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聽得入迷,腦海中因整個計劃勾勒出相應的畫面及框架,大好的未來近在眼前。
熱血沸騰的不光是沐昭一個人,追隨的官員個個充滿鬥志,接下來要有一場硬仗要打,須打起十二分心力竭盡所能完成。
好一會平復心情,沐昭又問之前的兩條路又是怎麼個說法?一時好奇想聽全部。
輕鬆的方法是坐收漁翁之利,攪渾水越渾越好,等翼王同常平兩敗俱傷,反正翼王是一定會致常家於死地,曾如邊關的其他三位守將一樣,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常平自覺被翼王逼的無路可走,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拼上全力也要讓翼王嘗嘗苦頭,翼王再很一些常家得不到活命的一線生機,常言道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常家自知已無活路拼上一大家族的性命也要同翼王魚死網破,縱是翼王有幸得存,傷筋動骨是肯定的,常家可是邊關的土皇帝經營數代,哪能沒點決絕的手段。
這樣造謠之力顯現,傳開翼王為了爭奪兵權設計陷害逼死常平一族,人證物證非常好找,內鬼不是想活,正好趁機站到最前面充當人證,在救下幾個或偷藏幾個常家人,為了報仇雪恨什麼事做不出來,編造謊言還不是小菜一碟,再說常家人確實受難,說辭上無非誇大一些並無不妥之處。
朝臣在聯合起來彈劾翼王,皇上為保翼王平安,就得按照計定好的路線走,妥協無疑是時間問題,只要朝臣一直不停的鬧下去,逼的皇上沒了章法,兵權還不是手到擒來。
沐昭一聽拍案叫絕,聽得雙眼直放光,大讚此計甚好,不由的與之前的計劃作對比。
計劃中有一點就是內鬼的事不大好解決。萬一翼王掌握了誰是內鬼的一切情況,事情會變得越來越複雜。
官員此時解惑,之所以用內鬼是怕其落入翼王手中攀咬出大皇子,一切計劃計劃將胎死腹中再無可能。再就是內鬼有把柄握在手中好拿捏,萬一翼王識破詭計,正好推出內鬼當替罪羊,把自己摘出去不受牽連,只說內鬼從中搞鬼挑撥離間致使翼王與常家對上。造成不死不休的慘劇。
一推六二五,有沒有實證的情況下,即便皇上和翼王對大皇子有所懷疑,一樣動不了其分毫。
另一條路則更簡單,同樣是攪渾水,針對目標不同發揮作用,在軍中散播謠言,一則是翼王的,將翼王如何狠辣暴戾喜即無常的事傳出,再來是常平在戰事中所做所為。有失情理失察之罪不可免,這樣的兩個身負污點的人如何統領邊軍,聲勢造的大一點,動搖軍心讓軍中將士來選可靠的主帥。
最好沒個定向,主帥一職空懸,朝臣提請為安民心必要尋一位身份尊貴將士又不反對的人物擔當,哪怕是暫代用以安撫軍心也成。
在眾臣的動作之下,大皇子勉為其難的擔當重任,反正往後少有戰事,沐國要修身養性。外族亦然,說不定被轟怕了,夾起尾巴做人,沒個三年五載不足為慮。至於燕國兩個強國開戰可不是光動動上下嘴皮就行,所要籌措的事情非常繁雜,誰沒事拿開戰耍著玩,嫌國庫里銀糧多燒手,有心以戰事來消耗,這不瞎扯嗎。誰閒著沒事這麼玩!
空下來的幾年時間足夠大皇子從暫代變成正式的一軍主帥,當然不可在時面上,暗地裡收買人心的方法多了去,無非金錢名利,當兵的多是家中孤苦,為了討口飽飯吃,有了足夠娶妻生子蓋大房子的銀兩還怕不倒戈相向。
引導將士的思維,讓其懂得知恩圖報,老話不是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可是至理名言,不能忘本。再就是讓將士覺得跟著大皇子有肉吃有衣穿還能升官發財,人嘛不都是追名逐利的貨色,給點甜頭就燦爛,拿下軍心不過是費些口舌花些銀兩許下不輕不重的承諾的事。
兵權在不知不覺間輕鬆到手,皇上即便察覺要回來主帥之位也無妨,有了軍心還怕一個徒有其表的位置,實在不行不還有軍中將士,若其反悔另投新主,也好,將其收受賄賂的事抖出來,看那群賤民怎麼辦!
