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走了?
東海子云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什麼事情能讓雲輕走的這麼匆忙?而且還留下這種留言。杭州19樓濃情
以東海子云對雲輕的了解,知道她從來不是無的放矢,更不是危言聳聽的人,她居然會讓他快些離開,就明此地真的有很危險的事情。
而她明知這裡有危險,卻還是一個人先走,則又明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夜墨有危險,而且,他所面臨的情況,一定比此地還要嚴重。
東海子云是個極為通透的人,幾乎只是一轉念間,就將所有的事情都想了個明白。
他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先問道:「可曾見到子瑩回來?」
茶茶搖了搖頭,她今夜幾乎就一直沒有見到東海子瑩。
東海子云心頭頓時沉重一分,又問到:「那可曾見到燕統領?」
茶茶再次搖了搖頭。
東海子云好看的眉頭一下子收緊,若是夜墨真的遇到了讓雲輕如此緊張的危機,那麼只憑雲輕一人定然是難以解決的,雲輕要走,也一定會拉著燕傾一起走,畢竟,燕傾是瓏軍的首領。
瓏閣三部,只有瓏軍是完全掌握在夜墨手中的,而這也是瓏門中最為強悍的力量,雲輕若想解夜墨之圍,必須帶著燕傾一起走。
而夜墨雖然看似不待見他,可是二人的關係實則在一種很微妙的親密與平衡之中,這一,別人有可能不知道,可是身為夜墨手中一把利刃,曾為夜墨處理了許多他不便出面之事的燕傾,卻是非常了解,所以燕傾若是走,必會派人來告知他,而且有八成的可能還會留下人供他調遣。
可是現在卻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若是別的人,見到如此平靜,恐怕心頭早就安下心來了,所謂沒有事情,就是好事情。
可是東海子云卻非常人,在這一片寧靜之中,他的心卻是像暴露在空氣中一樣,前所未有地緊張。
幾乎只是一風吹草動,都要讓他做出比平時敏感十倍的反應來。
「茶茶,通知所有人,輕裝簡行,通往營地西北角,那處有條秘道,可秘密入山而不被任何人發現。」東海子云一邊,一邊走進屋中鋪展開紙墨,快速將一副地圖畫了出來。
他生平在各國遊歷,對於山川河流,地圖走向等事情極為擅長,每到一地,最先做的事情就是留意周遭環境,早在和雲輕一起到皇陵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那條道。
那道估計是早些年留下的,年深日久,早就被植物淹沒,就算是吳國自己的人,也未必知道那裡還有這樣的一條道。
可是對於掌管著木屬性念力的東海子云來,這卻完全不是問題,幾乎是在剛剛走近那附近,他就發現了這條道。
當時只是習慣性的留意了一下,誰會想到,居然會有用到的一天。
東海子云是如玉般溫潤的男子,除了溫和,除了潤澤,這種男子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特,那便是擔當。
他們潤如玉,亦從容如玉,即使面對著這麼緊急的情況,可是東海子云卻是不慌不忙,有條不紊地布置著一切,所做的最大的情緒反應,也不過是皺了皺眉頭,而即使是皺著眉頭的樣子,也是要命的好看。.19luu. 手機19樓
若不是知道此時情況緊急,只是東海子云的樣子,都會讓茶茶移不開眼睛。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做好的。」
總算茶茶還知道現在他們的處境危險,答應了一句正想要離開的時候,忽然想起來,立刻轉身問道:「王爺你呢?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雲輕收的丫頭倒也是有意思,只憑著重情重意這一條,也就夠了。
東海子云不由抿了抿唇,對著茶茶笑了一下。
瞬間,茶茶先是一呆,然後面色暴紅。
逍遙王居然對她笑了,雖然,逍遙王的臉上時常都會掛著笑容,可是茶茶分得出來,這個笑是針對她的,只對她一個人笑的。
雖不知道為什麼,可是逍遙王對她笑了這件事情,卻足以讓她回味好久了。
「本王要去看看子瑩和燕統領,你儘管先去,我們會追上去的。」怔愣中,東海子云已經對她做了交代,而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哪裡還有東海子云的身影,只有空氣而已。
用力拍了拍臉頰,茶茶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雖逍遙王真的很好看,可是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雲王女留她下來,是為了提醒逍遙王和其他人避開危險的,那她就一定得把這件事情做好才行。
心智一下堅定起來,茶茶立刻返身,去通知其他的人。
瓏軍集合的院中,東海子瑩溫和卻端莊地站在五百瓏軍之前。
她被譽為公主中的公主,行事做派自然有她自己的一套,現在的她看起來雖然隨和,可卻也絕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輕易接近,而是帶著一種她特有的威嚴。
方才東海子瑩已經向瓏軍宣布了燕傾暫時離開,要所有人原地待命的消息。
無論是語氣,還是態度,再加上她的身份和她與雲輕的關係,她所的每一個字,都有著讓人絕對信服的理由。
