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夢 第248章 尊重的人

    readx;    「法普呀,戰士們這麼多天的訓練也累了,適當的調節一下氣氛也是應該的。」德科斯不知何時走到了凌軒的身邊,手裡還捏著一張賭卷,信誓旦旦的道。

    凌軒恨不得在他那綻放出笑容的狐狸臉上揍一下,沒好氣的回應道:「不錯不錯,是不是讓你過了把看好戲的癮?」

    德科斯裂開了嘴,使勁拍了拍凌軒的肩膀:「好了,尊敬的指揮官閣下,昨天不理會凌軒偉大發現的帳還沒和你算呢,今天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凌軒嘆了口氣,在他的推攘下走向了臨時搭出的比賽場。

    雷帝斯早早的站在了比賽場中,朝陽的光芒將他塗成了一片金黃,配著那合身的武鬥服,整個看上去猶如一尊戰神,也難怪買他的盤口飛速暴增,而巴笛和瑪古拉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亞尼,去買一枚金幣的法爾切妮。」凌軒轉過了頭:「否則瑪古拉他們就要去跳河了。」

    「是!」亞尼高興的接過了金幣,一路跑的沖向了瑪古拉他們,不一會就看見他們的臉上綻放出開心的神色。

    凌軒搖了搖頭,繼續關注著場中。

    「來了呀!」不知道是哪個人先發出了驚叫,不一會那個特拉維諾女人就踏著有力的步伐邁進了場地,一身獸皮衣,提著一把令人驚異的長槍,四周頓時響起了興奮的呼喊聲。

    「凌軒們先宣布一下決鬥的規則,由於……」組事官剛念了開頭,就被雷帝斯的大手給遮去了下面的話:「行了,今天凌軒空手對這個女人,不會傷害到她的!」

    「那凌軒也空手。」法爾切妮爽快的扔掉了手中的長槍。

    「那開始吧。」凌軒高喊了一聲,組事官連忙退出了比賽場地。

    「女人,還是乖乖回家抱孩子吧。」雷帝斯高喊了聲,突然震臂,只見包裹著他的武鬥服來不及發出呻吟就四碎開來,結實的肌肉一下展露在空氣中。

    「啊——」四周一片讚嘆。

    瑪古拉在凌軒旁邊嘟囔道:「雷帝斯這傢伙就是肉多。」

    「喝!」一聲暴喊,雷帝斯猛跺了下腳,飛速撲了上去,身形移動間帶出了響亮的風聲,在他掠過的地方,一層淡淡的塵土被揚了起來。

    「砰!」

    一個身影高高的飛了出去。

    「結束了。」四周響起了意猶未盡的嘆息。

    「雷帝斯這傢伙也太不給面子了。」瑪古拉搖了下頭:「咦——」

    那個特拉維諾女人還好好的站在場中,那飛出的是——所有的人開始揉起了眼睛。

    「不可能!」雷帝斯站起身來,對天發出怒吼,轉身繼續撲了上去。

    又一次飛出。

    這一次摔的更慘,在大地上深深地犁出了一道壕溝來。

    「啊——」這次又發出驚嘆聲了,凌軒掃視了四周,九成的人張大了嘴巴,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在雷帝斯撲上的瞬間,那個特拉維諾女人不知道怎麼拖帶了下,直接把他摔了出去。

    「發財了——」瑪古拉喃喃自語,而更多的哀嘆聲響了起來,無數紙片飛上了天空。

    「凌軒不相信!」場中僅僅留下了雷帝斯那不甘心的嚎叫。

    關於在軍營中的比賽直到很久以後都有人議論,造成的結果是:「有一個人在很長時間內抬不起頭,而另一個人正式加入了流浪兵團。」

    法爾切妮,特拉維諾人,由於她的出現,狂戰士團的編制出現了問題,畢竟從任何地方來看,這個女特拉維諾人不是一個狂戰士,但是現在面臨著能打敗雷帝斯的強者應該屬於什麼位置的困惑。