皇上氣不過要懲處那可是一整軍的人,總不能全部攆回老家種地,哪有那麼多田地分派,若輕罰只命執行杖刑打幾板子以儆效尤,正好合意讓這群吃裡扒外的人長長記性。
上了船得了好處想往下跳沒門!好叫那群人明白今日能打他們幾軍棍,再不聽話他日必不輕饒,掉腦袋都是小事,牽連全家獲罪,有冤屈可找地府閻王爺去申。
識相與不識相的兩著條擺在面前,只要眼睛沒瞎就該明白如何選擇。
沐昭聽的是心情舒暢,眼前豁然開朗,好似嗅到了迷人的芬芳,醇厚的酒釀,不能自拔滿滿的迷醉。
事情商量到此,接下來回給內鬼的信是關鍵,即成內鬼顯然是為利,有幾分腦子,心大膽肥,不落下把柄的信可見其謹慎非常。
要先比翼王或常平先一步掌控內鬼的身份,被兩方人無論哪方所擒均對之後的計劃有所拖延。
即引導內鬼往除掉翼王一事上想,又不能完全暴|露|大皇子有意插手,或者一不作二不休,派可靠人抵達邊關,獲悉內鬼身份並以大皇子名義協助其刺殺翼王,亂戰之中死個把人再正常不過,趁機殺了內鬼永絕後患,即不留下下佐證又可達成目的一舉兩得。
沐昭更加傾向於後者,因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不久泄,即是內鬼死了無可厚非,誰讓其膽大包天敢動翼王。
人是要派去的,沐昭打定主意要翼王死,身負重傷也行,在回京救治或是中途用藥的過程中稍作手段,保證翼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命嗚呼。
沐昭以前是沒這個打算,在他眼中翼王實在太完美了,忍不住心生妄念,世間罕有之人哪個男人不想將其收攏掌中予取予求,彰顯自身的能耐。
而如今隨著翼王的逐漸壯大,沐昭心中隱隱有不妙的預感。自覺壓不住翼王,無法使之臣服,所帶來的隱患將是巨大的,在江山社稷和兒女情長中他會選擇前者。雖說行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也只能放下占有的心思,自己得不到任何人自也別想得到,只有毀掉翼王,自己翻湧的心境才得以平息。別怪自己心狠手辣,怪只怪翼王的心偏向於沐瑾明,自己無奈之下才做出此種選擇,希望下輩子有機會得償所願,只盼下輩子翼王不再有今日之威,能力大到讓人望而卻步的境域。
回到正事上,沐昭立即召集人手派去邊關執行任務,事不宜遲馬上啟程,早去早做準備。
翌日早朝之上,政事過後沐瑾明將邊關的奏報拿出來邀朝臣一同觀覽。欣慰的表示翼王擔當大任所立下的大功。
朝臣順著皇上的意對翼王之舉歌功頌德一番,捷報沒人不高興,無非是的程度略顯不一而已。
翼王又立了大功,且這次常平身為主帥失利,死傷過萬,這麼個驚悚的數字,官員僅能想到的是常平腦子叫驢蹄了,連個時常對戰的外族都解決不了,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朝臣無一不是人精,估算出常平上這道摺子的內因。無不感慨萬千,難怪常平失了平常心,誤了大事,全因翼王所起。誰讓翼王凶名在外,不得不防,防來防去還得翼王來救場,這算什麼事!
朝臣當中有跳出來參奏常平等一眾將領失職,此人乃大皇子一派的先頭兵,用以試探皇上對奏摺所述之事的態度。
也有官員出來反駁。事實尚未查清楚前不可妄下定論,萬一判斷失誤面子裡子往哪擱。
有官員不禁奇怪,常平的摺子到了,那麼同在邊關的翼王為何沒有見到上呈奏摺述說情況?兩相也好作個對比,看看問題出在哪裡。
經人這麼一提,其他朝臣作恍然狀,紛紛詢問起翼王的事,有部分官員思及憶起衛國戰事那會,翼王與皇上私下傳遞信件,這次是否同理?
沐瑾明觀出朝臣的想法,汐朝確有傳信回來,現在不是時候聲張,於是很自然的表示自己一無所知,末了加一句興許過幾日便到。
分開上呈奏報縱然是前後腳的事,其中沒有古怪沒人會信,為什麼不同時送出,究竟出了何事延誤了呈送的日子?
事情錯綜複雜,朝臣略估皇上要等到翼王奏報至前才作判斷,至於處置方法那是後話。
朝臣不著急反正戰事勝利了,其他的不過是後續留存需要一步步處理的事。
果然,皇上習慣性等翼王回京之後再做處理,此事暫且擱下不提,早朝就這麼散了,好在大皇子一派的官員鬆了口氣,生怕皇上一時抽風立即下旨嚴辦,那可慘了!
邊關,兩內鬼接上頭,當然之前同另一人不歡而散自是沒有緩和的餘地,今日見的這位是三人中的最後一人,兩人均傾向於拖垮翼王,自己逃之夭夭,是以一拍即合共商大事。
乾等著大皇子那頭的消息不是辦法,要想想如何自救,別等來等去把自己填坑裡,真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身家已經偷偷摸摸的轉移到自認為安全的地方,接下來必須擾亂兩方的視線,使得兩方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也就是說事情要麼比自己身為內鬼這件事更轟動,不得不將大批兵馬調派出去,一招調虎離山動用的好可拖延好些時間,足夠自主逃脫。
絞盡腦汁想辦法,每日提心弔膽還得避開徹查的將領,日子過的膽戰心驚,滋事的方向又該朝向何處?
