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水和小七面面相覷。
「有古怪!」若水悄聲道,對小七眨了眨眼。
小七點了點頭。
他也早就發現了老八和唐珊瑚之間的不對勁。
白天他和若水騎馬趕回去的時候,他就發覺了異樣。
老八和唐珊瑚之間的情事,他也了解了大致,這段時間一路同行,兩個人雖然一直拌嘴鬥氣,但是互不理睬的情形卻從未發生過。
可現在……
唐珊瑚坐在馬車裡,她的習慣是撩起車窗的帘子,探頭出外看風景,當然,她看的最多的風景就是老八的背影。
今天她卻把帘子拉得緊緊的,連絲風也不透,整個人縮在車廂里不露面。
老八呢?
他騎著珠穆朗瑪,離得車廂遠遠的,像是車廂里坐的不是唐珊瑚,而是一條毒蛇!
自己和若水只不過離開了短短一小會兒的功夫,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只是老八把嘴巴閉得緊緊的,看著他的目光躲躲閃閃,他好幾次想要開口,都被老八把話題岔了開去。
小七從來不是多話的人,見此情景,索性由他們去了。
小七都能發現的事情,若水又怎麼會沒瞧在眼裡?
只是她幾次向唐珊瑚探問,唐珊瑚都死咬住牙,一口說沒事。
沒事?沒事才怪!
若水心下嘀咕,但她沒有太多的心情去管老八和唐珊瑚這筆糊塗賬,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儘快趕回東黎,將解藥送給聖德帝。
離開了這麼久,不知道東黎的朝堂上是否波雲詭譎,起了什麼變化。
小七離開的這段時間,已經徹底和青影失去了聯繫,就算東黎真的變了天,他們也全被蒙在了鼓裡。
想到這裡,二人全是憂心如焚。
這種時候,誰又有心思去管老八和唐珊瑚的糾結呢。
「走,咱們回房休息吧<="r">。」小七淡淡地道,顯然是不想若水插手二人的事。
若水點點頭。
睡到中夜時分,若水突然醒了過來,她好像有什麼預感一樣,從床上跳了下來,推窗而出。
涼風有幸,秋月無邊。
若水抱膝坐在客棧的屋頂上,好整以瑕地看著天上的月亮。
過了沒多久,對面房間的門悄聲打開,一個人影快速閃了出來,背上負了一個小包袱。
不是老八是誰?
若水微微一笑,也不出聲。
只見老八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了一會,又側耳傾聽,發現周圍靜悄悄的,這才鬆了口氣。
他踮起足尖,躡手躡腳地下了樓梯,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
老八走到客棧後院,拿出準備好的布片,給珠穆朗瑪的四個蹄子全都包好,生怕馬蹄聲驚動了小七。
他牽了珠穆朗瑪的韁繩,安撫地拍了拍馬背,小聲嘀咕:「乖乖的聽話,不許叫,等離開了這裡,八爺給你買好吃的,一個雞腿,怎麼樣?」
「哈哈。」
清脆的笑聲自他頭頂響起,老八的身子一僵,抬頭看去。
月光下,若水正似笑非笑的瞅著他。
「老八,馬兒可是吃素的,你請它吃雞腿,估計它不會賞臉。」
「……」老八摸了摸鼻子,鬱悶了。
「對了老八,你這是準備去哪兒啊?也是和我一樣睡不著,想出來吹吹風,看看月亮嗎?」
若水眨眨眼,眼中笑意隱隱。
看個見鬼的月亮!
老八心裡詛咒了一句,知道他的行蹤已經被若水看破,怕是走不掉了。
他咬了咬牙,看著若水。
「七嫂,你就不能放小弟一馬嗎?小弟平時可沒敢得罪您啊?那毒丫頭和你非親非故,你為何要這麼幫著她?」
「這麼說,你是想偷著溜走,從此以後再也不露面了嗎?」若水有些奇怪,「珊瑚究竟有什麼不好,讓你這麼不待見?你如果真的不喜歡她,就直接了當的告訴她,以珊瑚的性子,她絕對不會纏著你。」
「她不會?七嫂,你不知道……」老八忿忿地道,眼角肌肉跳動,想起了那段人生中最黑暗的回憶。
在被唐珊瑚擄走的最初幾天裡,身嬌肉貴的他真是吃足了這毒丫頭的苦頭。
她那些層出不窮的毒蟲毒丸毒藥毒膏,一個比一個歹毒,每天變著花樣的用在他的身上。
他頭三天咬緊了牙關就是不鬆口,可後來,他實在是吃不消了。
那丫頭的手段有多毒,他比誰都清楚<="r">!
他可是東黎國的堂堂八皇子,從小到大就沒向別人低下過高貴的頭顱。
可是這毒丫頭,卻用她引以為傲的毒,生生逼得他向她一個丫頭低頭服輸。
是的,服輸!
