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三零九章 佩魯塔

    h2>無論如何，這個來自天外的客人都不像是是抱有好意的樣子。

    本身似乎就知道一些有關主神的信息，又在感知到主神的波動之後馬上飛往了地球，這個探測器的目的也就十分明顯了。當初周衡留了個心眼，選擇在荒山野嶺間讓主神進行進化，原因之一就是防止這傢伙直接衝著進化的方向直接追過來；而現在看來，這樣的擔心顯然並非白費。

    不過因為主神曾經提到過這種外星人應該不至於太難對付，所以周衡也沒有把這種外形人當成什麼重要的敵人。在場的人並不算多，除了劉宏、馮益新與林楓，還有雷小雨也被特地帶了過來，應對有可能會遇到的實戰機會。她的能力發生變異之後變成了研究所里的重點關注對象，為了更好地觀察這種現象，這次也就特地將她帶了過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戰鬥與後勤人員；而這也就是現在的全部陣容了。對於現在的周衡，打敗這麼一個探測器應該不難——不過相比之下，周衡倒是對這種同在一個宇宙當中的外星人有所好奇。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想與這些傢伙多交流一下，而不是見面就打。

    「它開始接近了。」林楓提醒道，「已經開始減速進入大氣層了——目標方向就是我們的位置。」

    黑蒙蒙的天空中滿是烏雲，尚且看不到已經進入了大氣層的外星探測器。根據主神所說，這種東西應該並不是在近期布置的。不知道它存在多久了呢？什麼時候到達地球、它們的文明又是什麼樣子的呢？想到這裡周衡心中莫名一動，雖說自己擁有著遠超這個世界的規則，但是心中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是很對；不過到底哪裡有問題，卻又有些說不上來。

    而外星人也就要到了。

    隱約可見一道閃爍著亮光的東西出現在了雲層里，並開始越來越清晰。雨幕中的天空開始雷聲大作；在隆隆的巨響聲中，連綿的閃電如同烈火一般，將大半個天盤照得通亮。借著閃爍的電光，可以看到一道巨大的影子正在突破雲層，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降落了下來。

    就要來了。

    而其他人也看到意識到了這個傢伙就是一直在等的外星人了。

    「飛碟！」

    哪怕早就了解過了關於它的情報，旁邊兩個人還是驚訝地叫了出來。巨大的橢圓形黑影，可不就是傳說中的UFO麼？不同於那些捕風捉影的照片與傳聞，眼前這個黑影的體積何其巨大，看起來就好像是一片帶著火光的雲。而它的速度偏偏又迅捷無比，前一刻還在雲層當中，下一眼看去，就已經飛到周衡頭頂上的半空中了。

    「不，它只是外星人的探測裝置而已……」

    周衡還真向身邊的雷小雨解釋著這一切，漆黑的飛行器已經衝破烏雲與電光，從半空中降落了下來。借著電光，周衡可以看到它的形狀正在改變。原本漆黑的橢圓形的船體此刻正在旋轉、延伸著，在一系列眼花繚亂的變化之後，終於落到了地面上。

    剎那間，泥沙四濺，地動山搖。周衡被吹得後退了好幾步，劇烈的氣浪差點將周衡手中的雨傘吹跑。還沒緩過勁來，泥水與砂石砸在雨傘上，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大塊頭便是眾人等待許久的外星探測器。周衡勉強抬起雨傘，這才看到這個巨大機器人的全貌。金屬感十足的稜角與結構，足足有五六層樓房高的身形，單從外形來看，就像是動畫片裡的高達一樣。

    似乎是因為幾秒鐘前才突破了閃電與雲層的限制，機器人的外殼上還閃爍著電光與火花；然而此刻巍然屹立在海灘之上，看起來卻完全不是剛被閃電洗過澡的模樣。

    哪怕是雷電，也並沒有傷害到這種飛行器分毫。

    電光逐漸消散，機器人的雙眼亮起了紅色的微光。於此同時，「滋滋」的聲音也在周衡耳邊響了起來。

    「他說啥？」周衡聽不懂，問道。

    這是外星人的語言，周衡自然是聽不懂的。主神解釋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愚蠢的地球人，你以為光憑區區氣候現象就能擊敗我嗎？趕緊乖乖投降，把智慧之種交出來！」

    從翻譯的話中來看，這些外星人似乎是中二病；雖然中間還經過了一次轉述，不過主神這位連說話都懶得帶起伏的翻譯官先生似乎也沒有在翻譯內容當中妄自加上七八個語氣詞的特殊愛好。而在突破了雲層與雷電的封鎖之後，這個探測器——或者說是探測器所代表的意志似乎有些誤解了剛才遇到的氣象現象所代表的意義，它似乎以為周衡要利用雨雲里的雷電對付它，所以現在也就開始得意了起來。

