護傳承,發動時能以妙意悅身心,豈不更美?
我覺得這樣才是更懂生活的修行,好美人不好殺人,但美人亦可殺人。」
張藍衣掩口笑出了聲:「華總導這話,我簡直太愛聽了,得遇知音,相見恨晚啊!可惜這裡無法施展劍陣,有機會再找個合適的地方,我演示一番請華總導指點。」
華真行:「指點不敢當,可欣賞,當有借鑑之得。」
張藍衣:「聽您的意思,也修煉過劍陣?」
華真行:「雖不能與青城劍派相比,但養元谷也有劍陣傳承,得自原崑崙宗門定風潭,名為春雨劍。既是法劍亦是術法、陣法,還另有符法。」
春雨劍是一件法寶,看上去是個香盒般的劍匣,打開便是一道鋒銳白光。
春雨劍同時又是一門術法,用特定的法寶施展自然最為凌厲,但不用那個劍匣也可以。與此同時,春雨劍術還可以演化成劍陣,華真行在碧空湖就布置了一座。
華真行在碧空湖打造的,其實是一座碧空洗大陣。
這座大陣是開放式的,妙用是凝鍊運化生機,本身並無太多攻伐威力。所以華真行又用了九根春雨枝布入陣眼,將春雨劍陣融入其中。
假如沒有這個布置,當初他也不可能幹掉突然來襲的尼碌大神術師。
讓華真行本人同時催動九根春雨枝,發動春雨劍陣,以他的修為還力有未逮,但藉助碧空洗大陣卻可以做到,說話間他就向張藍衣演示了一番。
他當然不可能在春光宴大堂中抽出春雨枝現場演練,而且以他目前的修為,用一根春雨枝能施展出的,也只是春雨劍術而非春雨劍陣。
但是他有大成修為,可以用神念啊!
華真行發送了一道神念,讓張藍衣如身臨其境般,在元神中領略春雨劍陣運轉的場景以及變化之妙。
他展示的並非斬殺尼碌的場景,而是碧空洗大陣落成後,試演春雨劍陣的情形。
過了好一陣子,張藍衣才驚嘆道:「好美的意境啊,書寫山水含情之妙!
我修煉的四季歸塵劍陣雖說好看,但我總覺得過於炫麗,今日見到華總導運轉的春雨劍陣,方是我心目中的絕佳意境!」
華真行:「張護法若有空,不妨到幾里國參觀指導,去碧空島現場看看,我就將春雨劍陣布在那裡。春雨劍陣意境雖美,但相比您的四季歸塵劍陣,總缺了幾分風雷之威。」
張藍衣:「您還沒看過,怎知我的劍陣有風雷之威?」
華真行:「它不是還有個名字叫紫電青霜劍陣嗎?我猜的!」
定風潭所傳的春雨劍陣、論殺伐威力可能並非頂級,但論意境之美妙,在特定情況下展現,那還真是沒得說。
華真行布置的春雨劍陣,以他的大成修為,尚且要藉助大陣才能發動。那麼張藍衣只有五境修為,為何就能施展出有風雷之威的四季歸塵劍陣呢?
這是法寶妙用,她的耳墜是一對法劍,御器時自然就蘊含著陣法變化。至於威力如何,很大程度還是要看其人的修為法力。
兩人在飯桌上聊起了法劍和劍陣,各有所得。尤其是張藍衣感覺大有收穫,她對華真行的觀感是好得不能再好,簡直越看越順眼、越聊越覺投緣。
近一個半月以來,華真行在春光宴吃找了這麼多頓頓飯,大多都是這個場面,這就叫善結緣法。
不論來者出自哪個門派、擅長何種術法,是男是女、年紀多大,他基本都能相談甚歡。華真行沒什麼架子,他就是個雜貨鋪的小夥計嘛,能有什麼架子呢?