他認輸了,他實在受不了那沒完沒了的折磨。
她不止折磨他的身體,還折磨他的精神,足足有三天三夜,他都不曾合過眼。
他終於鬆了口,答允娶她為妻。
可是,她用那樣激烈的方式逼他娶她,他的心裡怎麼可能不恨?
儘管之後的唐珊瑚像是變個了人一般,對他千依百順,小心討好,可是一想到他在她面前喪失的尊嚴,他就打心眼裡厭惡她,憎恨她!
只是這種情緒被他深深地埋在了心裡,他掩藏得很好。
就連心細如塵的若水,都沒有發現他藏在眼睛深處厭惡和憎恨,唐珊瑚又怎麼可能發現得了?
他對她若即若離,對她忽冷忽熱,讓唐珊瑚的一顆心就像在熱油上煎熬一樣。
要是不這樣折磨她,讓她痛苦萬分,他怎麼能痛快?
怎麼能出憋在心底的那口悶氣?
所以,娶她?
做她的春秋大夢!
但是這些話,老八通通全都壓在了心底,他找不到人可以訴說,尤其在若水的面前,他更是一個字也不想提。
就連他最信任的七哥,他都沒有吐露。
「我不知道什麼?」若水見老八突然沉默了下去,追問。
老八搖了搖頭,忽地展顏,露出痞痞的笑容,笑著對若水擠了下眼睛。
「七嫂,那毒丫頭許了你什麼好處,告訴小弟我,我給你雙倍!」
他掩飾得實在太好,就連若水都沒發現他的異樣。
「老八,你的要走嗎?你真的能放心的離開?你捨得拋下皇祖母,還有父皇……」
若水一雙妙目秋水盈盈,凝視著他。
老八聳了聳肩:「在七哥和七嫂在,我放心。七嫂,你真的肯放我走?」
他眼前一亮,聽出了若水話語中的鬆動。
「你要走,我怎麼攔得住你?」若水沒好氣地道。
「那……多謝七嫂,小弟我真的走了,要是再不走,讓那毒丫頭纏上,我可就走不掉了。」
老八露出喜色,翻身躍上馬背,正準備對若水道別。
若水真的沒有攔她,只是歪頭斜睨著他,語氣淡淡地道:「老八,你能捨得下珊瑚,也能捨得下她肚子裡的孩子麼?」
「什麼、什麼孩子?誰的孩子?」老八一愣<="l">。
「你說誰的孩子?你自己做過的事,難道忘了嗎?」若水白他一眼。
「我、我的?」老八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全身都麻了,僵在馬背上一動不動。
過了良久,他才終於回過神來。
「七嫂,你說珊瑚她有了我的孩子?」他咬了咬牙,這幾個字說得聲音很輕,卻帶著微微的顫音。
那一夜的情景……再次在他腦海里浮現。
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心都涼了,手抖得連馬韁都握不住。
「我不知道,只是今天晚飯的時候,珊瑚她把吃下去的東西全都吐了。老八,想必你也知道,女人剛有孩子的時候,常常會嘔吐,所以我猜測,珊瑚,她一定是有啦!」
「七嫂,你不是神醫麼?幫她把一下脈不就知道了麼!」老八瞪著若水。
若水無奈地搖搖頭:「珊瑚不肯啊,她把我們全都趕了出來,自己一個人悶在房裡,老八,如果珊瑚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你還是要一走了之嗎?」
「……」老八答不上來。
在他的心裡,他既不關心唐珊瑚,也壓根不會關心她肚子裡的孩子。但,如果她真的有了,那就是父皇的親孫子,他不能讓自己的骨血沒名沒份,跟著唐珊瑚這個毒丫頭流落江湖!
「我不走了!」這四個字像是從齒縫一樣從老八的嘴裡吐出來。
說完,他一躍下馬,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房間,再也沒有出來。
若水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剛溜上床,就聽到小七笑了一聲。
「鬼丫頭,為了留下老八,你真是什麼理由都能編出來!告訴我,你為什麼一定要把他們兩人湊成一對?」
小七的聲音細如蚊蠅,只有若水才能聽到。
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沒逃過小七的耳目?
若水原本也沒打算瞞他,歪頭想了想,答道:「如果你和老八異地而處,你會像他一樣絕情,對珊瑚置之不理,不聞不問地一走了之嗎?」
「不會!」小七想都不想就搖頭:「決不會!」
「你的意思是你會對她負責到底,娶她為妻?」
「不會!」小七繼續搖頭。
「那你是什麼意思?」若水納悶了。
「笨丫頭,你以為我會和老八一樣,隨隨便便就和不喜歡的人做出那種事來嗎?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小七斬釘截鐵地答道。
次日一早,四人繼續上路<="r">。
老八果然像他說的,留了下來,他不但沒走,反而一改往日對唐珊瑚愛搭不理的態度。
雖然對唐珊瑚說不上有多熱絡,卻不再冷言冷語地譏刺她了。
每逢下車打尖的時候,老八都會靜靜地站在一旁,有時候見她一躍下車,老八會忍不住輕叱一聲:
「慢點!別摔跤!」
他雖然臉上帶著不耐煩的神色,話語裡的關心卻讓唐珊瑚受寵若驚。
她不明白老八對自己的態度突然變了。
難道他真的被自己的真心打動了?他準備接受自己了?