問題的嚴重性翼王首當其衝,其身邊不正好有絕對顯眼的一物,這是種機會必須抓住。
「這樣做真的可行?」心裡忽上忽下的沒個著落,動翼王絕對沒好結果。
「不如換一個,常平那邊不正有諸多把柄,隨便捅出一件足以引起大亂,翼王的視線也將轉移。」他覺得這種方法要比之前的方法安全許多。
「對啊,怎麼忘了這茬!」說實在的他也不願自翼王處開刀,一個弄不好很可能一敗塗地,再翻不起大浪。
「正可借著常平等人找不出內鬼的機會黑他一把,如果可以的話將將領拉下水,事情參與人數之多鬧的越大對於你我渾水摸魚正合適。」官做的越大哪能沒點陰司事。只要掌握得當也可為自己所用。
「言之有理,那些人的罪證還不好找,要拿出個別令人測目的事件才是,造成一時的轟動。你我才好著手下一步計劃。」常平等人被黑翼王和軍中再難相信他們,整出來的事是否確有其事還得近一步核實查證,翼王就成了最好的審查者,捉拿內鬼的計劃就可暫停一時,有這份時間足夠做很多事。
「有清楚三個人同時牽扯到一件事情當中。捅出來絕對震懾人心。」事情鬧得越大情勢越對自己逃脫有希望。
「我這有兩名將領貪張枉法的證據正好拿出來用,要當心這些狠人順藤摸瓜查到自己頭上,還有替罪羊的事不得不防。」
「你說的再有理不過,小心使得萬年船,事情一出那些被無故坑了的將領必然懷疑自己身邊的人泄密,範圍一縮小你我便容易暴|露。」有風險才有回報,萬事需謹慎為先。
「對了,常平不是求翼王施以援手嗎,情況如何?」自己靠近不了大帳,探聽到的消息有限。不比眼前這位,身份上絕對可以在軍中橫著走。
「翼王那人什麼秉性一目了然,常平這次背著翼王先斬後奏,不去猜也知情況難能順意隨心。」真當翼王好拿捏,不會是光長了年紀沒長腦子,自以為是的結果很可笑。
「要不這樣,計劃不可一股腦的投放,要讓所有人覺得事出突然,如果以先前忽略事後驚醒,效果會更加顯著。」餌料要一點一點投放。牽著那些人的鼻子走,等他們醒悟過來已經晚了無以彌補。
「此言大善!」計劃越來越近乎完美,「就按你說的去辦。」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上京的消息很快傳到汐朝手上,沐昭那邊的人動了。正依循自己的計劃進行,看樣子還不錯。
「找個適當的機會挑起沐昭後院正側二妃兩人之間的矛盾,越亂越好。」沐昭意欲插足自己這邊的事,好啊,汐朝正等著看沐昭手忙腳亂自顧不暇。
內鬼那頭盯梢的暗衛回來繪聲繪色的講述密謀好的計劃,聽上去大有可為。其中仍有紕漏。
眾人全當樂子聽,反正現在是按兵不動,由著那些人狗咬狗,一點不嫌鬧出亂子,只覺亂子不夠大,瞧樂子時興奮不起來。
正當內鬼按商量好的情況投放第一份事件時突然收到大皇子那邊的傳信,第一反應是這不可能吧?
第二反應是拿信的手直打哆嗦,心裡不知是高興還是遲疑,各種思緒摻雜其中,好比翻倒了五味瓶說不出是何滋味。
好半晌定了定神拆開信一個字一個字往下讀,生怕看漏了一個字錯估了大皇子的意,接連細讀了三四遍,整顆心才放回肚子裡。
信中的內容一則表示大皇子同意自己之前的提意共同對付翼王,且派了人快馬加鞭前來助陣,此事必須做到萬無一失,信中有寫明人到齊之後實施的計劃,並不詳細僅為初步的框架具體的事項具體分析確認,做到穩中求勝。
二則給出許諾,除了保命之外厚賞頗豐,足以令人眼紅心熱,當然這其中有一個前提,翼王要拿下,事情若成賞賜只多不少,最後提點切勿貿然行動壞了大事。
得,擬好的計劃被這一封信弄得沒了用武之地,不過能得大皇子許諾事情成功的機率會大不少,好是好也得防著萬一不是,上位者最喜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這封信上沒有署名沒有大皇子標明身份的印信,看來大皇子同樣謹慎,唯恐自己反水倒打一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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