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張藍衣「進不去」的校門,華真行又想起另一件事:「前幾天我見了一位修士,名叫遊方。
據牛處長介紹,他是一名江湖散修,似散修又非散修,號稱地氣宗師,是某一修行流派的領袖。
游真人說來到這裡是故地重遊,還和我聊起了大學的校園生活。他曾在平京大學讀書,卻不是平大的學生,當年就是蹭課的。
他會看學校貼出來的課表和教室安排,想聽什麼課就去聽什麼課,反正教室里總有空座,老師也不會把他趕出去……差不多把考古專業都給讀下來了。」
張藍衣:「您是說地師游真人啊,他的確是一代奇人,人稱蘭德先生,因為他還有個化名叫梅蘭德,據說祖上和正一祖師很有淵源。」
地師遊方,就是華真行前幾天「接待」的一名修士,也是這段時間以來,飯局上唯一的江湖散修。
他可不是牛處長安排的,而是丁奇老師給華真行打了電話。丁奇自己沒來春光宴湊熱鬧也不必湊這個熱鬧,卻推薦了另一個朋友來赴華真行的飯局,就是遊方。
據華真行判斷,其人至少有八境修為,兩人還在飯桌上以神念互演,鬥了一番槍法,就是普通人的槍術,華真行居然不是對手。
華真行傳了遊方養元術功訣,遊方則傳了他一套軍陣中的馬槊術,兩人還互相交流了一番心盤術。
華真行和丁老師學過心盤術,那是方外秘法的第五境功訣,而遊方的心盤術則是一門具體的術法,同名而有異,但在應用方面又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頓飯點的是大龍蝦,兩人不僅談了修行術法,遊方還特意聊起了他在十幾年前在這一帶的生活,主要是怎麼混進平京大學蹭課的經歷。
華真行解釋道:「我看見這道門禁,不禁就想到了游真人。他當年混跡平京,在街頭兜售一種叫光盤的東西,還出入平京大學各個教室蹭課。
可是如今之人,卻很難再有他這樣的機會了。」
張藍衣:「疫情期間,加強管理可以理解,理應支持。」
華真行:「假如沒有疫情呢?」
張藍衣:「游真人所言,是何時經歷?」
華真行:「至少十五、六年前吧,他那時還被人稱為小遊子,就像我今日人稱小華。」
張藍衣:「時代已不同,東國的變化太大。游真人當年既能蹭課,又沒有妨礙到任何人,平京大學日常教學未受絲毫影響。
可是如今的信息時代,只要有這種空子可鑽,有心者就會蜂擁而至,那麼平京大學恐怕都裝不下了,誰也別想正常上課……
哎喲,我的思路讓你給帶偏了,其實這麼說也不對。」
華真行:「哪裡不對了?」
張藍衣:「華總導這是以己度人了,以為誰都像您這麼好學嗎,或者有當年游真人那樣的行動力?平日上課,假如沒人管都會逃學,還會大老遠跑到這裡來蹭課?
再說了,今日蹭課未必需要進門啊,只要是有心,哪個專業的教材買不到?想聽明師講解,想想辦法網上也是能找到課件的。」
華真行:「這話倒是不錯……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宿舍了,先幫您叫個車吧。」
張藍衣:「那倒不必,我的車馬上就過來。」
剛才就說要進校門了,結果兩人站在門前又聊了好半天,哲高斯等人也只得在街對面遠遠站定等候。
華真行終於與張藍衣打了聲招呼回去了,十五名同伴也小跑過街魚貫入門。
張藍衣站在街邊,這裡是燈火通明的春華大學校園側門,這個時間點通常都會熱鬧一陣子,很多學生都從校外返回。
陸少得走了過來,下意識地整了整衣領、理了理頭髮上前道:「這位美女,我們又見面了!」
張藍衣瞟了他一眼,沒搭話。
陸少得:「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聲,知道剛才和你吃飯的是什麼人嗎?