可是當她滿懷希望的向他靠近時,老八卻倏地變色,像避一條毒蛇似的躲開了她。
唐珊瑚扁了扁嘴,幾乎要哭了出來。
老八遠遠地看著她,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走近身來,從懷中摸出一方手帕丟給她,粗聲粗氣地道:「不許哭!」
都說有了孩子的女人不能哭,否則生下來的孩子也會整日整夜的哭。
他可不希望自己以後的孩子是個愛哭鬼!
唐珊瑚咬著嘴唇,破涕為笑。
雖然他顯示出來的溫情只有那麼一丁點兒,唐珊瑚還是滿足了。
笑了?
老八不放心地又瞪了她一眼,說道:「從今天開始,不許你再用毒!否則……」他沒有說下去,但是話中濃濃的威脅,不言而喻。
他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沒出世,就被他的娘親薰陶成未來的用毒高手。
唐珊瑚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越加的燦爛。
這可是老八頭一次用命令的語氣和她說話,雖然專治霸道,但她聽在耳中,卻是說不出的受用。
八哥對自己,終於不同了。
他肯呵斥自己,顯然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人,她就從來沒看到風度翩翩的老八,對別的姑娘用過這樣的語氣說話。
……
四人很快就進入了南越的國境。
在進入南越國之前,小七和若水特意做了一番改裝。
他們四人的容貌都太過出眾,一路上所經過之處,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目光,實在是引人注目。
尤其是小七和若水,在兀立汗的心裡,二人已經是陰間之鬼。他們要想安安靜靜、順順利利的穿過南越,回歸東黎,就一定不能泄露自己的行蹤。
若水在前一個城鎮買了幾套南越牧民的衣衫服飾,又買了點水彩顏料等物事,等來到荒野無人之處時,她和另外三人一起換好了服裝<="l">。
她和唐珊瑚穿的是南越國普通少女的衣衫,頭上像南越少女一樣扎了許多小辮子,辮梢上綁著銀鈴,風吹過,叮咚作響,悅耳動聽。
唐珊瑚大愛這套服飾,不停地晃動滿頭髮辮,發出清脆的笑聲。
而小七和老八換上了牧民的服裝,頭上戴了氈帽,塗黑了面頰,看上去就是兩個尋常的牧民漢子。
若水見小七目不轉睛地凝望自己,問道:「怎麼了?」
她覺得自己的裝扮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只要她少開口說話,旁人絕對不會看出她並不是南越國人。
「你還是和我們一樣,在臉上塗點黑色吧。」小七的黑眸里含著笑意。
若水一愣,馬上明白了小七的意思,他是在誇讚自己容色照人,就算換了裝束,還是讓人過目不忘。
她微微一笑,對著古鏡,用淡墨細細的塗黑了臉,看得唐珊瑚直嘆氣,不明白若水為什麼好端端地要遮掩信那樣出色的容貌。
若水只是微笑不答。
老八卻對唐珊瑚道:「你也像七嫂一樣吧。」
唐珊瑚一扭臉,道:「不要!」
她就喜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喜歡眾人看到自己時一臉驚艷的目光,她才不要把自己弄成醜八怪!
就像若水姐姐,乍眼一看,平凡普通的和路邊的南越少女沒什麼兩樣,真是可惜了她那樣的美貌。
「隨便,由得你。」老八淡淡地道,便不再說話了。
他好像生氣了?
唐珊瑚心下惴惴,她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若水塗黑後的臉,還是決定,決不扮丑!
