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三一一章 善後

    主神被一隻魚腩機器人幹掉了，這便是擺在自己眼前的現實。《對於周衡來說，接受這樣的現實固然很難，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更是毫無頭緒。

    那些戰鬥人員還東倒西歪地倒了一地，尤其是一些從異界而來的人狀態尤其不妙；相比之下，劉宏這些地球人就好多了；雖然超能力不能用了，但是還有力氣跑過來問周衡發生了什麼事。

    那麼眼下到底該怎麼辦呢？

    首先便是主神掛了之後所面臨的問題了。失望歸失望，難以接受歸難以接受，問題總歸是要解決的。

    一直以來，主神都是一種近乎無敵的象徵；就如同人永遠無法戰勝神一樣，只要有充足的能源，無論什麼樣的敵人，對於主神來說都是可以戰勝的——因為這樣的條件，也讓周衡一直以來對於戰鬥方面並不怎麼重視。這樣的思想不能說有什麼錯，至少到現在為止周衡也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敵人，而敵人的那種迷霧，也並不是通過戰鬥就能戰勝的。

    然而現在這樣的情況顯然是有些糟糕，沒有了主神，自己手下的大部分執行部成員都已經失去了戰鬥力；他們身上的規則保護就像是死機之後的電腦一樣，雖然還在運作，卻已經無法提供任何進行戰鬥方面的能量供給了。

    而周衡自己的狀況同樣不太妙。

    與主神碎片之間存在著聯繫，所以周衡在理論上擁有與主神同樣的能力。不過周衡自己畢竟只是個人類——不僅受限於人類的反應速度與注意力局限，即使主神碎片本身能夠提供的運算輔助。也需要過一遍大腦才能付諸行動。這樣的限制讓周衡對碎片的應用產生了一些不確定性的因素。而周衡的身邊。此時也並不算絕對安全。

    因為主神突然消失，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的便是這些邪教徒了。

    詛咒之龍當初做出承諾之後，這些傢伙在戰爭失敗之後便服從周衡編進了研究所當中。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對抗規則排斥，所以主神消失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太大影響。

    不過即使如此，周衡也並不確定這些傢伙心裡是怎麼想的。以前的周衡會覺得反正他們想要造反也翻不起多大浪花，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己方狀態並非全盛，如果這些邪教徒有心算計的話，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當然。周衡可以出手把這些傢伙直接消滅；周衡現在的劣勢在於反應時間與經驗，如果見面就把他們給全部殺掉、然後重新想辦法打開基地里的『銀月』把詛咒之龍排斥在外，就不需要擔心這些問題了。不過即使如此，這些人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惡意來；剛才見面的時候雷利亞用魔法幫周衡祛除身上的水跡，周衡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如果他有惡意的話，當時直接用攻擊魔法，說不定周衡就要被他暗算成功。

    雷利亞帶人去檢查了一下那些戰鬥人員的情況，片刻後趕了回來；而周衡已經做好了決定，還沒等雷利亞走近，就說道：

    「站住。」

    雷利亞不明所以。站在了原地。卻聽周衡說道：

    「如你所見，我現在遇到了一些麻煩。」周衡說道。「而你們混亂神教的人我並不完全信任，所以我想請你們暫且迴避一下。」

    「迴避？」雷利亞一愣，隨即說道，「你是怕我們趁機偷襲嗎？放心，我不會……」

    「我並不是對你們抱有什麼特別的看法，但是一周前我們還是敵人，現在還是給彼此留一點信任的空間比較好。」周衡說道，「如果你們還想履行那個承諾的話，請現在就回去，然後帶著所有人去四號主神空間。等我解決了現在的問題，再去找你們。」

    雷利亞聳了聳肩，這種**裸的不信任讓他有些無奈；不過畢竟本來就是戰敗者，聽從周衡的命令本來就沒什麼問題；現在周衡雖然說得比較露骨，但是實情如此，雷利亞也只得接受：「我倒是沒問題，不過現在你們缺乏規則保護，或許我們的混亂之霧能幫到一些忙……」

    「辦法我會自己想，多謝好意。」

    雷利亞再次聳了聳肩，看了看身邊似乎沒什麼需要幫忙的事了，便帶著來時帶的那兩人打開一道空間裂隙回去了。回到研究所，通知了其他夥伴；簡單的交流之後，這些人便一起出發去了四號主神空間。

    利用主神碎片的能力感知到了這些人的確是回去了，周衡這才鬆了口氣。周衡在全神戒備的時候並不害怕任何敵人，怕的就是這些傢伙背後偷襲。剛才直接說出問題，就是因為這個了——直接向他們承認自己狀態不佳，如果他們敢打歪主意就當場格殺；不過看到這些邪教徒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周衡也鬆了一口氣。

    那麼接下來呢？

    主神掛掉之後最直接的後果就是規則保護出現了混亂。規則保護被破壞之後，連個最簡單的異界之門都實現不了了。帶來的飛行器因為存在一些幻想世界的科技而無法啟動，有些人甚至連路都走不動了。

