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笑?」比起被潑水風夜寒的笑聲才最讓白玉珠憤怒,她陰冷的盯著他。
風夜寒連忙斂下笑意,他眼中帶著強忍一本正經道:「不好笑,走,為夫給你討回公道,看誰敢欺負我的夫人。」
雖然他嘴巴上討了便宜白玉珠卻沒有反駁,誰讓她的確是他夫人呢。
「來人啊,上去。」風夜寒不由分說冷聲下了命令。
和普通人無異的侍衛立刻就奪門而入,風夜寒拿出袖中絲帕為她擦去眉眼間的水滴,他輕聲道:「不如取了面紗?」
帶著氣憤的白玉珠這才瞥了一眼風夜寒,她在他的眼裡看到溫柔,頓時頭髮就是一陣發麻,臉一下子發燙了起來。面紗濕了,便是貼服在臉上連呼吸都難受了些,她也不想委屈了自己就想也沒想取了下來。
取下面紗的那刻,風夜寒看著她有霎那失神,道:「嗯,我覺得還是再找個面紗戴上算了,免得一會上了街頭,你接花能接到手軟。」
白玉珠一聽這話皮笑肉不笑了一下,道:「喲,就你能接花,憑什麼我就不能!」
「因為你已經是有夫之婦了。」風夜寒很淡定的回應她,「這年頭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嘛,可就沒這麼好的命了。」
白玉珠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喝道:「人呢?剛誰潑的本小姐!」
說來也巧了,當來人出現時,她微眯了一下眼,這不是逍遙閣的花魁子心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當然了,她此時不是男子易容模樣,花魁也並不識得她。
花魁子心看到面前人時她微怔了下,眼裡帶著毫不遮掩的驚艷,以她見多識廣的場面看到面前女子渾身散發著襲人的貴氣,自然知道身份不凡。眼神掃向絕美女子身邊,她又是一個驚艷,只因面前著月白長袍的男子真的生的太俊了,讓她一下子想起了當選花魁當晚搶了她繡球的那個無名男子,真的是她見過最俊美的兩位貴公子了。
她屈膝不卑不亢的朝著白玉珠他們福了福,妖嬈身姿,嫵媚臉頰,她輕啟紅唇柔媚道:「剛剛是奴家丫頭無意倒了水,奴家在這廂替婢女賠禮道歉,還請姑娘息怒原諒。」
柔美驕恣,那語氣柔的連她都心軟了下來,白玉珠看著面前花魁曼斯料條道:「倒是個有教養的主。不過,本小姐這怒就憑你這句話就息不了!」
風夜寒本看著眼前嬌媚女子,卻在聽到白玉珠這話時他看向她,見她神色不明,可他知道她的脾氣一旦上來了,怕是難消火。
子心微微一笑,許是意料到了這個結局,便柔聲道:「看小姐還渾身濕透,不如先上閣樓換身乾的衣裳。奴家擺了歉意宴,宴上小姐在說此事可好。」
「不用了!」白玉珠當即便拒絕,她道:「我不稀罕你的酒宴。」
「天雖熱,到了晚上還是有些涼,小姐不要酒宴,那便換了乾衣裳,奴家等小姐。來人啊,扶小姐去換衣服。」子心依然笑著,絲毫不為白玉珠的冷言冷語折了嬌柔。
話都說到這份上,白玉珠知道自己是一拳打在了花魁子心的軟棉花上,微皺了下眉頭就跟了上去,畢竟渾身濕透的滋味的確不好受。
「公子,請用茶。」子心親自給風夜寒斟了杯茶,她吹氣如蘭地遞上茶。
風夜寒接過並未喝他把茶放在了一旁桌上,他什麼話也沒說,一副冷漠的模樣。
「公子的夫人性格倒是頗有趣。」子心不惱輕柔言道。
風夜寒這才看向一旁女子,淡淡道:「觀察的倒是仔細。」他的衣著和她相似,有心人一眼便能看穿他們間有情。
「奴家子心。」子心溫和說道,後帶著自責語氣道:「都怪奴家平日嬌寵婢女,才會讓那丫頭這般不懂事,不然也不會惹惱公子夫人。」
面對子心的言語,風夜寒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淡漠的坐著,他知道面前女子不似一般人。
子心見風夜寒都不正眼瞧她,自然心中有數,便恭敬的小心問道:「恕奴家冒昧,奴家想問問公子,夫人可有什麼喜好?奴家也好想個法子討夫人歡心,解決了此事。」
「她沒喜好。」風夜寒平淡的回答子心的問題。
「誰說我沒喜好!」他話剛落,穿了一身白色柔紗長裙,帶著面紗的白玉珠就冷著眸出現在他們跟前,她瞪了他一眼道:「你少多嘴!」
說完,她看向子心冷著聲道:「讓我息怒只有一個法子」
子心並不意外眼前女子的傲慢,她柔聲道:「小姐請講。」
「做我貼身婢女。」白玉珠脫口而出,微頓了一下,又道:「如果拒絕,那就做他眾小妾中的其中一個小妾,每晚侍寢就行。」
風夜寒聽到這話頓時臉色一怔,他沉聲道:「成何體統!」他太子府的小妾可不是任何人能做的!