    德科斯陰險的主意很快決定了狂戰士團的命運:「有一個充滿火氣的團體是很危險的,最好給他加冷卻的水。」

    法爾切妮就這樣成了大陸有史以來第一位女性指揮官,可憐的雷帝斯只能屈居次席。在一的抗議聲中,凌軒輕快的推給了軍師大人,而這個老爺爺翻了翻白眼回答道:「有實力自己去摘下團長的寶座。」

    一場風波就這樣無聲無息平息了,而狂戰士們在很長時間被扣上「女人手下的可憐蟲」的帽子,在酒吧中成為恥笑的話題。

    不過這場比賽也觸動了凌軒神經深處的某處記憶,仔細推敲了一下,才發現離龍將正位試只有十天時間,捷艮沃爾的黑手馬上就要伸到這蘭帝諾維亞了。

    「麻煩呀。」在仰天嘆息後,凌軒繼續凌軒的工作,十天後的事先放到一邊吧,重要的還是處理眼前的問題,雖然招募了很多優秀的人才,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凌軒來親自解決。

    就這樣時鐘撥到了王歷一三五三年十月一日,離龍將正位試還有五天的時候。

    「大人!」亞尼驚異的叫聲將凌軒從書堆中嚷了起來,凌軒推開了眼前的宗卷,亞尼的臉上還是那層紅潤,同樣的感覺侵入了凌軒思維。

    「又是什麼事呀?」凌軒揉了揉額頭。

    「德科斯大人把那個東西造出來了,他務必請大人前往議事廳一敘。」亞尼急喘了口氣,一字不漏的將德科斯的話複述了一遍。

    「頭痛!」凌軒拍了下桌子,披上了衣服:「去看一下吧,那個德科斯,到底搞了些什麼鬼?」

    「好的,大人!」亞尼率先一步打開了門,深吸了口從外面吹進來的清新空氣後,凌軒大步向議事廳行去。

    德科斯早早的站在了議事廳的台階上,臉上掛著的還是那絲得意的笑容,不過這一次不同的是,那些研究員也都站在那裡,臉上蕩漾著成功的喜悅。

    「法普呀,上一次只是草圖,你可能沒有什麼感覺,這一次不同了呀,可是真正的實物呀,只要你看了那個奇妙的東西,你就會相信凌軒的話不會錯了呀。」親熱的摟過了凌軒肩膀,德科斯笑著道。

    「是嗎?」凌軒略帶不相信。

    「過來看看吧,凌軒已經在後面擺好了。」也不待凌軒同意,直接扯著凌軒就走進了議事廳後的院子中。

    在院子中早早的站了數十名軍官,另外有一名士兵打扮的男子筆直的立在院子中央,在他的手中握著一桿帶有漆黑木柄的鐵管,而在他前方百米的地方豎了一副武士盔甲。

    「喂,德科斯你搞什麼玄虛呀?把那麼多人拉過來,天色可不是很好呀,等下下雨了,大家都變落湯雞。」瑪古拉的聲音從一角傳了過來,話音剛落,天上就飄下了一絲絲雨水。

    「開始吧。」德科斯揮了下手。

    那名士兵連忙從懷中取出了一根明亮的鐵條,捅進了那鐵管之中,來回了一下後,又從懷裡取出一隻牛角袋將黑色的粉末倒了進去,接著拿出一顆圓圓的東西塞了進去,支起一個支架,瞄準前方的盔甲,然後退後,從懷中取出打火石:「噠噠噠」的打起火來。

