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夜寒一看白玉珠當真,還沒反應過來就倒在了水坑裡,接著便是後背一陣生疼。
「你要謀殺親夫!」他從髒水裡抬頭已是狼狽不堪他怒吼道,卻是白玉珠早沒了影子,忙看向四周看到她徑直離開的背影。
雨還在下著,白玉珠還是一深一淺的踩在泥濘中,風夜寒的大隊伍跟隨在她身後默默行走著。
重返京城白玉珠以為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然而風夜寒病了,本就受了極重的內傷,她在順息了他的內力後還打了他,傷口感染直接高燒不斷。
白玉珠將藥爐直接搬到了居住在都督府里的風夜寒屋裡,她不放心藥經過任何人的手,親自煎藥,親自拿了銀針來為醫治。
「娘娘,已經為殿下用酒擦好身子了。」護衛走到白玉珠身邊恭敬道。
「要一直擦,直到我把藥熬好。」白玉珠看都沒看人淡淡道。
「是。」
此時的白玉珠穿著一襲淺粉長裙,三支琉璃珊瑚釵束髮,眉目平靜,面上用白色面紗遮蓋住了容貌,宛如一溫順女子。
風夜寒從昏睡中悠悠轉醒,高燒讓他的唇瓣乾澀發裂,他嗓音嘶啞著問道:「太子妃呢?」
「在這裡。」白玉珠正好端著藥碗走了過來,聲音冷淡道:「扶太子起來。」
紅衣護衛忙將風夜寒扶起半坐在,蓋在身體上的錦被這一刻滑落腰際,露出了精壯的胸膛,染血的紗帶。
白玉珠自己先嘗了嘗藥的溫度後低至他唇邊道:「喝了藥。」
風夜寒定定地看著白玉珠,而後他很順從的喝好了藥。這時,她道:「你們都侯在外面吧。」
人離,她動手解開了他染血的紗帶道:「記住,你欠了我三次。」
風夜寒目光炯炯的看著她片刻,抬手拉掉了她面上的面紗,面紗下是一張擁有絕色的臉龐,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深邃的鳳眸裡帶著一絲絲複雜。
白玉珠先是一驚,後也沒說什麼,只是忙碌著手中的事。
喉間發出一聲悶哼,風夜寒垂眸看著冷漠的白玉珠開了口:「你要讓我怎麼還你?」
白玉珠手微頓了下,他這算是默認了?她瞥了他一眼道:「我想到了會告訴你。」
「你打算用這樣的容貌回京城?」風夜寒過了後問道。
「是的。」白玉珠平淡的回應他。她已經想到辦法應對回京城之後所有人的為難。
風夜寒只是安靜的看著她,過了許久他才語帶感觸道:「我終於明白皇甫傲為什麼會說愛了你好多年」
「以色侍君,豈能永久。」白玉珠知道他話里的意思,便道:「這天下多的是嬌艷的花,凋謝了一朵,自有另外一朵鮮花迎上。奪了君心又如何?見異思遷是你們男人的本性!」
「你可以這麼說我!」風夜寒直視著白玉珠,「但你不能一句話否定了皇甫傲,若是他見異思遷豈能喜歡你這麼多年。」
說罷,他眼底划過一絲後悔,他話可不是他能說出口的。
白玉珠將風夜寒神色盡收眼底微微挑眉,她俯下身,瞬間與他近在咫尺,他的身上不再有平日的龍誕香而是充滿了酒味和苦澀的藥香,她一手勾著他的脖頸,一手拿著紗帶從他後背繞過去,這樣的姿勢讓他們之間的空氣立刻變得曖昧了起來。
風夜寒的鼻息間滿是她身上的香味,垂眸便是她白淨纖細的脖頸引人入勝,心頭有些痒痒的想去觸碰她的肌膚。只是,他忍住了,就他現在虛弱的樣子要是碰她分毫,她不要他的命才怪。
嘴角微微勾起笑意,他這個太子妃一直都不是省油的燈,卻也是個折磨的讓他心裡不爽的一個存在,她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是對她訓不得打不得,訓她,她定會反訓回來,打她?瞧她那一身武功必是一番兩敗俱傷的結局,所以,他被她這般火爆的性子勾的難受之極,他要馴服她,一定是要的,卻沒想到她還隱藏了真面目,絕美人兒配上高深莫測的武功,醫術雖然不知道她是出於什麼目的繼續留在自己身邊,可要是他將她馴服了倒也受益良多。
只是,征服她?想起她潑辣的模樣,他就有點無力下手。
「我想喝水。」他慢悠悠開了口。
白玉珠正好白紮好傷口,便順手替他倒了杯低至他唇邊。
「你真好。」風夜寒溫柔的看著她。
白玉珠只覺得頭皮發麻,轉身就走,因為眼前的風夜寒那語氣那神情寵溺的讓她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她就奇怪了,師兄這樣她就很喜歡,怎麼換做他,她就噁心呢?
