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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預想中的問題,樂白的心裡不由地鬆了口氣。
……果然,就算是同樣的意思,用不同的方法和語氣說出來,結果就完全不同啊!
想到之前自己拒絕君無顏「一起回去」的提議的時候,那悽慘的死狀,樂白就忍不住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淚——那絕壁是他死得最快最乾脆的一次!甚至連曾浩都沒來得及跳出來攪局!
心塞地回憶了一下那時候苦逼的情況,樂白看了君無顏一眼,低下頭沒有說話。他突然有點想知道,君無顏對他的耐心的極限,究竟是哪裡——摸清了這個,以後也方便不是?一想到自己這次成功地活下來,就又得苦逼地回到魔宮,繼續過和君無顏朝夕相對的日子,樂白就覺得悲痛欲絕——更坑爹的是,他特麼的只有這麼一個選擇啊!否則,難道不停地在這裡死來死去嗎?!
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吐槽這雞肋的能力了,樂白表示,他真的只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只有一條命的人啊!只可惜,上天總是不順從他的願望。
心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樂白的雙眼直愣愣地盯著君無顏衣服上的花紋,那樣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走神了,更別說對樂白已經有了不小的了解的君無顏了,可出乎樂白的意料的是,他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那樣安靜地盯著樂白。一時之間,樂白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手心也不由自主地冒出些許汗來。
他有點摸不准君無顏的心思,不知道君無顏接下來到底想要做什麼。可既然已經開了頭,他就不能半途而廢,尤其他的心裡,還抱著那麼點小小的希望,大不了……大不了就再來一次嘛qaq已經把撲街當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的樂白表示,時間果然是用來改變人的神器_(:3ゝ∠)_
這不,才半個多月,他就從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變成了不懼死亡的勇士,說不定以後還真的能和預言裡說的那樣,把君無顏給幹掉?在心裡這麼調侃了下自己,樂白繼續梗著脖子,努力無視這君無顏那有如實質的目光,盯著他的衣服看,好像要把那上面看出一朵花來一樣。
樂白:比耐心,我可不一定會輸給你!
只是,這份沉默持續的時間,比樂白料想的還要長許多。就連原本掛在東方的太陽,也一點點地挪到了正中,樂白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已經發麻了。
……突然有點懷念大一的軍訓生活了怎麼破?
悄悄地換了條腿來支撐身體,樂白的眼神往邊上飄了飄,突然發現剛剛還坐在地上的曾浩正扶著牆,艱難地站直了身體。經過了這麼一段時間的休息,他的樣子比之前看起來稍微好了一些,但那沾滿了血跡的衣服,以及手上斷裂的刀刃,都讓他看起來格外悽慘。
稍微喘了口氣,曾浩抬起頭,朝樂白看過來。對上樂白正好看過去的目光,他的嘴唇動了動,用有些嘶啞的聲音開口:「我……」「都說了你閉嘴!」一聽到曾浩開口,樂白頭頂的預警天線頓時就豎得老高——實在是被坑的次數多了,怕了啊!
在心裡狠狠地罵了曾浩這個豬隊友一頓,樂白深深地吸了口氣,學著曾經在電視上某些腦殘言情劇裡面的女主角,露出了一個「脆弱中含著堅強的蒼白勉強的笑容」:「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和你沒有關係。」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飛快地看了君無顏一眼後,又移開了目光,「這次的事情謝謝你的幫忙,但請你不要勸我了,我是不會和他回去的!」
曾浩:……我沒說要讓你和他回去啊?
沒有再去理會一臉懵逼的曾浩,樂白轉過頭看著君無顏。曾浩並不是傻子,只要稍微琢磨一下,應該就能理解他的意思——想想第一次的時候,曾浩在接收到他傳遞的訊息後,就按捺下動手的衝動,安靜地坐在原處的樣子,樂白在心裡點了點頭——要是這回這個豬隊友再拖他的後腿,他真的不管他的死活了啊混蛋!
