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等的是她。」
畫心看著山腳下聚集的人群緩緩向兩側退去,中間留了一條通道,兩側各站了一排幽冥殿的隱衛,中間一頂金紗碧幔綴滿孔雀羽的奢華鸞轎緩緩落下。
兩邊傳動的人群紛紛駐足,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排場,竟能讓逸王親自派人在山門前迎送。
層層薄紗掀開,一截纖細雪白的腳踝方露出轎子,周圍的人群立即雞犬不寧起來,望過去的目光皆帶著探究和鄙夷,他們想看看這個聲名狼藉的女子如何還有臉面回無雙閣。
這個時代雖然沒有那麼保守,對女子也沒有那麼多的綱常禮法,可他們也著實從未見過黛純兒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黛純兒無視旁人的非議,錦衣華服從人群中施施然行過,臻首高抬,像只高傲的孔雀。
有大膽的女子直接開口大聲取笑她,「你們瞧,就是這個黛純兒,我可聽人說,這滿城的男人,她睡了半城都不止。」
黛純兒懶懶側首一瞥,「咯咯咯」掩唇輕笑,「吆,林夫人,我記得你家相公胯間有一顆豌豆般大的黑痣」
「你臭不要臉!」女人氣得面紅耳赤。
黛純兒不再管她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若無其事地邊走邊笑,愈笑愈張狂,「我能睡半城的男人那也是我的本事,你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讓他擠破了腦袋都要往我的被窩裡鑽,這能怪得了誰?」
曲千觴逆著人群向她走過去,開口清泓,足夠一片喧譁里每個人都能聽到,「你不是說最喜歡王妃去青城時鬢間簪的那朵花嗎?那叫曼珠花,是開在仙境的花,凡間本不得見,得知你今日要回來,公子特地種了滿山,為你接風洗塵。」
黛純兒望了望滿山遍野惹得人心惶惶的妖紅,嗔笑。
圓滑如她,自然知曉,這哪裡是為她接風洗塵,分明是在用她解圍呢!
不過她沒有蠢到點破。
書逸想將這妖花說成為她接風洗塵的神花安定人心,她也可以藉此提高自己的聲威,順水推舟地讓城的人皆以為書逸很看重她。
況且,因城一夜被血洗之事,書逸雖然威儀依舊在,聲望卻已大不如從前。如今妖花轟動全城,若是真能瞞天過海吹捧成神花,於她於書逸來說,都是一件絕好的事。
「千觴,真是好久不見。」黛純兒心中瞬間有了主意,言笑晏晏地迎上去,「這花既是王爺為我而開,那你也替我簪上一朵吧?」
曲千觴也不以為意地緩緩笑開,隨手摘了一朵替她別在發間。
他們心照不宣地誰也沒有提春宮圖一事,反正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就好比她睡那麼多自己不喜歡的那人一樣,他故意泄露出那些春宮圖,都不過是聽從上面的命令行事罷了。
「走吧,公子說今夜要親自為你設宴。」曲千觴側身一讓,讓黛純兒先行,給足了她面子。
因著逸王府的護衛為她開道,這一路她還真是走的風光無限。
畫心眼波微抬,眸光漸遠,眸色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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