他叫華真行,前不久都上熱搜了,剛剛鬧出了一條人命!我是怕你不知真相,吃了虧。
假如是有什麼事要找他幫忙,勸你還是打消念頭,你同樣可以來找我,留個聯繫方式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這時有一輛車停在了路邊,卻不是陸少得的車。張藍衣伸手開門進了後座,隔著車窗才說道:「謝謝提醒!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陸少得站在晚風中,心情有些凌亂,今天晚上遇到的人,華真行、那十幾個個黑小伙,包括剛才的藍衣美女,對他說的居然都是謝謝……
這輛車走了,練家子開著陸少得的越野車才剛剛駛來。陸少得沒有要到張藍衣的聯繫方式,陰著臉上車後吩咐道:「記下那個車牌號,查一查那個女人的來歷。」
春花大學玫瑰花公寓,基立昂走進房間時,華真行剛剛在窗口放飛了一隻竹鵲。
竹鵲飛入夜空,沿著一條固定的路線到了隔壁的平京大學,飛進了那邊的留學生公寓樓的某扇窗戶,停在了桌子上,縮成一個拳頭大小的蔑球狀。
這裡是曼曼的宿舍,她的宿舍條件比華真行好一倍,是單人間。東國提供的獎學金中就包含了住宿費,所以曼曼也用不著矯情,非得像華真行那樣住雙人間。
身為修士和養元術中心的副主任,曼曼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假如跟人合住也很不方便。華真行要住雙人間宿舍那是另有目的,和曼曼的情況還不一樣。
曼曼知道華真行要送東西過來,剛才就接到了信息,特意把窗戶給打開了。竹鵲很輕巧,展開後也就有一尺多寬,收攏時就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篾球,這是法器,不能以常理度之。
曼曼將收攏的篾球再度打開成竹鵲狀,從竹鵲的胸口處取出一枚有光珠。以法力激發,宿舍里出現了聲光全息影像,首先就是今日春光宴大堂里發生的事情。
時間從陸少得走到桌前開始,直至張藍衣過來坐下,陸少得與同伴一起出門。
華真行和張藍衣吃飯聊天的過程就跳過去了,最後還有一小段,就是張藍衣在學校側門外等車,陸少得又走過來搭訕,張藍衣卻徑自上車離去。
有光珠記錄的,全是與陸少得有關的場景。
有光珠就是華真行搗鼓出來的法器,卻不能算他的發明研創,因為世間早有類似的法寶。其妙用剛開始只是能發光而已,宛如以修士為人肉電池的燈泡。
華真行的修為突破五境乃至大成後,繼續搗鼓升級版有光珠,也有了記錄聲光信息的妙用,從某種程度上算是低配版的御神之念吧。
掌握御神之念,就是將神念心印寄托在特殊的物品上,至少要有七境修為,華真行現在還辦不到呢。而使用這種升級版的有光珠記錄與傳達信息,四境修為就可以了。
在上古時期,文字的出現使人能編撰典籍,極大的降低了傳承知識的難度,誇張一點說,簡直起到了「人人皆大成」的作用。
但有光珠能傳達的信息,畢竟不是御神之念,其妙用只是記錄各種聲光影像。華真行並沒有問曼曼什麼,就是通個氣而已,告訴她有這麼件事。
曼曼皺起了眉頭輕輕撅起了嘴,這個陸少得她一點都不熟,也沒什麼印象,並非記性不好,而是她平日根本就沒有留意。
這樣一個人,居然跑到小華那裡自稱是她的男朋友,還威脅小華不要再來找她。再仔細想一想,她與陸少得其實還是打過好幾次交道的。