    周衡沒有馬上回答，反倒是外星人提到的另一個名詞，讓他略微有些在意。在將這句話解釋給周圍的人之後，沒有理會氣勢洶洶的機器人，轉而問起了主神：

    「原來你的名字在他們的語言當中叫做『智慧之種』嗎？」

    「在不同語言體系中，我擁有不同的稱謂；」主神答道，「這種詞彙是他們對於我的一種定義——無關語言。或許我可以將碎片的感知交給你一部分，這樣你就可以理解了。」

    主神說完，將一股奇異的神念傳達到了周衡腦海中——在經過結構解離之後，主神碎片的大小實際上已經超越一般形態，龐大到足以籠罩整個地球的程度了。而主神自己的位置，實際上也已經不重要了。而在結構足夠成熟的情況下，主神碎片也能智慧生命本身進行一些聯繫。主神讓周衡與碎片之間產生了一些基本的聯繫，好讓周衡能夠聽得清這種外星人的話。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前所未有的龐大信息流進入了周衡的大腦當中，然而卻沒有任何難以忍受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又長出了一個大腦一樣，陌生與奇妙的感覺出現在了心中。主神與碎片本身並非同一個個體，主神只是一個讓這塊碎片能夠在初期進行引導的自主意識而已；如今周衡與主神一起連接到了碎片的核心當中，周衡有了一種自己可以掌控萬物的感覺。

    就如同平日裡主神能夠做到的一樣，周衡感知到了周圍萬物的所有信息。周圍的每一點風吹草動都可以感覺得出來，旁邊每個人體內的靈魂之火仿佛黑夜裡的明燈那麼顯眼。而思緒蔓延，周衡甚至可以感知到遠在月球上的環形山與的與遙遠宇宙中靜靜漂浮著的宇宙垃圾。而眼前這個機器人的構造，在周衡嚴重也變得一覽無餘了。複雜而精密的結構嚇了周衡一跳，而周衡也搞清了這種機器人的操縱者——一種與羅勝天設計過的那種特殊操作板類似的量子糾纏設備，便是這種大傢伙的控制中樞。

    不過，周衡畢竟不是主神。

    即使是抬起一個腳邊的石子，周衡都很難做到。將貯存在碎片當中的能能量引導出來，解析、分析石子的結構與重心，然後將能量轉化成一種獨特的引力，在不破壞石頭結構的情況下將它抬起來。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異常複雜；周衡畢竟只是個人類而已，受限於血肉之軀，不可能與主神碎片完全融為一體。

    不過，現在也不需要周衡再去做什麼了。聽了周衡的解釋，周圍的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前方的機器人有了進一步的動作。

    似乎是被晾在一邊而感到有些不耐煩了，機器人抬起右腳往地上猛地一跺，便又是一陣地動山搖。然後說道：

    「快把智慧之種交出來，不然我可要動手了。」

    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沒有感到任何語言；然而周衡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也清晰地感覺到了這句話的來源就是前方的大塊頭機器人。似乎是通過某種特殊頻段的電磁波，這個機器人將它的聲音直接傳遞給了主神。主神擁有自動提取語言的能力，這種能力是針對智慧生命本體才能生效的；探測器當中實際上沒有什麼生物存在，與眾人談話的信息也是通過量子糾纏傳遞過來的信息，所以主神的能力也就無從談起了。之所以可以聽得懂這種語言，還是因為它本身就曾做過一些反應——這種語言本身，便是主神能夠聽懂的那種奇怪信號。

    而周衡也終於找到了能夠與它交流的方式。

    「你是誰？」

    感知到對方似乎有了回應，探測器馬上回應道：「我是來自佩魯塔文明的探測器，您是『智慧之種』的掌控者嗎？」

    外星人似乎是把周衡當成主神了，不過周衡也沒有拆穿，直接說道：

    「我是。」

    「我是偉大的佩魯塔文明在數千年前製造的一架宇宙探測器。它的主要功能是探索與調查，製造於一千三百年前……」

    探測器興致很高地扮演著自動機器人的角色，向周衡做起了自我介紹；周衡咧咧嘴，說道：「用不著假裝了，就以你們種族本身的身份來做自我介紹吧。」

    似乎是有了交流的可能性，周衡揮手制止了身邊準備開始動手的眾人。周衡與這個大塊頭的交流在內部進行，其他人完全聽不到；除了開始周衡『翻譯』的一句，接下來就只能看這個機器人唱啞戲了。其他人倒好，林楓素來魯莽；要不是周衡制止，他都準備直接動手了。

    而機器人也正式開始了自我介紹。

    「們是居住在母星雲團附近的佩魯塔文明，是一個擁有二百七十多顆可居住星球、空間站遍布數十萬大小星系的超級文明，尋找『智慧之種』的蹤跡已經很久了。」機器人說道，「我們所擁有的科技水平遠遠超過了您所依附的這個文明，甚至按照記載製作出了永動機，請你跟我們走吧。」