但華真行的隨和並非謙卑,或者說是和而不隨、謙而不卑,無論面對什麼人都很從容,顯得極有底氣,這種超然的自信是內在支撐的,隱而不顯。
並不是隨便拉一個人來,就能坐在這裡與各派高人都能談笑自若。楊特紅給他打開了局面,他自己也得撐得住場面才行。
華真行是養元術的開創者、養元谷的總導師、新聯盟的創始人、幾里國革命的領導者、新幾里國的締造者,他從未炫耀過什麼,也已經不再需要炫耀什麼。
這樣一個人,就算你不了解他的身份與成就,可是坐在他面前,就自然能感受到他那種獨特的人格魅力。
有人說自信的男人更有魅力,其實真正的自信源自內在的強大,否則就成了囂張與狂妄……更何況華真行長得本來就挺帥。
所以聊著聊著,張藍衣越來越喜歡這種感覺。那盤小蔥豆腐,她只用筷子尖挑著豆粒大小慢慢吃,並非僅是為了姿勢優雅,而是讓這頓飯儘量吃得時間長一點。
她的這種感覺,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並非是心理上的,而就是生理上的。
想當初華真行看見於蒼梧走來坐下,仿佛置身於蒼涼大漠中遙望高原,一時動彈不得,連神氣法力都好似凝滯了。
於蒼梧展現的就是他的修為意境,並無傷人之意,說是給個下馬威也行,主要目的則是想看華真行會以何種方式化解?而華真行就是以養元術的意境化解的。
華真行也是一名大成修士,他的修為也有其意境,受到了於蒼梧的點撥尚不自知。以於蒼梧的修為,雖不及楊老頭,可是點化華真行卻綽綽有餘。
華真行突破大成修為後,一時尚沒有找到繼續精進的方法,或者說他還沒有總結印證出從六境突破七境的養元術功訣。
這一點世上沒有人能直接教他,就算楊老頭也只能以境界點化為主,更何況最近楊老頭根本就沒露面。具體的修行只能自悟,因為他才是養元術的開創者。
但自從見到於蒼梧之後,華真行本人也在無形中帶著一種意境。這種意境展現於天地間的,他仿佛就是天地間的生機。
所以坐在他面前的人,甚至包括這家飯店的服務員,大堂中的其他修士,無形中都有種生機沖益之感,越關注他這個人體會得就越明顯。
但修為不到大成界,其實是察覺不到原因的,這就發生在悄然間。對普通人而言,就是接近華真行的時候,莫名感覺會比平時舒服一些。
張藍衣的這種感覺當然尤為明顯。
華真行對自身的變化尚未有完全的自覺,他只是朦朧的意識到,好像已經找到了養元術繼續前行的方向,但還沒有充分認識到到自己的身心微妙。
看著張藍衣如此吃豆腐,華真行只覺有趣,這是太好吃了還是太不好吃了?照她這種吃法,假如飯店不打烊,這盤菜還不得吃到明天早上去!
樓上的基立昂等人,將那一桌菜都吃完了,由於沒有得到通知,所以還坐在那裡繼續喝茶呢。基立昂真是個好組長,趁機又開始組織大家搞起了學習討論。
華真行也加快了進度,端起碟子連豆腐帶湯汁倒進了碗裡,拌著飯幾口就給吃完了。張藍衣笑道:「看你吃得這麼香,感覺就很開胃。」
華真行也笑了:「是嗎?我每頓飯都吃得很香……小姚,結賬!」
小姚拿著掃碼器過來了,低聲道:「那幾個人沒走,還在外面的車上坐著。」
華真行:「謝謝提醒,其實我知道。」
米飯免費,兩盤小蔥豆腐總計三十二,華真行出示了付款碼。
自從於蒼梧第一天做了個表率,後面的飯局都按同樣的規矩來,都是華真行結賬,沒人搶單,也犯不著搶這種單。
張藍衣:「華總導的人緣真好,也真細心,連服務員的名字都知道了?」
華真行:「都吃了這麼多頓飯了,怎麼可能連人家姓什麼都不知道?不好意思,張護法,我在這裡吃飯,其實也是完成長輩交待的修行,今天這頓飯簡素了點……」
吃完東西叫結賬,就是要走人的意思了,張藍衣打斷他的話道:「不要總叫我張護法,本道人法號藍衣。」
華真行:「您不也叫我華總導嗎?」
張藍衣:「在你們那裡,我不是指養元谷中的公開場合,平日周圍的熟人都叫你什麼?」
華真行:「那些街區土著,都叫我華,就是一個音節。說東國語的熟人嘛,基本都叫我小華。」