子心面色一僵,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小姐,還請小姐用其他法子息怒,奴家這身份可不能做小姐的婢女,或者公子的小妾」
她心裡很納悶,明明這絕美女子是公子的夫人,怎麼會他們夫妻間沒一絲情意,還給他找小妾?這天下女子誰會這麼大方給自己夫君找妾啊。再者,一看公子便不是普通人,有機會做妾她肯定會同意,可這明顯不對勁,當夫人的不是省油燈,她要是做了妾不等於羊入虎口麼。
「逍遙閣剛當選的花魁嘛,真說起來就依你的身份的確不配給本小姐做婢女。」白玉珠不以為然,後冷聲道:「可惜,本小姐是下定了主意,就讓你做婢女。」
子心眼中划過一道意外,許是沒料到眼前女子連她是誰都曉得,她淺笑道:「奴家看小姐是富貴人家的小姐,既然已經知道奴家風塵女子身份,應該有律術才是,豈能讓外人看小姐笑話呢。」
花魁?風夜寒聽到這話時才叫驚愕,他驚訝的不是子心的身份,而是白玉珠是怎麼知道她的身份?他心裡立刻篤定了白玉珠肯定是逛青樓去了,這個女人真是
「你越發放肆了。」他終是出聲,責備道:「豈能帶個風塵女子在身邊。」這要是傳出去了,又是翻天覆地的流言。
「這不用你擔心。」白玉珠直視著子心,「話我放在這裡了,明個一早你就到都督府來見本小姐。醜話我可說前頭,你明早要是不來,我敢說除非你死,不然你逃到任何地方我都能找到你。」
子心面色蒼白的看著面前女子,都督府?民不與官斗這是明理。再者看眼前夫人眉目倨傲,言語鋒利的樣子就知道是個狠角色,看來這事鬧大了。
「走吧。」白玉珠才不會給子心反駁的機會,便率先走人。
街頭上,風夜寒冷著臉斥道:「你真是打算鬧得滿城風雨你才罷休啊,在這樣下去,我真怕,我都保不住你。」
白玉珠看向風夜寒意味深長一笑不語,她不知道花魁怎會忽然來這裡撞上了自己,但她知道有一件事需要一個擅長懂得男人心的女人,還要是一個擁有陌生美麗面孔的女人才能做到。
「白玉珠!」風夜寒對於白玉珠這莫測的笑意,他微皺了下眉頭,還是帶著惱意言道。
白玉珠轉頭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笑道:「現在我心情高興,你最好別惹我。」
風夜寒緊鎖眉頭便沒有了後話。
姻緣盤,玩的人最多,白玉珠心情好,自然興趣就來了,把一根紅繩遞給風夜寒道:「玩一次。」
風夜寒是高興著出門,經過白玉珠這一鬧那會還有心情,卻見她喜悅,便面色淡淡的接過了紅繩。
姻緣盤是五十根紅繩組成,男女蒙眼交錯繞著走,就是看看最後是否男女會走到一起,若是一男一女最後走到了同一根線上,那說明了一世情分,要是雙女或者雙男可結拜。這話是姻緣盤的老闆說的,白玉珠聽了就有了興致,當然,她也好奇誰會是自己的緣分。
蒙著眼,誰也看不見誰,便順著老闆的吩咐繞著姻緣盤走,直到老闆喊停的時候,她的手碰到了面前人的手,心一瞬間顫抖了一下,她在奇怪誰會是自己的一世緣分,是男還是女的?
當老闆讓他們解開眼紗的時候,她愣住了,站在她近在咫尺的某個絕色美男也愣住了。
「不行,我要重新玩一把,絕對是意外。」她瞪了一眼近距離溫柔朝著自己笑的分外俊美的某人,她就動手要解開糾纏在一起的紅繩。
「我倒覺得挺準的。」某人眉目溫柔的盯著白玉珠,「看來我們這輩子夫妻是做定了。」
白玉珠臉一紅,怒瞪了他一眼,朝著老闆喊:「老闆,我要再來一次,這次不算。」
老闆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笑容可掬道:「姑娘,這姻緣盤每個人只能玩一次,緣分往往是一次生定」
「不行,我就要在玩一次。」白玉珠不等老闆把話說完,她就冷了臉。
「讓她玩。」風夜寒溫聲淺笑,本就英俊的面容因為這笑剎那讓夜晚的美景黯然失色,一旁的女子們看著他滿是喜歡之意。
「這不行,只能一次。」老闆卻不同意了,「緣分乃天註定,就算在玩幾次,怕是一樣的結果。」
「我從不信天意!」白玉珠頗為堅信道。
「那就在玩一次。」風夜寒溫和的看著白玉珠,一個眼神一旁侍衛便遞上了兩個金葉子。
兩個金葉子夠老闆花半輩子,能拿得出這麼多錢的不是富商便是權貴,老闆自然知道得罪不起只能同意了。
但是,當白玉珠從新玩一把之後,看到面前之人時,她的臉色極為難看。
「夫人,緣分天註定啊。」某美男笑的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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