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蛇咬了?」蘇幕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跌倒後首先想到的便是怪蛇來襲。 23us.更新最快
「不對啊,沒聽到怪蛇動靜。」三日的朝夕相處,讓蘇幕遮對怪蛇早形成條件反射。
特別在在他反應超出常人的靈敏後,怪蛇更是傷不到他一根汗毛。
不錯,蘇幕遮已注意到自身的變化。
現在怪蛇即使在陰影中稍有動靜也瞞不過他雙耳,迅如閃電的襲人在他雙眼中也如在慢放。
不只耳目聰靈,蘇幕遮拔刀也快了很多。
蘇幕遮奇怪的站起身,見腿上完好無損,鬆了一口氣。
他低頭查看絆倒自己的東西,原來是碎石之中伸出來的一根大腿骨。
蘇幕遮好奇的撥了撥,將碎石清理掉後,發現碎石下竟埋著一具完整屍骨。
「這兒怎麼會有一具屍骨?」
蘇幕遮抬頭目視由青幫山洞垂直落下的地方,那裡距具屍骨所在之處有百步之多,絕不是由山洞跌落此處的。
或許是他摔下來未死,走到了此處方喪命;也或許他是由山跌落的。
反正他已經死了,這些都已沒有意義,蘇幕遮也懶的去猜了。
他彎腰撿拾白骨,「絆人是不是在提醒我不要把你給忘了?」
「那你也不用絆倒我啊。」蘇幕遮搖頭,「嚇得我以為又被怪蛇咬了。」
「不過也不怕。」蘇幕遮又覺的自己方才大驚怪了,「不就是被蛇咬一口嘛,我還剝它皮,抽它骨,吃它肉呢。」
「解毒丸也多。」蘇幕遮自言自語,手去取白骨頭顱,「再被咬上兩口也不怕。」
「我去。」蘇幕遮剛完不怕,取頭骨的手就被嚇的縮回來,「我只是而已,你還當真了!」
原來,在蘇幕遮撿起頭骨時,在他身下正有一灰黑色東西。
怪蛇便是此色,蘇幕遮近日對它十分敏感,以為白骨下藏著一條怪蛇,因而被嚇了一跳,覺的自己大話來報應了。
縮回手的蘇幕遮細細打量後,才發現這灰黑色東西不是怪蛇,而是一張張灰黑色曬乾後的蛇皮纏起來的方正東西。
他撿起來,入手觸感硬硬的,視覺上與剛剝下來的蛇皮簡直一模一樣,也難怪蘇幕遮會被嚇到。
蘇幕遮在剝蛇皮時就已見識到怪蛇蛇皮很堅韌,想不到這蛇皮曬乾後還不易腐爛。
「嗨,原來是前輩。」蘇幕遮想這位前輩定是如他一般,在跌落下來後尚無性命之虞,過了一段以蛇肉為生的生活。
只不過這位前輩的運氣應該沒他好,一輩子沒出去,還暴死此地,墓坑也沒來得及為自己準備。
雖不易腐爛,但在這蛇谷中風吹日曬雨打,纏著的蛇皮上還是有一股子霉味,
蘇幕遮好奇的將纏著的干蛇皮打開,見裡面又是一層油布包,油布包有些爛,但因有蛇皮在外,還算好。
他繼續將油布包打開,裡面是一張大蛇皮。
「嗬!」蘇幕遮讚嘆,想不到蛇谷中還出現過如此大的怪蛇,該是怪蛇老祖宗了吧。
蘇仰慕者同時對包著的東西也愈加好奇了,若是常物也不會這樣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著了。
他打開蛇皮,見裡面是一本書,因包得緊密,雖長期在蛇谷中飽受風雨之苦,書頁依然完好,只是有些發黃和發霉。
「幸好被我揀著了。」蘇幕遮感嘆,再過百年怕就爛了。畢竟,再耐腐的蛇皮也敵不過時間。
他再翻過來看書皮,見書皮上幾個字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認出一個「道」字。
「道家前輩?」蘇幕遮猜測屍骨主人身份。
他將書翻開來一看,首頁的字倒是清楚明白:「道」乃萬有之主宰,亦即天地之心,萬物所由出也。今著道之一部,以闡明天道之秘,心法之藏,道心深種,開悟天下蒼生……
「原來是道家經書。」
蘇幕遮又翻了翻後面,將書合上揣進了懷裡,對屍骨道:「你這老道士倒是虔誠,一本經書都包的如此緊密。」
「不過現在你也去了,經書是看不了了。看在我將你入土為安的份上,這經書就予我解悶吧。」
他罷將道士頭骨撿起來,與其它部位白骨一起安置到了窪地中。
他甚至仔細為道士擺了擺,「你這具是最完整的,他們糾纏在一起,早不知誰是誰了。」
處理完畢後,蘇幕遮移來淤泥又封了一層,爾後用碎石將窪地徹底填埋,並搬石頭壘了一個墳頭。
等斜陽收斂起最後一絲霞光時,蘇幕遮後退一步,拍拍髒手,滿意的頭,「別,還真像一回事。」
夜幕再次降臨,蘇幕遮飽餐蛇肉後,孤獨寂寥與無趣再次襲來。
他胡思亂想了許多,想到了師姐明日聽到消息後的暴怒,想到了蛇肉為他帶來的改變。
他至以天上群星為子,企圖憑想像力模擬棋枰對弈一局,只是走了三步,就全亂了。
百無聊賴之際,蘇幕遮忽然碰到了懷中的道經,於是取出來,就著火光讀起來,以此消遣漫漫長夜。
若是以前,蘇幕遮如此看書不勝眼力。
但自耳聰目明後,他眼力也見長,現在在昏暗且閃爍的火光下讀書毫不費力。
「道者,天地之至理也,無根無莖,無葉無榮,萬物以生,萬物以成。道心者,天地之心也,由道而生,一生二,是為陰陽……」、
「道用無窮,三千不止,因用而論,用即出,陰陽即定,萬法歸宗,此亦為武學之至理,其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故曰道心惟微。」
蘇幕遮皺眉,他之前想錯了,這似乎是一本闡述武學至理的道經。
他定一定神,從頭細看,慢慢誦讀下去,當讀到「萬法歸宗,陰陽而定,亦隨時境變遷,是故陰陽不二,道心深種,須以壹而待之,明悟其理,當破天下之武學,運化世間萬千大道」時,心頭突然一震,隱隱約約明悟其中道理,又覺著書之人在空話與套話,玄之又玄。
他掩卷靜思,將道經上闡述的武理一一與自己的武學相對應,認真仔細的參悟其中道理,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時,方若有所悟與所得。
他翻開書卷,又誦讀「陰陽」之句,忽道:「咦,這句話我好像在哪兒讀到過。」
蘇幕遮他思來想去,在第一縷曙光落在山時方醒悟,是在荻兒誦讀的醫書《黃帝內經》中。
他記著書中載有「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之句。
他還曾問過師姐這句話何解,被師姐一句「了你也不懂」給搪塞了。
不同的是,《內經》所載為醫書至理,道經所載卻是武學至理。
著書之人在這本經書中將天下所有武功絕學歸於一法,種陰陽之心,盡破之。
想到此處,蘇幕遮不由的喜形於色。
他明白,著書之人若不是妄言,而是真找到了道心根種與運用之法,那他真就是撿到寶了。
「哼哼,荻兒,準備好被我打屁屁吧。」蘇幕遮想著自己神功大成後的神威,不由地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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