午時,四人來到了一處名叫月關的城鎮,入得城來,只見車水馬龍,十分繁華。
辛苦奔波了這麼久,一路上吃的都是乾巴巴的醃肉和糍粑,四人的嘴裡早都淡得沒了滋味。
如今見到這樣繁華的城鎮,老八便忍不住了,開口嚷道,要找一個地方吃頓好吃的。
小七看了若水一眼,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若水微笑著並無異議。
於是四人找了當地一家有名的酒樓前去用飯,可是酒樓的雅座早就客滿,店小二向四人連連道歉,詢問四人可不可以在樓下將就一下。
老八環顧了一下人頭嘈雜的大堂,裡面坐滿了各形各色正在吃飯的人,不由皺起了眉頭。
要他在這樣亂鬨鬨的環境下吃飯,他一百個不樂意。
可是酒菜的香氣直往他的鼻子裡飄。
「咕嚕嚕……」一陣奇怪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八愣了一會,才意識到這個聲音居然是自己的肚子發出來的,見若水和唐珊瑚都對他抿嘴直樂,不由得大是尷尬<="l">。
「好,就坐這兒!」
老八一撩袍擺,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若水等三人一笑,也跟著坐了下來。
酒樓上菜的速度很快,菜的味道也極佳,四人吃的極是滿意。
「掌柜的!給我們一間雅座,快!上菜!上好酒!撿最貴的菜給老子們上,快點!」
突然,一個粗豪的聲音在酒樓門口響了起來,隨著聲音落地,從大門口走進來七八名衛兵打扮的男人,一個個身高膀闊,虎背熊腰。
酒樓老闆見多識廣,一見就知道這幾人來歷不凡,雖然穿著衛兵的服裝,但是那質料一看就是上等的衣料,腰間的佩刀上鑲嵌著的一顆紅寶石,熠熠生彩,更顯身份。
「好,好,請幾位爺稍等片刻,馬上就給爺準備好雅座。」
老闆知道這幾人不知道是哪戶親貴之家的親衛,絕對得罪不起。
他絲毫不敢怠慢,親自上前接待,點頭哈腰的,並轉頭吩咐店小二,馬上去樓上給幾人空出一個雅座出來。
店小二苦著臉,上樓和雅座的客人相商去了。
幾名衛士卻顯得很不耐煩,對著滿大堂正在吃飯的客人們露出不屑的目光,打鼻孔里重重哼了一聲。
老八聽了那掌柜的話,心裡正有氣,暗想,真是人善被人欺,他好言好語地想要雅座,這店小二就說沒有,這幾個男人噁心惡氣地,那掌柜的馬上就說有。
當他老八是這麼好糊弄的麼?
想到這兒,他用力一拍桌子,大聲道:「掌柜的!」
他放粗了聲音,比那衛兵的嗓門還要響亮,這一聲有如洪鐘,讓所有酒樓里的客人們耳中都像打了個響雷一樣。
掌柜的一個哆嗦,連忙走到老八身前,堆起了笑容,問道:「這位爺,請問叫小老兒有何吩咐?」
「我說掌柜的,你究竟長沒長眼睛啊?沒瞧見是咱們四人先來的嗎?憑什麼我們要雅座就沒有,來個幾隻會叫的狗,你就說有?這分明是瞧不起我們!你當我們付不起銀子嗎?」
老八側目斜睨著那幾名衛兵,用南越話大聲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就看不慣這幾人那囂張的樣子!
小七眉一皺,他不想惹事,可是老八卻偏偏找事,他警告地瞪了老八一眼。
但是晚了。
「你這臭小子,罵誰是狗!」
「上!砍死這胡說八道的臭小子!」
幾名彪形大漢一下子衝到老八桌前,從腰間拔出雪亮的腰刀,團團把四人圍住。
掌柜的嚇得腿肚子都抽筋了,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直打哆嗦,連話都說不完整了<="r">。
「客、客官,別、別……別……」
周圍的客人看情狀不妙,呼啦啦一下全都起立,向後退去,唯恐被四人的血濺到自己身上。
「怎麼,你們是想殺人?還是和我們玩玩?」老八勾起唇角,不屑地冷笑。
「殺了你!」一人揮舞著腰刀,兜頭對著老八的腦袋砍了下去。
若水和小七都坐在那裡動也不動。
他們看得出來,這幾名大漢身體壯實,身手也靈活,卻不會多少功夫,老八要對付他們,動一動小手指就辦得到。
老八笑了。
儘管他塗黑了臉,但那雲淡風輕的一笑,還是閃了一下唐珊瑚的眼,她覺得這樣的老八簡直帥極了。
老八沒動,唐珊瑚動了。
她正準備撒出軟筋散,突然想到老八囑咐自己的話:不許用毒!
她馬上把摸到的毒粉包又放了回去,伸出拔出了她那把火紅色的長劍。
就算不用毒,對付這幾隻只會汪汪亂叫的狗,也是小菜一碟。
只聽得幾聲清脆的兵刃撞擊之聲,唐珊瑚手腕一縮,長劍劃了個半圓,指住了那大漢的咽喉。
而那大漢手中的腰刀,卻已經變成了十幾截,一段段的掉在地上。
那大漢呆了,愣愣地看著唐珊瑚。
掌柜的和店裡的客人們的下巴掉了一地。
誰都想不到看上去嬌滴滴的一個小姑娘,出手出這樣犀利,竟然一招之間制住了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大漢。
另外幾名衛兵呆了呆,馬上大聲叫道:「大膽!你敢傷到我們佐領大人的一根寒毛,就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麼?那你們就瞧著!」唐珊瑚一笑。
眾人只見紅光一閃,緊接著,響起了那衛兵佐領悽厲的慘叫聲。
「啊……」
那聲長長的慘叫嚇得周圍的人全都閉上了眼睛。
不敢去瞧!
