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市。
一間瀰漫著漆黑氛圍的屋子,儘管光線充足,卻仍不斷滲出絲絲寒意。
一個男人,一瓶酒,一支筆。
不是古龍,卻依舊逃不開一個「情」字。
手中筆刷刷的在紙上劃著,男人早已嘆氣嘆到厭煩。
紙中故事的主角,名為蕭寒。
而故事,正好斷在這裡。並非寫不下去,而是男人不了解後續。
「老大,出來啦。」
門口的小弟對他點了點頭以示敬意。
「嗯。」
明明是二把手,卻被手下稱做老大的男人。
y市最大幫派,男人名為易誠。
「叫幾個人,陪我去一趟x市。」
關於易誠。
幫派中他的威望很高,下面人了解他的卻不多。只知道他因為一個女人加入,又因為那個女人變成現在這副頹廢模樣。他的事跡連道上都不怎麼流傳。
但黑名幫二當家的砍起人來不要命,做起事來縝密非常卻是人盡皆知。也許他不強,但敢惹他的人還真不多。
「老大,我們又有一處地盤被警方查了。」
「讓他查。」易誠吐出嘴裡的菸頭,穿好外套,「這種事情你自己解決就行了。」
短途旅行,飛機未免太奢侈了些,兩座城市又沒有通高鐵,易誠只得躺在鬧哄哄的火車臥鋪上自我催眠。
「睡不著呢。。。」易誠無奈。
卻突然間眼睛一亮,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又沒什麼不尋常之處。
「一定有問題。」易誠緩緩起身走過去,假裝靠在車廂上休息。
然後無功而返。
「不。」易誠摸著自己腰間藏著的玻璃制刀,那裡空空如也。
他繼續耐心觀察,保持對四周的警戒,看著黑暗中微微動盪,卻快得難以發現的異變。
然後走過去。
「你很有本事。」易誠緩緩道。
「。。。。。。」
「但不關我事,刀還我。」
「誰都能拿刀,偏偏你不能。」黑暗中浮出了回答,隨著刀片扔掉的聲音。
話語裡像是恭維,動作卻在挑釁。
空氣似乎有些凝重,隱隱擦出火花。
「我打不過你。」那人道。
「我知道你是誰。」
「我也知道我是誰,而且我還知道你是誰。」
易誠表情複雜,那人繼續道:
「我還知道你跟零度有交情。」
「哦?」複雜的表情漸漸化開。
「他是我兄弟。」
蘇凝冰被轉交到警局,以妨礙士兵執行任務,破壞公物,以及殺手同謀的嫌疑暫時扣押。
「殺手?」她從警察口中得知蕭寒的身份。不知該驚訝還是瞭然。
過了幾天,傷口沒有大礙的凌也被關了進來。
兩人沒有交流,也沒法交流,只是遠遠地坐著,各自看著一邊。
「這麼嚴重?」易誠有點嚇到,「還有他解決不了的人?」
「確實如此,報紙上也有登。」盜聖攤了攤雙手。
「本來只是想跟他聊聊,結果遇上這種事,還真是中頭彩了。」易誠搖頭。
「你要去救他?」
「嗯。你也是?」
「我答應過他,他死了我會給他報仇,我的實力肯定報不了仇,所以只有不讓他死嘍。」盜聖道。
來世今生,薛盆栽的花盆店。
雨哥正坐在一邊,嘴裡叼著根煙。薛盆栽兩隻手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打著。
「根據警方內部消息,他們並沒有發現他的屍體,也包括那個大塊頭的。」盆栽道。
「現場是什麼情況?」雨哥猛吸一口,整個人很快煙霧裊裊。
「亂成一團,塌下來的高樓至少有三十層,那裡已經成了鋼筋混泥土建成的迷宮。」
「這樣也好。」
「有合適的人去嗎?」
「有。」
「你不行。」盆栽無情道。
「靠,看不起老子?」雨哥有些氣憤。
「那隨便你了。」
現場。
「咳——咳——咳。」一個巨大的身影在遮住光亮的廢墟里用力蠕動著,奈何壓在身上的重物太多,沒有辦法改變他的位置,手還能動,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咳咳咳——咳咳。」塵土抖落,不斷攪渾這裡本就不多的空氣。
一片漆黑中,只能看見這個身影。
他只能看見這個身影。
「干你怎麼還沒死!」蕭寒無語,勉強坐起身來。這麼大的身軀倒在他旁邊,幫他擋住了不少水泥板,儘管遍體鱗傷,卻也不會致死。
那黑影沒有回應,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蕭寒不知道自己已經躺了多久,但體力確實已經恢復一點了。他撿起身旁帶著乾涸血跡的飛刀,在手上試了一下。
能用。他的手還能用,眼睛也完全適應了黑暗。
「喂,我說。。。」
黑影依舊沒有回應。
「死了?」蕭寒走過去。
怪物突然一拳揮過來:「吼!」
早有防備似的,蕭寒巧妙地躲開這一拳。
「先別打,且不說這裡會被弄塌,我也有話要跟你聊聊。」
怪物又沒了動靜。
「我只跟人聊天,我知道你是人,至少還沒完全脫離人。」
然後一切都安靜下來了,偶爾落下一兩顆碎石子。
蕭寒在等。
等這怪物變回人的姿態。
「。。。。。。」
「。。。。。。」
「我認識你。」
「我也認識我,可你快不認識你了」蕭寒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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