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汐朝示意暗衛將起不來的顧思聰架起來。
「去哪?」直接回去?徐勉仔細瞧了眼狼狽的顧某人真搖頭,難為一個書生不要命的跑,得以保住一條小命。
「吃而。」汐朝不會因外物而改變初衷,在她眼裡眼下的事算不上大事,填飽處於半空狀態的五臟廟是為首要。
「還吃!」徐勉不免汗顏,翼王真乃神人八風不動的樣子一點不擔心誤入虎口還未逃出升天的某三個倒霉蛋。
「走了半路哪有退回之理。」汐朝一本正經的說著用飯是大的話。
徐勉真服了翼王,好嗎人家翼王不急他自己急個什麼勁,指著面露異色的顧思聰問:「他呢,怎麼處理?」
「帶上。」汐朝看都不看一眼徑自往前走,轉過那個胡同就到了。
「好吧。」徐勉捨命陪君子,轉頭對收攏好情緒的顧思聰道:「你跑了一路應該也餓了吧,一起去吃麵翼王請客,別不好意思。」變向的引導緊繃著弦的顧思聰一點一點放鬆,不然可是會生病的。
「好。」顧思聰詫異於翼王的舉動,但他相信翼王答應了就會做到,懸著的心徹底放下頓時感覺到自己的雙腿不像自己的一樣使不上勁,完全靠著黑衣人架著走。
「說起來突然發現不解之事。」徐勉摩挲著下巴道,「即說是夜間開的麵店,已是宵禁街上沒有有膽子出來的行人,這麵店開著是為了誰?」簡而言之賺誰的銀子。
「等等。』顧思聰越聽越不對勁,忙開口叫停,」王爺要去夜間開的麵店?」他還以為是尋一處酒樓進去。
「對啊。你有什麼高見?」徐勉轉身去看臉色略白的顧思聰。
「那家店去不得,那家店專門賣面給夜間巡視的官差 。」顧思聰面上焦急萬分,因大力喘氣過度用嗓子,聲音有些嘶啞。
「官差怎麼了?」徐勉當然猜得到結果,不免狐疑顧思聰如此大的反應有些過了。
「官差和官府在陷害學生等人中均有參與,此去無異於羊入虎口。」顧思聰急得是一腦門子汗,生怕翼王我行我素慣了不聽勸。身邊又沒見跟著侍衛。此去真正吉凶難料。
「那好啊。」徐勉笑眯眯的瞧了兩眼翼王笑道。「邊吃麵邊看戲,最是過癮。」翼王是誰人稱的殺神,又有武功在身幾個三腳貓功夫的官員不足為慮。
「這怎麼行?」顧思聰被徐勉的話弄蒙了。怎麼還上趕著往陷阱里跳,不會是腦袋出了問題吧?
「王爺。」顧思聰看向翼王,幾人當中作主的是誰他還分得清,男子說的要看戲應該是玩笑話吧?
「放心。放心,翼王光亮個身份足夠震懾那些官差。」徐勉看出顧思聰對自己話的不信任。「你沒發現縱然不去吃麵現走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照樣可以遇上巡視的官差,況且現已是宵禁時段,你說呢?」
顧思聰光想著要避開可能有官差去的麵店,沒細思現下的處境。經男子一提恍然大悟,同時羞慚難當,左右都是要遇上官差在哪已經不重要了。
「多謝提點。」顧思聰對男子隨性的態度有了改觀。即說是去看戲那麼翼王就有備後手,身為王爺地位遵從哪能沒有護衛跟著。自己顯然沒注意這點杞人憂天了。
「不用。」徐勉不在意顧思聰如何作想,書生嗎給人一種不形容的印象,與書生講道理一個字累。…
顧思聰很不幸被徐勉劃為了熟悉的陌生人行列,說話雖然隨意卻也透著股客氣的味道。
驚魂剛定的顧思聰腦子再好使,現在也派不上用場,自然無多去在意那些細節,等他重新回憶起時才發現錯失了一次真正結交的機會。
「到了。」徐勉見到大開的店門中透出明亮的暖意,心下對獨特的面期待起來。
不大的店面只有一層,大概還有個後院隔開用來做飯和休息,店中有零散的幾人正在用飯,無一不是身著差役服制的官差。
突然進來一身錦衣的幾人引得在坐官差側目,大晚上的除了官差以及持有手令辦差的人得以在宵禁時間段出沒,還真沒見過別人有這個膽子。
進門的四名男子兩名衣著樸素衣料確是上好的錦緞,一名狼狽的書生被一名黑衣人架著,好奇怪的組合。
「客官幾位,要吃點什麼?」憨厚的男子出來招呼剛進門的幾人,看上去一行人很不好惹。
「四位,招牌菜,四份面。」徐勉聞到面香勾起了饞蟲開口點菜。
「好嘞,客官請坐稍候。」回到後廚利落的端上溫茶,雖是夏季現在是晚上不得貪涼,溫茶最宜。
尋了處避風的位置坐下,仍能感覺到官差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身上,除了顧思聰略感緊張外,其他三人不當回事。