幾名衛兵更是心肝撲通亂跳,不知道那少女從佐領身上割下了鼻子還是耳朵,讓佐領發出這樣的慘嚎。
「嘁!真是沒出息的傢伙,不過就是割掉了你一小綹兒頭髮,至於叫得像殺豬一樣嗎?」
唐珊瑚鄙夷的白了那佐領一眼,忽然瞪圓了大眼睛,對幾名衛兵道:
「喂!我不只傷了你們佐領的一根寒毛,我還割了他的一大把頭髮!你們不是要讓我吃不了兜著走嗎?那就趕緊送上來好吃的,姑娘我還沒吃飽呢,吃不了,我還要兜著走!」
原來只是割掉了頭髮,沒要命<="r">!
衛兵們的心全都放回了肚子裡,拍了拍胸口。
要是這少女真的傷了佐領大人,他們幾個全都得沒命,還好,還好!
不過佐領大人也真是太、太……那啥了吧?
那少女說的一點也沒錯,被割了一綹頭髮,至於叫得和殺豬一樣慘嗎?
簡直給他們的主子丟臉!
衛兵們心裡不由得全都對那佐領鄙夷起來,臉上卻不敢露出半點。
那佐領的臉紅一陣青一陣,簡直無地自容。
他剛才只看到那少女長劍對著自己的脖子砍了下來,迅捷無倫,根本來不及閃避,只當這下子自己一定會脖子和身體分家,於是閉上了眼睛,嘴裡發出悽厲的慘叫。
可誰想到這少女只是割了自己的一綹頭髮!
卻讓自己大大的出了這個丑,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這個該死的臭丫頭!
那佐領又羞又惱,死命瞪著唐珊瑚,眼珠子瞪得都要凸出眼眶了,卻一動不敢動。
因為唐珊瑚的劍尖還指著他的咽喉。
「她的話,你們沒聽到?」
老八突然開口道,臉上笑吟吟的,目光在那幾名士兵臉上轉了一圈。
那幾名士兵正沒好氣,看到老八貌不驚人,心想:你小子算是哪根蔥!
鼻孔里哼了一聲,對他的話理也不理。
「珊瑚,既然他們的耳朵全都不好使了,繼續留著也沒什麼用,不如割下來,加點油鹽醬醋,涼拌了下酒,如何?」
老八懶洋洋的道,口氣平淡得就像要吃涼拌豬耳朵。
「這主意很好!」唐珊瑚高興的一點頭,手中長劍微微抖動。
「啊……」幾名士兵同時捂住耳朵,嘴巴里發出長長的慘叫。
有好幾人甚至被嚇得尿了褲子。
那佐領心裡終於平衡了。
剛才你們還敢笑話老子?現在人家連根頭髮也沒削了你們的,居然就嚇尿了?真他娘的沒種!說出去沒的給主子丟人!
「閉上嘴巴,叫什麼叫!」唐珊瑚沒好氣地道。
她長得這麼甜美可愛,又不是凶神惡煞,這幾人怎麼就被她嚇成這樣?
她只是用劍的平面在他們幾個人的耳朵上拍了一下而己,又沒當真削了他們的耳朵。
「快說,你們是想削了自己的耳朵給我家八哥做下酒菜,還是叫些好酒好菜,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啊?」
幾人面面相覷,這還用想麼?
這就像問他們愛吃紅燒肉還是愛吃臭大糞一樣啊<="l">!
「掌柜的,快給這幾位上好酒好菜,越多越好,銀子我們給!」
幾名衛兵忙不迭地叫道,紛紛從腰包里往外掏銀子。
掌柜的哪裡敢接,一邊吩咐店小二下去催菜,一邊賠著笑臉向幾名衛兵請罪。
「掌柜的,你不要銀子,當我們幾個是吃白食的嗎?這幾位軍爺身份這麼高貴,出手這麼大方,一定不會在乎這區區一點兒錢,是吧?」
老八口氣涼涼的道。
「是,是,我們不在乎,不在乎。」幾名衛兵把手中的銀子一股腦的全塞到掌柜的手裡,連零頭也不要了。
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和耳朵,這點銀子算啥?
至於丟掉了的面子,以後叫齊了幫手,還怕找不回來麼?