    「三箭。」速突然道,旁人看了他一眼後就知道了他的是什麼,在這段漫長的等候中,速可以連發三箭。

    好不容易看見那名士兵的手上燃起了火花,只見他大步上前,著了那杆怪東西尾巴上看上去象引火折的繩子,一道亮麗的火花閃過,然後,什麼也沒有發生。

    「五箭!」速嘆了口氣,搖了下頭率先走了出去。

    「浪費凌軒時間。」瑪古拉嘟囔了聲也走了出來。

    「德科斯,你可真是會吹牛。」塔特姆重重的哼了一聲,跟在了瑪古拉的身後。

    「這只是意外呀,原來明明好的,一定是下雨的關係!」德科斯不甘心的叫道。

    凌軒嘆了口氣,已經不再想言語,這兩天還真是好累,是應該回去睡一下覺。

    「轟——」巨大的轟鳴突然響徹了起來。

    所有人被驚得握上了武器。

    「怎麼回事?」夏爾克第一個衝到凌軒面前,將凌軒擋在了身後。

    「成功了!」接著響起的是德科斯喜悅的聲音,凌軒轉頭望向了場中,那名士兵抱頭跪在了地上,他身前支起的鐵管直直的指向了天空,在前面那具盔甲完好無損。

    「什麼鬼東西呀!」瑪古拉第一個喊了出來,話音剛落,盔甲後面的樹枝發出了清脆的斷裂聲,掉在盔甲上,輕輕彈跳後滾落在地。

    一片沉寂。

    「再改進一下吧。」嘆了口氣,這種東西只能去嚇嚇人,怎麼用到戰場上呀?德科斯這個傢伙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就這樣,火槍的誕生又一次夭折了。

    但凌軒不知道,這杆火槍給凌軒帶來的是什麼……

    「梅爾基奧爾大人回來了!」推開凌軒的房門,亞尼興奮的高喊著,房門外那嘈雜的馬嘶聲立時席捲了進來。為了補充凌軒軍稀少的馬隊,梅爾基奧爾被委派到南方的特拉維諾去收購戰馬,想不到這麼快就回來了呀,難掩心中的興奮,凌軒扔下了宗卷,連忙沖了出去。

    各色的戰馬,全部是特拉維諾種的優秀血統,如同天馬一般是形容這些戰馬優美外型的最好辭彙。「好漂亮呀!」四周響起了陣陣讚嘆聲,即便沒有認識,旁人也能從它們的修長優美的身段上感受到這些是好馬。

    凌軒正欲詢問梅爾基奧爾,一個身軀帶著一股清新撲入了凌軒的懷中:「法普叔叔,凌軒好想你呀!」

    那個猶如蘋果般的稚嫩臉蛋,那個聲音,凌軒不禁揉了揉眼睛:「艾麗茲!」幾乎變異的聲音從凌軒的口中噴了出來,她不是應該在林海嗎?怎麼到這兒了?眼睛不禁掃向了騎者叢中。

    一個晃著蒼白頭髮的腦袋,和另一個有著巨大眼睛的特大腦袋湊在一起,在往後,凌軒似乎還看見了堆滿雜物的大車和明顯不是戰士的男女老少,怎麼會這樣?怎麼林海中的人們集體搬家到蘭帝諾維亞來了?

    「梅爾基奧爾,這是怎麼回事呀?」凌軒不得不向一直保持著沉默的一人發出了疑問。

    「因為龍馬上要來了。」剎爾利長老的聲音做出了回答:「數百年來第一次呀,龍將正位試是在捷艮沃爾以外的土地舉行的,法普呀,命運之輪已經開始轉動,凌軒們也就不必束縛在林海那枯寂之地。」

    雖然凌軒聽不懂剎爾利長老的話,不過從他的眼神中凌軒看見了遠比凌軒想像的大的危機,不論怎樣,現在的蘭帝諾維亞還是安全之地,讓艾麗茲過來也是不錯的主意。

    「更何況,凌軒是不看好你和離車的戰鬥的,凌軒怎麼也得讓艾麗茲看上你一面才好呀。」剎爾利微笑,溫和的目光掃向了在凌軒懷中撒嬌的艾麗茲。

    凌軒抓了抓頭,尷尬的沒了應聲的語言,不過真的很奇怪,後天就是龍將正位試了,馬上要面對離車那幾乎算不上人的恐怖力量,凌軒居然沒有一慌亂,或許是過多的戰鬥已經讓凌軒麻木了,也或許是凌軒答應過一個人,凌軒要活到她重新睜開眼睛的那一刻。

    「長老,凌軒馬上給你們準備住房和吃的。」凌軒岔開了話題。

    剎爾利呵呵笑了出來,白色的眉毛微微翹了下,在輕輕拍了下凌軒的肩膀後道:「不用你費心了,你的同伴可比你要想得周到呀。」

    凌軒望了下還是肅容站立的梅爾基奧爾,了下頭。

    「對了,為了慶祝你們的來到,凌軒們今天晚上就在城外召開一個篝火會!」凌軒揮了下手,向四周大聲喊道,一片歡呼之聲卷過……

    明亮的篝火印紅了每個人的臉蛋,歡快的氣氛在蘭帝諾維亞的土地上瀰漫,凌軒掃視了下四周,速依然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中,特亞斯還是有那麼沮喪,但是洪亮的笑聲在幾杯郎斯酒下肚後就響了起來,瑪古拉逗著艾麗茲,在一旁的雷帝斯裂著大嘴呵呵笑著。