    還是先得想辦法把情況穩定住。具體似乎沒什麼需要做的，不過至少要把事情通知其他人。想到這裡周衡有些後悔，剛才把那些邪教徒趕走得太急，忘記讓他們給主神空間捎個信了；不過在主神空間內有馮益新主持，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黑科技聯絡器似乎用不了了，不過所幸手機還有信號。周衡首先給雷天恆通知了一聲，順便讓劉宏等人通知國安局，聯絡一下其他組織，告訴他們規則保護的服務器掛了。

    一通電話打下來，片刻後，國安局派來的軍用吉普車翻山越嶺趕了過來。因為有雷天恆的關係在。現在這些異能組織對周衡是半從屬、半合作的關係。所以這種時候周衡對於他們倒是比較放心。天在下雨。國安局雖然沒法派直升機來，這些車子倒也足夠離開了；看著被倉皇搬上車的林楓等人，周衡嘆了口氣。規則排斥的問題，看來是要重新想一些辦法了。

    如果那些邪教徒在的話或許可以幫到一些忙，他們的規則保護與主神沒有關係，如果將所有需要規則保護的人轉而由他們的混亂之霧來支持，不僅可以避免眼下規則保護的問題，還可以節省一大筆能源。

    不過即使如此。依靠這些傢伙終究不是什麼長久的辦法。這些人服從於周衡畢竟只是因為戰敗才開始聽從周衡的話，但是周衡對這些人並沒有絕對保險的制衡方式；對於這種擁有超自然能力的傢伙來說想要改寫他們的意識不是簡單的事，他們信仰的詛咒之龍也完全不受周衡節制。如果他們想跑的話，在這世界之外他們還有無數軍隊存在著。

    這些問題在以前周衡看來這些不值一提，不過對於現在的周衡來說，要對付這些人也就很麻煩了，

    不過好在，也還有一些好消息。

    那股迷霧直接消滅了主神，但是主神殘留下來了一些相關信息還在。主神是一種由信息構成的生命，它的載體便是主神碎片本身。所以雖然他就這麼掛了。但是他的一部分記憶被留在了主神碎片當中。

    儘管沒有任何情緒與感受的記錄，但是大部分東西還是充實得可怕。周衡大概瀏覽了一下。很多實驗數據與能量循環方式似乎還在；雖然因為太過複雜、現在周衡還無法按照主神那樣直接恢復所有規則保護，但是有了那些數據，也給了周衡一些想辦法的餘地。畢竟雖然天天在研究規則保護的具體方式，實際上這種技術本身還是掌握著主神手中的；如果沒有這些記錄的話，周衡就算有了主神碎片，也得從頭開始研究進行規則保護的方法才行。

    那些送出去的穿越者倒是用不著召回來，他們在幻想世界混得好好的，不需要周衡為他們提供能量循環。主要問題，還是基地當中的這些人了。將他們送到超能力所在的世界是一個辦法，但是那樣的話周衡也就是個光杆司令了。

    回去之後，周衡就忙活了起來。在嘗試了幾次無法通過人腦實現模擬能量循環的運算之後，周衡按照記憶召回了一個在科幻世界殖民的穿越者。那個世界擁有一種人腦輔助設備，可以大幅提高使用者的大腦運算能力。有了這種儀器的幫助之後，周衡這才逐漸緩了過來。雖說很快就發現了這種輔助儀器還是會對大腦造成大量負荷，而周衡自己也不可能像主神那樣二十四小時維持運算；幾經周折，周衡造出了幾台專門用來負責這種工作的計算器，並將規則保護的任務交給了它。

    用電腦自然不是長久之計，為了規則保護的過程能夠自動運作，周衡直接將主神碎片的控制權限賦予了那些特製的計算機。

    這些特製的計算機運算能力並不算強，畢竟主神碎片本身就帶有非常強大的運算功能；他們的作用是不間斷地操作主神碎片、在選定的目標使用不合規則的技能時模擬出對應的能量循環來維持他們的工作。而隨之而來的安全問題也就非常嚴重了，這台電腦本身如果被人入侵，就相當於把主神碎片的控制權限拱手交給了別人，所以這種辦法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而因為本身用途的限制，這些計算機實現的規則保護也不能像主神那樣完全智能——只有被錄入了能量循環方式的幾種技能才能被使用，如果被保護的目標使用了沒有被計算機錄入的技能，也就無法發揮出正常效果了。

    不過即使如此，這次事件總算是勉強結束了。

    除去因為主神突然消失而損壞的儀器，大部分人都恢復了行動力；主神空間重新獲得了聯繫，重建工作也很快就完成了。在向鐘有信與自家妹妹發送了儘快回來的信息之後，這次鬧劇算是勉強收尾了。