張藍衣:「小華同學,您剛才說什麼來著?」
華真行:「我說今天這頓飯太簡素了,下個月我投資的新酒樓幾里東國菜開業,邀請眾位崑崙道友品鑑。藍衣師妹若有空,也請您捧個場。」
張藍衣很敏銳地抓住了這番話中的關鍵詞,眼角眉梢都帶笑,嘴角微翹道:「我方才聽你稱呼石雙成為雙成師兄,卻稱我藍衣師妹,其實我得叫石雙成小師叔。」
華真行:「各論各的,與宗門傳承輩份無關。」
華真行今年十八周歲,張藍衣肯定比他大,但藍衣師妹這個稱呼叫得很自然,沒有任何尷尬或刻意的感覺,張藍衣也愛聽。
張藍衣又說道「您開飯店這件事,其實我也聽說了,房隆關的牛師叔正在統計都有誰去呢。那麼就請小華同學幫個忙,叫牛師叔算上我一個,屆時一定會來。」
華真行:「屆時會有好禮相送,你不會失望的。」
張藍衣:「哦,什麼神秘寶貝?」
華真行:「我先不說,你去了就知道。」
張藍衣:「看來真是有好東西呀,我青城劍派能不能多訂幾個位置?」
華真行面露難色道:「這……飯店規模還是搞小了呀,座位有限,我可以打聲招呼,但最好不要超過三人,否則牛以平道友難辦。」
張藍衣又掩口笑了:「剛才就是和您開個玩笑,我一定會去捧場的。青城劍派連我在內兩個人可以吧?回頭問問我家刑掌門,我儘量和他老人家同往。」
春光宴總共七十七道菜,華真行要在這裡吃七十七頓飯。扣除前四天他獨自在這裡吃的六頓飯,自從於蒼梧來了之後,他總計在這裡要「會見」七十一位各派修士。
幾里東國菜的開業宴席,這七十一人華真行當然要邀請,就算其中有人不能親至,華真行也會邀請其宗門的代表。
現在的問題是,崑崙修行界遠不止這七十一派宗門,同時還有很多散修呢。
幾里東國菜只能招待三百人,僅僅是這段時間,在春光宴大堂出現的修士,前前後後也不止三百人了,有人來過不止一次。
所以華真行並不擔心屆時無人捧場,苦惱的問題只是地方不夠,他又不可能跑到馬路上去擺流水席,只能又把這個可能會得罪人的累活委託給牛處長了。
另一方面,幾里東國菜成為養元谷在東國的一個代表處,正式開業時邀請崑崙各派修士賞光,人家肯來就算是給面子了,養元谷也必須表示謝意。
華真行的手筆很大,準備了三百盒春容丹,若按市場批發價,總計高達六十六億東國幣!
但是賬不能這麼算,春容丹在沒進入市場之前也只是庫存而已,華真行這麼做,就是為了一舉將春容丹的靈效和特點傳播開。
春容丹這麼貴的東西,能否有宣傳中的那種效果,普通人誰都不會輕易相信。
華真行將銷售總代理權交給了約高樂,約高樂不僅有岡比斯庭的背書,而且走的是高端精英路線,他還有一系列權貴人脈。
那麼東國市場呢?東國如今已是世界上第二經濟大國,實則是第一生產製造大國,是無論如何不能忽略的。為春容丹靈效最好的背書者,無疑就是崑崙盟及各派高人。
這就是春容丹推廣的破局之策,只要打開了局面,後面的事就好辦了。
對於春容丹的宣傳推廣,華真行還有另一套方案,但那是相對長期的計劃,恐怕要有十幾年乃至幾十年才能見效。
眼下想打開局面,還得有短期方案。只要他在幾里東國菜的開業宴上送出了這三百盒春容丹,能了解其靈效者,則遠遠不止這三百。
他方才和張藍衣的這段對話,大堂中的修士們也都聽見了,屆時到底有什麼神秘禮物,大家從現在開始就已經很感興趣了,這是宣傳上的預熱。
說完這番話,華真行便起身道:「實在不好意思,我還得回學校,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回頭再見!」
張藍衣也起身道:「當然得再見,我還得與小華同學切磋劍陣。一起走吧,我送送你。」
華真行:「不用送,很近的。」
張藍衣:「就是近才送啊,反正也不遠。那幾個傢伙還在外面守著呢,你可別落單。」
華真行:「不會落單的,我帶人來了。」
華真行並沒有要送張藍衣的意思,春光宴的飯局他也從來沒有送過誰,可是張藍衣卻要送華真行。