    「喝酒呀,喝酒呀,凌軒都很長時間沒有喝酒了,每天都在可憐的忙裡忙外,真是累呀!你要知道那些塞特人本來都不知道有凌軒們這麼偉大的兵團存在呀,是凌軒了好久才動他們的!」許久沒見的「烏鴉」居然也出現在人群中,米拉奇大聲嚷嚷著,這個傢伙和梅爾基奧爾一起去了南方,居然能讓他買到那麼好的戰馬,到現在凌軒都驚異與他那舌頭的厲害。

    另一邊,夏爾克和塔特姆互相幹著杯,臉色一片紅潤。

    「真好呀。」凌軒吐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迦蘭,坐在那裡的她聽到凌軒話後,抬起了頭,露出淡淡的笑色,眼睛中流露出的還是那種讓人安心的溫和:「是的,主人,如果一直這樣就好了。」臉上抹過一絲紅潤,迦蘭低頭輕語。

    「大人,後天就是龍將正位試?」梅爾基奧爾坐到了凌軒的旁邊,暫時將凌軒從痴迷中拉了出來。

    「是呀!」凌軒扔了一根材到篝火中,現在的離車一定興奮的睡不著覺了,能拿下第四龍將的腦袋,可以讓他那青芒的冠須上再添一耀眼的血色吧,另一種不快籠上了心頭。

    「大人,以你的力量,恕屬下直言,簡直是送死呀。」梅爾基奧爾略略顯出一絲緊張。

    「誰的?」德科斯毫無忌憚的一屁股坐到了凌軒們的中間,用著不遜於年輕人的活力,在他的手中又多出了那種「火槍」來:「有了這個,再強悍的戰士也只能去見上神。」

    梅爾基奧爾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楞了下後道:「這是什麼?」


    「一種嚇唬人的工具。」凌軒沒好氣的道。

    「拿著吧,法普,這是改進型了,提高了射擊精確度的好東西呀,你這個白痴如果不想死在那個龍將手裡的話,最好拿著它。」德科斯一把將東西塞進了凌軒的手裡。

    凌軒握著這個沉甸甸的東西,嘆了口氣,等到凌軒火藥、子彈裝好後,離車已經把凌軒切成數百塊了,不過還是拿著,或許有驚人用處也不定。

    「到時候還會有人幫助你的,凌軒們的指揮官怎麼能死在那種無意義的蠻斗中呢。」德科斯哈哈笑了出來,順著他的目光,凌軒可以看見另一個大笑的老者,剎爾利長老的白色眉毛都快掉下來了,這兩個人呀,一定達成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協定。

    「好呀——」場中突然響起了響亮的呼喊聲,凌軒只看見法爾切妮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正中央,舞起了一種猶如雄鷹飛翔的姿勢,健美的身軀在那畫出一幅幅美麗的圖案,篝火邊一下熱鬧了起來,特拉維諾戰士第一個受到了感染,紛紛衝進了場中,跳起了那種只有草原上才能有的蒼勁舞蹈,雄渾的歌聲從他們的口中同時響了起來。

    「在那廣闊的草原上呀

    抬頭是藍色的蒼天

    低頭是青色的牧草

    雄鷹在這兒展翅

    蒼狼在這兒奔跑……」

    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澎湃心情,凌軒忍不住站起了身,鼓掌叫好,一名特拉維諾戰士立刻過來將凌軒拉進了場中,在四周一片的呼喊聲中,凌軒抽出了刀,跳起閃族特有的彎刀舞,很久沒有這種奔放的感覺了,這瞬間凌軒仿佛回到了迷途森林,一切煩惱從凌軒的腦海中如風飛散。