那個控制東海子瑩白的人也是這麼想的,在他看來,別人出馬瓏軍未必會信,可若是東海子瑩出馬,那瓏軍斷然沒有不信的理由。
可惜,這一次,他卻是註定失望了。
因為瓏軍的全體人,都只是淡淡地望著東海子瑩,沒有不信,可也絕不上信。
所有人,就只是沉默而已。
這場面,就連東海子瑩都有些心中沒底。
她受到了催眠暗示,要絕對聽叫出她名字的人的話,因此現在只想完成任務,因此開口道:「你們對我所的話,可是有什麼疑慮?」
分明,是對他們的沉默有些不滿的,可是,卻是用這種疑問句的語氣出,瞬間就讓人覺得她和藹可親。
瓏軍大概也是感覺到了這一,面色稍稍放緩了一,但還是沒有人動。
只有一個為首的人站出來道:「子瑩公主,並非我等有疑慮,而是,請公主出今夜的口令。杭州19樓濃情 」
瓏軍紀律,可謂是天下最嚴,尤其,是由燕傾一手訓練出來。
當年武帝四大將,燕世平就以帶兵出名,他雖然在北境一役中與武帝一同罹難,可是他生平所有帶兵經驗,卻早已寫成了一本書留在燕家。
燕傾自識字起就知道這本書,這些年來,幾乎每一個字在書本上的什麼位置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謂虎父無犬子,他本來就極有天賦,再加上夜墨對燕傾向來都是不惜成本著力引導,甚至不顧他並無一經驗,就直接放心地把瓏軍整個交給他。
而燕傾也沒有辜負夜墨的期待,瓏軍在他的訓練下,絕對可稱得上是雲蒙大陸上最為強大的力量之一。
這一,也在歷次的規模戰鬥中證明了。
燕世平帶兵最重紀律,明顯,燕傾也繼承了這一。
無論戰時平時,也無論情況有多正常,每日必換口令,這早已成為瓏軍鐵的守則。
別面前站的是東海子瑩,就算站的是雲輕,瓏軍也一定要得到口令,才會聽從她的命令。
而東海子瑩一下子就愣了,白靈的催眠,高明就高明在,中催眠的人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有自己的意識,而且是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執行,所以,就算是和中術者極為親密的人,也很難察覺到破綻。
但正是因為如此,中術者執行任務的時候,往往只能從自己的經驗出發,也只能從自己的經驗判斷。
到底,東海子瑩並不是帶兵的人,對於這些口令什麼的也是一竅不通,一聽到瓏軍的人問口令,她頓時露出一種愕然的表情。
口令是什麼?這種東西,她不懂啊!
瓏軍為首的隊長一看到她這種表情,面色頓時凝重起來。
他本來並不是懷疑東海子瑩的,問口令也是例行而已,可誰知道,東海子瑩竟真的不知道,還露出這種表情。
燕統領紀律嚴明是出了名的,絕不可能不留下口令就叫子瑩公主來傳話。
一瞬間,所有瓏軍都進入了戰鬥狀態,為首的隊長更是大聲問道:「子瑩公主,你究竟為何而來?為什麼騙我們?」
東海子瑩哪裡回答得出這種話,一時間更是愕然,而一邊看著這一切的那人也不由露出懊惱神色,千算萬算,只是沒有算到,瓏軍組織居然如此嚴密。
「動手!」他也算得上是梟雄,安撫不成,立刻下令下殺手。
一瞬間,如蟥箭支如暴雨一般,從四面八方射來。
本打算先殺了吳景含,慢慢再來收拾瓏軍的,畢竟,這絕對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可是現在,卻不得不提前動手了。
瓏軍面對這樣劇變,縱然突然,可是因為方才就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因此只是一瞬間就調整過來了狀態,立刻大喝道:「尋找掩體!」
五百人幾乎只是一個瞬間,就分散到牆角,屋中,或者石桌後這樣讓箭矢不易射到的地方,可就是這麼一個瞬間,就有十餘具屍體躺在了院的中間。
那麼多箭矢,又是抱著必殺的心態,不可能不死人的。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東海子瑩一下子傻了,她之前站的位置是在靠近房間的地方,本來就是箭矢的盲區,而那些人明顯不敢殺她,因此漫天箭雨中,她愣愣地站著,竟然也沒有受傷。
可是,身體不受傷,卻不代表著她的心裡不難受。
血,好多的血。
縱然她的思想和行動都被人控制著,可是她的本能卻知道,這些人的死是因為她,都是她才把這些人害死了。
「不要」她喃喃著,拼命地搖著頭,腦袋裡紛亂地浮起一些亂象,好像是她被抓的時候,那人並沒有對她用刑,可是卻不給她吃的東西,而且,還把她關在一間完全與世隔絕的房間裡。
那個房間裡,不要與外界接觸,甚至連聲音都是屏蔽的,她在裡面,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唯一的聲音,就是她自己的話,喘息。
她大喊大叫,讓那些人出來跟她談,還假意告訴他們,無論他們想要什麼,她都可以主動幫他們爭取。
可是沒有用,不論她怎麼喊,聽到的,都只有自己的回聲。
寂靜,完全一片的寂靜。
黑暗,永恆不變的黑暗。
東海子瑩在那樣的環境裡,幾乎要把自己逼瘋。
不過她當然沒有,她知道這就是那些人的目的,所以她冷靜下來了,她開始唱歌,和自己話,以免真的在那樣的環境裡被逼瘋。
她不記得她在那個完全與世隔絕的房間裡呆了幾天,但她察覺得到她一一地虛弱下去。
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任何一個人,在那樣的環境下,都會免不了精神虛弱的。
當她終於被帶出去的時候,她的精神都已經有些麻木了。
然後她見到了什麼?