這些南越衛兵們心裡發著狠,臉上卻不敢露出半點。
「好了,你們全都滾吧,看到你們這一張張晦氣的臉,沒的倒了本姑娘的胃口。」
唐珊瑚長劍一收,還入鞘中,看著一道道送上來的香噴噴、熱乎乎的菜,口水直流懶得再答理他們。
「咱們走!」那佐領臉上無光,一揮手,帶著幾名衛兵走到了酒樓外面。
他們幾個回過頭來,陰霾的目光射向若水那一桌,臉上露出狠厲之色。
「走,回去告訴小王爺!馬上召集人手,幫咱們出了這口惡氣!」
那佐領狠狠咬著牙,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佐領大人,告訴小王爺,這……不大好吧?」
一人猶豫道,自己被嚇尿了褲子的事,要是讓小王爺知道,自己的臉往哪兒擱。
「蠢貨!咱們就報告小王爺,這幾人是亂黨,是昆布的餘孽,懂了麼?」
佐領陰森的目光向幾名手下一掃。
「懂,懂!」那幾人恍然大悟,對著佐領豎起大拇指:「佐領大人,您的主意真高!」
幾名彪形大漢氣勢洶洶而來,灰溜溜的離去,讓酒樓里的客人們看在眼裡,都是大呼痛快。
眾人看向唐珊瑚等人的目光里也帶著善意的尊敬和崇拜。
南越國崇尚武力,以強者為尊,他們看到唐珊瑚一個小姑娘,僅憑一個人就製得幾名大漢毫無還手之力,都對她豎起了大拇指,誇讚之聲不絕於耳。
唐珊瑚得意洋洋,原本不喜歡喝酒的她,也情不自禁地端起老八面前的酒碗,送到唇邊,正要喝個痛快,突然手中一空,已經被老八夾手奪過。
「不許飲酒!」老八兇巴巴的沖她瞪眼。
想讓他沒出世的孩子變成酒鬼麼<="l">!
又是不許!
唐珊瑚吐了吐舌頭,乖乖的端起一杯茶喝了下去。她不明白為什麼老八對她管頭又管腳,但是這種感覺,好舒服。
小七皺起了眉頭。
剛才幾人臨走前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小王爺?
是拓跋小王爺?
難道這幾隻狗的主子是那個拓跋小子嗎?
他霍地站起身來。
「吃完了嗎?吃完了就趕緊趕路!」
小七不悅的目光掃過老八和唐珊瑚。
都是這兩個惹禍精!好端端地去招惹什麼人,要是真把拓跋小王爺招來了……
他的目光落在若水的臉上。
「七哥,我還沒吃飽,還有好多菜沒上呢。」老八的嘴巴里塞滿了食物,含含糊糊地說道,他正抻著脖子,等著店小二把一道剛出鍋的水晶蝦球放在他們桌上。
小七冷冷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拉起若水的手,快步出店。
老八剛挾起一個蝦球,還沒來得及往嘴裡送,一下子愣住了。
七哥這是生氣了咩!
他把蝦球往嘴巴里一塞,拋下筷子,一把拉起唐珊瑚。
「還吃?再吃你就變豬了!趕緊走。」他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唐珊瑚一眼。
唐珊瑚回頭看著那一桌的美酒佳肴,欲哭無淚,她一共也沒吃上幾筷子,光打架去了,七哥這是發的哪門子脾氣啊,不是說好要吃一頓飽飯嗎?
「我、我要兜著走!」她小聲提出要求。
「沒出息,到了下個城鎮,我出錢,讓你吃個飽!」老八見小七的身影在前面三拐兩拐的不見了蹤影,連忙提氣疾追。
然後他發現,小七帶著他們,繞了個圈子,又回到了酒樓的後門。
老八納悶了,七哥這是什麼意思啊?
「七哥,咱們不是要趕路嗎?怎麼又回來了?」
他跟著小七一起,隱向在暗影處,小聲問道。他看到小七的面容凝肅,目不轉睛地盯著酒樓的門口。
「閉嘴!」小七冷聲吐出兩個字。
老八果然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他詢問地看向若水,若水卻看也沒看他,視線和小七一樣,落在酒樓門前的那條大街上。
難道是有好戲?
老八一下子興奮起來,他看到唐珊瑚的半個身子露在外面,向她瞪了一眼,把她往角落裡塞了塞,連片衣角也沒露出來,這才回過頭來<="r">。
遠處突然響起了急驟的馬蹄聲,蹄聲整齊劃一,但落在他們的耳中,一下子就聽了出來,這些全是訓練有素的戰馬。
這樣急馳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這樣整齊的蹄聲,只有一支軍隊可以做到。
就是小七和若水剛剛來到南越國的時候,拓跋小王爺曾經出動過這樣一支隊伍來迎接他們!