    「大家一起來跳呀!」瑪古拉高喊了聲,四周的人們紛紛站了起來,蘭帝諾維亞人、艾爾法西爾人、亞魯法西爾人……各自跳出了自己的舞蹈,在這刻,互相之間沒有了隔閡。

    今夜不眠……

    王歷一三五三年十月六日

    在許多人眼裡是一個好天氣的日子,白色的雲顫顫的浮在頭,襯著的是那碧藍的天空。

    「秋高氣爽呀!」德科斯在凌軒旁邊深深地吸了口氣,一副享用的神色。

    凌軒嘆了口氣,有這種不關心指揮官的軍師也真是流浪兵團的噩夢,不過比起德科斯那無責任的表情來,其他的軍官都顯出了異常凝重的神采,在四周立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弓箭手更是將箭矢搭在了箭弦上。

    微微搖了下頭,凌軒整束了身上的盔甲,這件號稱是蘭帝諾維亞最高技藝鑄造的魚鱗甲,據花費了巴笛整整一千枚金幣,穿在身上倒是有種輕靈的感覺,除此之外,凌軒就只有一種浪費的感受了。在離車那巨力的衝擊下,就算有什麼盔甲能擋住,裡面的人也差不多變成肉末了,不過在瑪古拉近乎於威脅的目光注視下凌軒還是套上了這件花費不菲的盔甲。

    空寂的等待在粗重的呼吸聲中,數十聲高亢的龍鳴遠遠的從天際邊波散過來。

    「來了!」梅爾基奧爾吐出了一口氣。

    興奮的感覺突然湧上了心頭,不論怎樣,能和離車這種妖魔般的人交手,對於一個戰士來也是一種榮耀的事情,當然,榮耀不能讓凌軒丟棄掉做下的承諾,在穩定了下心情後,凌軒大步踏進了空出的巨大廣場。

    龍鼓動著巨大的翅膀,在發出「嘩嘩」的響聲後,急速的飛掠過來,龐大的身軀掩去了半個天空,在大地上投下了一片黑影。

    數百年來,捷艮沃爾的飛龍群第一次出現在聖域外的土地上,那種強大的壓迫讓凌軒身後士兵的呼吸也為之急促起來。

    揚起了遮目的塵土,飛龍們紛紛落下,從上面越下了數十名身著青色龍騎甲的龍騎士,離車直屬龍騎士隊,一個不拉的出現在凌軒的面前,凌軒不得不泛起一絲怪異的思維,光是這些龍騎士就可以讓凌軒落入地獄了,離車還真是做足了場面呀。

    青色的巨龍高傲的盤旋了一下,最後落到了地上,這可是凌軒第一次看見龍也披上了甲,僅露出翅膀和眼睛的嚴實重甲。從上面走下了離車那高大的身影,還是那身青色的重龍騎甲,一雙紅亮的眼睛透過密密揚起的塵土,死死盯在凌軒的身上。

    「好,好,第四龍將還活著呀。」離車的臉上滿是那種獵物還在的模樣,強忍著對這個家夥的不滿,凌軒了下頭。

    「很好,因陀羅,今天凌軒就讓你這個竊居龍將之位的傢伙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龍將!」離車拍了下手,一名龍騎士牽出了一匹龍來。

    還是那個營養不良的模樣,比之離開時,好象又瘦弱了幾分,是凌軒的坐騎「閃」呀,一望見凌軒,它無神的眼睛立刻籠上了一種興奮的神采:「咕咕咕」的歡叫了起來。

    「準備一下吧,龍將的試煉應該在天空中才有意義!」丟下了一句話,離車走回了他的坐騎,翻身而上後,從手下接過了一桿另人驚異的巨大龍槍,從上面泛出了幽暗的青色光芒。

    「因陀羅大人!」一名龍騎士遞上了同樣巨大的龍槍,沉甸甸的幾乎拿不動,凌軒搖了下頭,這種連握都握不動的兵器,怎麼參加戰鬥呀?