又做了什麼?
東海子瑩使勁想,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耳邊傳來的呼喝聲和慘叫聲驚醒了她,她一張眼,就看到一個瓏軍正被箭矢貫穿胸膛,血瞬間飆了出來,幾乎濺在她的衣裙上。
滿眼的血色讓東海子瑩一下崩潰了,她大聲尖叫道:「不要!」
不要再殺了,也不要再見血了。
所有這些,都是因為她,全都是因為她。
她用力地捂住了臉,而不知是不是她的尖叫起了作用,下一秒,箭矢的破空聲突然了,而且還有墜落聲和意料之外的叫聲接連響起。
東海子瑩下意識放下手,便看到一襲藍衫踏空而來,熟悉的顏色和氣息幾乎讓她一下落下淚來。
「子瑩!」東海子云一到此地,就立刻將東海子瑩摟在懷中,上上下下地查看著,問道:「沒事吧?」
「沒事。」東海子瑩搖著頭,又頭道:「有事,我難受,頭裡面,特別難受。」
話的空檔,幾支流矢往他們的方向射過來,可是東海子云看也不看,只見一株藤蔓從他身側以驚人的的速度一下長起,瞬間將那幾支箭矢捲住。
所有人的念力當中,若誰的念力用起來最為好看,最為讓人震撼,最為賞心悅目,那一定首推東海子云。
畢竟,這樣瞬間催生植物,並且在身邊生成保護屏障,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實在是太帥了。
可惜的是,此時誰也沒有心思注意這一,東海子云一聽東海子瑩頭裡難受,立刻就有了幾分判斷。
「子瑩,別怕,放鬆精神。」東海子云著,微低頭將額頭貼在東海子瑩額頭上,一縷念力輕柔卻快速地探了進去。
他的念力並不像洛塵的念力一般可以治癒,但探查一下卻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尤其,是對東海子瑩這樣沒有什麼念力的人。
只是微一接觸,東海子云眸中就瞬間浮現一抹怒色。
什麼人這麼大膽,竟敢在東海子瑩腦內下禁制。
「有疼,忍一下。」東海子云道,調動著念力對著東海子瑩腦中的禁制用力一衝r1
白靈的念力本就在東海子云之下,這種念力催眠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所使用的念力也是有限,因此只是一衝,那念力禁制頓時有如玻璃一片,碎成一片一片的。
東海子瑩只覺得腦內傳來一陣疼痛,疼痛過後,就是不清的虛弱,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東海子云手疾接住她,而眸中早已染了怒色。
他這個皇妹自幼心地善良,與他的關係極好,這些人竟然敢對東海子瑩下手,絕對是觸了他的逆鱗。
「敢對本王的皇妹下手,可知道代價?」東海子瑩暈了過去,東海子云卻是笑了出來。
他向來溫潤,可是一笑,卻生生帶出幾分森涼之意,讓人很難想像這會是逍遙王能露出的笑容。
他單手向前平伸,手心空含,忽然一握。
冷冷道:「都給本王付出代價來!」
隨著話音,忽然間,遠處響起一片慘呼聲,只見外圍那些拿著箭矢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邊忽然冒出一枝瘋長的植物,而且好像有意識一般,只是一下就纏住他們的脖子,然後狠狠地勒緊。
只不過是片刻間,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死於這片植物之下,而東海子云從頭到尾,連表情都沒有變一變。
瓏軍目睹了這一幕,忽然之間有些了解為什麼逍遙王能和殿下做朋友了。
殿下的肆意橫行,冷血絕決是擺在表面的,而逍遙王雖然有一張溫潤的表面,可若論起肆意橫行,冷血動物絕決,卻絕不在殿下之下。
前提,只是看有沒有觸到逍遙王在意的人罷了。
「王爺」一側,控制著東海子瑩的人一直躲在暗處,看到這一幕,也不免心驚,而他身邊的人早嚇得面無人色了,只能顫抖著嘴唇叫。
「叫什麼叫!跟本王來!」
那人狠瞪了隨從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時間已到,另一處的進攻也快要開始了,那裡才是重中之重,只有在那處取得了勝利,他這麼久的算計,才算是沒有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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