將曾浩先撇到一邊,樂白將注意力轉移到君無顏的身上來。他擦了擦手心的汗,微微仰起頭,一雙黝黑的眼睛裡倒映著君無顏平靜的模樣。他說:「你死心吧,就算我死,也絕對不會和你回去的!」
樂白:所以,只要放我一馬,我就和你回去qaq反正你也扛不走我的屍體不是/(tot)/~~
聽到樂白的話,君無顏有些微的愣怔,又似乎有少許的恍惚。他盯著樂白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輕輕地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略顯苦惱的神情:「是我做了什麼事,讓夫人討厭了嗎?」他微微垂下眼帘,目光專注地看著樂白,其中的深情與包容簡直能夠將人溺斃,「告訴我,我改好不好?」他朝樂白伸出手,「所以,不要賭氣了,好嗎?」
五指併攏,掌心朝上,金色的陽光被收攏其上,仿佛來自天堂的邀請。
心臟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仿佛受到了蠱惑一般,樂白抬起手,緩緩地伸了過去——但就在觸到君無顏的掌心的前一秒,他突然回過神來,飛快地將手縮了回去,還後退了兩步,用力地搖了搖頭:「我不能!」
君無顏的雙眉終於蹙了起來,他看著樂白,眼中閃過不悅的情緒。注意到這一點,樂白非但沒有感到緊張,反而鬆了口氣。並非他胸有成足或是其他,只是,他終於能夠確定,君無顏也是個活人而已——在這之前,他所見到的君無顏,從來都只有一種表情。
溫柔,包容,深情,寵溺,美好得仿佛不真實。
……當然,得先排除那總是動不動就把人弄死的毛病。但即便是在殺人的時候,君無顏的臉上也是帶著笑容的。
這個發現讓樂白感到不寒而慄,但同時又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些許興奮。那種感覺,就好像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討好著一個看不清面目的人,但某一天,卻突然接觸到了那包裹在中心的真實一般。只可惜,也就只有那麼一次而已。在那之後,樂白再沒有見過君無顏露出類似的神色。
樂白很清楚,真要在君無顏的手底下長久地活下去,就憑著以前的那些甜言蜜語是不可能的。就仿佛圈養著一個討人歡喜的寵物,等主人對寵物失去了興趣,就不會再對它有任何的優待了——同樣,若是哪天君無顏聽膩了那些話,樂白的下場可想而知。更糟心的是……他壓根死不掉啊!!!正是這輕而易舉就能預見的悲慘未來,才讓樂白下定了跑路的決心,可惜的是……結果並不理想。既然如此,樂白也就只能換一種方法了——至少得活到下一次跑路之前啊!
下定了決心之後,樂白抬起頭來,正準備開口,卻被突然逼近的君無顏給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地往後仰去,樂白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沒有直接跳開——尤其是在君無顏把手按在他的脖子上的時候。
君無顏低著頭,神色柔和地和樂白對視著,用醉人的嗓音說出了讓樂白不寒而慄的話語:「既然夫人不願意和我回去,那便死在這兒吧?」他的尾音微微上揚,仿佛在和樂白商量一件無傷大雅的小事一般。
「那就殺了我好了。」樂白挺直了脊背,臉色蒼白(被嚇的),卻依舊執拗地與君無顏對視著。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汗珠順著脊背滑下,帶起些許的癢。樂白感到君無顏的按在他頸側的手一點點地用力,全身都不由自主地緊繃了起來——然後,他就覺得脖子上一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將失去了意識的樂白抱在懷中,君無顏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曾浩身上,不過一瞬,就不感興趣地移開了視線,抱著懷中的人,消失在了這個地方。
愣愣地看著君無顏離去的方向,曾浩只覺得心臟被一直看不見的手重重地擰著,抽搐著傳來疼痛。他不知道樂白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剛剛那一番話的,也不知道在之前的那段時間裡,樂白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會將君無顏的心思拿捏得那麼准,他只知道,樂白再一次救了他,和上次一樣。他除了添亂之外,什麼忙都沒有幫上。
「浩兒,別想著去報仇,這是我們欠他的……」
父親臨死前說過的話在耳邊響起,曾浩垂下頭去。
「不管你是想要報仇,還是想要救他,都必須殺了君無顏。」
「只是,以你的實力,我想這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也許我們可以合作?當然,我並不會勉強你,你有足夠的時間來考慮。」
曾浩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手中的力道一松,那隻剩下短短一截的刀刃便掉落下去,發出不大的聲響。脫力一般地跌坐在地上,曾浩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聲嘶力竭。鮮血從沒有癒合的傷口處流了出來,曾浩卻完全沒有在意。他只是用嘶啞的嗓音,一字一頓地喊著:「君、無、顏——!」
終有一天,他會親手殺了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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