    這傢伙當著自己的面就要開始挖牆腳，周衡咧咧嘴，正要拒絕，卻想起了一直在沉默著的主神。

    周衡心中一動，在碎片內部問了起來：「你覺得怎麼樣？」

    主神簡明扼要地說道：「我的行為規則當中並沒有對依附對象進行挑選的內容。」

    周衡鬆了口氣，機器人等在旁邊有些急了：「您覺得如何呢？」

    周衡想了想，問道：「你想用『智慧之種』做什麼呢？如果可以的話，我應該可以幫到你們。」

    「不行，我們只想要『智慧之種』。」

    在這方面，機器人卻是出乎意料地強硬。對方的態度讓周衡有些意外，還沒等周衡反應過來，機器人就率先開始動手了。

    機器人胸前的閘門打開，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炮口；緊接著粉紅色的電光從炮口中噴涌而出，向著周衡轟了過來。一道白色光壁出現了周衡前方，擋住了突如其來的進攻；而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紛紛拿出武器開始了攻擊。

    在場的大多數人，放到幻想世界也是足夠徒手拆高達的強者，所以對於這樣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機器人，本來也並沒有抱多大戒心。然而首輪交鋒，周衡一方卻並沒有占到多大便宜。

    劍氣、魔法、雷射，這些攻擊卻都被一個環繞在機器人旁邊的光罩彈開了。緊隨其後的是一輪密集的轟炸攻擊——機器人兩邊肩膀上彈出了兩排導彈架，傾斜的導彈瞬間就把周衡這邊炸成了一片火海。周衡放大了防禦罩的範圍並擋住了導彈的攻擊，然而下一刻，機器人巨大的身影衝破了火霧，直接用身體撞開了主神的防禦罩。

    突然衝上來的機器人引發了一些混亂。一個執行部的人被一腳踩中，生死未知；林楓拔劍衝上去，破開了它的防護罩；然而荒蕪巨劍一劍劈了下去，卻只是在機器人表面開了一個不深的缺口；緊接著被一道電磁束擊中，冒著黑煙墜了下去；虧得周衡將他直接丟進了『靈域』里，當場喪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這種機器人不僅看起來威風，實力上也有著不弱於動畫片高達的能力。雖說在戰鬥的過程中也受到了一些損傷，不過它的確是對這些執行部成員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這的這種能量防護罩一樣的東西，本來應該是科幻世界才能出現的東西；而它樸實而有效的攻擊，每一次都能讓一個異能者失去戰鬥力。而周衡算是明白，之前那種奇怪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了——這架探測器的戰鬥力，顯然要比周衡預料中的要強。

    這就是科技的力量嗎？看著左衝右突的機器人，周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夏蟲不可語冰，就如同不同規則體系下的文明不會互相理解，在同一個規則之下，文明之間也是有一些差距存在的。

    這個已經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文明，存在著比人類先進千萬倍的科技。

    在破壞與戰爭的發展方面，擁有了其他規則的周衡相當於在考試中多了其他內容的考題、總分也會水漲船高的作弊考生。對於周衡來說一百五十分才是滿分，而對於其他沒有主神的文明來說，無論如何努力都只能考到一百分。

    不過即使如此，周衡也並不能說是穩操勝券，而通過剛才的戰鬥，周衡也開始反應過來了——

    哪怕是上限提高，那也得足夠努力才有可能突破極限。現在的周衡還遠遠沒有達到突破極限的程度——哪怕對於周衡來說一百五十分才是滿分，現在的周衡所掌握的力量最多也就只有七八十分而已。

    主神固然可以提供給周衡一些科技上的信息材料，然而將科技運用到實際用途中往往需要很多實踐的過程。缺了這些過程，哪怕主神給出的理論在短時間內拿出來，也不可擁有與這種文明一樣的實戰水平。

    原本並沒有被周衡放在眼裡的探測器變成了巨大的機器人，並在與這些戰鬥人員的爭鬥中取得了優勢；這也足夠說明一些問題了。這些外星人的科技力量令人咂舌，考慮到這種探測器只是他們千年前製作出來的東西，也就可以想像這種外星人的勢力到底有多大了。

    更何況，周衡的幻想世界，歸根結底還是通過人類自己的幻想找出來的東西；雖然往往都要比人類強大一些，但是實際上也差不了多少。在實戰中，還真不見得比這種外星人經過幾萬年時間發展而來的科技先進多少。

    不過，這個機器人的戰鬥也就僅此而已了。

    哪怕是剛才的戰鬥中，它也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些損傷。除了林楓以外，劉宏也擊傷了它的一條機械臂。雖說越來越多人受傷而被主神陸續送往了靈域中，不過戰鬥的結果，也已經非常明顯了——畢竟主神自己還沒怎麼出過手。從剛才能量壁被衝破之後，周衡就退出了戰場；在讓這些跟來的夥伴練過手之後，就可以送他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