曼曼是在一次校外活動上碰到這個人的。陸少得是金融學院大三的學生,旁邊有幾個幫閒的用各種話吹捧他,總之就是想說他是個人物,出身不簡單。
曼曼很單純,但也不傻,更不是沒見識,她當年還是海神族的「大祭司」呢。
她曾是整個部族的精神領袖,經歷過幾里國的革命與社會改造,還成了重要部門的重要領導,什麼沒見過,根本沒把陸少得當回事。
那次見面後,陸少得總是想要她的聯繫方式。曼曼沒給他,但陸少得又通過別的渠道打聽到了,好幾次試圖加她的好友,曼曼也沒通過。
雖然沒有加成好友,陸少得畢竟拿到了她的電話號碼,可以打電話和發簡訊。就這半個月時間,陸少得已經好幾次要送她禮物請她吃飯,曼曼當然也都沒理會……
就在這時,她突然又收到了一條簡訊:「想知道小華今天在春光宴遇到了什麼嗎?」後面還附了一個視頻鏈接。
點開鏈接,是一段網友上傳至某平台的視頻記錄,曼曼的手機里也有這款app。
這段視頻的時間不短,甚至比一部電影都要長,從華真行坐下點了一碟香蔥豆腐開始,一直到他和張藍衣一起走出春光宴的大門。
視頻里沒有張藍衣在春華側門外等車被陸少是搭訕那一段,只是飯店裡發生的事情,但比華真行的有光珠記錄時間可要長多了,包含了他與張藍衣談話的全過程。
看鏡頭角度,應該就是從服務員小姚站的位置拍的。假如華真行看見這段視頻,定能回憶起小姚根本就沒有拍攝,而且也明白小姚根本沒這個本事拍下來。
因為華真行和張藍衣的談話,有很多內容普通人是聽不清的,別說被錄下來了。可是這段視頻中兩人的交談卻異常清晰,就像經過了降噪濾波之類的技術處理。
除了神念內容,每一句話都錄下來了,兩人的表情和神態也非常清晰。什麼人能有這種本事?簡直有點超綱了!
華真行和張藍衣那頓飯,吃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假如曼曼將這段視頻從頭到尾看完,得到後半夜了。
所以她也只看了開頭有陸少得找茬的那一段,後面的全用快進,也沒看出什麼別的來。
曼曼對春光宴其實也很熟,前幾天還和王豐收他們一起坐在大堂里吃飯兼看熱鬧,也很清楚整個大堂的空間布局。
放下手機後曼曼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了楊特紅,這段視頻十有八九就是楊老頭拍的。
原因無他,前段時間有人也拍了喬釤高和哲高斯在酒吧里談話的視頻,那麼昏暗嘈雜的環境中,居然能將兩個人都拍得很清楚,說的每一句都那麼清晰。
現在曼曼已經知道,那是楊老頭乾的……
今天華真行和張藍衣吃飯,肯定不能讓人就站在旁邊一直拍視頻,整個大堂那麼修士都沒人察覺,看來最大的嫌疑對象還是楊老頭。
曼曼隨手就將這條簡訊轉發給了華真行,還加了一句附言:「這是我剛收到的簡訊,那段視頻我懷疑是楊總拍的,但我還沒找到楊總。」
然後曼曼拿過那枚有光珠,施法抹去華真行留下的聲光信息,又現場錄了一段話,簡單講了幾句陸少得的情況。不是她不想多說,而是實在沒什麼可說的。
其實曼曼直接用手機留言也可以,打個電話的效果也一樣,只是用有光珠顯得更有趣一些。
她為什麼不像華真行那樣,直接將與陸少得打交道的場景都記錄在有光珠中呢?因為用有光珠記錄信息,通常必須當場記錄,而當時曼曼哪能想到這些。
華真行是怎麼做到的?他其實也沒有當場記錄,而是事後用神念顯化再錄入有光珠。可惜曼曼的修為還差了點,未突破大成也就沒有掌握神念。