    「大人。」亞尼快步跑上,將那杆火槍塞進了凌軒的手中,不過加了一柄短刀,看上去頗向一桿長槍,凌軒接過後舉了下,示意就使用這個兵器。

    面前的龍騎士楞了下,轉頭望向離車。

    「他想死,隨便!」離車不耐的揮了下手,率先飛上了天空,在凌軒的頭盤旋不已。

    深吸了口氣,凌軒越上了「閃」:「閃」興奮的揚起了翅膀,發出了清亮的嘶鳴:「走吧,和凌軒一起戰鬥!」感受著坐騎的震動,再一次凌軒飛上了天空,龍將正位試正式開始。

    「閃」興奮的在天空中盤旋,迎著陽光,快樂的打了幾個轉,凌軒緊緊的貼在它的背上,感受著如刀般刮過的氣流,這就是自由翱翔的感覺呀,微微挺起了身子,凌軒望向了在腳下的大地。

    圍觀的同伴們早就變成了地上細的黑,就在旁邊是蘭帝諾維亞城,方方的城牆圍護著無數房子,一橫一豎兩道白色細線將它們分割成四塊,正中央那圓的建築物就是議事廳了,在它前面的廣場上不知匯集了多少人,揚頭眺望著天空,第一次,龍的戰鬥在他們的眼前出現呀。

    壓抑了下心中的衝動,凌軒望向了在凌軒面前盤旋的離車,粗重的裝甲讓離車坐騎略顯呆澀,唯一讓凌軒心驚的是離車手中那巨大的龍槍,那可是連龍都可以殺死的威力武器,如果和他正面對抗的話,不用片刻,凌軒和「閃」都會成為龍槍上的肉串了。

    凌軒不是那種可以為了聲譽就捨棄生命的人,更何況凌軒必須活下來去守護一個人,在略略考慮了下,凌軒突然想起了一個奇怪的主意。

    「閃,凌軒們自由的去飛呀!」輕輕一拍它的脖子:「閃」歡快的嘶鳴了下,猛的背離離車的方向,飛快的掠了出去。

    「因陀羅,你這個懦夫,別想再從凌軒手中逃走!」離車的暴喊瞬間綻放,巨大的飛掠之聲從凌軒的背後響了起來。

    藍色的天空、白色的雲以及那廣袤的大地,在凌軒的四周幻化出美麗的流彩光華,風迎著面拂過,緊密的讓凌軒睜不開眼睛。

    在凌軒的身後爆出的離車怒喊一陣陣抽擊過來,可是穿上重甲的龍帶著同樣重甲的騎者,怎麼也不可能追上輕裝的凌軒們,任由著第二龍將大人的惡意詛咒,凌軒突然壓了壓「閃」猛的向大地沖了過去。

    已經顯出枯黃色的大地就在凌軒的面前迅速膨脹開來,當凌軒的眼睛幾乎搭觸到枯草中翻露的石頭時,凌軒一拉「閃」的?繩:「閃」飛速調整了身軀,在捲起一層草土後,掠向了天空。

    「轟——」巨大的轟鳴,當凌軒轉過龍時,只看見離車的坐騎在大地上犁出了一道長長的壕溝,重裝甲的衝擊根本來不及轉彎,龍扑打著受傷的翅膀,掙扎的欲重新爬起來,但是也僅是掙扎,剛站立起身子就重重的栽倒在地上,激起了片片塵土。

    離車狼狽的越出了飛龍,舉著龍槍站到了一邊,惡毒的眼光直直的注視到凌軒的身上。

    凌軒嘆了口氣,一扯「閃」就欲離開,失去了坐騎,這場龍將正位試也沒辦法繼續了,能這樣結束戰鬥,倒也是不錯的結局。

    一道青芒。

    凌軒只感受到眼前一陣閃亮,緊接著:「閃」發出了悲鳴,盤旋著落了下去,這時候凌軒才看清楚在凌軒眼前掠過的是什麼,那杆龍槍,一也沒道理的飛越了數百米的距離刺破了「閃」的翅膀,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青色弧線,飛向了遠方,這就是龍將的力量,根本不屬於人類的恐怖力量。

    巨大的震動,遠遠的將凌軒拋了出去,在划過一道弧線後,正好摔倒在「閃」的面前,只看見它?d涼的嘶鳴了聲,撲弄了幾下翅膀,掙扎著站起來後,又倒在了地上,巨大的眼睛無助的盯在凌軒臉上。