兩人並肩走出了春光宴。基立昂等十五個棒小伙也走了出來,他們並沒往上湊,而是保持了一段距離跟在後面。
看這個架勢,陸少得就算想搞什麼動作也無從下手。
張藍衣邊走邊說道:「那種二世祖,其實哪裡都有。他今天這麼做,是真把你當成一個普通留學生了,估計也信了網上的傳聞。」
華真行:「我就是一個普通留學生。」
張藍衣噗嗤一笑:「這我知道,小華同學嘛!其實那種人也不是智商低,只因為平時做事用不著什麼智商,所以也就習慣了。
他剛才那麼做,並非沒有腦子,只是想激怒你。假如你被激怒了當場動手,他有兩個同伴作證,還有一個保鏢護著,認為你絕對討不了好,還能找到機會把你送進局子。」
華真行點頭道:「這說明東國的秩序很好,就算是他這種人,在明面上也要利用秩序,而不好直接將我怎麼樣,還白花了那麼多錢。」
張藍衣:「您這個看問題的角度,倒是很新奇。」
華真行嘆了口氣:「因為我經歷過幾里國最混亂、最黑暗的時期,那裡的人只要有點勢力,對普通人行事便肆無忌憚。而東國這種情況,已經算是夢想中的天堂了。」
張藍衣:「我差點忘了你是從哪裡來的。其實那小子是把你當成普通人了,就按普通人的情況說說吧,您以前有可能沒遇見過。
假如那位曼曼道友也是一位普通人,她是你的女朋友。那位陸少跑來搞這麼一出,你就算當場認慫沒敢將他怎樣,心中也會羞憤難抑。
人的負面情緒總需要消化,你能怎麼辦?你肯定會去找女朋友質問,說不定就將這種情緒轉移到她身上,而你自己都可能意識不到。
你可能只會以為仍愛著她,更在意她。
但在潛意識中,你是因為女朋友才受此羞辱的,不自覺地就會把責任歸結在她的身上,偏偏你還不願承認自己有此心態。
你可能意識不到,她已經成為一種象徵,總在提醒你所受到的羞辱、所遭遇的否定,現實不是美好故事的童話世界。
這樣一來,裂痕難免產生,對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他只要再加把勁,另一個目的弄不好也能得逞。所以他這麼做看似很白痴,很多情況下也確實很有效。」
華真行:「面對某些事無能為力時,有人常常會將不滿轉移到無辜者的身上,因為他們無法真正面對自己。
這種事、這種人,我從小見得太多了。我指的不是陸少得,而是那些被陸少得羞辱欺壓的普通人。藍衣師妹,你既然說得這麼透,難道也遇見過?」
張藍衣笑了:「您說呢?我怎麼可能沒有遇見過,而且還不止一次。但我在這樣的事情中,通常都是扮演曼曼姑娘那種角色。
當初我的修為破四境,得授法器出山行游時,有個和那陸少差不多的貨色,誤以為為我護法的師兄是我的男友,居然也來了與今晚差不多的一出。」
華真行:「那他的下場一定很慘!」
「豈是一個慘字了得!」張藍衣又笑出了聲,笑完之後才說道,「但是這種人,平時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假如真要收拾的話,也最好不要在公開場合親自動手。
比如說此時此地,你的身份已是明牌,且不說這裡滿大街都是監控,就算沒有監控,他被人給打了也會查到你身上,這就是不必要的麻煩。
不要留下任何與你有關的線索,最好處理乾淨,解決掉他敢這麼囂張的原因。你把他本人揍一頓用處可能不大,他是很難吸取教訓的。」
華真行:「多謝提醒,我知道怎麼處理。」
張藍衣:「那是當然,無論修為境界還是在世成就,你都令人驚嘆。我只是怕你不了解情況,倒不是真擔心你處理不了麻煩。」
說話間已經走了校園的側門外,華真行停住腳步道:「就送到這裡吧。」
張藍衣:「我確實不好進去。」
如今的春華大學實行封閉管理,外來人員不准進,至少手續很麻煩。假如這裡有本土疫情發生,甚至連校園內的學生都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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