小七的瞳孔一縮,黑眸顯得越發的幽深。
若水則眸光一閃,若有所思。
蹄聲直奔酒樓門前而來,道路兩旁的行人見了這般聲勢,早就遠遠的避了開去,就連酒樓里用飯的客人也被驚動了,有許多人扔下了筷子,跑到酒樓門口,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轟隆隆的馬蹄聲中,一隊紅盔銀甲的騎兵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數十騎人馬於急馳中突然勒馬,整支隊伍隊形不變,依然保持得整整齊齊,肅然立定在酒樓門口。
所有的馬匹沒有一匹發出嘶鳴之聲。
那鮮紅的頭盔,閃亮的盔甲,還有騎士們那英武矯健的身姿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看熱鬧的人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知道這究竟是哪一隊的騎兵,竟然這般的威風凜凜。
「這麼威武的軍隊,一定是咱們南越赫赫有名的裴絨部將軍的騎兵隊伍!」有人嘖嘖贊道。
「對,對,除了裴絨將軍,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支這樣的隊伍啦。」有人附和。
「哼,兩個沒見過世面的,這支騎兵,就是咱們皇帝陛下最勇猛、最出色的騎兵營,聽說皇帝陛下把他最依賴的這支隊伍,交給了拓跋小王爺統領。」
「小王爺?小王爺居然來到了咱們月關鎮?這是真的嗎?他是咱們南越草原上的第一美男子,天哪!我真的能見到小王爺了?」
人群中有人激動得不可自抑,所有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激動沸騰起來,一起抻著脖子,踮著腳尖,向那隊騎兵的後方瞧去。
騎兵隊伍倏地往兩旁一分,一匹通體烏黑,只有四蹄如雪的高頭大馬越眾而出。
馬背上坐著一名少年,一身素白色長袍,束著銀色腰帶,烏黑的頭髮編成了兩條油黑的髮辮垂在兩側,額上系了一條銀色的絲絛。
白衣黑馬,分外醒目。
看到這名少年,小七和若水的心都是「咚」地一下,大力劇跳。
這少年正是拓跋小王爺!
多日不見,他容顏依然俊美絕倫,長眉入鬢,冷眸墨染,風姿奇秀,高貴清華,讓人一見之下,就情不自禁的生出仰望膜拜的感覺。
人群中發出嘖嘖的讚美之聲,不絕於耳。
「果然不愧是咱們南越第一美男子!」
「拜見小王爺<="r">!」
人們一齊倒頭下拜,烏壓壓地跪倒一片。
「呀,這位小王爺長得可真好看!」唐珊瑚目不轉睛地看著拓跋小王爺,脫口而出的讚美讓老八十分不快。
「好看個屁!就是個繡花枕頭……一肚子草包!」他眼中全是不屑。
他對拓跋小王爺沒有一點好感。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因為這不長眼的小子覬覦若水,老八才和他打了一架,兩人不分勝負。
當然,在老八的心裡,能和他打個平手的,絕不會是個草包。
但是看到唐珊瑚那樣不錯眼珠的盯著那小子瞧,他突然就不爽了起來,看著拓跋小王爺越發的不順眼。
拓跋小王爺仰起了頭,目光落向遠處天邊的一朵白雲,對眼前這些人的讚美和跪拜,沒有半點反應。
若水卻注意到,他容顏依舊,卻失去了神采飛揚的活力,眼角眉梢間隱帶抑鬱之色,仿佛有什麼難以排解的痛楚一般。
她心中不由一動。
「啟稟小王爺,屬下遇到的那幾名叛黨就在裡面!」先前那名佐領單膝跪地,對拓跋小王爺稟報。
「嗯。」拓跋小王爺神色淡淡,似乎心神不屬,又似乎壓根沒把幾名叛黨放在心上。
那佐領等了一會,也沒等到拓跋小王爺下令抓人,不由得納悶。
原本這等抓亂黨的事情,壓根就不需要拓跋小王爺出面,可是他沒想到稟報拓跋小王爺之後,小王爺竟然會親自帶兵前來,顯然極是重視此事。
可是已經到了酒樓門口,小王爺卻莫名其妙的發起呆來,既不下令抓人,也沒說格殺勿論。
拓跋小王爺又出了一會神,這才轉過眼來,看到那名猶自跪在地上的佐領。
「你剛才說什麼?」
那佐領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敢情小王爺把自己的話當成了空氣?
他又大聲重複了一遍。
「殺。」小王爺依舊淡淡的語氣,沒有半點起伏,他的臉上,也沒有半點表情。
殺?
不問青紅皂白,不問真假是非,只聽那佐領的一面之辭,上來就殺?
在場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而那佐領的臉上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敢得罪本大爺,讓你們的腦袋一個個全都搬家!
看到這樣一臉漠然的小王爺,若水覺得很陌生。
她有些惆悵,知道那個意氣風發的陽光少年,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眼前的這個小王爺,只是一個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的冷血男人。
只有無情和冷漠,才能助他登來未來的南越之主的寶座<="r">!