顧思聰用了盞茶緩解喉嚨的乾渴,視線不敢亂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飯菜上的很快,暗衛驗過毒後動筷,顧思聰看在眼裡心中微訝卻沒有說什麼,亦知坐到翼王這樣的位置凡事皆要小心。
過了沒多久店外又進來兩名官差,進門的一瞬間就被獨特的一桌四人吸引了視線,很少見有除了官差外的客人。
「那個穿青衫的男子,是不是在哪見過?」官差中的一人微眯了下眼睛仔細打量 。
「好像有些眼熟。」另一名官差想不起在哪見過那人。
「等等,大人不是讓我們……」後面的話沒往下說,話意都已明白,官差記起有這麼一回事。
「對,經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印象。」另一名官差想起是有這麼一件事。」我們現在怎麼辦,那邊的衣著看上去不大好惹。」
「怕什麼,又沒有帶護衛,再說這裡還有幾名同僚。」說話聲音儘可能壓到最低。生怕被人聽到。
「這……」另一名官差仍有游移,萬一身份不凡這不是捅了馬蜂窩嗎,即便有正當的理由,有身份地位的人哪管你誰是誰,求助大人很有可能被推出來當替罪羊,以圖消減貴人的怒火。
「我們只抓該抓之人,實在不行上報到大人那裡。殃及不到你我。」官差想著立功得好處所以不遺餘力慫恿同僚一同行事。
被說動的另一人微點了點頭。兩人走到一桌有四五人的位置上尋個空坐下,狀似蚊蠅的低語,將要辦的事說與其他人聽。合作行動到時好處一起分。
官差們一聽雙眼發亮,如此大好的立功機會怎能錯過,幾人商量好暗號什麼時候動手拿人,總不能一上去拔刀相向吧。做事之前要講究個理字,實在說不通才好來硬的。說不定那三人只是路遇要抓的人,出於好心帶在身邊,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汐朝等人用的差不多了,時不時投射在身的視線惹人心煩。徐勉早發現異常沖翼王眨眨眼,很肯定店中的官差要動手,靜待好戲開羅。…
就在顧思聰擱下筷子時。一名官差自位置上起身走了過來,待到桌邊直盯盯的看著自己。不由的心裡打了個凸。
「打擾諸位用飯,想問一下這位青衫公子可是公子的友人?」官差面帶笑容的發問,問的正是坐在外邊的徐勉,因為看不出三人之中誰做主所以挑了一個比較可能的。
顧思聰沒有垂下頭不敢看人,更沒有向對面的翼王求救而是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情,為四人重新添了茶,絲毫不去在意官差口中的青衫人是自己。
「怎麼?」徐勉沒有立刻給出答案反問道,「有何問題?」
「是這樣的,小的奉大人之命捉拿要犯,覺得眼前這位青衫公子有些眼熟特來詢問一二。」官差玩了個心眼只說是犯人,於之後拿人留有退路。
「是嗎,可要看清楚,世上不乏長的一樣的人,千萬別抓錯了人惹上麻煩。」徐勉笑眯眯的回了句,話中透著幾分玩味。
「是,公子說的對。」官差笑著附和,又道,「諸位若與這位青衫公子無瓜葛,小的想請去另一邊詢問一二,也好確認是否要拿的犯人。」
「不必確認,他同我們是一起的。」徐勉哪能真讓官差憑几句胡話得逞。
「這……」官差面上一僵,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於是頗為客氣道,「現下已是宵禁諸位深夜來此是否有要辦的事?」隱意是在試探這四人有無手令,若沒有正好合了自己的意動手理所當然。
「有事。」徐勉一本正經的點頭,在翼王心裡吃飯也算正事,是以這樣說沒有錯。
「那麼諸位公子可否出示夜行的手令?」官差說的客氣眼神卻毫不自覺的打量眾人,尤其是青衫的顧思聰,近距離觀察此人就是大人千叮嚀萬囑咐要抓的人。
「你一官差沒有資格要求我們出示手令。」徐勉毫不客氣的示以輕蔑。
官差立時怒氣外露,強壓下不悅道:「小的職責所在,還望行個方便,小的負責夜間巡視,萬一出了事小的擔待不起 。」
「你是在懷疑我等?」徐勉似笑非笑的掃了眼情緒外露的官差,「縱是你頂頭上司來了也沒這等資格站著回話。」
官差臉色一變,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心裡琢磨這幾人的身份是在嚇唬自己還是確實不凡到大也人要退避三舍的地步?