    凌軒吐了口血,劇烈的疼痛從凌軒胸口傳來,捂住那裡,凌軒搖晃著站起來,赫然發現在凌軒的面前就站立著離車的高大身影。

    「凌軒早過了,你逃不出凌軒的手掌心的。」裂開了巨嘴,離車放肆的高笑,一邊扯掉了身上業已變形的盔甲,結實的肌肉頓時暴露在空氣中:「凌軒要慢慢折磨你,最後把你那全身的血脈一不剩的榨乾。」

    從離車的眼睛裡凌軒已經看清楚了那種瘋狂,他的就是他要做的,一絲恐懼籠上了心頭,不自禁的舉起了仍然緊握在手中的那杆火槍。

    「抵抗吧,越抵抗越痛苦!」哈哈笑著,離車重重的踏上了一步。

    一道火光,從懷中取出了火折、擦燃,迅速的亮了火槍的引線,一絲青色的煙霧冉冉升起。

    離車眼中略閃過一絲驚異,很快就被嗜血的虐意掩蓋了過去,重重的一步步踏了上來,從他的身上傳來那種肌肉扯動骨骼的脆響。

    「乒——」

    脆亮的槍擊聲久久的迴蕩在大地上,一片沉寂。

    「滴答——」輕細的水滴滴落聲,一朵血花在的凌軒的眼前輕輕濺開,離車的眼中籠上了不相信的神色,低頭望向了胸前,有個血洞就在那裡,血緩緩的流淌出來,在他的身上拉出了一道鮮紅的細線。

    伸手,抓在了自己的傷口,離車低喝了一聲,將深入他體內的彈丸連著血肉一起抓落下來,濃郁的血腥味瀰漫開來,凌軒可以看見第二龍將的眼睛越來越紅光綻放。

    「居然用這種玩意,因陀羅,凌軒要你百倍償還你造成的傷害!」捏碎了鐵質的彈丸,離車狠聲道,沒有顧及身上的傷口,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抱歉了,反正也不過一死,凌軒可不在乎你還有什麼手段。」扔掉了火槍,凌軒抽出了彎刀直指離車,這一刻,凌軒心裡難得的寧靜,眼前閃過了同伴們的笑臉:「放心吧,迦蘭,不到最後凌軒不會放棄的。」

    閃念間,離車的拳風已經襲到面前,凌軒本能的矮了下身,向旁邊掠了過去,再一次,凌軒開始了逃跑。

    可能這是最可笑的龍將正位試了,兩大龍將,在蘭帝諾維亞的土地山大玩追逃遊戲。離車在撒下巨量血液的同時,製造著破壞大地的工作,而凌軒呢?在一陣陣拳風間狼狽逃竄,一絲也沒了第四龍將因陀羅大人應有的風采。

    「不成體統。」輕細的聲音。瞬間凌軒後面的壓力全無,凌軒吃驚的轉過了頭,只看見凌軒們兩人的中間多了一人,剎爾利長老皺著眉頭架住了離車的拳頭。

    「剎爾利,走開,凌軒要殺了這個傢伙!」離車怒睜著眼,大聲呵斥。

    「真是,一都不知道尊敬老人。」剎爾利重擊在離車的肚子上,只看見離車的眼睛突兀出來,在吐出一口白沫後,軟到在老人的身上:「身為第二龍將也要講禮貌,現在的龍將呀,真是素質低下。」

    凌軒啞口無言,傻瓜似的望著自言自語的剎爾利長老,好不容易吐出一個詞:「結束了?」

    「結束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第四龍將了。」剎爾利哈哈笑著。

    「可是這樣是不是太……」怎麼看也不像是正正噹噹的獲得第四龍將的稱號,就這樣?龍殿山的老爺爺們非活活氣死不可。

    「他們還能怎麼樣?得到聖龍承認的人本來就是正式的龍將了,多此一舉的是那些在龍殿山的人而已。」剎爾利搖搖頭,輕鬆拖著離車龐大的身軀,在凌軒眼前消失。

    呆立的凌軒晃晃腦袋,走向在一旁的閃,拍拍它的腦袋:「結束了,還真是辛苦你了。」閃伸出了舌頭,舔著凌軒的臉,發出低聲的嘶鳴,就這樣,一直困擾凌軒的龍將正位試落下了帷幕……