那佐領轉過身,大手一揮,騎兵們登時把酒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掌柜的被人拎著衣領揪了出來。
「說,那幾個亂黨呢?」衛兵大聲喝問。
「什、什麼亂黨?」掌柜的腳軟得站都站不住,要不是被人拎住了衣領子,直接就癱在地上了。
「就是剛才那四名叛上作亂的賊人,兩個丫頭,兩個小子!」衛兵不耐煩地道。
「那、那四人啊?」掌柜的恍然大悟,結結巴巴地道:「走、走掉了。」
「往哪個方向走了?」衛兵一臉的兇相。
「往、往那個方向走了。」掌柜的隨手一指,他暈頭轉向,壓根就沒分清楚東南西北。
「追!」那佐領喝道,回頭冷冷掃了掌柜的一眼,想起剛才出醜的醜態全都落在酒客們的眼中,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小王爺,這酒樓里的所有人剛才都包庇亂黨,和屬下等人做對,請小王爺示下,該如何處置?」
那佐領的話一說完,現場一片詭異的寂靜。
這是要殺人滅口麼?
酒樓里所有的客人和掌柜的,臉上一片慘白,他們一臉恐懼地看向拓跋小王爺,全都跪了下來,哀求聲哭喊聲咒罵聲,亂嘈嘈的響成了一片。
「這人好狠!剛才我就該一劍捅他個透心涼,說什麼也不應該放過他!」唐珊瑚氣得握緊了劍柄,恨不得跳出去,一劍削了那佐領的腦袋。
但她也不是魯莽之人,對方人多勢眾,那拓跋小王爺看上去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她一個人萬萬不是對手,衝出去就是自己送死,她才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拓跋小王爺突然一抬手,所有的聲音全都靜止了。
眾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睜大了眼睛看著拓跋小王爺,等他發話。
小王爺一臉的漠然,目光輕飄飄地落在那掌柜的臉上,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他薄唇輕啟,吐出四個字:「全都殺了。」
掌柜的和酒客們呼吸一頓,連心都不跳了,沒人再出一聲,因為他們知道,小王爺言出如山,絕不會收回成命。
他們全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在場圍觀的人更是滿臉的不忍之色,雖然知道眾人無辜,可誰敢站出來為他們說上一句話?
「是!」那佐領大聲領命,拔出腰間雪亮的彎刀。
跟在他身後的幾名手下一起齊唰唰地拔刀,對著掌柜的和酒客們一步步走去。
「若水姐姐,怎麼辦?要不要救救他們?他們是無辜的啊?」唐珊瑚急得額上冒汗,要不是她沒忍住出手得罪了那佐領和他的手下,掌柜的和酒客們絕對不會有殺身之禍。
若水不答,抬眸看向小七<="r">。
小七的心中也矛盾無比,他思慮了良久,終於緩緩搖了搖頭。
和父皇的安危還有東黎國的安危來比,這些人的性命還是要輕得多。
「不救?」唐珊瑚抽了口冷氣,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小七,「你、你怎麼這麼冷血無情,沒有半點人味?要不是受了咱們的連累,他們根本不會死!」
「珊瑚!」老八輕聲喝斥。
他心裡又愧又悔,事情是因他而起,要不是因為他沉不住氣,出口罵了那佐領等人,就絕不會鬧出這樣的事來。
他明明知道七哥想隱匿形蹤,不想在南越國惹下麻煩,只想快點趕回東黎救治父皇,自己卻偏偏年輕氣盛,捅了一個大大的馬蜂窩。
「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去解決!」老八輕聲道,他看向小七,又看了看若水。
「我和那姓拓跋的小子只見過一面,他不一定認得我是誰。」
聽了老八的話,若水心中一動。
小七不願意出手救人全是因為顧慮到自己,如果由老八和唐珊瑚出面,就好得多了。
她想了想,在老八耳邊低聲囑咐道:「救了人就馬上離開,我和小七在城外南門十里處等你們。」
老八點了點頭,看看唐珊瑚,道:「你和我七嫂他們一起離開。」
唐珊瑚馬上道:「不,我要和你一起救人!救完人之後,咱們再一起去找若水姐姐。」
「胡鬧!你現在的身體怎麼可以打打殺殺?老實跟我七嫂走。」老八一瞪眼。
這麼不懂事的丫頭,懷著身孕還不知道保重自己。
「我現在的身體?」唐珊瑚愣了一下,「怎麼啦?」
「你不是有……」
老八嘴裡「孩子」兩個字還未出口,一下子被若水打斷。
「老八,你輕功好,你衝下去把那些騎兵引開,帶著他們在城裡兜圈子。珊瑚,你下去救人,記住,不要和那拓跋小王爺正面動手,你不是他的對手。只要你不去惹他,他絕對不會出手對付你。」
雖然拓跋小王爺性情大變,但是有一點卻沒變,若水看得出來。
他還是驕傲自負的,從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不屑於和女人動手。
所以唐珊瑚只要不去挑釁他,就會絕對的安全。
「好。」唐珊瑚點了點頭。
聽了若水的話,老八隻能答應,他不放心地道:「珊瑚,救了人,你就馬上趕去和我七嫂他們會合,知道了嗎?」
他不關心她,也關心她肚子裡的孩子,那可是他的親骨肉。
唐珊瑚心裡一暖,含笑道:「八哥,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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