「哈哈」風夜寒看著白玉珠面色一僵就逃也似的跑了,他舒心的笑出聲。嗯,似乎又找到一個有趣的法子逗她了。
白玉珠是誰,可是大名鼎鼎的醫聖,醫治風夜寒這等小傷輕而易舉,兩天就調理的他高燒退下內力平息,傷口也癒合的很好。
「我不適合奔波行走,萬一傷口裂開就很難癒合,所以我打算在這裡住上些日子。」這天,風夜寒下了床坐在一旁椅子上對白玉珠道。
白玉珠挑眉,脫口便道:「你起先不是很急著回去麼,怎麼現在又不急了?說,你想做什麼?」
「難得出京城不用理會繁瑣的政事,就當此次出行遊玩一番。」風夜寒曼斯料條的看著她,似是為了安撫她,他又道:「你放心,太后和老夫人關係匪淺,定是不會拿老夫人如何,我會書寫一封給父皇,晚些回去便不礙事。」
「那你知不知道出了京城你會很危險?」白玉珠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在京城沒人敢對他怎樣,出了京城,任何想害他的人隨時都會刺殺他。
「怕什麼,不是有你麼。」風夜寒很淡定自若,「你一個人抵十個。」
「你」白玉珠氣惱的盯著他,「風夜寒,我可和你說了,你要玩可以,記得給你父皇寫信的時候寫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和我白玉珠毫無瓜葛。」
風夜寒抿唇一笑,笑道:「好。」
夜晚,風夜寒換了一身月白長袍,頭束玉冠,頃長的身軀俊美的面容成為眾人眼中的儒雅君子,他道:「夜裡景不錯,出去走走吧,沒有你這高深武功保護,我心裡都不踏實。」
感情這傢伙把自己當保鏢了啊!白玉珠用眼神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才跟在了他的身邊,她被他被強迫換上一襲月白長裙,八支玉梅花簪,白色面紗襯得她是冰清玉潔,不過,她也滿意,的確很好看。
人潮擁擠,街兩邊滿是吆喝聲,當然最多的是賣花的,仿佛今天商人們什麼也不做,只單純賣花。
耳邊是鑼鼓喧天的熱鬧,人們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看的她心裡也極為舒服,那是幸福的笑,足矣讓所有人都舒心露出笑意。
忽然,一位嬌小可人的姑娘遞給了風夜寒一朵火紅的鮮花,未語先羞的模樣著實可愛。
風夜寒淡笑著接下了花,卻沒有說些什麼繼續慢悠悠的邊看邊走。
一次兩次便算了,白玉珠發現風夜寒接的花越來越多,乾脆都把她給擠掉一旁去了,要不是顧及他安危她早就離開了,並且,她還發現每一個遞給他都是姑娘家,他不說話,姑娘們先是羞澀的眼神之後就是失望,讓她好奇。
「怎麼沒人給我花?」她終問出了聲,又追問:「為什麼姑娘們都給你送花?」
風夜寒看向明顯不滿的白玉珠但笑不語,走到一旁的花圃前,挑了一朵潔白如玉的怒放花兒買了下來,然後遞給她輕笑道:「冰肌玉膚,這花很襯你,送你。」
白玉珠瞅了瞅這花,沒接。
風夜寒輕笑走至她身邊,她警惕的後退了一步,他便再往前一步,她這次沒動,他折斷了花莖,仔細的看了看將花插在了她右耳髮髻間才道:「今個是黎城的守心節」
微頓了一下,他繼續道:「未婚男女都會走上街頭,以花為媒介來挑選自己喜歡的對象,看上了便送上花,對方不能拒接花,沒看上眼直接走就行。若是兩人都看對了眼,男方可以叫住女方,問出家在哪裡,挑日會找人說媒。至於已婚的嘛,是夫君送夫人花的日子,意為守心。」
白玉珠的臉當即一僵,他這話什麼意思嘛!就他那禽獸樣子還守心?他們兩人間壓根就沒什麼心可談。說罷,她便抬手要把發上的花給取了,她才不稀罕。
「不能摘。」風夜寒忙阻止,他道:「摘了會倒霉的。」
「我才不信有什麼能讓我倒霉的。」白玉珠才不會聽風夜寒胡扯的瞎話,直接就把頭上的花給取了。
下一刻,她就氣急敗壞的惡狠狠盯著風夜寒怒道:「你這個烏鴉嘴!」說罷抬頭怒吼:「那個混蛋潑的水!給本小姐滾出來!」
其實風夜寒說摘了會倒霉只是隨口說說的,他壓根沒想到她剛摘下花,一盆水就從她頭上潑了下來。此時,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狼狽不堪暴怒的白玉珠,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4s 3.652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