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博勇鄉長去縣裡開會。散會的時候已經是11點多了。他的大學同學、縣公安局局長馬玉波留下他,一塊到飯店去吃飯。飯桌上,馬玉波說:「老牛,這一次你可真是牛起來了!你的那個發言王縣長很賞識,總結的時候還專門提到了你的那個什麼「1335工程」。想不到,幾天不見,你的思想提高了一大截子啊!「
牛博勇笑了笑,說:「老同學,你別這麼說。其實這裡面的事你還不知道嗎?說白了,就是稿子寫得好罷了。」
馬玉波笑了笑,等於默認了自己是知道的。然後他說:「聽說你們鄉政府的文書調到縣裡來了,你從哪兒又找了這麼個高手啊?」
牛博勇說:「這個高手是誰我也不知道。」
這一回,馬玉波愣住了:「什麼?你連你的文書是誰都不知道?」
牛博勇說:「文書是誰我當然知道,可我不知道這篇稿子是誰寫的。」
馬玉波很認真地看了看牛博勇,忽然大笑起來:「老牛,你是越來越神神道道的了。」然後他模仿范偉演小品的口氣說,「老同學,你接著忽悠!」
牛博勇說:「我並沒有忽悠你。」隨後,他便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馬玉波。
馬玉波說:「那你是說,這篇稿子不是你的那個文書寫的,你懷疑他是找了人幫忙?」
牛博勇點了點頭。
馬玉波說:「那你當時怎麼不問問文書呢?你一問不就明白了嗎?」
牛博勇說:「我當然要問,但我不想問他。」
馬玉波:「那你問誰?」
牛博勇:「苟富貴。」
馬玉波:「你們的那個副鄉長?」
牛博勇:「對,就是他。」
馬玉波:「他知道?」
牛博勇:「他當然知道。我如果問馮春軍,他可能會撒謊。但苟富貴不會撒謊,因為他沒有撒謊的必要。」
酒足飯飽之後,牛博勇回到了蘆花鄉。他的辦公室里有一個套間,套間裡有床。他回來的時候,機關已經上班了。他進了辦公室,反鎖了房門,然後便到套間裡,躺在床上睡了一覺。他有午睡的習慣,即便是在冬天也要午睡。哪怕只睡幾十分鐘也行。只要睡上一小覺,下午他就會感覺精力很充沛。如果不睡一會兒,整個下午他就會無精打采的。可能是今天中午喝了酒的緣故,他睡得很香。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3點多了。他洗了一把臉,然後打開門鎖。用內線電話往苟富貴的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苟富貴的辦公室里沒人接電話。他又把電話打到了辦公室,讓辦公室通知苟富貴給自己回電話。本來他可以打苟富貴的手機,可是他不這麼做。在蘆花鄉,凡是上級找下級,一般使用內線電話往下級的辦公室里打電話,如果沒人接,就讓辦公室給找。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夠顯示出上級的官威來。
不一會兒,苟富貴就打來了電話。
牛博勇問:「富貴鄉長,你在哪兒?」
苟富貴說:「我在婦聯辦公室。」
牛博勇不高興了:「你在那兒幹什麼?」沒等苟富貴說什麼,便又立刻說,「你來我辦公室一趟!」說完便把電話扣了。
婦聯新來了一個女幹部,叫柳金玲。大學剛畢業,分到鄉婦聯。這個柳金玲長得很漂亮,人也很會說話,很討人喜歡。苟富貴便三天兩頭的跑到婦聯辦公室去聊天。對此,牛博勇很反感。人家一個大學生,也就二十出頭,你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老是去跟人家黏糊個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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