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進無回!
血字陰森,叫人望而生畏。
有進無回,這正是蓋鹿所擔心的,呆站在崖壁下,望著那四個字,許久蓋鹿才用骷髏靈符,給茅山傳了訊息,相當於是訣別書。
靈符化為骷髏消失時,蓋鹿才長舒口氣,滿心輕鬆,轉身問:「你們兩個,當真也要進去?」
算起來,吳常和燕七都是亡命之徒,其實無懼死亡,反倒對這斷魂谷,有著很濃的興趣。
三人相視一笑,才踏進斷魂谷。
本是青天白日,但一進入斷魂谷,天空竟然瞬間變黑,遠處的山頭上,掛著一輪圓月,照得整座山谷朦朦朧朧的。
燕七從未遇到過這種事,驚駭地問:「恩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蓋鹿苦笑道:「這就是有進無回的斷魂谷,只怕這回我們的運氣,不會再那麼好了。」
斷魂谷中是另一番天地,廣闊得無邊無際。
蓋鹿和吳常都懂得一些尋龍點穴之術,但並不精通此道,要想在谷中找到嶗山派的養屍地,極為困難。
這個時候,他們開始想念花舞,花舞從陰十五那裡,得到了賴布衣的《布衣弄法》,若她在,必能幫上大忙。
回頭看去,已經沒有谷口,進谷的路,早已不知所蹤。
不愧為有進無回的斷魂谷。
燕七突然道:「那邊有動靜。」
說話間,他已是拔刀沖了過去。
那邊有數塊高達數丈的巨石,轉過去,就見陰陽鬼洞的陰兵,正在那裡休息。
燕七衝過去,登時愣住,只見那些陰兵,正在吃東西,他們吃的東西,卻是血淋淋的人手。
這一幕讓三人頭皮發麻,只想快點離開。
但那些陰兵,警覺性很高,紛紛起身,只一眨眼,便將三人圍住。
九寶躲在蓋鹿旁邊,好奇地看著那些陰兵,猛地舔了舔嘴唇,感覺這些陰兵應該很好吃。
吳常嘎聲道:「大哥,快看,他們都沒有左手。」
眾陰兵都在吃血淋淋的手,乍看這一幕,三人都是呆住,沒仔細看,聽吳常這麼一說,果然所有陰兵都沒有左手。
斷腕處,鮮血潺潺。
燕七駭然道:「難道你們在吃自己的手?」
那些陰兵咧嘴一笑,將正在啃食的左手,重新摁回左手腕,斷口處立即癒合,好似從沒斷過,而被啃掉的肉,也迅速長出來。
陰兵,莫非真的來自陰間?
蓋鹿緊握桃木劍,低聲道:「九寶,等會兒看你的了。」
面對這些陰兵,蓋鹿沒有必勝的把握,提前囑咐好九寶,免得到時候有危險,九寶又會坐視不理。
那些陰兵臉色慘白,嘴角帶著詭笑,只是看著幾人,並不攻擊。
進谷的陰兵,數量遠超這些,蓋鹿數了數,共有十三個陰兵。
這十三個陰兵,好像是被拋棄的。
「九寶,吃了他們吧!」
蓋鹿無奈地搖搖頭,陰陽鬼洞的陰兵,不是活人,就不該存在這個世上。
九寶立即動嘴,繞著陰兵轉了一圈,那十三個陰兵,便只剩下一顆骷髏頭。
蓋鹿看得大為奇怪,問道:「九寶,你為何不吃頭?」
九寶指指自己的腦袋,然後又指指蓋鹿的腦袋,意思是說用了別的腦袋,那她就會忘記自己是誰。
就在此時,一側有動靜,三人急忙藏在巨石後,只見一側的草地上,突然憑空出現一隊人馬。
領頭的居然是劉吼,劉吼面色得意,大步向前,身後跟著十餘個嶗山弟子。
那些嶗山弟子,全都懷抱一個瓷罈子,無邊的陰氣,籠罩在瓷壇上。
「跟著他們。」
蓋鹿悄聲說道,然後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本來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沒想到突然就出現了帶路人。
進了斷魂谷,劉吼毫無警覺,不過,劉吼能夠進來,肯定也能出去,谷口那有進無回的血字,無疑只是個擺設。
但出谷的法子,卻掌握在嶗山弟子手中。
跟著劉吼一直往前走,也不拐彎,碰到障礙物,直接穿過去,好似斷魂谷中的一切,全都是幻覺。
谷中冷風習習,風中突然出現血腥味,蓋鹿眉頭緊鎖,握著桃木劍的手,掌心裡全是冷汗。
又行片刻,卻是來到了一片湖泊旁,湖畔搭著不少茅草屋,正是嶗山弟子的棲息地。
劉吼一揮手,跟著他的嶗山弟子,便將懷抱的罈子,分別放到每座茅屋的門口。
做完這些,劉吼朝那湖泊拜了拜,然後帶著那些弟子,轉身離開,看樣子是要即刻出谷。
蓋鹿等看得直皺眉,打消欲跟隨劉吼出谷的念頭,死死盯著那些瓷壇,不過遲遲不見有人將罈子取走。
「九寶,去抱一個過來。」
蓋鹿一聲令下,九寶立即憋氣隱身,小跑過去,抱起一個瓷壇,又跑了回來。
瓷壇卻是空的,裡面黑乎乎的,像是乾涸的血漬。
蓋鹿忙讓九寶放回去,以免會打草驚蛇,但他隱隱覺得,此處應該就是嶗山派的養屍地,但無論怎麼看,這裡都非養屍的絕對寶地。
養屍自然要養在流沙地,流沙地構造特殊,屍身入葬不腐,最適合養屍。
此地的土質,通風透氣,濕度很大,屍體入土,只怕很快就會腐爛。
在這種地方養屍,嶗山派傻了嗎?
但世上有許多千奇百怪的養屍之法,蓋鹿所了解的,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嶗山派處心積慮,都動用到了聚心鬼盆,如此養屍之法,當真是聞所未聞。
等了許久,也不見茅屋有動靜,吳常和燕七都無聊得開始打瞌睡,只有蓋鹿依舊精神,雙眸盯著每一座茅屋,都很少眨眼。
斷魂谷中沒有白天,永遠都是黑夜,所以遠處的那輪圓月,看著極為妖異,尤其是在死一般的沉寂中,更增透心的寒意。
就在這時,一座茅山中傳出聲響,只見一個嶗山弟子,疾步走出茅屋,趴到瓷壇上,吐聲震天。
那人才剛吐,其餘的茅屋,同時走出人,都是趴在瓷壇上嘔吐,聽著就讓人噁心。
吳常聽得直反胃,塞住耳朵道:「他們搞什麼啊!」
蓋鹿不說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看著那些嶗山弟子,卻又覺得他們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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