其餘官差豎起耳朵聽著斜對面的動靜,見遲遲談不攏心裡焦急起來,又聽藍衣男子張狂的話臉色數變,在此地當差多年還真沒有遇上過這麼膽大包天的人,登時心頭火起要知道有句老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敢在他們面前逞威風耍大刀找錯地方了吧。
「還談什麼,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名暴脾氣的官差走過去對著四人惡聲惡氣道:「這人分明是要犯,窩藏要犯依律論處,乖乖的把人交出來便罷,不然拿你們去見官,宵禁時跑出來膽子不少。少裝腔作勢這裡可不是你們的地盤。」指著青衣男子顯然一副了不得的凶樣。
「呦,你還真敢放肆。」徐勉深感樂子大了,叫翼王乖乖就犯這得是有始以來頭一個笑話。
「少廢話!」官差盡顯惡霸之態,連腰間的佩刀都抽出來,向四人亮了亮以作威嚇。
「有膽,只怕今日已經到頭。」以徐勉對翼王秉性的了解,敢在翼王面前耀武揚威十有八|九活不到明日。…
「老子可不是嚇大的。趕緊的乖乖起來隨我等回衙門。」身後的其餘官差將一桌四人團團圍住面露凶光。有動手的架式。
「處理掉,一個不留。」汐朝對小嘍囉分毫不放在眼裡,光憑出言不遜之一條足以另眼前官差死一百次。
「你……」後面的髒話未來得及出口坐在最邊上的黑衣人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只覺眼前一花,不過片刻地上倒了一片,無一例外頸間多出一條血痕出血量並不多,大睜著眼睛一副吃驚不已的表情再難闔眼。
麵店的掌柜見之頓時駭然大驚。一眨眼的功夫死了好幾名差爺,這可怎麼好。忙屏住呼吸悄悄的退回後廚,那邊有個後門,就在要去通風報信的當口被黑衣人一舉擒獲,丟到汐朝面前。
「大人饒命小的什麼也不知道。」掌柜的怕的要死一個勁的磕頭求饒。「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大人放小人一馬。」
顧思聰正處在驚懼之中,被掌柜的哀求聲打斷,尋聲看去心中多有不忍出聲勸道。「他就是個掌柜。」認為翼王要殺人滅口,心裡忐忑不安頭一次見到只一句話死一片的境況。及駭人,不由的與傳聞中的內容相對應,都說翼王殺人不眨眼,果真所言非虛。
「書呆子看人不能只看表面,難怪你會吃虧。」徐勉搖了搖頭道,「多餘的慈悲可不是隨便亂用,小心哪一日你的心善千萬小命不保,後悔都來不及。
「可……」顧思聰還想反駁,抬眼的一瞬間迎上翼王看過來的瞳眸,忽然一個激靈冷寒上身。
「真沒關係怎會夜間開店,而進店之人多是官差,即便有手令可在宵禁期間行走的多半不會來這種小店,背後沒有官府撐腰這樣的店開不下去。」徐勉在提點顧思聰某些東西,月曆不足總會吃虧。
「小人是老老實實的本分人,沒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掌柜嚇出一腦門子冷汗,誰讓長相斯斯文文的男子指出自己背後有所倚仗的事。
「有沒有你說了不算。」徐勉在翼王身邊長了,有些時候多少學了些皮毛,從細節處著手很容易發現問題。
「走吧。」汐朝沒覺的面有多好吃,又懶得在此耗下去,當先起身往門口走去。
暗衛將還想辯解的掌柜打昏,拿出個短哨朝門外吹了一下,沒聽見響,轉頭去扶腿腳仍有不便的顧思聰 。