她將有光珠又置入竹鵲的胸口,放飛到窗外送還給華真行。等這隻竹鵲到達目的地之後,她又放飛了另一隻竹鵲,在夜色中於附近一帶仔細搜索。
曼曼與華真行都是帶著竹鵲來的,而且所用的竹鵲都是他們親手製作的。前段時間華真行給曼曼布置了一個任務,就是找楊老頭。
楊老頭已經到平京了,還在酒吧里出現過。華真行太習慣楊老頭的行事風格了,知道他老人家在等著被發現,所以就讓曼曼去找。
華真行告訴曼曼,楊老頭肯定會留下線索的,假如發現不了線索,等他老人家自己蹦出來,回頭肯定會罵人。
曼曼今天受到華真行的啟發,動用了竹鵲。
平京不允許個人與單位擅自使用無人機一類的飛行器,但趁著夜色放出去也無人發現,今天晚上楊老頭剛剛在春光宴留下了線索,那就到春光宴附近去找。
不提曼曼在找楊特紅,第二天,華真行照例去春光宴吃了兩頓飯。中午的「訪客」來自於真華門,真是有緣啊。
華真行最近才知道,崑崙修行界有「十三大派之說」。這十三大派當然不是黑社會十三太保之類的意思,也不是按如今的規模實力來排的,而是代表了歷史地位。
一千二百多年前,正一祖師舉行第一次崑崙會盟,與會者有各路江湖散修和各大宗門。這些宗門中,有十三派一直傳承至今並無中斷,真華門就是其中之一。
他們就相當於崑崙盟的「十三常委」,在知味樓員工名單里能享受固定名額待遇的。
真華門來的也是一位風姿綽約女修,其護法蒙晨。華真行也挺納悶,從上周到現在,七天內連續九位訪客人居然全是女修,且個個姿容出色。
假如是不明內情者,看見華真行天天到這裡吃飯,但每次坐在對面的都會換一位女士,還以為他是來相親的!
蒙晨與華真行亦相談甚歡,席間免不了提到楊老頭和知味樓的故事。蒙晨幾年前也在知味樓幹過活,當過餐廳服務員和前台收銀員。
她對華真行講了不少知味樓的當年趣事,又介紹了很多崑崙修行界的掌故。可惜中午的時間有限,否則華真行還想多聽一會兒呢。
當天晚上仍是飯局,華真行像以往一樣獨自步行而來,他特意用神識掃視了周邊,沒有發現昨天陸少得那伙人,卻發現有個姑娘在一家奶茶店中隔著玻璃遠遠地偷看他。
當華真行走近的時候,姑娘也出來了,神情帶著幾許羞怯、幾許焦憂,主動迎上前道:「同學,能不能幫個忙?」
有點意思,姑娘在大街上不叫他帥哥反而叫他同學。但這一帶是高校區,看華真行的年紀,這麼稱呼也算正常。
華真行瞄了姑娘一眼,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人長得挺漂亮,身材也挺好,妝化得還挺精緻,顯然是出門前精心打扮了一番。
怎麼說呢,就是既清純又性感,網上講的那種純欲系風格。
華真行:「什麼事?」
「我的手機丟了!」姑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嘴角輕輕一撇,還吸了吸鼻子,看神情就快哭出來了。
如今出門手機不見了可是個大麻煩,因為大部分人兜里是沒有現金的,上哪兒都結不了賬,而且連車都坐不了,家也回不去。
華真行:「別著急,再好好找一找,弄不好就揣在身上哪個地方給忘了。」
姑娘開始伸手摸兜,然後又把外衣脫了下來,單手將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比如緊身牛仔褲前後四個兜。
脫了外衣能看見她身材真好,這麼扭來扭去的摸手機的姿勢,就像在換著角度向華真行展示身段,不經意間有些角度極為吸睛。
欣賞之餘也令人難免自責,姑娘都著急成這樣了,怎麼還有心情看美景呢?
