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捭闔錄 第556章 天機閣的敵人

    數日之後，海船忽然開始減速。

    身處船艙之中的呂飛三人都明顯地感覺到了這一變化。

    這時，有天機閣的人敲開艙門，說道：「諸位尊客，我們右使大人請各位上甲板觀景。」

    呂飛有些疑惑，向那人問道：「白日裡不是不讓我們上甲板嗎？今日有何不同？」

    那人笑道：「因為船已經進入我天機閣的海域範圍了，今日晚些便可靠岸，所以右使大人特意邀請各位去甲板上欣賞一下我天機閣的海景。」

    三人這才恍然，原來是到了。

    這些天來高小山還好，因為他本就目盲，早已習慣了眼前的一片黑暗，所以艙內艙外對他而言無甚區別。

    但呂飛和蘇蒙在船艙之中可就憋壞了，除了盤坐練功之外，再無他事可做，就算偶爾外出透氣，也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根本談不上有任何景色。

    今日不但能看到久違的陽光還能欣賞海景，加上即將登岸見到那神秘天機閣的真容，呂飛和蘇蒙都感到有些興奮，於是二人趕緊拉上高小山，跟著來人朝甲板上而去。

    甲板之上，文長風早已備好了一桌酒宴，見三人到來，他首先還是對高小山抱拳道：「鉅子閣下這些天來受委屈了，今日特意備下薄酒給鉅子閣下賠罪，還請恕老朽多有冒犯。」

    還沒等高小山答話，呂飛卻先拿胳膊肘撞了撞他，小聲調侃道：「二弟，還是你有面子，我和蘇軍師可都是沾你的光才能蹭頓酒喝呀。」

    高小山略顯尷尬地沖文長風抱了抱拳，拉著呂飛二人趕緊坐下。

    一杯酒水下肚，文長風指著前方海面說道：「我們即將進入我天機閣諸島的外海領域，各位可好好欣賞一番，今日日落之前，我們就能靠岸了。」

    呂飛和蘇蒙順著文長風手指的方向看向前方，只見茫茫無際的海面在陽光地映射之下顯得波光粼粼，不時會有一兩條從未見過的海魚躍出水面激起一兩朵浪花，這讓第一次出海的蘇蒙真切地感受到了大海的遼闊，不時發出陣陣驚嘆。

    而已經有過出海經歷的呂飛則將注意力放在了遠處的海平線上，期待著前方島礁的出現，並不時在高小山身邊給他講述著眼前的景象。

    不一會兒，海平線上出現了一個黑點，呂飛本以為是海島，可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越來越多的黑點出現。

    隨著距離地不斷拉近，呂飛終於看清了，那海面之上密密麻麻的黑點竟然全都是船隻，大大小小足有數百艘之多，而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兩到三丈來長的漁船。

    「這麼多漁船？！」呂飛驚訝地問道。

    一旁的文長風笑著答道：「因為氣候原因，島上不適合種植，所以居民們大多以捕魚為生，畢竟我們又不是神仙，漁船不多的話我們吃什麼？」

    「可這也太多了吧！」呂飛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文長風說道：「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還有一些在其他幾個方向的海域，從這裡看不到。」

    聞言，三人心中驚奇的同時也感到疑惑萬分：「天機閣不就是一個江湖宗門嗎？有這麼多人嗎？更何況區區一個海島，也容納不了多少人呀？」

    隨著他們乘坐的海船繼續前進，海面之上出現的也不光光是小型的漁船了，一些兩桅、三桅的大型船隻開始出現，長度從十丈到三十丈不等，從其外部覆有鐵甲的特徵，一看就知道是專門用於作戰的戰艦，在這數十艘戰艦中，他們甚至還看到了另外兩三艘跟他們乘坐的這艘一模一樣的巨型戰艦。

    呂飛忍不住再次開口問道：「文前輩，為何要製造這麼多戰艦呀？從未聽說天機閣參與過任何戰爭呀？而且你們身處這遙遠的外海，難道還有需要防備的敵人嗎？」

    文長風微微一笑，說道：「千年之前，我們就開始著手備戰了，而自從三百多年前開始，每隔一段時間我們就會迎來一場戰爭，特別是最近一百多年以來，戰爭爆發的頻率越來越高，只是大陸中的人並不知曉而已。」

    「什麼！？三百多年來，你們一直在外海與人戰鬥？」三人同時驚呼出聲，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在呂飛他們幾人的想像中，天機閣是一個世外宗門，不但神秘而且非常超然，不屑於去參與俗世的爭權奪利，可文長風的話卻徹底打破了他們對天機閣的認知，沒想到，千年之前的天機閣就一直在為戰爭做著準備，而且現在更是直接參與到戰爭中去了。

    「可你們究竟在與誰戰鬥呀？」蘇蒙問出了三人心中共同的問題。

    文長風看向遠方的大海，眼中透射出一股仇恨而鄙視的目光，說道：「一群貪財好色、卑鄙下流、貪得無厭的東西，因其身材矮跎、長相醜陋，所以我們稱其為倭寇。」

    呂飛幾人面面相覷，說道：「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物種？」

    文長風說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特別是在這無邊的大海之中，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島嶼甚至大陸存在，只是距離太過遙遠，我們無法探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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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先生口中的倭寇，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人還是畜生？」高小山問道。

    文長風帶著憤怒的語氣答道：「說他們是人，可做的事情根本就不配為人，說他們是畜生，那都算是抬舉他們了。」

    聽到文長風如此一說，呂飛幾人都明白了，原來那所謂的倭寇終究還是人類，只是不干人事而已。

    文長風繼續說道：「其實這群不是東西的東西最早也是從我們大陸中出去的，後來在更遠的外海他們發現了一片可以稱之為陸地的巨型島嶼，於是他們便在那裡登岸了。可是當他們登岸之後，發現那片陸地之上居然有著數量不少且並未開化的原住民。為了將那片陸地竊為己有，他們便仗著自己手中的武器，對那些手無寸鐵的原住民開始了大規模的血腥屠殺和姦淫擄掠。將其中所有的男人，不論老少都屠殺殆盡，而所有的女人，則淪為了他們的奴隸和生育工具。」

    聽到這裡，呂飛也不禁怒道：「如此殘暴，他們也是從大陸中出去的，難道就沒有一點禮義廉恥之心？」

    文長風冷笑道：「在他們的眼中哪裡還知道什麼叫做禮義廉恥，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如今的那片島嶼，早就是一個烏煙瘴氣的畜生窩了，弒父殺子、辱母奪妻之事比比皆是，什麼人間倫理，世間綱常，在那裡根本就不存在。」

    聞言呂飛幾人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世間竟然還有這等烏煙瘴氣的無法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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