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書逸挑眉不屑地嗤笑出聲,「初兒是本王的兒子,什麼天命職責,本王只要他活的逍遙自在,天塌下來,自有本王替他頂著。」
畫心望著他,倏忽又想到了赤冥。
他對清初的愛,一如當初赤冥對她,所以才養出她這麼個混賬帝君出來。
她也明白為什麼她以前不能接受赤冥,現在也不能接受書逸了,因為他們對她的愛是驕傲的,是居高臨下的給予。
他們總是自以為是,將自認為最好的給她,卻從來不會尊重她的意願,與他們在一起,她就好像是一個一切都被安排好的傀儡娃娃,看似活的隨心所欲肆無忌憚,卻始終翻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而當年的君逸,如今的和光同塵,是與他們不一樣的人,與他們在一起,她才能感覺到自己被尊重被需要。
半晌後,她悵然若失地仰頭輕輕一笑,喃喃道,「逝去的,終究回不來了,未曾想到,在他去後,你竟也活成了他。」
「誰?」書逸困惑地皺了皺眉。
「沒什麼,我只是想赤冥老爹和玄隱了,。」畫心緩緩轉過頭來看他,「你說幫我救玄隱的,可還算話?」
「這件事嘛」書逸折了一枝曼珠花,緩緩搖著手中的花葉,笑得極壞,「就要看你今夜的表現了。」
「」畫心心裡暗罵了一句「禽獸」,無奈地聳聳肩,冷笑那你就好好看著吧,本座今夜怎麼表現!
接下來許久,他們誰都沒再說話。
山風呼嘯,高山之巔,藍衣如水,紅衣似火,並肩坐看漫山彼岸花開,似火如焰,火勢燎原。
朔風捲雲,地脈涌動。
青冥大陸,搖搖欲傾。
寂靜的蒼梧山,似是受了驚,從冬眠中甦醒,遠遠看去,人頭傳動,遠遠傳來,人聲鼎沸。
大片的紅肆意地侵占了蒼梧山,一朵又一朵的曼珠花絢麗綻放,憑空生出來的花,無根無葉,折不斷,催不毀,美麗不可方物,卻透著詭異的妖冶。
畫心的眼力極好,遠遠看到,提水的小廝嚇得摔翻了水桶,浣衣的女子驚了魂失足落水,練劍的公子劍光流轉,斬得飛花零碎,卻又見妖花重生,慌得丟了劍,刺繡的小姐慌張張地刺破了指尖,血珠染的繡帕比花紅
「你瞧,城又亂了,這盛世妖花怕是嚇著了不少人。」她看著蒼梧山上各門各戶驚慌失措,奔走相告的模樣,伸手揉了揉眉心道,「我的夫君大人,此事恐怕又要交給你來擺平了。」
書逸瞧著畫心一點不憂心,反而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他趁她不注意,飛快地在她唇畔落下一吻,爾後輕聲笑道,「不著急,再等上一等。」
「等什麼?」
畫心抬頭百~萬\小!說逸,書逸卻笑而不語。
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升了起來,那雙笑起來的眸子,映著璀璨的碎金,光風霽月,好看得叫人心慌。
赤紅的曼珠花覆蓋住蒼茫的雪,已經開到了山腳處,蒼梧山外站滿了圍觀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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