    不過相比之下，也只是勉強穩住了局勢而已。經過上次戰鬥。周衡顯然需要面對新的問題了。

    固然。那種外星機器人很能打。僅僅是一個探測器，就擊敗了林楓在內的大部分戰鬥人員。而一年後外星人將會全力對地球發動戰爭，到時候該怎麼辦，也就成了周衡需要考慮的關鍵。

    這樣的情況周衡之前也不是沒有考慮到過，但是之前也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周衡身邊這些人都是一些個體戰鬥單位，如果要進行正面決戰的話，周衡也不可能帶這麼點人就直接上。戰爭武器與日常戰鬥終究不是一回事，外星人可以傾力出動。周衡同樣可以；外星人擁有大型戰爭武器，這樣的道具異界同樣不缺。簡易的陣法鐘有信就會不少，風之大陸上的大型魔導武器同樣威力遠遠超過一般職業者。這些東西或許比起外星人要遜色很多，但是以無心算有心的話，這些外星人應該不會是對手。更何況還有主神，在範圍空間內自由操縱能量與物質的能力，永遠不是一般戰鬥能力能夠比擬的。

    不過現在又不一樣了——主神掛了固然是一大損失，那種奇怪的迷霧效果才是最致命的問題。當初機器人確定了主神的位置之後才發動迷霧，證明了這種迷霧並不能無節制地使用；不過即使如此，對於這種東西周衡還是分外忌憚。它似乎能夠屏蔽主神碎片的效果——這一點周衡是親自體驗過了。在那種迷霧當中。主神碎片無法感知到任何東西，也不可能做出任何干涉行為。

    而這也就意味著主神對這些外星人並非絕對有用了。面對這些迷霧。主神碎片不僅無法對迷霧中的目標進行有效攻擊，陷入迷霧中的戰鬥人員也將會無法得到規則方面的幫助了——就如同剛剛失去主神時的那樣，雖然陷入迷霧中的人不會因為規則排斥而受到傷害，但是他們的超能力也就不能用了。

    這個問題也就成了現在周衡感到棘手的最大理由。在主神碎片變得不再可靠之後，周衡驚訝地發現自己手中似乎並沒有太多好牌可以打了。一旦這些外星人在戰爭中大量使用這種迷霧，周衡毫無疑問將會直接失敗。

    在機器人的殘骸中，周衡找到了用來與它的文明之間進行聯絡與數據交換的量子糾纏裝置。雖然已經損壞了，但是周衡準備從一些幻想世界當中找一些能夠對量子糾纏現象進行反向追蹤的特殊儀器，在找到這些外星人的位置之後，用一些空間交換能力派一些人過去偵察一下情況。

    到現在為止，周衡對這些外星人知道的都非常有限。它們的實力到底怎麼樣？它們的戰爭方式到底是怎樣的？它們什麼時候能到達地球？它們對主神碎片到底了解多少？想要贏得一場戰爭，首先要了解自己的敵人；這些外星人的真實實力，是時候好好調查一下了。

    除此之外，周衡也得去找一些應對策略了。無論如何，這種奇怪的迷霧都是周衡必須要面對的東西；不想點辦法的話，是不可能與這些傢伙對抗的。

    不過要對付這種迷霧的話，方法倒也簡單——那就是混亂之霧。這種迷霧只會對主神碎片生效，如果是由混亂之霧保護的人，是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除此之外，周衡還可以尋找一些其他方式的規則保護方法。

    不過，這種方法總歸也是有限制的。

    無論怎麼做，超能力者使用能量的方式是不可能憑空變出來。在規則不合的情況下，就要找一些其他來源進行補充了。周衡的規則保護是讓主神提供他們所需的能量，詛咒之龍的信徒的能量來源，終究還是來自於詛咒之龍本身。詛咒之龍自己都不可能打得過這些外星人，要讓他的信徒能打敗外星人顯然是痴人說夢。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也就有另外一條路擺在了眼前。周衡仍然記得，那天雷小雨可是救了自己一命。分明其他人都已經失去力量倒了一地，有的連動都動不了了；但是雷小雨仍然可以正常戰鬥。

    「剛才的戰鬥里你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其他人都因為規則保護而失去了戰鬥力，但是你自己卻可以繼續戰鬥——你感覺到有什麼不同了嗎？」

    在主神空間內，周衡一邊檢修一台壞了的儀器，一邊問起了剛剛到來的雷小雨。

    「不太記得了，」雷小雨搖了搖頭，回答道，「突然看到靈域消失，然後其他人都倒下了。但是看到周先生您有危險，沒有多想就趕緊上去幫忙了。」

    周衡將手放在儀器邊上，儀器內部破碎的晶體渣聚攏了起來，重新凝聚成了一個透明的晶體核心，回到了它應有的位置上。做完這些後周衡鬆了口氣，回過身來正色問道：「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同嗎？比如說覺醒了愛與心意什麼的東西。」

    雷小雨迷惑地搖了搖頭：「沒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