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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在原地發了很久的呆,氣色蒼白,久久無言。
惡語傷人六月寒,這個道理沈律言何嘗不懂,有些話說出來,確實像一把武器,傷人傷己。
她攥緊了手裡的包,指甲掐得發白。
沈律言接著說:「你把下周五之後的時間都空出來,記得提前收拾好行李,滑雪的裝備不用買,酒店裡都有。」
江稚低著頭,「我說了我沒時間去。」
沈律言覺得她的唇瓣應該都快被她咬破了,他站在她面前,姿態從容,「我也說的夠清楚了,周五見。」
江稚不再言語,胳膊擰不過大腿。
她打車去了藝術園區,包里的熱牛奶早就涼了,她咬了兩口麵包就沒什麼胃口。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停了下來。
「姑娘,到了。」
江稚付了錢,下車的時候順便把冷了的牛奶扔進了垃圾桶里。
師兄看見她今天臉色不太好,「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江稚恍然回神,牽強露出一抹笑來,「不是,就是昨晚沒睡好。」
師兄拍拍她的肩膀,先是問她有沒有吃早飯,見她點頭又接著說:「我們年輕人還是得多注意身體,健康的身體才是奮鬥的本錢。」
江稚笑了笑:「是啊。」
她忽然間想到了江歲寧,老天爺大概什麼都偏愛她。
江歲寧做什麼事情都很順利,很幸運。
唯獨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江稚到現在也不清楚江歲寧生了什麼病,她為此還特意去國外治了兩年。
那兩年大概不會很舒服。
她到現在還時常出入醫院,可能還沒痊癒。
江稚忽然慶幸至少自己還沒遇到什麼天災人禍,師兄說的沒有錯,身體健康已經很好了。
「師兄你放心,我每個季度都會去醫院體檢的。」
「是要做的。」師兄隨口提起來:「我之前有個朋友為了工作一直忙,幾年都沒去醫院體檢過,等他察覺到不舒服,再去醫院已經晚了,直接就是胃癌晚期。」
「才三十出頭,真是怪遺憾的。」
江稚聽完也覺得很唏噓,她說:「是啊,好可憐。」
「對了,下周你就不用天天往這兒跑了,我讓別人來盯著,該你的事兒你也乾的差不多了,在家多休息兩天。」
「噢。」
「一開始老師讓我多照顧你的時候,我都不怎麼看好你。但是師妹,我覺得你在這行其實特別有實力,你比他們都要細心,有些小設計特別人性化,這是他們根本想不到的。」師兄不吝誇獎。
江稚都被誇得臉紅了,抓了抓頭髮:「謝謝師兄。」
他慣性揉了揉她頭髮:「不客氣,再接再厲好好干啊。」
江稚很久沒這麼開心過,這種被人肯定感覺特別讓她覺得滿足,她用力點點頭:「好的。」
*
章晚的美術館項目其實也快到了尾聲,團隊裝修起來其實是很快的。
測繪定稿之後的流程,比起前期的磨合要能節省許多時間。
專業的施工隊幹起來效率奇高。
很快這周的工作日就到了尾聲,江稚終於能放鬆下來,好好休息。
許聽白剛好也結束了個大項目,約她出門逛街吃飯看電影。
江稚宅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從那天早上之後,沈律言就沒有再回來,也許等到周五他才會出現。
江稚回了許聽白的電話:「最近有什麼好看的電影嗎?」
許聽白用手機查了查,「好像都是一些看起來就很爛的爛片。」
江稚覺得電影院裡看爛片有利於睡眠質量,她之前有幾次就在電影院裡睡著過,睡得很香。
許聽白忽然間問:「阿稚,你看校園片嗎?」
江稚打了個哈欠,她說:「看的。」
「那我買票了。」
「好。」
「你現在就出門,我們在商場碰頭,離電影開場還有一個半小時,我們還能先吃頓飯。」
「嗯嗯。」江稚從床上坐起來,她還有點不好意思,羞澀的說:「聽白,我最近賺了點錢,我請你吃飯。」
「好呀好呀。」
師兄對她很大方,章晚這次的項目分了她不少。
江稚存了大半,剩餘的用來支付房租還有護工的工資。
到了商場,許聽白提前訂好了位置,她一看見江稚就對她猛地招手,等人坐了下來,迫不及待向她打聽起豪門八卦,「你和你老公最近關係好點了嗎?」
江稚如實搖頭:「沒有,好像更糟糕了。」
「你們還能糟糕到哪裡去?」
「我說不清楚,可能我真的很討人厭吧,他估計最近都不想見到我的。」
那天早上,沈律言看起來就是動了怒氣。
到最後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許聽白嘖嘖兩聲:「我也搞不懂豪門大少爺的臭脾氣。」
江稚很贊同她的話,但同時也很苦惱,「以前他還真的沒什麼大少爺的臭脾氣,好像就是最近才變本加厲。」
許聽白忽然發出靈魂質問:「那你還愛他嗎?」
江稚差點咬著舌頭,「愛對我來說太奢侈了,我已經不想了。」
不想就不會痛了。
她的眼神好像忽然變得有些難過,心不在焉望著玻璃窗外的天空。
放在桌上的手機鈴聲響了響,江稚後來重新給沈律言的電話號碼打上了備註,只有一個字——沈。
江稚盯著亮起來的屏幕,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怎麼了?」
沈律言的音色和平常不太一樣,沙沙啞啞,卻還是很好聽:「你怎麼不在家?」
江稚小聲地說:「我和朋友出門看電影了。」
沈律言額頭滾燙,他知道自己發燒了,隨便吞了一粒退燒藥,就給她打了電話。
他接著吐字:「地址。」
江稚有點不情願:「你也要來看電影嗎?」
沈律言燒得渾身都不舒服,臉上浮現不太正常的病色,他嗯了聲,可能是生病了才會格外依賴人,總之現在就是很想見她。
江稚特別勉強,她一點兒都不想沈律言過來。
如果是以前,沈律言陪她看一場電影,都值得她開心很久。
可是現在,她真的高興不起來。
除了不安,還有緊張。
沈律言見她遲遲不語,眼神漸漸變冷,「不方便?你和男性朋友一起?」
江稚否認:「不是。」
她糾結良久,在心裡斟酌好措辭,很委婉甚至算得上卑微的語氣同他商量:「我把地址發給你,那如果我說錯了話,惹到你了,你能不要在我朋友面前…」頓了下,她躲在角落裡壓著聲音,說完後面半句話:「罵我是個…婊.子嗎?」
讓朋友聽見就很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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