顧思聰雖然覺得黑衣人舉動奇怪卻沒有問,猜的出是一種傳訊的聲響只不過人聽不到罷了,又看了眼地上一昏幾死的人眉頭微皺。
「這人?」放在這裡就行了,顧思聰去看前面的翼王。
「有人會來處理。」暗衛回答了顧思聰的問題,架著人往外走。
回到備下的府宅內,顧思聰被架下去休息,徐勉順道跟著一起去,幫其診診脈看有什麼問題,開了藥方煎了藥待其喝下去歇下,出了門找翼王。
此地的暗衛前來回話,按照主子的要求一開始是派人盯著四人,加上還要調查別的事一時疏忽大意出了事。
「屬下辦事不利甘願受罰。」暗衛跪在地上垂首認錯。
「不關你們的事,人手本就不足,一時疏漏情有可原,先將人救出來再說。」汐朝沒有要處罰暗衛的意思,也怪自己當初沒考慮到有人膽大妄為至此連朝中官員子嗣都敢下手,交給暗衛辦的事又雜難免抽不出人手。…
「謝主子。」暗衛叩謝,退下去辦事這次一定要完成好將功折罪。
此地官員府上正開宴喝得是興高采烈,腦海中浮現出對自身大好的前途臉上的笑容愈加擴大漸深。
突然府門被破開,一群訓練有素的人闖入府內見人就抓,凡叫嚷者不分男女一率打昏,有反抗者銀光乍現人頭落地,這一騷動驚到了屋中宴飲的諸人,沒等開口中詢問何事就被破門而入的一伙人拿下,沒給開口的機會一個個敲昏拖出去。
暗無天日惡臭撲鼻的大牢內,受了多日罪的慕容軒坐在石床邊陪著因傷勢較重昏迷不醒的人身邊。
沒曾想躊躇滿志的來到此地會發生終身難忘的意外,本是四人的隊伍現在就剩下自己與床上的人,也不知顧思聰能否平安脫險,生死難料又無援手實在是難以抱以任何希望。
就連自己堂堂禮部尚書之子也被毫不留情的困守於此,真真正正體驗到犯人的艱難,從小錦衣玉食現在的衣衫襤褸身心疲憊,簡直一個天一個地,若能平安出去他一定要讓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真的可以獲救嗎?慕容軒心裡沒有底,來時跟在自己身邊的下人已經被設計殺害,都怪自己掉以輕心,還有太相信同來之人,如今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後悔內疚已無濟可施。
越想越有不好的念頭浮之於腦,床上的同窗痛苦的呻吟聲不斷的敲擊著自己的耳膜,仿佛如哄鍾一樣鳴響,這輩子算是毀了再難入官場,這樣嚴懲的傷勢不笑能否癒合?
思緒紛雜的慕容軒沒有聽到大牢內突然出現的腳步聲,直到牢房的鎖被打開,方才驚覺抬眼去看,昏暗的牢房內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心中突然湧上一絲懼意,殺人滅口四個字赫然浮現在腦海。
「誰?」慕容軒大著膽子詢問,哪怕是死也要記住仇人的面目,此生不得報來世一定連本帶利討回來。
火摺子被吹亮,看清來者是兩名黑衣蒙面人,慕容軒懸著的心再度被提起。
「跟我們走。」一人開口並亮出象徵身份的玉佩,「王爺已至派我等前來搭救。」將玉佩遞過去火摺子也往前湊了湊,得以讓慕容軒看清楚。
「翼王?」慕容軒取過玉佩細觀,上刻有翼王二字不會有錯,再說別人也不敢冒充,如此看到了希望臉上難掩激動。
「陳吉的雙腿斷了,現昏迷不醒。」慕容軒走下床對黑衣人說明情況,挪動時要格外小心,不知傷情如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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