姑娘最終還是可憐巴巴的看著華真行道:「沒有,其實我都翻過好幾遍了。」
華真行有點納悶,自己原來這麼有魅力嗎?
華真行從小時候能獨自出門開始,就養成了隨身帶現金的習慣,而且現金還分成了明暗兩份。如今他也是有空間神器的人了,這個習慣保留的更好。
他隨手就抽出來三百元道:「我借你點現金,可以打個車回家,手機丟了不要緊,重要的是趕緊補辦一張新卡。」
姑娘:「太感謝你了,可是有現金也沒用,我也掃不了碼呀!」
這倒是個大問題。其實打輛出租車的話,只要還在平京市區內,三百塊錢是足夠了。可如今進地鐵站都得出示健康碼,打出租也得掃平京健康寶登記。
「你可以先打輛車,跟司機師傅說一下情況。」華真行給姑娘出主意,想了想又語氣一轉道:「算了吧,我幫你叫輛車,掃一下碼,你口罩戴好了。」
華真行拿出手機,並沒有用打車軟體,但他真叫了一輛車。
時間不大,何光開了一輛車過來停在路邊。華真行陪著姑娘一起上了車,還主動掃了副駕駛座後背的二維碼。
這裡有個小破綻,什麼人叫網約車能叫著黑牌的?黑牌不是黑車的意思,而是使領館的外交牌照,但那姑娘也沒有注意到。
其實就算注意到了,華真行也能不讓她看出破綻,惑神術可不是白練的。
同行乘客只要有一人掃健康碼就可以了,所以華真行才會陪著一起上車,真是位熱心助人的暖男帥哥。
當車經過春光宴的門口時,華真行叫司機師傅停車,因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別的事,就提前下車了,讓姑娘繼續坐車回去。
姑娘卻抓住了他的手臂,在耳邊悄聲道:「一定要留個聯繫方式,我好還你錢。」
華真行口述了一個電話號碼,順手將那三百元現金也留給了姑娘,姑娘這才把手鬆開。
華真行進了春光宴,剛坐下沒多久何光就來消息了,那姑娘的手機沒丟,車剛開出沒多遠,她就從外套的里兜里掏出來了。
華真行又交待了一個任務,讓何光送完人之後再回去找王豐收,然後自己繼續陪今晚的訪客吃飯。
今晚的訪客是來自燕山宗的護法方秋詠,也是一位姿容出眾的女修,還是崑崙修行界近年頗有聲名的「三秋仙子」之一,而燕山宗是與房隆關道場離得最近的一派宗門。
方秋詠顯然知道剛才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從頭到尾的直線距離都未超出過三百米,她打趣道:「華總導的人緣可真好!
故意裝作手機丟了,找你幫忙順便要聯繫方式的這招,我也遇到過。但在你這裡,變成了美女找帥哥……」
華真行只是笑,居然是一副很憨厚的樣子。
但是這天晚上,王豐收卻哭笑不得。昨天剛他接到指示,要拍搜集與調查陸少得的情報,今天何光又帶回來另一個指示,華真內又要他調查一個陌生的姑娘。
華真行晚飯前在春光宴門外遇到了什麼事,王豐收當然也聽何光說了。
在一般人看來,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華總導自有其魅力,姑娘耍了點小心機要了聯繫方式和繼續接近他的理由而已。
不是有某位老前輩說過嘛,男女之間,假如誰看上了對方,就去找對方借東西。有借有還還有答謝,一來二去不就有機會了?姑娘藉口丟手機找華真行幫忙,算是與時俱進。
王豐收是幾里國派駐東國特命全權大使,負責的是國家大事,可是最近一段時間,耗費精力最多的,居然全是與華真行有關的爭風吃醋、耍小心機之類的破事!
破事就破事吧,得換個角度看,華總導的事就是國家大事,而且優先級是排在其他事前面的。恰好郎校民也在,兩人苦笑著對望一眼,然後各找渠道分頭幹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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