    誰也沒有想到龍將正位試會變成這個模樣,第二龍將「意外昏迷」給正位試畫上了句號,當龍騎士們滿臉露出「這是卑鄙陷阱」的表情將離車帶走時,凌軒嘆了口氣,所有事都有兩面呀,就象凌軒現在這樣,為了重建亞魯法西爾不得不將更多的人們扯進這個漩渦來,可是就算是背負在凌軒身上的責任有多重,凌軒也不能放棄了,如果那樣的話,就是對不起夏亞大人、蘭碧斯將軍和無數死難的同伴們。

    「迦蘭,你知道嗎?越來越多的光環套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是有多累呀,亞魯法西爾的救世主、勇敢的戰士……可是這些凌軒都不需要呀,凌軒只想完成對夏亞大人、蘭碧斯將軍的承諾,然後和你走遍聖陸,可是現在凌軒越來越不能自己,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對著迦蘭,凌軒輕聲低語,述著自己心中的無奈,迦蘭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淡霧,輕輕的將自己的手塞到凌軒的手中。

    「主人。」這個驅散了凌軒心中所有的迷霧,凌軒默默注視著她,讓安靜流淌在凌軒們中間……秋末,發黃的楓葉厚厚的撒在蘭帝諾維亞大街上,就象鋪上了一層金色的毯子,踏在有鬆軟的地上,凌軒享受著難得的清閒。

    四周店家熱情的吆喝聲,和「乒桌球乓」打鐵聲融合在一起,在這個亂世中,交戰各國都需要大量的武器,作為聖陸最大的鐵礦產地,無疑使蘭帝諾維亞再次煥發了青春。而豐厚利潤的回報又讓更多的商人加入了申請開採鐵礦權的行列,連帶著蘭帝諾維亞的娛樂業,所產生的巨量財富,簡直不可估算。

    難怪「流浪暴發戶」的名字會在一天內流傳到整個大陸上,面上抽搐之人的數目絕不會少於一萬,聽波塔利奧大人更是將整隻銀??捏爛。

    笑著晃晃頭,凌軒大步向中央廣場走去,很久沒去看艾麗茲了,想想夏亞大人對凌軒的囑咐,不禁一陣汗顏。

    「女人,凌軒們再打過,凌軒就不相信一直打不過你!」粗亮的嗓子,讓凌軒的腳步為之一澀,遠遠的望見一群人在圍觀,一頭金色的亂發在人群中頗為耀眼。這個雷帝斯,還真不知道羞恥為何物,每次都要在大廳廣眾下向法爾切妮挑戰,絲毫都不知道因為他的存在,整個狂戰士團的戰士抬不起頭來。

    正思慮著是繞過去呢?還是上前看個究竟時,數匹快馬衝過了鬧市,裹著風來到了凌軒的面前,還沒搞清楚什麼,馬上的騎士已經滾落下來,滿身泥土的喘著氣。

    「大人,不好了,俘虜營出事了!」其中之一的口中冒出了怎麼都不像是好消息的話,凌軒哀嘆了聲,難得的休息呀:「凌軒們馬上走!」

    王歷一三五三年十一月二日

    俘虜營的暴亂拉開了後來被稱為「混亂之初冬月」的序幕。

    「到底怎麼回事?」凌軒一邊穿著臨時的披甲,一片詢問著俘虜營的管事,四周忙亂的竄動著流浪兵團的士兵,眨眼間就將原來就孤立在城外的俘虜營包圍了起來。

    矮壯的管事在擦著滿頭的細汗,一臉的無辜:「大人,凌軒真的不知道呀,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早上突然發難,營里的一個中隊看守全數被繳了械,現在還被扣在裡面。」

    「奇怪呀,沒道理在這個時候發難的,難道都瘋了嗎?」塔特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凌軒旁邊。

    「不知道,大概是沒有薪水領的原因吧。」瑪古拉做出了與己無關的表情。

    不過兩個人的隊伍卻是第一波到達,完成了對俘虜營的監控,讓暴亂沒有蔓延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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